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口留的不錯啊。”兔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朝地上呸呸吐了幾口後,和李強一人拽著地上俘虜的一隻胳膊,像是拽死狗一樣把他拖迴了汽車這邊。


    那哥們還有皮肉連著的斷腿,在地上以一個不規則的角度,隨著他的身體被拖動來迴甩著,那和他斷腿處流出來的少量血液,在地上留下一條不規則的拖痕。


    坐在駕駛座一直嚐試發動汽車的胡子終於放棄了,他用手壓了壓側麵的安全帶釋放按鈕,壓了幾下沒壓動才意識到這玩意也在剛才的裝車中損壞了。


    “你們誰帶刀子了?”胡子把頭探出車窗問了一句,看到李強和兔子拖迴來的俘虜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們誰把那惡心的玩意割了?反正他也用不到了。”


    “我來吧。”兔子從李強作戰背心上抽出匕首,走過去念叨著蹲在那斷腿邊:“哥們,反正你也用不到了,就當利息吧。”刀子一揮,那條斷腿就徹底跟它的主人說拜拜了。


    然後他把匕首上的血在俘虜身上擦了擦,走到車窗邊反持著把匕首柄伸到了胡子麵前。


    “謝了。”胡子接過匕首利索的割開了礙事的安全帶,出來後隨手把匕首放在了發動機蓋上,走到後座那裏翻開後座拿出了下麵應急工具箱裏的撬棍。


    因為車被撞得變形的關係,後備箱也變形打不開了,想要拿到裏麵的武器,就隻能指望這根物理學聖劍了。還得慶幸這根撬棍是放在後座下麵,而不是後備箱裏,不然大家就隻有幹瞪眼的份了。


    和蹬在後麵的兔子,幹淨餘利落的幾下撬開了變形的後備箱蓋。武裝完全後,胡子拿了一個裝滿了彈匣的挎包走迴了車前,此時李強已經站在那裏警戒了。


    “胡子,咱們不動動?”李強把胡子拿過來的挎包放在引擎蓋上打開,一邊把裏麵的彈匣朝背心上的彈匣袋裏插,一邊對胡子如此問道。


    他指的是被襲擊了之後,自己這些人為什麽還大明大放的站在路旁?


    現在四個人裏麵唯一沒傷的就是他了,看胡子那一瘸一拐的樣估計也跑不快,要是對方的btr收到消息,掉個頭迴來。


    正處在路邊開闊地的幾個人,就像是水塘上浮著的鴨子,可真是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了。


    “嗯,嗯,沒問題,10分鍾?不行,越快越好,現在是後半夜,你們可以開快點,5分鍾怎麽樣?行,那請盡快,三長兩短?好的。”老傅拿著電話用中文說了幾句,又用一串暗語報告了現在的位置。


    “好了,家裏一會來接我們。”老傅掛了電話以後看了看天,今天晚上連個月亮都沒有,真是個適合做壞事的時候。就像那句話裏說的一樣,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天晚上,這兩件事,他們可是全占了。


    他又左右卡了看,這條路都接近城市外環路的等級了,一邊是一些被人拋棄的房子,另一邊則是一個空曠的操場還是什麽的玩意,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


    “走吧,我們去那邊藏好點。”老傅指的是路另一邊那些廢棄的房屋,在美國人已經不值得信任的現在,等在路中間讓即將到達的無人機看到?


    這又不是在商場拍大頭貼,現在讓不知道誰控製的無人機看到,可能他們等到的不是家裏來接人的車,而是掉頭迴來的btr了。


    說起btr來,老傅迴頭看了眼被撞爛的汽車。


    知道他想什麽的胡子走過來,剛才在車裏的時候他已經檢查過那嬌貴的改裝儀器了:“老板,別指望了,那玩意壞了。”


    老傅點了點頭沒說什麽,這玩意就算是不壞也追蹤不到跑到500米外,現在都不知道去哪了的btr了。


    不過他還有個辦法來追蹤btr,那是國內提出的一個試驗性想法,在美國人那邊也經曆過實戰的檢驗了。


    但看了看手裏的手機,老傅還是把這個折疊蓋的高級貨給扔在了地上,幾下踩了個稀爛。


    然後他又讓幾個人把步話機拿了出來,反正這玩意也是外麵能買到的,而不是軍用版的自動跳頻貨,打包好以後扔到了路邊。


    美國人現在有一種類似雷達的主動掃描技巧,可以通過特殊的短波訊號激活步話機裏麵的通訊固件————就算是關機也沒用。


    所以在對於美國人失去信任的現在,老傅隻能這麽做了。


    在剛才的測試中,美國人已經出局了,而為了迷惑可能在監聽電話的人,以及可能在自己這邊出現的叛徒,老傅不得不打著讓自己人瞎跑一場的做法了。


    “來,搭把手。”老傅和胡子一起,拖拽著可憐的俘虜在地上又動了幾下,做出了在路中間上車的假象來迷惑可能到達的追蹤者。


    接著他們用從自己車裏找到的塑料袋,把俘虜還在滴血的斷腿傷處包了起來。兩人合力抬著這個俘虜一路去到了路邊的廢棄建築群。


    另一邊李強也找來點破布爛墩布什麽的玩意,反正就是能掃地的,把地上的腳印掃了掃。


    掃地的時候他注意到了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斷腿,遲疑了幾秒後還是去後車廂裏拿出了地墊和膠帶,用這塊膠皮的玩意把斷腿緊緊裹好,又在外麵用膠帶固定成一個圓筒形。


