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未見鍾情(女生版)(4)
以愛之名：斯文野人與野蠻淑女 作者：北島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個周末，我決定迴家。 迴到泉州，我徑直去了老媽的店，到了之後卻發現店門緊閉，我隻好打道迴府。迴到家時，在樓下發現自己家二樓掛了張“房租出租”的牌子，更讓我驚訝的是牌子上留的手機號碼竟然是老媽的。也對，家裏房子房間那麽多，閑著也是閑著，最多養養蚊子，出租了還有外塊賺呢。我拿鑰匙開了門，客廳的電視音量大開，老媽坐在沙發上盤著腿看電視。
又在看電視呢，我想。
走到她麵前，她還沒發覺，她臉朝著電視的方向，眼神卻迷離分散，焦點沒放在電視屏幕上，一眨不眨的。
“媽。”我輕輕地叫她。
“小淇？你怎麽迴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見到我，老媽的眼裏掠過一絲驚喜。
“是的，雙休，你怎麽沒開店，我去了找不到你。”我在媽媽身邊坐下，我們，是第一次這麽親密地交談吧。
媽媽沒有迴答我，隻是歎了口氣。她看起來憔悴極了，沒化妝的臉氣色並不怎麽好，依稀可見眼角的小細紋。
我想起張小嫻散文集《把天空還給你》中的一篇《吵架的對手》：
我們在乎那個人，才會用心和感情去跟他吵架。
吵架之後往往會有許多好事降臨：
你很想擁抱他。
你重新發現了他的優點和自己的缺點。
你知道他原來那麽在乎你，你發覺自己很愛他。
你發覺自己肯放下尊嚴和麵子，向他道歉……
老爸老媽分開後，媽媽從此少了一個吵架的對手。於是每次見麵或通電話都會吵架。以前總以為媽媽怎麽那麽喜歡看那些狗血連續劇，現在想來，她大概是無法麵對一間沒有一絲人氣的屋子，開著電視，可以讓自己不那麽寂寞吧。031026
“媽，我昨天見到爸爸了。”我說著，挪了挪位置，緊挨著她，在我印象中，我和老媽，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從未這樣親近過。
“你爸？”媽媽顯得很意外。
“是的，我們還一起去吃了麥當勞，看，這是爸幫我點的‘兒童套餐’送的。”
“小淇，上了幾天班，你懂事多了。”
“媽，你和爸，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這是我多年來最大的願望，不是嗎？
“我們？你爸身邊似乎從不缺女人，而我，一個40幾歲的女人，還有什麽資本去喚迴一個英姿煥發、風度翩翩的成功男人的心呢？”
“你們有過那麽深刻的感情，那麽甜蜜的過去，更重要的是，你們有哥還有我，這是任何一個再怎麽優秀的女人所不能有的！”
“再在一起。，如果還是這樣天天吵架，能有什麽意思呢？”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如此憔悴，在外人眼裏，她一直是光鮮亮麗，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十足女人味的。
“那就學著互相包容啊，會吵架說明對對方還有感情啊，如果沒什麽感覺，連理都懶得理呢。”我不知道今天從哪冒出這些關於兩性話題的理論，也許是平時這類書看多了吧。
“小淇，很多事情，你是不會了解的。”
“好吧，今天不說這個了。媽，你要出租我們的房子嗎？”
“對啊，反正空那麽多，三樓已經租出去了，四樓還有一間。”
“噢，那也不錯。對了，我今天剛好發工資，我們去做臉吧。”
“現在？”媽媽轉過頭看著我，相信我這個提議讓她頗感意外。
“對啊，我先去洗個澡，我有一張‘嫻雅’貴賓卡噢。”
“媽，你也去準備一下，好了我們就出發。”
“噢，好。”
在洗浴間裏，我哼著輕快的調子，捧著散發著嬰兒般香氣的強生浴露（小劍批語：這好象是作者自己喜歡的噢）的泡沫吹著。原來親情從未離我而去，隻是被我們冷漠的外表掩蓋住了。
“當我穿戴整齊地走出房間，正好看到老媽在她房間裏化妝，我走到老媽的梳妝台邊，唔，化了妝，果然又是風情萬種，光鮮亮麗的老媽了。
“我來幫你描眉，走，到我房間去。”我拉著媽媽的手進了我的房間，把她按坐在鏡子前。我拿起自己棕色的眉筆，細細地勾勒老媽的眉毛。嗯，老爸說的沒錯耶，如果不是年齡的差距，我和老媽還真像一對雙胞胎，她的眉骨和我一樣，有點飽滿，看上去性感極了，這樣的眉骨適合把眉峰畫高挑點，才能真正“眉飛色舞”，看吧，效果果然不錯。
“這樣會不會畫得太高了？”老媽有點遲疑。
