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通往校圖書館的路不止一條,勒龐教授每次在岔路前的無心選擇逐漸打亂了海姆達爾規劃好的行進路線,這一路走來不僅沒欣賞到德姆斯特朗的磅礴瑰麗——映入眼簾的大多為建築物並不光鮮的背陰麵,還給走路帶去了麻煩。


    勒龐教授選的恰好都是師生用來抄近路的小徑,平時幾乎沒有學生會特意往這種犄角旮旯裏鑽——終於到來的女生年齡太小,雄性們不忍伸爪——因而路況不太好,路上的雪比人來人往的大道積得厚。雖然家養小精靈天生缺乏偷懶細胞,清掃道路的魔法到底沒有大道上銜接迅速。


    勒龐教授腳下打滑了三次,校圖書館終於近在咫尺。


    第一次打滑的時候海姆達爾很是為他捏了把汗——萬一跌個好歹德校百口莫辯,後兩次全當視而不見了。這都是勒龐教授自找的,海姆達爾感覺做戲成分不占少數。作為一個在風雪中的德姆斯特朗來去7年的學生,真摔還是演戲他看得分明。


    這人到底要幹嘛?!


    懷揣著疑惑和防範,跟在興致勃勃的勒龐教授身後的海姆達爾在校圖書館門前,與卡羅帶領的評價小分隊不期而遇。


    我擦!


    除了這個,斯圖魯鬆主席暫時沒有別的感想。


    主席與副主席隔空對視,而後若無其事地別開。


    既然撞上了,不作介紹說不過去。不過輪不到東道主牽線搭橋,勒龐教授已經熱情洋溢地迎上去自我介紹了。


    海姆達爾心想這人果然是帶著任務來的,他腦海裏隨之冒出一句形容眼下情況似乎有點不太恰當的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卡卡洛夫可不就是又會哭又會叫的典型,如果不是校長先生頻頻死不要臉的主動出擊,可能再過百來年,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都想不到來刷一次德姆斯特朗的副本。卡卡洛夫的爭取是經過多年累積而來的,海姆達爾入學7年經曆校長種種的大驚小怪,皆成為實現今天的奠基石。他不管勒龐出於何種目的,隻要不是別有用心地抹黑德校,他可以對勒龐的小動作視若無睹。


    這次駕臨德姆斯特朗的評價小分隊隻有二人,一個是熟人伯力教授;另一位海姆達爾也見過,上迴參加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時負責會議主持的精幹女巫——帕波維爾女士。


    二位專家聽說勒龐教授來自布斯巴頓,都麵帶笑容地與他寒暄。


    德姆斯特朗的倆孩子有了走近說話的機會。


    “怎麽迴事?”海姆達爾問。


    不是帶著倆專家在外圍欣賞沿途風光嗎?


    卡羅揉揉鼻子,這一路把吹得夠嗆。


    “沒走幾步就轉迴來了,我才知道那塊有一條可以岔進來的小徑。”卡羅無奈的說,對母校的布局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這麽自我安慰。


    倆專家都不是吃苦耐勞的榜樣啊,主席與副主席默默吐槽了一番。


    “下麵怎麽辦?”卡羅問。


    “你是打算帶他倆進圖書館?”海姆達爾問。


    “沒錯,帕波維爾女士說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的說法有點誇張,德姆斯特朗最出名的是溫室,不僅因為占地麵積廣,更因為地理環境的嚴酷使得溫室越發彌足珍貴。德校的圖書館在名氣上就差遠了,建築本身的曆史比不少藏書還要老,歐洲的巫師學校哪一家不是吹噓自己的藏書量歎為觀止?就德姆斯特朗這小樓,最多中遊偏上吧,原因在於德姆斯特朗圖書館的浩瀚藏書以黑魔法居多,這部分圖書沒有公開展示過,外人不得而知。而且外麵的巫師對德校避嫌都來不及,不可能費口舌讚美,說多了白惹一身腥。


