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隱身斂息,在魔生域的三座大城轉悠了一圈,又嘴饞地捉了七八隻合體中後期的魔獸,用天火烤了吃。


    補充靈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幾千年才進一次食,吃著新鮮開心,大大滿足了自己的食欲。


    不過,再美味的東西,也有吃厭的時候。言清一口氣烤了十幾隻合體期魔獸,吃完,她便對魔獸肉再也提不起興趣。如此,她也不用再擔心自己會犯戒,對吃食產生執念。


    就這樣,言清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心寡欲,她飄飄欲仙地踩著禹天劍,飛往黑檀木域。白伏和石碣修為都有所長進,她非得去會他們一會,看看他們三人,到底誰更厲害。


    言清剛飛出魔生域,在黑檀木域的邊緣,就被一位滿臉陰鷙的渡劫中期魔修攔了下來。白大管家給言清的玉簡中記載,黑淵中隻有修為超過渡劫期的魔物,才會被魔物尊稱為魔尊,被人修稱為魔修。


    這種被稱為魔尊的魔修,可隨意進出黑淵,更能在上界各個大、小千界自由穿行,是十分危險的魔物。他們很記仇,一旦與他們結怨或結仇,將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言清有些頭疼地竭力抵抗著那位紅發紅目魔尊發出的威壓,一頭霧水地問那位雙目冒火、似乎在思考以何種方式滅殺她的魔尊:“敢問前輩尊號?晚輩與前輩素未謀麵,前輩為何要對晚輩下殺手?”


    “為何?”狂刹魔尊陰狠一笑:“嗬嗬,你竟問本尊為何!本尊的曾孫命喪你手,今日,本尊定要將你挫骨揚灰,形神俱滅!”


    語罷。狂刹魔尊不給言清逃遁的機會,以威壓鎖定她,令她無法行動。然後,他拿出一把灰黑帶煞的魔刀,重重砍向言清。


    魔刀所過之處,空氣都被魔刀發出的魔煞氣撕裂。


    那刀影黑光綽綽,頃刻間便砍在言清的靈體之上。言清的靈體刹那間變得全黑。她的丹田和神魂都被魔煞氣浸染。


    僅此一刀。便讓言清吃盡苦頭,毫無反駁之力。


    紅發墨刀,言清頓時認出了狂刹魔尊。她悔恨不已,誰會知道,她先前在清林城北郊滅殺的那群魔物中,會有這位護短、報複心極強的魔尊的曾孫!


    她不過是想吃幾頭魔獸。居然因為一念之差,一時沒忍住饞欲。便與黑淵中最難纏的狂刹魔尊結了仇!


    貪之一字,果然要不得。


    言清裝作被魔煞氣浸染,靈體丹田全毀,神魂廢掉。“死”了過去。暗中,卻偷偷溝通神魂中的魂契,向白大管家求救:“大管家。救命!狂刹魔尊欲殺我!”


    白大管家剛剛將他酒窖的防護陣法升級,心滿意足地測試了一下。發現那三重天階防護陣法,果然無懈可擊,毫無漏洞可破。


    他心中得意不已:這下,就是言清那個小魔星出馬,也別想破除他的陣法。總算不用擔心,他的酒會被盜了。那些靈酒可是他的命、根子,少一壇比挖了他的肉,還讓他難受。


    這時,他識海中與言清結下的魂契,猛然震動起來,隨即響起了言清驚恐的求救聲。


    白大管家神色一凜:狂刹要殺言清?!他立即撕裂空間,朝黑淵而去。


    途中,他濃眉緊鎖:果然被他猜中,言清那個不省心的小魔星,一進黑淵就同狂刹結仇。該稱讚她不愧是扶川仙君的愛徒,拉仇恨的功力無與倫比嗎?


    頭疼歸頭疼,白大管家可不能讓言清在他的管轄下出事,否則蔚山仙君、洪虛仙君和羽汕仙君都饒不了他。當然,他自己也沒法過自己這關。畢竟,他對言清這個晚輩的疼愛不是假的。


    緊趕慢趕來到黑檀木域邊緣,白大管家剛好攔住狂刹魔尊對言清頭部識海的位置砍下的第三刀。


    在他來之前,狂刹魔尊已砍了言清兩刀,徹底毀了她的靈脈和大半個丹田。


    若白大管家沒能擋下那第三刀,言清多半要運用扶川仙君給她留下的、最後一張封印了他招數的攻擊符,拚著被牽連炸傷的危險,也要把狂刹魔尊炸個半死不活!