“不會，剛剛好。”描完眉，我拿起小刷子粘了金黃的眼影掃在老媽的上眼瞼，然後又掃了些許紫色眼影掃在她的眼窩處。她的眼窩恰到好處的深淺，性感的眉骨加上淺淺的眼窩，活脫脫一個萬人迷，可想而知她年輕時有多漂亮了（嗬，好像在誇我自己。）
“媽，等會我們走出去，別人一定會說我們是姐妹倆。”
粉底媽早就打好了，看不出一絲皺紋。女人啊，對如何掩飾自己的年齡絕對有一手。031107
在“嫻雅”美容美體中心，服務員們直誇媽媽“年輕漂亮”、“皮膚細膩”，而且正如我所意料的，她們說我和老媽是姐妹，哄得老媽心花怒放。
走出“嫻雅”，老媽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一樣，看上去心情挺不錯，自信滿滿。
於是我們又去逛街。這似乎是二十一年來我們母女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一整晚，我笑得像隻大嘴青蛙。老媽專逛精品時裝店，加上今天她“龍心大悅”，她手上的信用卡像是一張“免請金牌”任我刷，最受益的當然是我了，想想看，一個月千把元的工資，買一套高檔行頭，整個月可都要喝西北風充饑了。
我發現老媽特別會買衣服，看來，她還是這些名牌店的老主顧、“白金會員”，才剛走到店門口，那些mm就“倪姐倪姐”地叫開了。
“哇，倪姐，這麽漂亮的美眉，你小妹啊？”
“倪姐，好久沒看你過來了，我們都很想你呢。”
……
馬屁精，我皺皺眉頭。不過今天他們這馬屁正好拍到老媽的“笑穴”，一整晚眉開眼笑、合不攏嘴，全然忘了笑得太用力會加深皺紋。
“哪裏哪裏，這是我的女兒，小淇。”
“真的嗎，倪姐這麽年輕，女兒這麽大了？”
我可沒心情聽她們溜須，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專心挑選自己心儀的服裝。
嗬，好漂亮的棉布花裙，淺淺的蘋果綠，隨意的寬鬆圓領，不收腰的剪裁方法。原來，性感也可以不再是刻意勾勒，而是蘊藏在舉手投足間，配上淺軍色的褶皺布裙，點綴著大大小小的立體碎花，哈，就是它了。我如獲至寶地湊上前去，一翻標價卡：690元！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呀，這麽貴，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了，可是真的很喜歡。
“小淇，你的眼光真不錯，這款‘江南布衣’是今天剛到的貨，最適合你這麽標致的女孩子穿了，來，進去穿給你媽媽看看。”店員眼尖，見到我“流連”在這套衣服上，馬上就過來，從衣架上拿下來要遞給我。我轉過頭看看老媽，她說了句：“去吧。”
yeah！就等你這句話了。我飛似的進了試衣間，我想這間試衣間如果100%隔音的話，我一定要高唱“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而且，後麵還要有和音：好風光、好風光……
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來，老媽走上前看了看，摸了摸質地，就對店員說：
“小李，幫我包起來。”
……
滿載而歸。
本來是要請老媽做美容，結果反而她為我買了近兩千元的行頭：從頭飾到絲巾，從上衣、酷褲到裙子，外加靚包。
很巧地，當我和老媽站在路邊等計程車的時候，竟然看見老爸從一家商場出來，見到我們，他先是一愣，便走了過來。
“這麽晚了，等車嗎？”也許老媽今天太漂亮了，我分明看見老爸的眼睛為之一亮，我正沉浸在“一家團圓”的喜悅中，不經意一抬頭，呀，那個陳小姐——老爸的現任女友，正在收銀台結帳，看樣子已經結完帳準備付錢走出來。
十萬火急！
“你們聊，我進去買點東西！”把手上大包小包塞給老媽，我向商場門口“疾衝”過去，一把拉過正要走出來的陳小姐，拽了進去。
“你幹什麽？啊，是你？”陳小姐揉著被我拽疼的手腕，一臉的疑惑。我拿起貨架上的一個玻璃花瓶，惡狠狠地對她說：
“如果你敢現在走出去，我就打爆你的頭！！！”
“為什麽？你媽……她也在？”陳小姐顯然被我震懾住，試探著問道。
“算你聰明，我媽今天難得心情好，你如果還有點人性的話，就在這老實待著，或者再進去逛一圈或者十圈八圈沒人攔你！”
“你和你爸……和好了？”
“很抱歉，是的，讓你失望了吧？第三者！”
“我……我沒這樣說。”