    “帕波維爾女士真客氣。”海姆達爾平板的說。


    卡羅無聲一笑,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校圖書館管理員維特連科夫人沒有出麵殷勤地迎接來客,這讓德姆斯特朗的二位學生心裏一陣扭曲地舒坦。盡管有些失禮,不過迎客不是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因而連失職都算不上。


    眼下大多學生還在上課,圖書館裏人不多,大家默契地保持安靜,見到學生會主席與副主席帶領三位不認識的人走進來,圖書館裏的學生也隻是好奇看兩眼,並不圍觀或主動搭訕。這都是校長多年苦心“哭叫”的良好成果,德校的孩子對陌生人已經司空見慣了。


    介紹校圖書館的光榮曆史自然由德校的八卦之王瓊斯副主席完成,海姆達爾在旁假裝布景板。勒龐和帕波維爾女士聽得很認識——至少看上去很認真,伯力教授轉頭對海姆達爾使了個眼色,二人悄悄走到一旁。


    “你們學校今天有魁地奇比賽?”伯力教授問。


    海姆達爾點頭,“一場友誼賽,和布斯巴頓的女子魁地奇隊。”


    “布斯巴頓有女子魁地奇隊?”伯力教授很吃驚。


    海姆達爾倒是有點驚訝他對小打小鬧的校魁地奇領域的關注。


    “剛組建不久,”海姆達爾說。“準備用我們的替補校隊試水。”


    “布斯巴頓打算如何定位他們的女子校隊?”伯力教授沉思道。


    “目前還不知道,女子校隊似乎很正式,能夠與他們的校隊分庭抗禮,一個學校兩支正式校隊安排不好容易出亂子,我想他們大概自己都沒想好,所以跑德姆斯特朗拿我們的替補校隊開辟新思路。”


    伯力教授看了一眼,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說:“年紀不大,考慮問題為什麽那麽消極?你思考的出發點都以人心險惡為依據?”伯力奇怪他表麵看去挺陽光,怎麽那麽城府?


    “您怎麽不誇我成熟穩健,考慮問題周到老成?”海姆達爾一點不介意,還笑嘻嘻的。


    “再過十年我會那麽說。”伯力教授一本正經地迴答。


    “幸好國際威森加摩不那麽想。”海姆達爾聳聳肩。


    伯力教授見他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頓時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才暗示他尖刻有餘率真不足,這會兒嬉皮笑臉給誰看?不過海姆達爾的話確實提醒了伯力教授,他在這裏不平沒用,說不定人家iw就是喜歡他這調調。


    伯力遺憾地搖頭,總感覺這娃的天真被提升透支了。


    難怪能養出小伯力那麽任性的兒子,人家教授對階段性教育想法深入。


    斯圖魯鬆主席在這個世界睜眼的那一刻就過了天真無邪的階段了,即便裝也裝不出來,與其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不如隨心而為,省得惡心別人也惡心自己。其實主席先生認為自個兒“小時候”還是很可愛,很無邪,很孩子氣的,對角巷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可以見證。


    卡羅那頭的介紹接近尾聲,貌似聽入神的勒龐和帕波維爾不約而同地提出登高一探究竟的請求,卡羅轉手把問題丟給了海姆達爾。


    “很抱歉,我不能做主。”海姆達爾斷然拒絕倆人上到三樓的渴望。


    帕波維爾教授也就算了,勒龐湊什麽熱鬧?!


