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北歐大部分巫師媒體及一部分西歐小報記者的共同關注之下,冰脊克朗發言人在魁地奇世界杯決賽前一天發布了克朗騎士競技場的熱身賽日期——記者招待會地點位於冰島魔法部某間小型會客室內——不是大家此前心有靈犀腦補的與世界杯決賽高調撞車,而是選在了魁地奇世界杯決賽三天以後。


    發言人不動聲色地迴視大失所望的記者們,迷人的笑容讓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記者紅了小臉兒、動了春.心。冰脊克朗安排的發言人是一位男性巫師,他年輕漂亮、彬彬有禮,聲音清朗動人,一舉一動讓人挪不開眼,土豪肯尼接手前的發言人是圓是扁,女記者們眾口一詞地表示那不是重點。


    北歐最帥發言人有木有?!看你那樣就知道沒什麽見識,歐洲最帥有木有!


    可惜冰脊克朗曆來不是法赫薩那樣的豪門,比賽次數極其有限,屬於打了上頓沒下頓的那種,發言人出來釋放荷爾蒙的機會自然不多。北歐跑魁地奇這塊的女記者們爭先恐後加入到冰脊克朗的球迷行列,為了讓美男發言人頻頻出來接客,冰脊克朗必須勝利,請不要大意地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女記者們沒有摻和男性同行們假裝可惜實際貶低的熱議,大家嘲笑土豪肯尼隻會滿嘴跑火車,真和世界杯較勁就成了縮頭烏龜。女記者們不為所動,忠實記錄下美男發言人描述“主席夜觀天象,比賽那天必將風和日麗”等神棍言論——言外之意世界杯決賽那天天氣不夠理想?不管怎麽樣吧,美男說主席好,那就是真的好。


    世界杯決賽總在晚上開始,土耳其伊茲密爾黃昏時下了一場雨,雨停了以後雲層依然厚重不散,在希薩爾清真寺上空緩慢堆積,老遠看去整個天空搖搖欲墜,早早趕到的記者不約而同舉目望天,參加過冰脊克朗新聞發布會的記者對土豪肯尼的神棍質量有了新的認識。


    沒想到冰脊克朗的主席還是天氣預報小能手。


    梅林在上,土豪肯尼要是有這占星占卜的本領,畢業考試的成績會更好看些,教授們打分也會少些糾結。


    冰脊克朗定了最高一層的包間看台,土豪肯尼在保加利亞輸球以後為體現克魯姆真愛粉的立場,打算退票眼不見為淨,耐不住擁有先見之明的主教練的軟磨硬泡,把票留給隊裏,把火神隊女隊長托付的票退了。


    主教練帶了幾棵搖錢樹及準搖錢樹開賽前趕到伊茲密爾,雲層中雷聲隆隆,天色越發昏暗,賽場四周聚集了成千上萬的球迷,他們在工作人員的監督下舉著各式各樣奪人眼球的發光小道具井然有序地排隊等待,球迷們在隊伍裏手舞足蹈、眉開眼笑,老天發出的隆隆咆哮猶如耳旁風不值一提。


    海姆達爾之前就放棄了以土豪肯尼的身份圍觀世界杯決賽的念頭,在缺少威克多的決賽場邊,他更想和家人們一起看比賽。


    他們的小汽車尾隨一輛看上去價值不菲的馬車,開進伊茲密爾巫師搭建起來的大棚。決賽場邊的停車坪的麵積極其有限,除了停放政要名人們的馬車,不接待普通巫師的代步工具。


    為了更好的分散人流,也為了更加方便維持治安,國際魁地奇聯盟不鼓勵巫師乘坐馬車前往比賽地,聯盟會在世界各地設置門鑰匙和畫出更多的可供幻影顯形的地點,以免驚動當地的麻瓜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上屆世界杯決賽當天糟心的“黑道分子放煙火擾亂公共秩序”讓魁地奇聯盟後怕了四年,今年的安保密集度提高了一個檔次——入境以後荷槍實彈的當地警察部隊巡邏員隨處可見。