“你嘴上當然沒有了，別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鳥樣，年紀也不小了，裝嫩啊！”我不知道哪來那麽多惡毒的語言，一想到從小的遭遇，想到媽媽那張憔悴的臉，我就來氣，這些，都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你……”她顯然不是伶牙利齒的我的對手，不知怎樣反駁我，隻好氣紅了臉。
“在這站著別動，敢不識抬舉走出去的話，見一次就打一次！”我把玻璃瓶放迴原處，拍拍手走出去，走到門口，又迴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老爸，你剛好有車噢，這麽晚了，你舍得讓我們兩位大小美女這樣迴去嗎？”走出商場大門，我就換了張膩死人的甜甜的笑臉，連笑聲聽起來都有點假，我不得不佩服起自己變臉速度如此之快。
“小淇……”
“媽，難得有免費的‘柴可夫（司機）’，進去吧。”我把老媽拉到車門旁，見老爸有點遲疑地望望商場門口，我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麽了。
“走啦，看什麽看，女店員有我媽漂亮嗎？”我猜想老爸已經知道我進商場把他女朋友“解決”掉的事情了，我不管，擺出一張幼稚園的小孩子才有的天真無邪的純情笑臉^0^：嗬嗬嗬~ ~ ~
於是老爸開了車門，我把老媽“塞”進駕駛座副座，自己扛著大包小包上了車。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麽，我不管，反正今天心情簡直high到極點。老媽真幸福，在今晚如此容光煥發、美麗動人的時候遇見老爸。想想我，多次遇到豬頭渠，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唉，同是美女，命怎麽差那麽多。
到了家門口，媽隻說了句我上去了，就徑直走了。我則鬼頭鬼腦地從車後門鑽出來，倚在車前，學著車模的樣子擺了個很酷的pose，壞壞地對老爸問道：
“爸，媽今天是不是漂亮極了，有沒有勾起你甜蜜的迴憶？”
“小鬼頭，最近怎樣？”
“托你的福，還可以咯。不過我可警告你，不準告訴我們老總你是我爸！”
想到陳小姐剛才還算配合，於是我決定提醒一下老爸——不管她是怕挨玻璃瓶爆頭還是一時良心發現。
“還有，你那個陳小姐現在可能還在商場，再見！”也許今晚對陳小姐說的話有點過分，但是，一想到她我就來氣，所以，甭想我對她仁慈，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是老媽的情敵。
想到這，我昂首挺胸大跨步走上台階。031110
又在看電視呢，我想。
走到她麵前，她還沒發覺，她臉朝著電視的方向，眼神卻迷離分散，焦點沒放在電視屏幕上，一眨不眨的。
“媽。”我輕輕地叫她。
“小淇？你怎麽迴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見到我，老媽的眼裏掠過一絲驚喜。
“是的，雙休，你怎麽沒開店，我去了找不到你。”我在媽媽身邊坐下，我們，是第一次這麽親密地交談吧。
媽媽沒有迴答我，隻是歎了口氣。她看起來憔悴極了，沒化妝的臉氣色並不怎麽好，依稀可見眼角的小細紋。
我想起張小嫻散文集《把天空還給你》中的一篇《吵架的對手》：
我們在乎那個人，才會用心和感情去跟他吵架。
吵架之後往往會有許多好事降臨：
你很想擁抱他。
你重新發現了他的優點和自己的缺點。
你知道他原來那麽在乎你，你發覺自己很愛他。
你發覺自己肯放下尊嚴和麵子，向他道歉……
老爸老媽分開後，媽媽從此少了一個吵架的對手。於是每次見麵或通電話都會吵架。以前總以為媽媽怎麽那麽喜歡看那些狗血連續劇，現在想來，她大概是無法麵對一間沒有一絲人氣的屋子，開著電視，可以讓自己不那麽寂寞吧。031026
“媽，我昨天見到爸爸了。”我說著，挪了挪位置，緊挨著她，在我印象中，我和老媽，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從未這樣親近過。
“你爸？”媽媽顯得很意外。
“是的，我們還一起去吃了麥當勞，看，這是爸幫我點的‘兒童套餐’送的。”
“小淇，上了幾天班，你懂事多了。”
“媽，你和爸，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這是我多年來最大的願望，不是嗎？
“我們？你爸身邊似乎從不缺女人，而我，一個40幾歲的女人，還有什麽資本去喚迴一個英姿煥發、風度翩翩的成功男人的心呢？”