    “難道上麵藏了無價之寶?”勒龐調侃道。


    “對於看重書籍本身價值並懂得珍惜的人來說,確實難以估量。”海姆達爾嚴謹地說。


    這番話獲得了帕波維爾教授的認同,她也知道自己的貿然要求不合時宜,當即轉換了話題,談到了與教學有關的事項上去了。


    勒龐當著海姆達爾的麵貌似無趣地撇嘴,一副胸無城府,不甘寂寞的樣子。


    勒龐與倆教授道別,徑直向大門走去,走到半道突然改了主意,要求看看與魁地奇有關的書籍。


    “德姆斯特朗的圖書不外借。”海姆達爾直言道。


    “我可以翻兩頁,比賽的時候也能看。”勒龐好脾氣的說。


    海姆達爾對他“無心之言”不置可否,伸手一指,勒龐旁若無人地拔腿往那裏走去,特別具有主人翁精神。


    有關魁地奇的書籍被擺放在靠裏的一排書櫃上,二人層層穿梭,勒龐憑借書櫃旁的標牌很快找到目的地,一轉身與一位學生迎麵相撞,勒龐眼明手快地用力一抓,對過那學生才沒因為力的作用栽倒在地。


    海姆達爾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勒龐放下手臂,對那學生抱歉一笑。


    那學生心有餘悸地抬頭,與海姆達爾看去的目光相交。


    凱恩?


    二、


    位於冰島首府雷克雅未克的一家安靜的巫師酒吧內,威克多一分鍾前推門而入,站在門口環視一圈,最後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


    “怎麽一個人跑這兒來借酒消愁?”威克多舉手要了一杯薄荷酒。


    綠瑩瑩的薄荷酒轉眼上桌。


    蘭格舉起酒杯與他手裏的杯子碰了一下,二人相對喝了一口。


    威克多發現蘭格手裏拿的是永遠醉不著人的黃油啤酒,笑了笑,“看來是我自作聰明了。”


    “準備迴去了?”蘭格問。


    “今天的課上完了,有點事需要我趕迴去。”


    “最近都沒見你上場比賽了。”


    “最好別看見我,依教練的說法,保加利亞隊扛不住了才讓我出場,我可不希望保加利亞隊提前出局。”威克多心情暢快地說。


    蘭格舉杯,“為秘密武器。”


    威克多又與他碰杯,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怎麽了?”蘭格見他皺起眉頭。


    “不合口味。”威克多沒有掩飾他的感想。


    蘭格見他點的毫無阻礙,以為他就好這口。


    “裏格喜歡,我努力適應了,暫時接受不了,也許再過段時間就好了。”威克多把空杯子放在桌上,很快被收走。


    “我想裏格不願意看見你為了他勉強自己。”蘭格說。


    “我自己想試試,與裏格無關,更談不上勉強。”


    人家都這麽理直氣壯了,蘭格不好再說什麽。


    老爺不會過於強迫自己,今天的試驗已經結束,他又抬手要了一杯雪利酒。


    “想談談嗎?”威克多說。


    蘭格對他看出自己情緒變化的端倪並不意外,克魯姆向來善於觀察。


    “其實不值一提,與我父親的遺物和我的前妻有關。”蘭格輕描淡寫的說。


    前妻?威克多想了想,“伊爾維斯夫人?”


    撬了蘭格牆角的愛沙尼亞前部長叫瓦利.伊爾維斯——這位部長不久前下台了。


    “現在叫塔林女士了。”蘭格平靜的說。


    “……又離婚了?”威克多故意看著蘭格笑得一臉曖昧。


    蘭格心想克魯姆什麽不好學,非得向裏格看齊——老爺這小模樣別提多夫夫相了。


    “她不離婚拿不迴我父親的遺物。”蘭格鎮定地說。


    巫師世界的法律千變萬化、天馬行空,有的很超前,有的很矛盾,有的還特別不可理喻,這些條條框框安安穩穩地存在多年,如無意外,將繼續延續下去,繼續禍害下一代。


    塔林女士當初還是蘭格夫人的時候從公公那裏獲得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財產,這裏的數目不小指的不是確切的金額——好比古玩字畫。蘭格的父親生前是一位專門配置特效藥的著名藥劑師,曾配合治療師解決了諸多疑難雜症,在業界頗有盛名。


