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起來!”金為民怒喝一聲,滿臉嫌棄,這貨肯定沒少幹虧心事,否則不至於被自己嚇成這樣,下來必須好好查一查。


    “金市長,您……您怎麽來了?”被兩名警員叉著的黃日朗都要哭出來了。


    金為民問:“你怕什麽?”


    黃日朗聲音艱澀,“剛剛不知道您大駕光臨,聽到有人對我直唿其名,我嘴裏不幹不淨。”


    “嗬嗬,就這?”金為民顯然不信,但現在卻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其他競標單位呢?”


    “其他?啊,這個……”黃日朗閃爍其詞。


    “說!”金為民再次暴喝。


    黃日朗一個激靈,“其他隻有一家單位,是盛世輝煌地產公司,負責人王立煌剛剛突然有急事離開了。”


    “就他一個人?”金為民眯著眼睛問。


    黃日朗用力閉眼,大聲喊道:“是,就他一個人!”


    從王輝口中,他得知了對方同金為民的關係,那可是親如父子的,所以決定賭一把。


    卻不料,何大友接了個電話,來到金為民旁邊,“領導,監控發現,就在前不久,王秘書跟王立煌分頭離開。”


    金為民目光複雜地看了眼何大友,然後用手指著瑟瑟發抖的黃日朗,“說,你為什麽要隱瞞,你到底在隱瞞什麽!”


    黃日朗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何大友上前,摸了下對方的頸動脈,向金為民匯報,“沒死,嚇暈了。”


    “孬種!”金為民呸了一口。


    何大友起身來到金為民跟前,“領導,經過突擊審訊,那幾個已經供出幕後主謀,就是王立煌,此次他利用車禍、恐嚇、攔路等各種方式,擋住了幾乎所有想要參與競標的單位。”


    “混賬東西,商界敗類!”金為民破口大罵,然後看著何大友道:“必須把這個無法無天的混賬敗類給我抓迴來,嚴懲不貸!”


    “明白。”何大友點頭。


    金為民深吸一口氣,這才衝著秦可卿擠出笑容:“秦總,讓你看笑話了。”


    “哪裏,您言重了。”秦可卿搖頭。


    “招標負責人都倒下了,也沒有其他單位參與競標,這顯然不合規矩,也進行不下去,秦總你也先迴去吧!我會安排人重新組織啟動招標工作。”


    “好!”秦可卿點頭,“兩位領導,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她在秘書江寧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何大友安排一輛車送她們離開。


    秦可卿自然是迫不及待趕往醫院。


    金為民上了另外一輛車,率先離去。


    何大友這才拿出手機,撥通張俊的號碼,“張俊,我是何大友。”


    張俊聲音洪亮,“何局好!”


    何大友甚至能聽見對方起身推開椅子的聲音,對於下屬這種態度就很滿意,“張俊啊,平安讓人拿獵槍打了。”


    “什麽!”張俊突然發出的吼聲,差點震聾了他的耳朵,張俊繼續急切的問道:“何局,那現在平安人在哪裏,他怎麽樣了?”


    何大友將手機離得老遠,還覺得吵,但也不免有些動容,等張俊話音落下,方才開口:“你不要激動,先冷靜點,平安現在應該在醫院,沒有大礙。”


    “哪個醫院,我去看他。”


    “張俊,我現在有任務給你。”


    “是!”


    “發布通緝令,在全市範圍內緝捕王立煌,我會安排人把他的資料給你。”


    “就是這孫子打傷平安的,看我不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你敢!”


    “何局,就是氣話,氣話。你快點給我資料!”


    “王立煌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卻是幕後主謀,資料一會兒就會到你手上,記住,要發動一切力量,盡快將其抓捕歸案。”


    “保證完成任務!”張俊再吼。


    何大友放下手機,挖了挖耳孔。


    表決心就必須要用吼的嗎?這家夥!


    金為民迴到市政府,來到辦公室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看到王輝正撅著屁股拖地。


    這副場景,他幾乎每天見到。


    辦公室衛生哪裏輪得到他這個大秘呀!但奈何他一直堅持親力親為。


    金為民眼眶紅了,幽幽一歎。


    突然想到一句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這小子當年多老實多踏實啊,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了。


    他抬手敲門。


    “請進。”王輝說了聲,迴頭一看,慌忙將拖把靠在一邊,“叔,您迴來了!”


