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和蕭淩虎也從屋子裏走出來,此時的燕飛洗過之後,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還是濕得,那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在河裏凍的,還是本身的原因,顯得異常得白,不過,可能是看到了白蓮花的緣故,他的臉馬泛起了一絲的紅暈,越發得英俊漂亮了。


    “燕飛!”白蓮花經不住叫了一聲。


    燕飛看了她一眼,假裝沒有聽到,向蕭淩虎與陣廣的屋子裏走過來。


    蕭淩虎咳嗽了一聲,這裏有陳司令在,他這個營長隻能躲在後麵。


    “燕飛,等下找你,你先去隔壁,白蓮花有話要跟你說!”陳廣還算是十分通情達理的人,這樣命令著燕飛。


    燕飛皺著眉頭,隻得硬著頭皮走向了隔壁屋子,張順在他進去之後,笑著把門關了。


    楊根生帶著二團的團長盧鐵終於趕了過來,吳龍也在河裏洗了幹淨,也不知道從誰那裏借了一身衣服換,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和盧鐵遇,看了他一眼,叫了一聲,便低下頭去。


    盧鐵肯定在路聽了楊根生講的事情經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呀,看看哪裏像個當營長的樣子?是一個沒有任何覺悟的大頭兵!”


    吳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馬看到從屋子裏出來的陳廣和蕭淩虎,又把話咽了下去。


    盧鐵走進了屋裏,陳廣命令著吳龍在外麵站著麵壁,還讓楊根生看住,不許他走動。


    關了門,屋子裏隻剩下了陳廣、蕭淩虎和盧鐵三個人。


    “老盧,事情你知道了吧?”陳廣先開了口問道。


    盧鐵點了點頭。


    “你說怎麽處理?”陳廣問。


    盧鐵沒有答話,抬頭看向了蕭淩虎,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算他想要護犢子,也要看蕭營長的意思。


    陳廣明白盧團長的用意,問著蕭淩虎:“淩虎,你準備怎麽處理燕飛呢?”


    蕭淩虎想了一下,道:“燕飛是我們營的副機槍手,如今我又準備提他當班長,並讓他去作炮手,他也學得很快。這件事出來了,作為一個老兵,的確不應該打架,所以呢,這個提班長事也算了!我還要關他十天的禁閉,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陳廣點著頭,對於這樣的處理,還是感到滿意的,畢竟燕飛此時的身份隻是一個兵而已。


    “老盧,你看呢?”


    “燕飛是獨立營的人,蕭營長怎麽處理都好,我無權過問!”盧鐵十分得聰明,不發表意見。


    陳廣笑了一下,又問著:“好了,你看對吳龍,你準備怎麽處理?”他說著,同時又提醒著道:“吳龍可不同於燕飛,他可是個黨員,而且還是營長,參加革命的時間也很長了!”


    他的話也是點到為止,把目光投向了盧鐵。


    盧鐵怔了怔,詫異地看著陳廣,有些不明白陳廣為什麽特意要強調這些事情。


    想了一下,他還是道:“吳龍身為營長,不以身作責,還跟別人打架,的確有些過份!”說著,看了陳廣一眼,又道:“所以,我決定關他禁閉十五天!同時讓他寫出書麵的檢討,全團通報批評!”


    陳廣卻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這太輕了!”


    盧鐵一愣,道:“他怎麽也是老革命了,難道還要撤了他的職嗎?”


    陳廣點了點頭。


    一時間,盧鐵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怔怔地看著陳廣,顯然十分得不願意。


    陳廣道:“咱們部隊剛剛組建,還有那麽多的新兵,這件事如果不嚴肅處理,以後肯定會有人效仿,再有人打架,怎麽辦?”


    “那也不用撤職吧?”盧鐵叫了起來。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負起責任!”陳廣鄭重地道:“也不是完全撤職,把他的營長撤掉,降為連長!”


    “降為連長?”盧鐵不由得又叫了一句。


    蕭淩虎也勸解著:“司令員,我看算了吧!隻要吳龍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們應該還給他一次機會!”


    陳廣瞪了他一眼,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必須要撤下來!這樣的人如果到了戰場,隻憑著自己的意氣用事,那還怎麽打仗?別人也信不過!”


    蕭淩虎無言以對,如果這是在央軍裏,營長參與打架,撤職是肯定的,如果『性』質惡劣,還會被槍斃。


    看到陳廣真得十分生氣,盧鐵最終還是屈服了,隻得點了點頭,無可奈何地道:“你是司令員,那聽從你的命令!”


    陳廣這才滿意地點著頭,又轉頭對著蕭淩虎道:“你們營三連的連長是由林驚寒代的吧?”


    “是!”


    “林驚寒是副營長,如今,你又要搞一個血刃特別戰鬥隊,讓他負責,他哪有那麽多的精力還要去帶好一個連呢?這樣好了,把吳龍調過來,擔任獨立營三連連長!”


    “啊?”蕭淩虎和盧鐵都吃了一驚,蕭淩虎自然不願意要,盧鐵也自然不願意給。


    “這是命令!”這一次,陳廣十分得獨斷,根本不願意聽蕭淩虎和盧鐵的反對意見,站起身來,拉開門,看了在外麵筆直站立的吳龍一眼,邁開步子,走了。


    蕭淩虎和盧鐵麵麵相覷,一直看到陳廣消失在了遠處的拐角,這才迴過味來。


    盧鐵走到了吳龍的身後,恨得想要給他踹一腳,但是把腿抬起來,到了半空,又放了下來。


    打罵士兵都是新四軍裏不允許的,更何況他要踹的是一個連長呢?


    吳龍還是感覺到了什麽,轉過頭來,看到盧鐵憤怒的樣子,還是叫了聲:“團長!”


    “我不是你的團長!”盧鐵恨鐵不成鋼地道:“從今天起,你也不再是營長,組織決定你到獨立營擔任第三連連長!”


    吳龍愣了愣,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你自己去問司令員!”盧鐵沒好氣地說著,轉頭看了蕭淩虎一眼,忿忿然地走了。


    蕭淩虎更是覺得如哽在隻喉一般,忽然覺得自己是了陳廣的當,他把吳龍安排到自己的營裏來當連長,是要讓自己有一個桎梏,不能為所欲為。


    隻是,不容他去細思,隔壁的門忽然打開來,白蓮花眼睛紅紅地跑了出來,看到蕭淩虎的時候,她馬擦去了臉的淚水,叫了一聲:“蕭營長!”


    “怎麽樣?跟燕飛談得如何?”蕭淩虎問道。


    燕飛從屋子裏走出來,道:“我讓她迴去!”


    白蓮花迴頭瞪了他一眼,堅定地道:“我說了要在這裏當兵,不會走的!”


    蕭淩虎怔了怔,轉身喊著:“順子,帶白蓮花同誌去後方醫院,找劉院長!”


    “是!”張順答應著,來到了白蓮花的麵前:“咱們走吧!”


    白蓮花又看了看燕飛,咬了咬唇,背著自己的包裹,跟在張順的身後,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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