    “你真是閑的蛋疼。”站在巷口警戒的兔子全程觀看了李強是如何迴收戰場上散碎的肢體的,他撇了撇嘴忍不住說了一句,然後又低頭朝地上呸呸吐了幾口。


    不知道是剛才的撞擊傷了牙,還是李強的近距離射擊,讓他吃了太多未燃燒完全的火藥碎末,他總覺得自己嘴裏牙磣的厲害,想找水漱漱口又怕留下痕跡,隻能這麽忍著了。


    “管他呢。”李強拿著那個圓筒左右看了看自己身上,最終選擇了作戰背心後麵的掛具,把手裏的圓筒塞給兔子:“來,幫我掛背後。”


    “好吧好吧,好心的大人。”兔子也沒拒絕,接過圓筒打開李強背後掛具的搭扣,把這玩意緊緊綁在了上麵。


    綁完之後他拍了拍李強的肩膀,示意完工了:“成了。”說完之後他才想起來有點東西沒提醒李強:“這上麵的血處理幹淨沒?走一路流一路可就樂了。”


    “早流幹淨了,我也在兩邊封了口,連味都傳不出去。”李強白了一眼兔子,他心說老子又不是幼兒園出來的?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兔子示意自己留在這裏觀察路邊,而李強則跑過去和老傅他們匯合,他到了那間房頂還算是完好的破爛二層小樓時,正看到老傅和胡子倆人就著手電的光芒在看俘虜。


    俘虜臉上的血跡和汙漬已經擦了個幹淨,不過為了防止他醒過來突然叫喊,倆人還是在他臉上用繃帶纏了幾圈。


    “可能是本地黑幫?”李強過去的時候,正聽到兩人在討論這個俘虜到底是哪來的。


    “長得像。”老傅用手戳了戳俘虜的下頜骨,剛才他已經和胡子看過俘虜的牙了:“他的牙床磨損度不高,不像是吃本地主食長大的。”


    老傅指的是本地土著們,他們經常吃的那些比較堅硬和未經過深加工的食物。聯係一下俘虜大概有30多歲的年齡,如果他一直是吃那種堅硬的食物的話,他的牙床會磨損的很快。


    不過李強錯過了看人牙床的機會,他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磨損到什麽程度才算是當地人和外地人的區別,說白了他就是連警戒帶聽熱鬧罷了。


    “看他的腳。”胡子脫下了俘虜的鞋,俘虜也就剩下那一隻鞋了,他也沒管鞋裏麵有多臭,拿手電照了照鞋裏麵又看了看鞋幫:“新鞋,雜牌,不過穿的很舒服。”


    他又把這支旅遊鞋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下:“熱帶透氣款,這個家夥挺會挑鞋的,不然就是他們有個很好的後勤官。”接著又看了看鞋邊的膠線,用手摁了摁:“做工不錯,不像是隨便挑的。”


    說完之後胡子還歎了口氣:“可惜沒看到他們的武器,不然還有更多的線索。”


    “看到汽車了。”老傅卻不是這麽看:“切諾基,跟在海關襲擊咱們的人開著的車一樣。”


    胡子點了點頭,他當然也看到那輛汽車了,同時那輛汽車也是他剛才判斷這是本地人的依據之一。


    在俘虜沒清醒之前,他們就有兩條線索了,一條就是那隻鞋,明顯是沒聽過的雜牌廠商竟然會出血本做出一雙做工精良的旅遊鞋,這怎麽聽也不太可能,所以可能是有人去那個雜牌廠訂做的。


    接著就是汽車了,這都看到第三輛了,難保還會有第四輛和第五輛,而據在海關大廳的判斷,這種半新不舊的切諾基吉普車都快成了幕後黑手的標誌了。


    而剩下更多的線索,則需要等待俘虜醒過來之後,看看拷問帶來的成果了。


    放下那隻鞋,胡子借著手電的光芒檢查了一下俘虜的腳底,看了看那些繭子:“肯定更不是本地人了,腳底繭子位置不對,這幾個位置都是穿著軍靴才能留下的。”


    他指了指俘虜剩下的那隻腳的大拇指上一塊缺損:“歐美產的軍靴,這個位置特別容易被踢到。”


    說完之後他還笑了笑:“這家夥很長時間沒得到過合腳的軍靴。”


    他叫過李強來打著手電,又和老傅一起檢查了一下俘虜的身上那些應該留下紋身的位置,要知道紋身這東西也像是每個人的身份證一樣,總會不自覺地透露一些這個人想隱藏的背景。


    但倆人並沒在這個俘虜身上找到一些能證明他服役記錄的東西,要知道一些國家的精銳部隊都有有一點奇特的入隊儀式什麽的,有的是傷疤有的是紋身。


    可這個俘虜身上除了右邊肩膀上有一個看起來像是愈合的槍傷外,其他部分的傷口多在一些無關痛癢的位置上。


    就好像這個家夥是突然從某個不知名的訓練場裏蹦出來的一樣,30多歲本該是老兵的年紀卻隻有一處槍傷,不是這家夥運氣特別好出去子彈都躲著他,就是他根本沒打過什麽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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