楚大到了約定地點,看到李之之等人渾身無傷,也是放下心來,輕聲道:


    “東西?”


    “拿到了。”


    整整近三十萬的裝備,被李之之一股腦塞入乾坤袋中。


    王婼熙和李之之眼裏哪有什麽收獲的興奮,一臉擔憂地看著楚九背上的李避。


    楚大擺手,告訴二女三人無事,此刻的金陵城可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不可久留。


    兄弟三人,可是將江曄手下的高端戰力,通通撚殺了一遍。


    本就已經壞足了江曄的麵子。


    一旦江曄發現自己的三十萬裝備消失不見,鐵定會封城而圍。


    眾人急忙向著尋夏城趕去。


    密密的樹林中,突現一片空地,這可是墓陵軍來時未曾發現的。


    墓陵軍在楚大的安排下,老早就尋到了退路。


    無論何時,完美的退路都是必不可少的。


    按理來說,不會有人想到他們會從這裏離開。


    但是,這般探測好的地形為何會改變呢?


    是眾人迷了路?


    還是說有人在這裏埋伏他們?


    楚大一抬手,眾人立即停下了身形。


    隻見空地之中,立有一柄細長的雞毛撣子,似是插在某段白色的布條上。


    看清此物,王婼熙的麵色瞬間陰寒。


    此物不正是奪魂門的雞令,康以東的專屬武器麽?


    王婼熙冷眉倒立,絕美的麵龐帶上寒意,更顯英姿。


    抽出寒劍,王婼熙看向身前空地道:


    “康以東,為何奪魂門要對我們苦苦相逼呢?


    我二人說了不入奪魂門,就不會入,何必非要至此?”


    一聲咩叫,樹林中走出一體態臃腫的女子,她麵色不善道:


    “老娘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玩毒的。


    你這小姑娘麵容不錯,心底卻如此狠毒,居然和老娘玩陰的?”


    奪魂門羊令,尹初暖!


    拔出腰間的長角之物,肥碩的女子猛然一聲怒吼,提角而刺。


    “羊來!”


    尹初暖的背後似有一道巨型的羊影,整個人帶著混天的氣勢,直逼人群而來。


    這一擊,分明是要撞散眾人。


    鈺苓倒提長刀,王婼熙捏緊長劍,楚大也是拉開架勢。


    隻是還不待三人出手,便有異變發生。


    這聲巨響驚醒了熟睡的三人,有著起床氣的兄弟三人,同時從墓陵軍的背後躍起。


    異口同聲道:


    “給老子跪下!”


    瞿麥倒提細柳劍,攔定尹初暖於場中。


    不得動彈的尹初暖,又被戒吹一記掌攻,打得身形趔趄。


    李避張手就是三震之力,一拳便將尹初暖直接砸進地麵之中。


    兄弟三人,心頭不悅。


    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睡覺被人吵醒。


    鈺苓和一眾墓陵軍呆呆地看著這絕強的三人,想不到熟睡著的家夥,居然會爆發出如此力量。


    一劍、一掌、一拳!


    強若登堂入室的尹初暖,居然被定入地麵不得動彈。


    呆若木雞的眾人,本以為三人要放什麽狠話。


    下一秒,卻發現,三人同時站著睡著了?


    半截身子埋入地麵的尹初暖更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居然破的如此輕鬆?


    先前的三名女子,可沒有這般實力啊。


    剛解下背後長刀的子舒昆定,還沒來得及出手,便發現戰鬥已經被這兄弟三人結束了。


    隻是這三個大哥,未免睡得太快了一點吧?


    “康以東,還不出手救我?”


    “砰!”


    一道身影倒飛而出,狠狠地撞擊在尹初暖的身邊。


    此人不正是尹初暖唿喚的康以東麽?


    鯉魚打挺,康以東起身抹去嘴角的鮮血,握住身旁的雞毛撣子,憤聲道:


    “秦佳凝,我奪魂門和你進水不犯河水,為何要對我們出手?”


    提著一柄小錘的秦佳凝,嘴上涎著一根小草,從樹林中走出道:


    “你們對我的恩人出手,這個道理夠不夠?”


    當日奪魂門的三人,被王婼熙手中的麻沸散給弄昏迷,醒來後的他們循著三人的氣息找到了這裏。


    於是三人以此地為中心,發散地向四周找尋而去。


    先迴來的尹初暖,被兄弟三人砸入地麵,居然還被三人用睡覺的唿聲嘲諷。


    而康以東則更慘,竟是被這女匠打了個鼻青臉腫。


    至於他們為何會尋到這裏,還是因為一道布條。


    康以東插在雞毛撣子下邊的布條,不正是子舒昆定用來纏刀之物麽。


    王婼熙注意到這一幕,心頭大驚,暗中居然還有人,一直在注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不然這布條,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打鬥聲,韓初梧忙從遠處趕來,徑直落於奪魂門二人身前。


    看到楚大,韓初梧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活著。


    想來也是,西楚滅國,這個男人也不會輕易死去啊。


    “奪魂門,兔令韓初梧,見過大人!”


    楚大咧嘴一笑道:


    “怎麽,兔令想要殺李避麽?”


    韓初梧搖搖頭,目光炯炯地看向楚大道:


    “大人可還記得妾身?”


    “我見過的女子不多,基本上都被我殺了,你若見我不死,倒是說明你的實力不俗。


    說吧,攔路究竟有何事?”


    韓初梧輕咬嘴唇道:


    “我姐姐是韓初桐!”


    楚大眼睛一亮,他終於想起了那個女子,那個當初曾經追求過他的女子。


    隻是聽說後來,她嫁給了武安侯蕭君赫,早早便病死在了夔州。


    楚大當初在夔州之時,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蕭府外的毛巾會的強敵。


    所以也就不知蕭君赫為毛巾會販賣人口,便是為了打入毛巾會的內部,來報當年毛巾會偷盜其妻子屍體之事。


    韓初梧握緊雙拳道:


    “我姐姐因對你的思念而死,屍骨未寒,卻又被毛巾會奪走……”


    楚大淡然地瞥了眼韓初梧,麵色無恙道:


    “這世間事,誰也說不請對錯。


    江湖人的恩怨,便由江湖去吧,至於你姐姐的仇恨,倒與我無關。


    歸根到底,我們不過是相忘於江湖的路人罷了。


    你又何必將她的死,強加於我呢?”


    韓初梧一腳剁地,震出尹初暖的同時,憤聲道:


    “當初若不是你下落不明,我姐姐也不會嫁給蕭君赫,來通過他的關係網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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