    本次世界杯決賽土耳其臨危受命,該國魔法部長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中,又驚又喜地接下決賽的主辦權。伊茲密爾的巫師起早貪黑搭建起來的賽場雖不夠精致,承辦一場比賽卻是綽綽有餘。知情者因而對賽場的各種質量問題放寬了要求,那些特別喜歡在決賽日當天轉圈找茬的小報記者也相繼收斂了不少。


    一家三口之所以能拿到停車通行證,全賴威克多這個魁地奇大明星,土耳其魔法部向巫師名流們分發邀請函時給老爺也寄了一份,海姆達爾和米奧尼爾就是函件上注明的“可攜伴同往”中的伴。


    票給了兩張,米奧尼爾連半票的身高都沒到,小粑粑理直氣壯地認定兒子可免費觀看。值得一提的是家養小精靈可隨意進出場地。


    在主人的首肯下,希娜第一次乘坐醜小鴨完成旅行,一路咬著手指不住東張西望——興奮壞了。希娜出門前脫下了斯圖魯鬆家的小精靈製服,換上一件絳紫色短袖連身裙,耳朵上別著海姆達爾送的發卡。希娜在主人們的注視中難為情地扭絞著手指,低下頭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很好看。”沒啥鑒賞能力的小粑粑幹巴巴地稱讚。


    “裙子是多多馬送的?”威克多很有眼光。


    希娜羞澀地點頭,“多多馬……多多馬先生說希娜……說希娜適合絳紫色……”


    米奧尼爾繞著希娜轉了一圈,大方地拿出一枚薑餅人胸針,想為希娜別上,希娜尖叫著跑遠:“希娜不能收!希娜是壞精靈!希娜差點就拿了小主人的東西!希娜壞!壞!壞!”說著又要用腦門磕牆,被海姆達爾製止。


    “米奧尼爾隻是對比顏色,不是給你。”海姆達爾麵不改色地扯謊。


    小米舉著胸針的小手還懸在半空,搞不清發生了什麽,希娜為什麽跑開?


    暗處,多多馬的外甥看著那枚可愛的薑餅人胸針淌口水……


    斯圖魯鬆家擼歪的隻是家養小精靈的一小部分天性,在收禮物方麵最多逢年過節可收主人贈禮,除此以外小精靈嚴格恪守收禮就是被辭退的觀念——希娜在海姆達爾的洗腦下略好些,但不是全部——無論巫師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濟於事,家養小精靈的奴性至死不渝。


    一家之主的老爺適時站出來主持大局,胸針事件不了了之。


    畫麵拉迴到停車大棚。


    海姆達爾抱著米奧尼爾下車,老爺揮動魔杖——與醜小鴨結定召喚魔法,尾隨在海姆達爾和米奧尼爾身後走上直通vip通道的小徑。


    他們在行行色色的馬車中看見了入境以後一直被他們尾隨的那輛豪華座駕,車前站著幾名巫師在談笑風生,幾人穿著體麵——想也是,能在這個停車坪停車都不是一般人——其中一人是亞當.克勞斯。


    “要上去打招唿嗎?”威克多的表情耐人尋味。


    “打招唿?”海姆達爾以為聽錯了,那是老爺的腦補情敵亞當.克勞斯啊!


    威克多聳聳肩,“我們都是和氣的人。”


    海姆達爾把懷裏的兒子換到另一邊:“你今天出門吃藥了沒?”


    威克多失笑,而後在海姆達爾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小粑粑嗷的叫喚,驚動了不遠處的幾個體麵人。一家三口和那幾人目光相觸。


    威克多不當迴事地轉眼道,“招唿也打過了,咱們走吧,說不定大家都到了。”


    海姆達爾:“……”


    他覺得老爺不是沒吃藥,應該是吃錯藥了。


    進入vip通道前,威克多忽然小聲說:“亞當.克勞斯身旁的白發男人是他父親的堂弟,按照克勞斯家堅持了幾百年的繼承模式,那位堂叔才是正統繼承者。亞當的父親當初名不正言不順。”


    “你查克勞斯家的老底?”海姆達爾眨巴眼睛。


    “就許他查我?”


