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兔子頂著一身惡臭，他自己都受不了這種味道，但想摘麵罩又摘不了，隻能找了個上風頭，用車裏找來前車主留下的抹布還是毛巾什麽的玩意，勉強把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玩意朝下撣撣。
“說啥？你他媽離老子遠點。”胡子一臉嫌棄的把靠近兔子那邊的車窗給搖起來了。
“哎呦老子這個暴脾氣哎！”兔子罵了一句，他低頭看自己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都給自己氣樂了，邊笑邊問道：“頭和那老獵犬聊啥呢？”
“誰知道呢。”李強抽了口煙，抬頭看著氤氳的煙氣消逝在空中，他想起了那隻彌留的獵犬，想起了他永遠抬不起的槍口。
“誰知道呢。”老獵犬嘴裏叼著老傅給他點的煙，邊抽煙邊咳嗽，血止不住的從他嘴角流了出來。
他小心的用牙齒咬著煙，不讓自己的血沾濕過濾嘴，不過因為叼著煙的關係，他說的話就更模糊了：“一切都是騙局。”
老獵犬此時比剛才有精神多了，顯然就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最後階段，這時他渾濁的老眼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像是迴憶起了當初又像是在悔恨自己的選擇。
“一個月前，我還在西伯利亞挖土豆，我們被分散關押在西伯利亞的勞改農場裏。”老獵犬笑了笑：“科索諾夫召集了我們，告訴我們有一個延續勃列日涅夫的末日計劃的機會。”
“老子那時候隻想著能從那該死的地方出來。”老獵犬無奈的笑著，老傅知道他的選擇並沒有錯，在西伯利亞關了那麽多年，有個能出去的機會擺在眼前，就算是火坑也得先跳進去再說。
“可沒想到，我們又一次讓人騙了。”他無奈的笑著：“被勃日列涅夫騙了，我們加入了見不到太陽的獵犬，偏偏還以此為榮。每天都在幫勃日列涅夫清掃他的敵人，可笑的是我們用蘇維埃的名義清掃著戴著同樣徽章的黨員。”
“在葉卡捷琳娜堡被騙了，勃日列涅夫堅信他的分析家的話。他們相信第三次世界大戰會在85年前發生，為了最後的報複，我們需要一切能用得到的手段。”
隨著身體裏的大量腎上腺素分泌，老人的精神越來越好，可他肚子上的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卻越來越多，一些胃內容物也從打爛的傷口裏流了出來，用手捂都捂不住。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掌邊沿流出來的糊狀物：“紅菜湯，黑麵包。”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勃日列涅夫送我去了莫斯科大學，我主修的是社會關係學。”
說道這裏，他又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來：“我學了社會關係學，卻在幫勃日列涅夫清掃政敵；我學到的東西沒辦法幫我拯救死在葉卡捷琳娜的弟弟，也沒辦法……”他越過老傅的胳膊，看了下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
此時一些不怕死的蒼蠅已經飛了過來，在屍體流出來的血液上徘徊著，認真挑選著一個合適的地方留下它們的卵。
“該死的蒼蠅，它們會讓所有能生蛆的地方都生蛆。”老人看著那些屍體，眨眨眼睛趕走了趴在自己臉上的一隻蒼蠅：“西伯利亞也會有蒼蠅，也有蛆。”
“嗬嗬嗬嗬……我竟然在西伯利亞挖了幾十年的土豆！”
“頭，時間不多了。”兔子的催促聲在老傅耳邊響起，催促著老傅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雖然這個地方是紛亂的非洲，雖然蒙巴薩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人死在幫派的火並中，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全副武裝的站在路邊，被一堆屍體圍繞的理由。
“等一下。”老傅低頭看了眼手表：“具體剩下的時間？”
他並不是非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或許是出於對同行的尊重，或許是心中有個隱隱的聲音在提醒著他，眼前這名不知道名字的老獵犬才是關鍵所在，如果耐心等下去一定會有驚喜到來。
“最多5分鍾。”車裏的胡子放下了手機，接過話頭說道：“考慮到撤離時間，老板你最多還有2分半。”
他剛與本地的情報員通過電話，因為這邊事實在是鬧得太大了，被上午海關大廳屠殺案搞得神經緊張的當地政府，已經從當地駐軍營地調集了據說是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他們乘坐裝甲車和特警匯合後正在趕過來。