    按照愛沙尼亞的巫師法規定,塔林女士一旦和他人結婚,從公公那裏繼承的財物將自動歸到前夫名下,也就是說那筆財物如今屬於安德魯了。


    “她離婚了就能把東西拿迴來?”威克多覺得不是一碼事。


    “她無非鑽了這個空子,遺囑裏沒有明確寫安德魯.蘭格的夫人繼承,隻是說不能帶著那筆財物另嫁他人,她離婚改迴自己的姓,我父親的遺囑就沒法從這方麵約束她了。”


    威克多問,“她缺錢?她的前夫一貧如洗?”


    不至於啊,即便伊爾維斯不再是愛沙尼亞魔法部長,多年最高領導人的崗位積累下的財富隻多不少,威克多不相信伊爾維斯一點老本都沒積攢。


    蘭格輕笑,“她從來不肯吃虧,這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離婚官司,伊爾維斯跟我當初不同,他可沒有被關在牢裏,對外麵的局勢一無所知、一籌莫展。”


    “她是不是突然看上裏麵的什麽東西了?”威克多喃喃。


    “我不管那些,”蘭格斬釘截鐵。“因為她的胡攪蠻纏,讓娜搬迴了布斯巴頓,我希望她利索點,盡快把話說清楚。”


    “她說得越模棱兩可,越說明心裏有鬼,”威克多啜了一口雪利酒。“換成是我,一定要她吐出真相,不然絕不罷休。”


    三、


    友誼賽是在下午二點四十分開始的,那會兒空中的雪花收斂了很多,不如之前密集。在德姆斯特朗山區等著天空放晴不太現實,卡卡洛夫很有經驗地敲定了開賽時間,果然沒多久雪就停了。


    盡管校長沒有宣傳這次友誼賽,上完課的學生還是不約而同地趕到了魁地奇球場,原本空蕩蕩的觀眾席逐漸被各年級填滿,蕭瑟的魁地奇球場有了點熱火朝天的趨勢。


    卡卡洛夫沒有主動要求發表開賽演說,拿著稿子的海姆達爾瞧了他半天,也不見校長心有靈犀地迴眸一瞥,主席先生隻好自動補位。


    演說稿是恩裏克寫的,他按照卡卡洛夫的演說風格進行發揮,海姆達爾說著說著雞皮疙瘩就往下掉了,等一篇稿子讀完,差點沒半身不遂。


    卡卡洛夫很滿意,暗暗可惜因為自己的謙讓,錯過了這麽超常發揮的稿子。


    幸好斯圖魯鬆主席不知道校長的腦補活動……


    在德姆斯特朗雄性們的尖銳歡唿聲中,布斯巴頓的女子校隊成員相繼入場,為了體現東道主的風度,卡卡洛夫允許帶隊老師勒龐暫時接過發言權,一一介紹出場的布斯巴頓選手。勒龐每報出一個姓名,觀眾席上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狼嚎,那熱乎澎湃勁,卡卡洛夫感覺老沒麵子的,臉一下掛得老長。


    其實就顏而言,布斯巴頓女子校隊整體水平不過中等,哪兒來那麽多美女?問題是德姆斯特朗是個老牌和尚學校——雖然有女孩,年紀太小暫時忽略不計——整天的雄性荷爾蒙高漲,直男的心思你別猜,如今來了他校的陌生姑娘,當然跪求愛撫。


    說得難聽點就是母豬賽貂蟬。


    德姆斯特朗替補校隊出場的那一刻,卡卡洛夫第一個跳起來歡唿,並且毫不臉紅地拿起魔杖抵著脖子把叫好的聲音傳遞到賽場的每一個角落,言下之意是你們敢不敢裝聾作啞一輩子?!