    海姆達爾搖搖頭,“不過是不相幹的人。”


    小粑粑不假思索的迴答愉悅了大粑粑,大粑粑在小粑粑的臉頰上嗍了一口,就著剛才咬的牙印。


    二、


    本屆魁地奇世界杯冠軍將在威爾士和阿曼蘇丹國之間產生,一次西歐和西亞之間的碰撞。為了讓球迷們更好的融入伊茲密爾球場,當地巫師在布置賽場時格外照顧兩國國情,代表威爾士綠龍的極富民族特色的豔麗色塊與花飾繁瑣的濃鬱伊斯蘭匯聚一堂。


    曾有過觀看世界杯比賽經驗的巫師都會提前準備好一兩套麻瓜衣物,來自威爾士的球迷一身緊跟潮流的短衣短衫;為阿曼加油的後援團齊刷刷的阿拉伯標準長袍頭巾,跟巫師袍也差不了太多,著實方便,捂得嚴嚴實實還不怕被敏感的麻瓜看穿。


    一家三口一路行來目睹這精分般的差別,感到非常有趣。


    “我們也可以這麽穿。”老爺特別嫌棄海姆達爾身上的圓領老頭衫,自個兒身上的牛仔褲和襯衫還在容忍範圍內。


    “阿拉伯的長袍比t恤貴,一年能穿幾次?t恤在家也能穿,還行動自如。”海姆達爾一副精打細算決不妥協的樣子。


    米奧尼爾的寶寶裝是最不顯違和的裝束,別致可愛的米老鼠連衫帽勾搭了不少中老年婦女的芳心,米奧尼爾收到不少婆婆阿姨姐姐們送的小糖果,兩隻小口袋塞得鼓鼓囊囊,海姆達爾用魔法把沉甸甸的兜壓癟了下去。


    當威克多又一次被突如其來的記者攔截發問,海姆達爾毅然決定拋棄老公,帶孩子先行撤退。


    孩子他爸,我在包間等你!丟下這一句抱緊兒子逃之夭夭,假裝對他毫不在意實則伺機而動的記者們麵對他麻利的閃避技能望洋興歎。開什麽玩笑,勞資就是看你們眼神不對才當機立斷的——小粑粑在精分的千錘百煉下成功激活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技能。


    大粑粑好不容易擺脫記者,與小粑粑會師在看台包間,門一推開裏麵熱火朝天。男人的笑聲,女人的叫聲,孩子的哭聲,撲麵而來。


    老爺懷疑自己的開門方式不對。他首先確定哭鼻子的不是自己的娃——米奧尼爾一心一意研究愛心糖果,對身旁哭得小臉通紅的蘿莉視而不見,老爺安下心來,然後將沉默延遲了大約五秒。


    “你們怎麽都來了?”威克多掃視一圈。


    人挺齊,各路親朋基友小夥伴。他向叔叔和堂弟點了點頭。


    “決賽是今天沒錯吧?”小拉卡裏尼迫不及待地跳出來率先刷存在感。


    老爺沒好氣地說:“你的包間在哪兒?我找個巫師給你帶路。”


    威克多不相信拉卡裏尼家在決賽這天混不到一張貴賓入場券,非要跟自家擠,居心何在!


    老爺說完也沒搭理小拉卡裏尼,轉身和安德魯.蘭格聊了起來,小拉卡裏尼一副被拋棄的苦逼嘴臉,撲進另一半的懷裏。哈蘭教授一巴掌推開他。小拉卡裏尼被嫌棄也不生氣,掉過頭擠進威克多和蘭格之間,眼巴巴地瞅著他們說話,見機插.上兩句。


    這一邊海姆達爾察覺到惹小蘿莉哭個不停的罪魁禍首可能是自家兒子,連忙抱起轉移陣地,小蘿莉的父親——威克多的叔叔維丁哭笑不得的哄著女兒,可惜成效不大。倒是平時幫忙帶孩子的貝爾尼克很有經驗地指出哭累了就好了,問題是維丁舍不得,貝爾尼克旁邊看著幫不上忙,幹脆坐到海姆達爾身旁,看侄子專心致誌剝糖紙。


    “米奧尼爾真不錯。”潛台詞無非是堂兄的兒子比較省心。


    海姆達爾的傻爸爸模式被喚醒,連忙壓下湧到嘴邊的“我兒子是最棒的”等拉仇恨的台詞,摸摸小米寶寶的頭發,笑而不語。


    貝爾尼克近幾個月結束了東奔西跑的業務行程,慢慢把重心放迴保加利亞,維丁和黛絲配合兒子的工作計劃減少居住海外的時間,一家四口不時迴莊園陪伴老母親。貝爾尼克眼下有學曆,有事業,唯獨差一份結婚證書,現在就看盧娜的決定了。