“你們有過那麽深刻的感情，那麽甜蜜的過去，更重要的是，你們有哥還有我，這是任何一個再怎麽優秀的女人所不能有的！”
“再在一起。，如果還是這樣天天吵架，能有什麽意思呢？”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如此憔悴，在外人眼裏，她一直是光鮮亮麗，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十足女人味的。
“那就學著互相包容啊，會吵架說明對對方還有感情啊，如果沒什麽感覺，連理都懶得理呢。”我不知道今天從哪冒出這些關於兩性話題的理論，也許是平時這類書看多了吧。
“小淇，很多事情，你是不會了解的。”
“好吧，今天不說這個了。媽，你要出租我們的房子嗎？”
“對啊，反正空那麽多，三樓已經租出去了，四樓還有一間。”
“噢，那也不錯。對了，我今天剛好發工資，我們去做臉吧。”
“現在？”媽媽轉過頭看著我，相信我這個提議讓她頗感意外。
“對啊，我先去洗個澡，我有一張‘嫻雅’貴賓卡噢。”
“媽，你也去準備一下，好了我們就出發。”
“噢，好。”
在洗浴間裏，我哼著輕快的調子，捧著散發著嬰兒般香氣的強生浴露（小劍批語：這好象是作者自己喜歡的噢）的泡沫吹著。原來親情從未離我而去，隻是被我們冷漠的外表掩蓋住了。
“當我穿戴整齊地走出房間，正好看到老媽在她房間裏化妝，我走到老媽的梳妝台邊，唔，化了妝，果然又是風情萬種，光鮮亮麗的老媽了。
“我來幫你描眉，走，到我房間去。”我拉著媽媽的手進了我的房間，把她按坐在鏡子前。我拿起自己棕色的眉筆，細細地勾勒老媽的眉毛。嗯，老爸說的沒錯耶，如果不是年齡的差距，我和老媽還真像一對雙胞胎，她的眉骨和我一樣，有點飽滿，看上去性感極了，這樣的眉骨適合把眉峰畫高挑點，才能真正“眉飛色舞”，看吧，效果果然不錯。
“這樣會不會畫得太高了？”老媽有點遲疑。
“不會，剛剛好。”描完眉，我拿起小刷子粘了金黃的眼影掃在老媽的上眼瞼，然後又掃了些許紫色眼影掃在她的眼窩處。她的眼窩恰到好處的深淺，性感的眉骨加上淺淺的眼窩，活脫脫一個萬人迷，可想而知她年輕時有多漂亮了（嗬，好像在誇我自己。）
“媽，等會我們走出去，別人一定會說我們是姐妹倆。”
粉底媽早就打好了，看不出一絲皺紋。女人啊，對如何掩飾自己的年齡絕對有一手。031107
在“嫻雅”美容美體中心，服務員們直誇媽媽“年輕漂亮”、“皮膚細膩”，而且正如我所意料的，她們說我和老媽是姐妹，哄得老媽心花怒放。
走出“嫻雅”，老媽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一樣，看上去心情挺不錯，自信滿滿。
於是我們又去逛街。這似乎是二十一年來我們母女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一整晚，我笑得像隻大嘴青蛙。老媽專逛精品時裝店，加上今天她“龍心大悅”，她手上的信用卡像是一張“免請金牌”任我刷，最受益的當然是我了，想想看，一個月千把元的工資，買一套高檔行頭，整個月可都要喝西北風充饑了。
我發現老媽特別會買衣服，看來，她還是這些名牌店的老主顧、“白金會員”，才剛走到店門口，那些mm就“倪姐倪姐”地叫開了。
“哇，倪姐，這麽漂亮的美眉，你小妹啊？”
“倪姐，好久沒看你過來了，我們都很想你呢。”
……
馬屁精，我皺皺眉頭。不過今天他們這馬屁正好拍到老媽的“笑穴”，一整晚眉開眼笑、合不攏嘴，全然忘了笑得太用力會加深皺紋。
“哪裏哪裏，這是我的女兒，小淇。”
“真的嗎，倪姐這麽年輕，女兒這麽大了？”
我可沒心情聽她們溜須，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專心挑選自己心儀的服裝。
嗬，好漂亮的棉布花裙，淺淺的蘋果綠，隨意的寬鬆圓領，不收腰的剪裁方法。原來，性感也可以不再是刻意勾勒，而是蘊藏在舉手投足間，配上淺軍色的褶皺布裙，點綴著大大小小的立體碎花，哈，就是它了。我如獲至寶地湊上前去，一翻標價卡：690元！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呀，這麽貴，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了，可是真的很喜歡。
“小淇，你的眼光真不錯，這款‘江南布衣’是今天剛到的貨，最適合你這麽標致的女孩子穿了，來，進去穿給你媽媽看看。”店員眼尖，見到我“流連”在這套衣服上，馬上就過來，從衣架上拿下來要遞給我。我轉過頭看看老媽，她說了句：“去吧。”