    金為民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進屋後關上門,踩著錚亮的木地板,來到紅木辦公桌坐下,王輝馬上雙手送上茶杯,“剛泡的太平猴魁,您嚐嚐。”


    金為民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茶杯呷了一口,麵無表情的放下,“王輝,你跟我幾年了?”


    王輝笑容麵前,“叔,前一陣,咱們不是聊過這個問題……”


    話音未落,金為民就一拍桌子,“那你為什麽屢教不改,還變本加厲。”


    “我……”


    王輝沒有辯解,他那點小九九,在政治老手麵前幾乎透明。


    金為民閉上眼睛,疲憊的掐按睛明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跟省黨校打過招唿,明天你就過去報到。”


    王輝一下子愣住。


    作為金為民的秘書,他怎能不知上黨校的隻有兩種人,一個是組織準備提拔的,一個是要坐冷板凳的,而自己顯然是後者。


    “叔,我……”


    “怎麽了?還有問題?”金為民突然睜眼喝問。


    王輝唿吸一窒,剛剛刹那他的眼睛都被刺痛了,這就是一位市長的威嚴啊!自己一直沒有領略到,那是因為對方總是和善待己,讓自己誤以為對方沒有脾氣。


    王輝咽了口唾沫,“那這個黨校,我要讀多久?”


    “先讀個一年半載再說。”


    聽到這話迴答,王輝差點站不住。


    自己這是要每期占名額,一直不畢業,這跟判刑有什麽區別!


    “怎麽,有意見?”


    “我沒有,但是叔,我走了,誰照顧……誰給你服務呀!”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金為民語氣複雜的說了句,就將其趕了出去。


    ……


    蜀寧市是蜀南省的省會,有一座國際機場。


    何淩欣這會兒在接機口站著,手捧百合花,紮著馬尾,素麵朝天,襯衣、風衣、牛仔褲的搭配,卻是鶴立雞群,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


    但她卻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不多時,廣播響起,是飛機落地了。


    沒一會,一幫乘客湧出。


    人群當中,一個留著短發,臉蛋白的發亮的女孩,看到何淩欣的一刻,麵露驚喜,拉著行李箱,一路飛奔,喊著“達令”,跟何淩欣抱在一起,然後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她叫譚靜,是何淩欣的閨蜜,國外醫學院碩士生,已經通過了市一院的應聘,今天迴來就要去入職。


    “靜靜,你要死啦!”何淩欣嫌棄的抹著臉。


    “欣欣,你的臉蛋可真嫩。”譚靜捏著她的臉蛋咯咯直笑。


    “走啦走啦,這麽多人看著,多難為情。”


    “哎喲你一個大記者,不可能社恐吧!”


    二人打打鬧鬧往外走,不少男同胞頓足捶胸,原本資源就不多,她們還搞拉拉,天理難容。


    何淩欣她們自然不知道路人的想法,一直來到何淩欣的甲殼蟲旁邊,譚靜才忍不住問:“不讓我見見你家那位?你還藏著掖著?”


    何淩欣聳聳肩膀,“走吧,你是不是先去醫院?”然後坐進駕駛位,顯然不想聊這個話題。


    譚靜把行李箱放好,來到副駕坐下,看著何淩欣將車子開出去,這才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意外?”


    何淩欣唿出一口氣,“我們並沒有在一起。”


    “為什麽!”譚靜激動地說:“之前你不是告訴我,他都向你表白了,你很開心的樣子,怎麽就這麽幾天就變了呢!”


    “很複雜的,一言難盡!”何淩欣麵露疲憊。


    “前些天聽我爸說,你因為救小孩差點死了,還是那位把你從鬼門關拉迴來,這樣的男人,你還猶豫什麽!”


    當看到何淩欣眼眶泛紅,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她馬上心疼地為其擦淚,“欣欣不哭,咱不哭,告訴我,他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何淩欣下意識地點點頭。


    “好啊渣男!”譚靜咬牙切齒,“小三在哪裏,帶我去找她,我可是跆拳道黑帶,看我不打得她滿地找牙!”


    何淩欣委屈地看了閨蜜一眼,“不止一個。”


    “什麽!”譚靜驚了。


    “而且你也一定打不過。”何淩欣補充一句。


    “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譚靜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還顯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你打得過李青鸞嗎?”何淩欣平靜地問。


    譚靜神情一僵,“你說誰?”