    “大……管家……”言清一口接一口地直噴精血,她的血也是灰黑的,因為她的靈體,已被魔煞氣徹底汙染、毀壞,“您……來……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口齒間,言清終於放心地沉睡了過去。她傷得太重,神魂不醒,無法再保持清醒。


    白大管家單手一揮,結了一個大藏佛手印,將狂刹魔尊發出的刀招破解,並撐起一個厚厚的靈力罩,罩住自己和言清。


    他心疼地抱起言清,將靈力輸送進她的靈體,替她修複大部分的靈脈。


    然後,他馬上喂了她幾顆天階迴春丹和清靈丹,修補言清丹田、神魂的同時,利用清靈丹的藥力,將殘餘在她體內的魔煞氣,通過靈竅排出體外。


    狂刹魔尊被白大管家一個大藏佛手印打退了三千裏,待他操起魔刀殺迴時,白大管家已經把傷情大致被控的言清,納入了他的修煉乾坤界。


    “狂刹兄,不知言清因何得罪了你?非要對她下殺手?”白大管家沒有弄清兩人之間的恩怨,不好出手。


    他雖見言清被重傷心疼,想替她出頭,暴打狂刹魔尊一頓。可他還有理智,知曉狂刹魔尊不是一個隨便出手取人性命的人。總得先問清是非曲直,再做定奪。


    “哼!白大管家,這死丫頭殺了我曾孫狂博,那可是我唯一的曾孫!他本是老夫悉心培養的接班人,如今他衣缽未承,便被那死丫頭殺害!”


    狂刹魔尊血紅著雙目,眸中含淚,悲痛欲絕道:“我要將她碎屍萬段,為我曾孫償命!你別攔著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狂刹魔尊失去心尖尖上的曾孫和接班人,心智大失。此刻,他早已忘記,他稱王稱霸的黑淵,乃是白家的地盤。而白大管家,是白家除卻蔚山仙君,最有話語權的人物。與他為敵,等於與整個白家為敵。


    白大管家被本來還有些心虛,畢竟,無論如何,是言清先殺狂博。於情於理,狂刹要殺她替曾孫出氣,他都無法指摘。最多,白家多讓出一些利益,替言清補償狂刹便是。


    可狂刹此人未免太過有恃無恐!他當自己是誰?居然敢說出連他一起殺的話。簡直是……氣煞他也!什麽賠償,他拿去喂靈獸和魔獸,都不給他!


    “連我一起殺?”白大管家氣急而笑:“狂刹,你口氣不小,老夫倒要看看,你怎麽殺我?言清乃我白家人,老夫是決計不會讓你再傷害她的!”


    白大管家心想:蔚山仙君早就有撮合石碣和言清的想法,隻不過後來他見火離對言清一往情深,便忍痛息了那份心。默認言清和火離是一對。反正火離也是白家嫡係一脈,言清同他在一起,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他白家的人。他這麽說,也無可厚非。


    狂刹魔尊見白大管家執意要護住言清,甚至不惜與他為敵,心下大怒:白家欺人太甚!放言清那個死丫頭進來黑淵,讓她殺了他的曾孫,還不準他報仇!


    莫非,白家真把他狂刹當成了軟腳蝦?!白大管家這個白家旁枝,身上又沒有留有白家嫡係的血,他狂刹可不怕他!


    “大管家,是那言清犯事在先。你既要護她,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狂刹魔尊舉起魔刀,默念口訣,發出成千上萬把帶著魔煞氣的墨刀,組成幾近天衣無縫、威力無窮的刀陣,砍向白大管家。


    白大管家星目一閉,身形一閃,變出一百個分、身,每個分、身都在同一時間,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凝結大藏佛手印。


    這次的大藏佛手印,不同於之前,它們都閃著白金色的佛光。隨著白大管家念出的那一字一句滿含奧義的佛語,大藏佛手印的金光更甚。它們一股腦地撲向狂刹的刀陣,化解了其中的魔煞氣和魔力。


    隻見片刻前還來勢洶洶的刀陣,在頃刻間便潰散一地。那千萬把魔刀,都消失在空氣中,隻餘一把真正的魔刀,在空中直往下墜。


    狂刹魔尊見狀,氣得一臉鐵青,他狠聲戾氣道:“不愧是佛家的大藏佛手印,果然威力過人。不過,三萬年不見大管家,不想你居然已臻化境!將大藏佛手印練到了極致。”


    “不過,即便如此,我狂刹也不怕你!”狂刹魔尊陰冷奸笑:“本尊這裏倒有一件寶物,還請大管家替我掌掌眼……”


    說話間,狂刹魔尊已從乾坤界裏,調出一件無數惡魂環繞的魔魂幡,攻向白大管家。


    那魔魂幡乃是至陰至邪至惡之物,由至少上千條滿含罪孽和怨氣的魂魄煉製而成,天生便是克製佛家的邪物。


    因而,這魔魂幡一出,白大管家便有些束手束腳。白大管家修的是至純至善的佛道,身懷金舍利子,不能讓陰晦邪物近身,否則將有損他的金身佛基。


    言清被白大管家喂了幾顆天階迴春丹和清靈丹,靈力恢複了一半。她見白大管家處處受那魔魂幡的掣肘,便主動跳出白大管家的乾坤界,祭起禹天劍,施展出竹葉細劍群,將那魔魂幡砍成了無數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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