yeah！就等你這句話了。我飛似的進了試衣間，我想這間試衣間如果100%隔音的話，我一定要高唱“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而且，後麵還要有和音：好風光、好風光……
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出來，老媽走上前看了看，摸了摸質地，就對店員說：
“小李，幫我包起來。”
……
滿載而歸。
本來是要請老媽做美容，結果反而她為我買了近兩千元的行頭：從頭飾到絲巾，從上衣、酷褲到裙子，外加靚包。
很巧地，當我和老媽站在路邊等計程車的時候，竟然看見老爸從一家商場出來，見到我們，他先是一愣，便走了過來。
“這麽晚了，等車嗎？”也許老媽今天太漂亮了，我分明看見老爸的眼睛為之一亮，我正沉浸在“一家團圓”的喜悅中，不經意一抬頭，呀，那個陳小姐——老爸的現任女友，正在收銀台結帳，看樣子已經結完帳準備付錢走出來。
十萬火急！
“你們聊，我進去買點東西！”把手上大包小包塞給老媽，我向商場門口“疾衝”過去，一把拉過正要走出來的陳小姐，拽了進去。
“你幹什麽？啊，是你？”陳小姐揉著被我拽疼的手腕，一臉的疑惑。我拿起貨架上的一個玻璃花瓶，惡狠狠地對她說：
“如果你敢現在走出去，我就打爆你的頭！！！”
“為什麽？你媽……她也在？”陳小姐顯然被我震懾住，試探著問道。
“算你聰明，我媽今天難得心情好，你如果還有點人性的話，就在這老實待著，或者再進去逛一圈或者十圈八圈沒人攔你！”
“你和你爸……和好了？”
“很抱歉，是的，讓你失望了吧？第三者！”
“我……我沒這樣說。”
“你嘴上當然沒有了，別一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鳥樣，年紀也不小了，裝嫩啊！”我不知道哪來那麽多惡毒的語言，一想到從小的遭遇，想到媽媽那張憔悴的臉，我就來氣，這些，都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你……”她顯然不是伶牙利齒的我的對手，不知怎樣反駁我，隻好氣紅了臉。
“在這站著別動，敢不識抬舉走出去的話，見一次就打一次！”我把玻璃瓶放迴原處，拍拍手走出去，走到門口，又迴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老爸，你剛好有車噢，這麽晚了，你舍得讓我們兩位大小美女這樣迴去嗎？”走出商場大門，我就換了張膩死人的甜甜的笑臉，連笑聲聽起來都有點假，我不得不佩服起自己變臉速度如此之快。
“小淇……”
“媽，難得有免費的‘柴可夫（司機）’，進去吧。”我把老媽拉到車門旁，見老爸有點遲疑地望望商場門口，我當然知道他在看什麽了。
“走啦，看什麽看，女店員有我媽漂亮嗎？”我猜想老爸已經知道我進商場把他女朋友“解決”掉的事情了，我不管，擺出一張幼稚園的小孩子才有的天真無邪的純情笑臉^0^：嗬嗬嗬~ ~ ~
於是老爸開了車門，我把老媽“塞”進駕駛座副座，自己扛著大包小包上了車。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什麽，我不管，反正今天心情簡直high到極點。老媽真幸福，在今晚如此容光煥發、美麗動人的時候遇見老爸。想想我，多次遇到豬頭渠，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唉，同是美女，命怎麽差那麽多。
到了家門口，媽隻說了句我上去了，就徑直走了。我則鬼頭鬼腦地從車後門鑽出來，倚在車前，學著車模的樣子擺了個很酷的pose，壞壞地對老爸問道：
“爸，媽今天是不是漂亮極了，有沒有勾起你甜蜜的迴憶？”
“小鬼頭，最近怎樣？”
“托你的福，還可以咯。不過我可警告你，不準告訴我們老總你是我爸！”
想到陳小姐剛才還算配合，於是我決定提醒一下老爸——不管她是怕挨玻璃瓶爆頭還是一時良心發現。
“還有，你那個陳小姐現在可能還在商場，再見！”也許今晚對陳小姐說的話有點過分，但是，一想到她我就來氣，所以，甭想我對她仁慈，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是老媽的情敵。
想到這，我昂首挺胸大跨步走上台階。03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