當地警察的線人說，這支部隊和特警都接到了死命令，無論是死是活一定得得到一個結果，並且如果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情報員還說了，他們之前已經在那些人的必經之路上製造了一起車禍打算延遲對方的到達時間，但擋路的汽車直接就被裝甲車撞開，附近的人群也被衝天開火的槍聲驅散。
在電話的最後，情報員在電話裏告誡胡子，無論他們要做什麽最好都快一點，老傅現在已經是在越權行動了。
之前的海關大廳交火算是無奈之舉，但這次可就是正經八百的境外軍事行動了，要是被捅出去根本沒人護得住他們。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說還不夠嚴重，情報員用很嚴肅的語氣告訴胡子，讓他轉告老傅。
因為海關有外國人傷亡，多個國家的大使館已經表示的密切關注，在如今的世界大環境下，老傅如果要繼續站在公路上，最好祈禱他們沒有被抓住，就算是無法逃跑也最好別留下任何證據。
換言之，就是告訴老傅：如果因為他們的緣故導致被人堵住跑不了的話，請麻利的用汽油或者什麽其他的玩意把自己燒的無法辨認，別最後沾了一身屎迴來自己清理不幹淨還得指望別人幫忙。
被人說了一頓的胡子並沒有吧這些話轉達給老傅，他相信老傅對現狀有足夠的認知，他與那隻老獵犬聊天，傾聽對方的依言必然有他的想法在裏麵。
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靜候結果罷了。
“看樣子，你的時間不多了。”老獵犬對看了眼手表的老傅如此說道。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老傅如此對眼前這頭老獵犬說道，因為大量的失血和迴光返照的結束即將到來，這頭老獵犬已經開始頻發的眨眼了，很可能在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會永遠閉上停止唿吸。
“是啊，時間總是不夠，要幹的事卻太多。”老獵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的傷口：“我已經老了，我們都老了。”
“錯過了最黃金的年代，我們早已和這個世界脫節了。”他嗬嗬笑著嘲笑著自己：“甚至看到微波爐，我們都得找到說明書才能搞明白那個玩意該怎麽用。”
“一個老夥計甚至覺得，微波爐是西方國家研究出來，通過某種特定方式殺死蘇維埃人的工具。”
“可是他已經死了。”老獵犬的視線轉移到了老傅垂在身側的步槍上：“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死在了祖國生產的武器下。”
“中午是你們吧？”
老獵犬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說的就是海關大廳的襲擊，也就是在那裏老傅得到了他們同伴的屍體，才把獵犬部隊這個代號挖了出來。
老傅點了點頭。
“科索諾夫那個狗屎死了沒？”
老傅猶豫了一下，覺得沒必要騙個死人，又點了點頭。
這次老獵犬又笑了：“這就是叛徒的下場！科索諾夫招募了我們！我感謝他把我從西伯利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知道嗎？在西伯利亞我做夢都想死在一個溫暖的地方！”
“可是我也詛咒他！是他騙了我們！是他讓我們這幫老夥計死在了暗無天日的船艙裏！”
老獵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老傅看到他的腮幫子鼓了起來，他放開了覆蓋在上麵的一隻手，讓直接接觸傷口那隻手的兩根手指探入了傷口中。
他低聲嘶吼著，從傷口裏掏出一把鑰匙來，把這枚沾滿了血液的鑰匙舉到了老傅麵前。
“如果你相信一個敵人的話，那就拿著它。”因為劇烈的動作和疼痛，老獵犬喘息著死死盯著老傅的眼睛：“這就是答案，這就是你尋找的答案！科索諾夫背叛了我們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那輛紅色的汽車：“有人騙了我們也騙了你們，有人利用了我們的仇恨，我們堅信獵犬永遠不會再被欺騙，因為期盼我們的人都要死！”
“那是個誘餌，帶著毒藥的誘餌被老獵犬吃了下去。”
他看著老傅收起了那枚鑰匙，看著他把鑰匙收進了兜裏：“給我個痛快。”
“看在蘇維埃的份上別讓這該死的痛折磨我了！”老獵犬哆哆嗦嗦的從自己領子下掏出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含在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沒有老死的獵犬，給我一槍！”
“頭那邊好像是結束了。”站在遠處的兔子看到老傅站起來，掏出手槍對準了地上。