    “黛絲怎麽沒來?”海姆達爾問。


    貝爾尼克露出個古怪的笑容,“媽媽帶盧娜住進了羅多彼。”


    “盧娜也去了?”海姆達爾表示吃驚。


    那老太太可不是能愉快玩耍的人……


    “奶奶前些天埋怨我們故意冷落她,媽媽說既然如此就帶著以後的兒媳婦和她住上一段時間,為老人排遣寂寞。媽媽又說我和爸爸也幫不上忙,女人才懂女人,所以我們帶著多莉特來看決賽了。”貝爾尼克說得婉約,海姆達爾明白老太太的固執,那天的“埋怨”估計動靜不小。


    貝爾尼克說完半天也聽不見海姆達爾對老太太問上一句,並不意外,將心比心如果換成他在海姆達爾的位置,說不定手段更激烈,心態更易起伏。


    “你不用擔心,”海姆達爾發現兒子剝了一手,掏出手絹擦了擦。“盧娜是個好姑娘,而且頭腦清醒,明白自己在幹什麽,雖然更多時候被誤解,但我相信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貝爾尼克咧嘴笑了,“這些恰是她最吸引我的地方。”隨即眉頭微蹙,“我不擔心盧娜過得不好,我擔心奶奶的脾氣……”


    盧娜那樣動不動就陷入自己世界神遊物外絕壁是功利心滿點的老太太的克星有木有!


    海姆達爾忍俊不禁,在人家親孫子跟前也不忙於掩飾他的幸災樂禍。


    另一邊,小蘿莉累了果然不嚎了,米奧尼爾把剝好的糖果送給小蘿莉,小蘿莉喜上眉梢。海姆達爾心想咱兒子多討人喜歡,原來不是小氣不給,感覺拿的出手了再給,換個角度想是個死要麵子的人……這肯定隨老爺,小粑粑斬釘截鐵。


    多莉特似乎很喜歡米奧尼爾,第一迴見就追著弟弟不撒手,稀罕極了。


    “你在不在意多莉特比米奧尼爾年齡大?”維丁問海姆達爾。


    娃娃親?!海姆達爾張口結舌,轉眼瞧見貝爾尼克貌似也在考慮可行性。


    “米奧尼爾是威克多的孩子,你們不覺得血緣太近?”海姆達爾謹慎地問。


    不但如此,多莉特的媽是海姆達爾外祖母的親妹妹,兩家的關係密不可分。


    “我隻覺得輩分差了。”維丁對海姆達爾的顧慮不以為然。


    實際上為了維護血統的純正,巫師世界的古老家族實施的解決方法和麻瓜世界的古代統治者想的昏招差不多——親上加親。起初可能沒覺得有異,說不定還成果喜人,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積累,非常見的小毛小病層出不窮,嚴重到最後就成了子嗣艱難和短壽。


    舉個例子,沙俄時代的皇室繼承者們後期均顯現出各種各樣的不健康,且多與血液有關,就是因為俄國皇室過於頻繁地與法國王室通婚……


    雖然米奧尼爾不是他和威克多的親生兒子,但在海姆達爾心裏與親生沒什麽區別,因而對與血緣較近的親戚聯姻在心理上接受困難,海姆達爾希望米奧尼爾的婚姻由他自己掌握。


    “您也太急了,多莉特喜歡米奧尼爾就讓他們訂娃娃親?您不怕將來女兒有了真正的心上人以後埋怨您多管閑事?”海姆達爾相信維丁隻是突發奇想,可憐天下父母心。


    維丁確實隻是冒出個念頭,因為不是外人所以直截了當,海姆達爾如此一說他很快放棄了不著調的提議。


    “我看也不行。”貝爾尼克嘟囔著開口。“多莉特脾氣大,那麽小的一個主意卻不小,我侄子那麽可愛聽話,萬一被多莉特欺負怎麽辦?”


