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道上,錢玉仙背著大包裹在路上走著,而方雲傑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拿著樹枝,一路走一路耍著劍招,模樣看起來非常興奮。


    雖然錢玉仙對方雲傑有很多不滿,甚至還暗中小小的坑了他一次,但在傳授武功的過程中卻很盡責。


    不但詳細講訴了誅魂劍譜上的內功心法和劍招,還傳授了方雲傑一些運功的訣竅,讓方雲傑受益匪淺。


    雖然江湖上有很多門派,都有可以在短時間內功力暴漲的武功心法。但這些武功心法大多數都是一次性,一旦使用要麽同歸於盡,要麽經脈盡斷成為廢人。


    但誅魂劍法不同,它是一種專門給殺手或死士練的武功,不但有短時間功力暴漲幾倍的內功心法,還有配合心法的劍招。最關鍵的是它的副作用僅僅隻是一天之內武功全失,換句話說隻要把對手幹掉,還是有很大機會可以活下來。


    要是沒有動搖心誌這個致命的缺點,誅魂劍法還能算是一個上乘的武功心法。


    劍法並不難,方雲傑天賦很好,人又聰明,再加上錢玉仙的細心指導,很快就學會了。


    在用樹枝耍了幾遍劍招之後,方雲傑覺得有些無趣。他很想運功,看看自己能夠發揮出多大的威力。


    但一想起運功之後,一天之內就會功力全失,方雲傑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念頭。


    把手中的樹枝丟掉,方雲傑湊到錢玉仙身邊,好奇的問道:“你學的峨眉劍法有多少招?”


    錢玉仙冷冷的看了方雲傑一眼,說道:“六十四招!”


    “那麽多?為什麽我的誅魂劍法隻有九招啊!”方雲傑有些失望的叫道。


    “這本劍譜根本就是殘缺的,後麵應該還有。”錢玉仙麵無表情的說道。


    “啊,殘缺的。”


    可惡,被坑了!難怪教得那麽爽快,原來是一本殘缺的劍法。


    方雲傑頓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誅魂劍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升幾倍的功力,若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能接下你九招,那你就算死,也沒什麽可遺憾的。”


    錢玉仙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方雲傑一眼,語氣中的譏諷更是毫不掩飾。


    “說得也是。”


    雖然錢玉仙的語氣很討厭,但她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方雲傑心裏總算好受一些。


    算了,先練著吧。等以後拜入武當門下,這劍法也用不上了。


    事到如今,方雲傑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後,錢玉仙突然停了下來,捂住腰上的傷口,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沒事吧,先休息一下。”


    看到錢玉仙這幅模樣,方雲傑明白她身上的毒又發作了,於是趕緊把錢玉仙扶到路邊坐下。


    這裏是官道,來往商客很多,不宜運功療傷。錢玉仙於是深唿一口氣,強行把毒氣壓下。


    “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是聽我的,先把毒逼幹淨再上路。再這樣下去,我怕你還沒到土木堡就毒發身亡了。”方雲傑一臉擔憂的說道。


    錢玉仙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想了一會兒之後,她長歎一聲,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吧,我們先進城買點藥。把傷養好了再走。”


    雖然錢玉仙心急如焚,但土木堡在塞外,離這裏一千多裏,不但路途遙遠,還有東廠的追兵。按照錢玉仙現在的身體情況,再拖下去,恐怕真的很難活著到達土木堡。


    在路邊歇息了一會兒之後,錢玉仙和方雲傑繼續趕路,一個時辰後就來到一座小城。


    進城之後,錢玉仙和方雲傑直奔藥鋪。


    像峨眉派這樣的大門派肯定有自己獨門的解毒藥方,按照藥方抓了幾包解毒的藥之後,兩人離開藥鋪,準備找一家客棧先住下。


    然而就在兩人去客棧的路上,突然有一群官兵圍了上來。


    “你們幹什麽!”錢玉仙盯著為首的官兵頭子,冷冷的喝道。


    為首的那個官兵拿出一張海捕文書,對著錢玉仙和方雲傑打開。


    海捕文書上麵畫著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和錢玉仙有七分相似。


    “海捕文書上說,你盜竊錢國舅府中大量珍寶。”官兵頭子手持海捕文書,冷冷的說道。


    看著海捕文書上的畫像,錢玉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憤怒的叫道:“我不是女飛賊。”


    “我看兩位也是江湖中人,我也不想為難你們。若你不是女飛賊,就把身上包裹打開,若是裏麵沒有珍寶,那就是一場誤會,在下向兩位賠不是。”官兵頭子一麵說著,一麵把目光放在了錢玉仙背著的大包裹上了。


    一聽這話,錢玉仙和方雲傑心裏頓時一沉。


    坦白說,這群官兵還算是講道理的,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


    可問題是,錢玉仙身上的包裹裏真的有大量的珠寶和銀票啊!


    “怎麽,不敢打開?”


    看到錢玉仙和方雲傑遲遲不動,官兵頭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海捕文書上可是有一萬兩的賞銀,這下可發了。


    官兵迅速把兩人圍了起來,一想起那一萬兩的賞銀,所有人臉上都露出興奮的表情。


    “我是錢府二小姐,這包裹內東西都是我家的。”


    錢玉仙又急又氣,她沒有想到東廠的人居然那麽卑鄙,居然誣陷她是女飛賊。


    聽到這話,所有人哈哈大笑。


    “這謊話說得也太離譜了,你怎麽不說你是錢皇後呢。兄弟們,上!”


    看到那些官兵圍了上來,方雲傑突然小聲的問道:“你現在還能動手嗎?”


    “還不行。”錢玉仙氣得臉色發白,若不是因為身中劇毒,武功全失,這群官兵她才不放在眼裏呢。


    “那就沒辦法了。”


    方雲傑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他突然抓住錢玉仙的包裹,然後往天上拋去。


    包裹在半空中撕裂,裏麵的珠寶和銀票從半空中落下。


    “你瘋了啦!”


    沒有理會錢玉仙那歇斯底裏的尖叫,方雲傑一把將錢玉仙扛在肩膀上,然後大聲叫道:“快搶啊!”


    官兵和那些看熱鬧的民眾一哄而上,開始爭搶起來,而方雲傑趁亂背著錢玉仙往城外跑去。


    “放開我,放我下來,那些珠寶都是我家的。”


    一路上錢玉仙不斷掙紮尖叫,但無奈的是錢玉仙身中劇毒,武功全失,根本無法掙脫。


    等跑到城外的一片樹林後,方雲傑把錢玉仙重重的摔在地上,大聲咆哮著:“鬧夠了沒有!都這個時候了,還胡說八道。”


    錢玉仙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叫道:“我沒胡說,我是錢家二小姐,皇後娘娘是我姐姐。”


    “那你告訴我,皇後的妹妹不在京城待著,帶著一大包珠寶跑到土木堡幹什麽?”


    方雲傑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她是要去瓦刺軍營把太上皇贖迴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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