他看了眼手表，對一邊沉默不語的李強說道：“頭掐的時間挺準啊，剛過去2分鍾……11秒！”
隨著扳機扣動，一枚冒著青煙的金黃色彈殼從拋殼窗飛了出來，在空中旋轉飛舞著想要掙脫地心的引力，最終卻無奈的在地上滾動。
老傅低頭撿起那枚溫熱的彈殼，把它放進了眉心多了一個洞的老獵犬的手心裏，幫他把一根根手指合上，緊緊攥著這枚奪去了他生命的子彈殘留物。
“說啥？你他媽離老子遠點。”胡子一臉嫌棄的把靠近兔子那邊的車窗給搖起來了。
“哎呦老子這個暴脾氣哎！”兔子罵了一句，他低頭看自己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都給自己氣樂了，邊笑邊問道：“頭和那老獵犬聊啥呢？”
“誰知道呢。”李強抽了口煙，抬頭看著氤氳的煙氣消逝在空中，他想起了那隻彌留的獵犬，想起了他永遠抬不起的槍口。
“誰知道呢。”老獵犬嘴裏叼著老傅給他點的煙，邊抽煙邊咳嗽，血止不住的從他嘴角流了出來。
他小心的用牙齒咬著煙，不讓自己的血沾濕過濾嘴，不過因為叼著煙的關係，他說的話就更模糊了：“一切都是騙局。”
老獵犬此時比剛才有精神多了，顯然就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最後階段，這時他渾濁的老眼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像是迴憶起了當初又像是在悔恨自己的選擇。
“一個月前，我還在西伯利亞挖土豆，我們被分散關押在西伯利亞的勞改農場裏。”老獵犬笑了笑：“科索諾夫召集了我們，告訴我們有一個延續勃列日涅夫的末日計劃的機會。”
“老子那時候隻想著能從那該死的地方出來。”老獵犬無奈的笑著，老傅知道他的選擇並沒有錯，在西伯利亞關了那麽多年，有個能出去的機會擺在眼前，就算是火坑也得先跳進去再說。
“可沒想到，我們又一次讓人騙了。”他無奈的笑著：“被勃日列涅夫騙了，我們加入了見不到太陽的獵犬，偏偏還以此為榮。每天都在幫勃日列涅夫清掃他的敵人，可笑的是我們用蘇維埃的名義清掃著戴著同樣徽章的黨員。”
“在葉卡捷琳娜堡被騙了，勃日列涅夫堅信他的分析家的話。他們相信第三次世界大戰會在85年前發生，為了最後的報複，我們需要一切能用得到的手段。”
隨著身體裏的大量腎上腺素分泌，老人的精神越來越好，可他肚子上的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卻越來越多，一些胃內容物也從打爛的傷口裏流了出來，用手捂都捂不住。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掌邊沿流出來的糊狀物：“紅菜湯，黑麵包。”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勃日列涅夫送我去了莫斯科大學，我主修的是社會關係學。”
說道這裏，他又肆無忌憚的笑出聲來：“我學了社會關係學，卻在幫勃日列涅夫清掃政敵；我學到的東西沒辦法幫我拯救死在葉卡捷琳娜的弟弟，也沒辦法……”他越過老傅的胳膊，看了下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
此時一些不怕死的蒼蠅已經飛了過來，在屍體流出來的血液上徘徊著，認真挑選著一個合適的地方留下它們的卵。
“該死的蒼蠅，它們會讓所有能生蛆的地方都生蛆。”老人看著那些屍體，眨眨眼睛趕走了趴在自己臉上的一隻蒼蠅：“西伯利亞也會有蒼蠅，也有蛆。”
“嗬嗬嗬嗬……我竟然在西伯利亞挖了幾十年的土豆！”
“頭，時間不多了。”兔子的催促聲在老傅耳邊響起，催促著老傅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雖然這個地方是紛亂的非洲，雖然蒙巴薩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人死在幫派的火並中，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全副武裝的站在路邊，被一堆屍體圍繞的理由。
“等一下。”老傅低頭看了眼手表：“具體剩下的時間？”
他並不是非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或許是出於對同行的尊重，或許是心中有個隱隱的聲音在提醒著他，眼前這名不知道名字的老獵犬才是關鍵所在，如果耐心等下去一定會有驚喜到來。
“最多5分鍾。”車裏的胡子放下了手機，接過話頭說道：“考慮到撤離時間，老板你最多還有2分半。”
他剛與本地的情報員通過電話，因為這邊事實在是鬧得太大了，被上午海關大廳屠殺案搞得神經緊張的當地政府，已經從當地駐軍營地調集了據說是最精銳的一支部隊，他們乘坐裝甲車和特警匯合後正在趕過來。
當地警察的線人說，這支部隊和特警都接到了死命令，無論是死是活一定得得到一個結果，並且如果遇到抵抗格殺勿論。