    慈祥的堂叔已經把看上去與世無爭的小米劃到了“好欺負需保護”的範圍內。


    維丁不想搭理胳膊肘往外拐的兒子,隻當耳旁風,捧侄子貶妹子,爸爸情何以堪。


    維丁粑粑的聯姻腦洞不了了之。


    三、


    開賽前,小夥伴們相繼離開一家三口的包間,迴自己的地盤。


    多莉特死活要把米奧尼爾一塊捎走,不等大人們做什麽,米奧尼爾甩開小蘿莉的手躲到小粑粑身後,並小心翼翼地伸頭偷瞧委屈又惱怒的多莉特,那小模樣仿佛草食動物警惕肉食天敵,可能是小蘿莉的熱情嚇到了奶娃。


    小蘿莉脾氣上來不肯罷休,好在沒有再次企圖通過哭鼻子解決問題,兩個小蘿卜頭老鷹抓小雞似的在包間裏轉著圈男跑女追。


    別看米奧尼爾年齡比多莉特小,動作卻靈活多變,不會傻乎乎地跑直線,幾次繞著彎躲過小蘿莉仗著身高的作弊偷襲。多莉特很快又沒力氣了,維丁趕在女兒撒潑打滾前一把撈住。多莉特都來不及和米奧尼爾道別,哭喪著臉被老爸的胳膊夾著,毫無淑女形象地退出舞台。


    小蘿莉人小鬼大,擔心給米奧尼爾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實上米奧尼爾已默不作聲地把她拉黑了。


    安德魯留在最後,告辭時海姆達爾詢問了讓娜的情況,海姆達爾沒見到讓娜,以為安德魯基於安全考慮沒帶老婆來。


    “讓娜抵達的時候有些不適,她留在包間裏休息。”安德魯解釋道。


    “我想去看看她,不會打擾她休息吧?”海姆達爾遲疑道。


    “不會,不能讓她白天睡太多,不然晚上又要鬧騰。”安德魯一副準爸爸好老公的幸福口吻。


    海姆達爾把兒子交給老公。


    威克多說:“比賽結束以後我再去看她。”


    海姆達爾點點頭,尾隨在蘭格教授身後走出包間。


    蘭格的包間在另一頭,土耳其魔法部把他歸為政要——看得出安德魯在愛沙尼亞競選中擁有較突出的優勢,與威克多等魁地奇明星區別對待。


    關於競選海姆達爾簡單問了幾句,與政治相關的事潛意識裏保持謹慎態度,少說少錯,不問不錯。


    二人分別談了近段時間的生活,當海姆達爾開玩笑的說閑賦在家,時刻等待iw召喚後,安德魯一臉的若有所思。海姆達爾不認為土豪肯尼能輕鬆瞞過所有親朋好友,如果對方是安德魯.蘭格,第一時間被揭穿也不是不可能,因而心平氣和地迴視。


    安德魯不露聲色地轉了話題。


    有人在身後叫了安德魯的名字,二人迴頭。


    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大叔快步上前,臉上的笑容恰如其分,既不讓人感覺刻意,又暗含親切——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海姆達爾覺得白發大叔有點眼熟,大叔和安德魯寒暄起來後海姆達爾聽到安德魯稱唿對方為“克勞斯先生”,於是恍然大悟——亞當的堂叔布龍哈特.克勞斯。


    堂叔先生和安德魯談話的時間不長,在安德魯的介紹下與海姆達爾握了手,然後匆匆告辭了。


    “他是魁地奇迷。”安德魯為海姆達爾解釋。


    “威克多說他是亞當.克勞斯的堂叔。”


    安德魯點頭,“亞當.克勞斯是飛天掃帚迷?”


    “是,還開了擁有三家分店的飛天掃帚工作室。”海姆達爾跟安德魯說過他在糖耗子的體驗。


    “看來他們叔侄興趣雷同,布龍哈特也經營著一家掃帚工作室。”


    “怎麽和侄子搶生意?”


    “也不算是,布龍哈特的掃帚工作室掛了侄子的工作室的名號。”


    海姆達爾心裏一動,“堂叔先生的工作室開在哪兒?列支敦士登本土?”


    “好像在亞洲西南的某個國家。”安德魯皺眉,之前沒有留意。


    海姆達爾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


    土耳其魔法部長激動的說話聲隱隱傳來,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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