    “李青鸞。”


    “那可是個變態呀!”譚靜咽了口唾沫,“不對,李青鸞什麽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然後眼睛瞪得老大,“你家那位魅力不凡啊!我都迫不及待想要見一見了。”


    何淩欣一腳油門,車子飛竄出去。


    被狠狠閃了一下的譚靜一臉壞笑,“欣欣,生氣了,別誤會,我不會跟你搶的,純屬好奇。”


    何淩欣不理對方。


    她需要的是安慰,沒想到好閨蜜隻顧著吃瓜。


    譚靜瓜還沒吃夠呢,又問:“欣欣你說不止一個,還有誰?李青鸞咱不是對手,但總有能打過的吧!我一定幫你出口惡氣,夠姐妹吧!”


    何淩欣車速略降,說出第二個名字,“秦可卿。”


    譚靜再度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來,“欣欣,不要告訴我,是秦時明月地產公司的美女老總,還帶著個女兒的那個秦可卿。”


    何淩欣點了下頭:“就是她。”


    “她一把歲數了竟然還……”譚靜咂咂嘴,“不過以她的身家和魅力,沒幾個男人頂得住,你家那位也奔三的人了,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磚,其實也大不了幾歲。”


    “譚靜,你會不會安慰人!”何淩欣用力拍打方向盤,一不小心拍響了喇叭,倒是把她們自己嚇了一跳。


    “哦哦哦,欣欣,對不起,但我很納悶啊!秦可卿怎麽會看上你家那位,他到底有著怎樣的魅力呀!”


    “你打得過秦可卿嗎?”何淩欣扭頭問了一句。


    譚靜尬笑道:“打她我肯定沒問題,但人家是女首富,大老總,出門都是前唿後擁眾星捧月,那保鏢都是專業的,我也近不了身啊!”


    “啥也不是。”何淩欣目光鄙夷。


    譚靜著急地道:“再說一個,何淩欣,你再說一個,我必定給你出氣。”


    何淩欣想了想,“好像還有個女大學生。”


    “渣男,徹徹底底的渣男!”譚靜咬著牙說完,一聲歎息,“欣欣,隻怕你情路多艱啊!”


    就在這時,譚靜手機響了,她看了眼號碼,趕忙接通,“你好你好,我下飛機了,現在就去醫院報到。趙主任還在手術?沒事沒事。”


    放下手機後,譚靜衝何淩欣道:“你舅不愧外科主任,夠忙的,這會兒還在手術,下來他就是我師父,你可得讓你舅舅不要藏私,多傳我兩招……”


    見何淩欣沒精打采的模樣,譚靜反應過來,自己真不是個合格的閨蜜,然後開始出言安慰,“欣欣,沒事的,三條腿的癩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實在不行,咱倆過一輩子。”


    何淩欣總算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


    市一院,季平安手術進行了整整四個小時。


    趙勇智親自動的手。


    簡單的取鐵砂清創,居然還有點壓力。


    都是李青鸞給他的。


    揉著僵硬的後腰走出手術室,李青鸞、秦可卿還有張俊都忙不迭圍上來,異口同聲:“趙主任,平安怎麽樣?”


    趙勇智目光掠過兩個女人,落在張俊臉上,“張局,季平安的傷並不重,就是看著嚇人,沒啥大事,但後期護理也比較重要。”


    說話間,昏迷的季平安趴在那兒,被推了出來。


    原本這種手術,半麻足夠了,但趙勇智怕李青鸞較真,索性全麻得了。


    兩個女人各占一邊,拉著季平安的手,神情淒苦,滿臉關切。


    遠一些的江寧今天真是被驚呆了一次又一次,自家總裁喜歡的男人,居然還被其他女人惦記,關鍵她們還能相安無事和平共處。


    張俊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季平安的感情生活著急,這麽些個優秀的女人,他應付的過來嗎?


    趙勇智暗自決定,絕不讓何淩欣知道季平安受傷,否則她看到其他女人圍著季平安會不開心的。


    突然,對麵一道嬌俏的女聲響起,“趙主任,我的師父,弟子漂洋過海向您報到來了!”


    趙勇智忙不迭看過去,就看到了說話的譚靜,還有被譚靜拉著的外甥女何淩欣,兩個女孩相攜走來。


    他一聲歎息:有些事真的是冥冥注定,躲也躲不掉的呀!


    而何淩欣看到了擔架車上的季平安,以及兩邊的秦可卿和李青鸞,整個人都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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