情報員還說了，他們之前已經在那些人的必經之路上製造了一起車禍打算延遲對方的到達時間，但擋路的汽車直接就被裝甲車撞開，附近的人群也被衝天開火的槍聲驅散。
在電話的最後，情報員在電話裏告誡胡子，無論他們要做什麽最好都快一點，老傅現在已經是在越權行動了。
之前的海關大廳交火算是無奈之舉，但這次可就是正經八百的境外軍事行動了，要是被捅出去根本沒人護得住他們。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說還不夠嚴重，情報員用很嚴肅的語氣告訴胡子，讓他轉告老傅。
因為海關有外國人傷亡，多個國家的大使館已經表示的密切關注，在如今的世界大環境下，老傅如果要繼續站在公路上，最好祈禱他們沒有被抓住，就算是無法逃跑也最好別留下任何證據。
換言之，就是告訴老傅：如果因為他們的緣故導致被人堵住跑不了的話，請麻利的用汽油或者什麽其他的玩意把自己燒的無法辨認，別最後沾了一身屎迴來自己清理不幹淨還得指望別人幫忙。
被人說了一頓的胡子並沒有吧這些話轉達給老傅，他相信老傅對現狀有足夠的認知，他與那隻老獵犬聊天，傾聽對方的依言必然有他的想法在裏麵。
所以現在能做的，就是靜候結果罷了。
“看樣子，你的時間不多了。”老獵犬對看了眼手表的老傅如此說道。
“你的時間也不多了。”老傅如此對眼前這頭老獵犬說道，因為大量的失血和迴光返照的結束即將到來，這頭老獵犬已經開始頻發的眨眼了，很可能在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會永遠閉上停止唿吸。
“是啊，時間總是不夠，要幹的事卻太多。”老獵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的傷口：“我已經老了，我們都老了。”
“錯過了最黃金的年代，我們早已和這個世界脫節了。”他嗬嗬笑著嘲笑著自己：“甚至看到微波爐，我們都得找到說明書才能搞明白那個玩意該怎麽用。”
“一個老夥計甚至覺得，微波爐是西方國家研究出來，通過某種特定方式殺死蘇維埃人的工具。”
“可是他已經死了。”老獵犬的視線轉移到了老傅垂在身側的步槍上：“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死在了祖國生產的武器下。”
“中午是你們吧？”
老獵犬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說的就是海關大廳的襲擊，也就是在那裏老傅得到了他們同伴的屍體，才把獵犬部隊這個代號挖了出來。
老傅點了點頭。
“科索諾夫那個狗屎死了沒？”
老傅猶豫了一下，覺得沒必要騙個死人，又點了點頭。
這次老獵犬又笑了：“這就是叛徒的下場！科索諾夫招募了我們！我感謝他把我從西伯利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知道嗎？在西伯利亞我做夢都想死在一個溫暖的地方！”
“可是我也詛咒他！是他騙了我們！是他讓我們這幫老夥計死在了暗無天日的船艙裏！”
老獵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老傅看到他的腮幫子鼓了起來，他放開了覆蓋在上麵的一隻手，讓直接接觸傷口那隻手的兩根手指探入了傷口中。
他低聲嘶吼著，從傷口裏掏出一把鑰匙來，把這枚沾滿了血液的鑰匙舉到了老傅麵前。
“如果你相信一個敵人的話，那就拿著它。”因為劇烈的動作和疼痛，老獵犬喘息著死死盯著老傅的眼睛：“這就是答案，這就是你尋找的答案！科索諾夫背叛了我們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那輛紅色的汽車：“有人騙了我們也騙了你們，有人利用了我們的仇恨，我們堅信獵犬永遠不會再被欺騙，因為期盼我們的人都要死！”
“那是個誘餌，帶著毒藥的誘餌被老獵犬吃了下去。”
他看著老傅收起了那枚鑰匙，看著他把鑰匙收進了兜裏：“給我個痛快。”
“看在蘇維埃的份上別讓這該死的痛折磨我了！”老獵犬哆哆嗦嗦的從自己領子下掏出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含在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沒有老死的獵犬，給我一槍！”
“頭那邊好像是結束了。”站在遠處的兔子看到老傅站起來，掏出手槍對準了地上。
他看了眼手表，對一邊沉默不語的李強說道：“頭掐的時間挺準啊，剛過去2分鍾……11秒！”
隨著扳機扣動，一枚冒著青煙的金黃色彈殼從拋殼窗飛了出來，在空中旋轉飛舞著想要掙脫地心的引力，最終卻無奈的在地上滾動。
老傅低頭撿起那枚溫熱的彈殼，把它放進了眉心多了一個洞的老獵犬的手心裏，幫他把一根根手指合上，緊緊攥著這枚奪去了他生命的子彈殘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