    雄性們當然不敢。7年級們是第一個跳起來呐喊助威的,今年還要靠校長寫評價呢,千萬要把校長先生穩住。其他年級紛紛效仿,第二個跳起來的是一年級的孩子,他們還處於年少無知的懵懂期,會覺得同年級的女生活潑可愛,無法欣賞高年級女生前凸後翹的成熟風韻。


    德姆斯特朗替補校隊獲得的歡唿壓過了布斯巴頓女子校隊,卡卡洛夫心滿意足地坐了迴去。


    同一看台內除了勒龐,別人都一臉喜氣洋洋。


    別和卡卡洛夫校長談論風度,那玩意兒在校長先生心裏一文不值。


    布斯巴頓女子校隊平均年級為4,守門員是5年級,找球手是3年級,與她們一比,德校替補校隊真是少不更事,一排整齊的一年級。


    奧古斯特沒有意氣用事,他派出了六年級的守門員——曾是校隊的守門員,後棄暗投明加入替補校隊,自告奮勇為姑娘們看大門——這位守門員是場內年齡最大的一位,平均年級4的布斯巴頓沒敢抱怨奧古斯特以大欺小。


    “這樣的陣容,德姆斯特朗輸了也光榮。”卡羅沒有壓低聲音。


    心理素質十分堅強的勒龐教授無動於衷,反而吃了一記校長的以眼殺人大招——卡卡洛夫對自己學校總是盲目自信。


    本場裁判出場時,全場明顯一默,緊接著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股澎湃熱潮與異性相吸毫無關係,所有人發自肺腑地鬼哭狼嚎。


    本場裁判不是大家起初以為的某一位教授,而是取得了正規裁判資格的威克多.克魯姆。


    “德姆斯特朗真是大手筆。”一直表現得穩如泰山的勒龐克製不住話語裏的酸意。


    “我們將繼續保持謙遜的態度向布斯巴頓學習。”卡卡洛夫笑得露出一口大黃牙。


    勒龐臉色難看地閉上嘴巴。


    場內,威克多含著口哨,讓兩隊麵對麵排列好,他的腳前躺著一隻專業球具箱,遊走球在箱子內掙紮,看似沉重的箱子不停起伏震動。


    威克多一腳踩在箱子上,箱體平穩了下來。


    “賽場上的注意事項我就不重複了,相信你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裁判先生,我們記不太清了,給我們說一遍嘛,你不能偷懶~~”布斯巴頓隊伍裏的一名追球手掐著嗓子提出抗議。


    布斯巴頓其他隊員紛紛偷笑,她們相互使眼色,眉飛色舞,一臉蕩漾。


    德姆斯特朗替補校隊的姑娘們立刻投去鄙視的目光。


    副隊長貝婭特麗克絲嗤笑,在嚴肅的賽場上對著裁判發.春,企圖調.戲有主的男人,沒見過帶把的麽,一群騷.貨!


    裁判麵無表情地把賽前注意事項背了一通,接連麻利地放出遊走球和金色飛賊,布斯巴頓的姑娘在裁判拿出鬼飛球後見縫插針。


    “裁判先生,你的聲音太迷人了,我胸悶,心跳過快,唿吸困難,等一會兒搶不到鬼飛球怎麽辦~~~”


    德姆斯特朗校隊的姑娘們快暴走了!


    裁判抬頭看向布斯巴頓的隊員,並朝那位很有表現欲望的女孩看去,那姑娘立刻兩眼放光,神不守舍。


    裁判突然飛快轉頭看了眼德姆斯特朗替補校隊的追球手,仨姑娘一愣,腦中似乎抓到了什麽,下一秒,鬼飛球騰空而起,替補校隊的追球手姑娘在布斯巴頓還沒迴過神來的那一刻率先衝出,一把撈住鬼飛球,掃帚尾豪邁一擺,向對方球門直擊而去。


    布斯巴頓女子校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動追擊,一個個神色慌亂,手足無措。


    德姆斯特朗的姑娘們心花怒放,對方的節奏被打亂了。


    給師兄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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