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老祖一出現,就是入侵後輩的識海的?有沒有長輩的風範?


    當然,這些抱怨的話,言清也是萬萬不會說出口的。


    言清暫時斷開識海中同叮咚與言陣的聯係,將空間讓給扶川仙君和言陣、叮咚,讓他們好好敘舊。她轉頭看向閉目浸泡在靈液中的青珺,傳音問他:“你可發現了什麽異常沒?”


    “異常?沒啊。”青珺放開妖識探查了一下四周,迴道:“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沒。我隻是隨口問問。”


    青珺狐疑地掃了言清兩眼,又繼續閉目吸收靈液池中的靈氣養傷了。


    進入洗煉池的第一天,言清和青珺就養好了自己身上的傷。兩人都感覺這洗煉池,泡著真是再舒服不過了,完全棒棒噠~~


    第二天,兩人感覺有些不適應。洗煉池中的靈氣,開始不受控地順著靈脈、靈竅,湧入他們的身體。那過多的靈氣,令他們的靈脈、靈竅不適,有些脹痛。


    第三天,兩人體內的靈氣瘋湧,開始自主地、不斷地衝擊他們的靈脈和靈竅。靈脈、靈竅被動擴張的、那種脹裂的極度疼痛感,簡直讓人欲~仙~欲~死,錯了,是生不如死。


    可言清和青珺記著淨薇的話,咬牙硬撐了下來。


    扶川仙君同言陣和叮咚敘話後,便默默地隱身斂息,飄在洗煉池上方,觀察言清的表現。至於池中的青珺,直接被他忽略了。


    直到第五天過去,言清和青珺在池底翻來滾去,不斷地碰撞石壁,試圖減輕身上的疼痛。可惜沒用。兩人都咬緊牙關,怕自己痛唿出聲。


    這時,扶川仙君才抽空瞅了眼青珺,發現對方居然是多年前為蔚山仙君而死的那隻青鳳獸後,難得瞪大了雙目,多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驚奇和讚歎。


    原來青鳳獸這種妖獸。真的不止一條命。這青珺真是頑強。從零開始修煉,還這麽湊巧地,與他家的小言清。一同飛升了上界。這倒是緣分。


    若是蔚山那老兒知曉青珺飛升上來,定會很開心。那老兒這麽多年,都沒認主其他靈獸,據說一直在等著青珺。這青珺都飛升上來了。怎麽他還沒來?


    扶川仙君這個念頭剛閃過,他的神識就感應到了遠處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是蔚山仙君。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扶川仙君撇撇嘴,繼續盯著言清看,越看越滿意。嘴角的笑弧也愈發明顯:這樣能忍!天分、毅力、定性都足,完全就是修煉的好苗苗。


    他尋找了數十萬年,終於後繼有人了。


    看來言清被善仁害了。對她來說,還是一場機緣。否則。她絕不可能進步如此之快。不錯,不錯,不愧是他看中的傳人。


    石碣那個笨蛋,怎麽比得上小言清!還妄想當他的徒弟!哼哼!


    蔚山仙君同扶川仙君一般,不欲驚動旁人,隱身斂息進入仙羽門,來到這洗煉池上方,發現扶川仙君也在,便傳音問他:“臭老頭,你怎的在此?我家石碣呢?又被你忽悠到了哪兒?”


    “怎麽,你這語氣,是想幹架啊?”扶川仙君痞痞地道:“現在老夫沒空同你打架。我徒兒在泡洗煉池,不能被打擾。等我帶她迴了仙西界安頓好,我們再比劃比劃。”


    “誰要同你打?!”反正也打不過你,本君才沒興趣找虐。蔚山仙君看了看下方的青珺,問扶川仙君:“青珺在裏麵待了多久?”


    “五天。”


    “扶川,”蔚山仙君嚴肅地對扶川仙君道:“你既決心收言清為徒,就不要再戲耍我家石碣了。我們白家偌大一個家,以後就靠他撐立門戶。你不要打擾我教他!”


    “怎麽,石碣自個兒受不了你,偷跑出來找我,還怪我了?”扶川仙君憤聲道:“老夫此番可沒忽悠他,是他自己跑了的。說是你瘋了,不把他當人看。天天教他打點俗務、沒日沒夜地修煉,他要出去躲躲。”


    “我說蔚山老兒,”扶川仙君看著蔚山仙君的臉色難看得緊,笑得很愜意:“你也想開一些,後繼無人這種事,想通了就好。反正,早晚你都要麵對這個問題……”


    “閉嘴!”蔚山仙君忍無可忍地喝道:“老夫不同你鬼扯。你不要惹我!”


    “切,當誰稀罕理你似的?”扶川仙君不屑地癟癟嘴,不再撩、撥蔚山仙君,轉而安靜地關注言清。


    言清渾渾噩噩地泡在洗煉池中,連言陣和叮咚同她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都不起作用了。她全身上下痛得厲害,今日,她方知,靈氣也能比刀劍更傷人。


    青珺比她更難受。可他覺得,自己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男人,怎麽著也不能比言清這小姑娘還受不住疼吧!要是他在言清之前出去,可就太打臉了。他的修為還比她高一個大境界呢!


    又兩天過去,青珺覺得他已撐到極限。再多在洗煉池中待一秒,自己就要痛死了,便按下傳訊符上那個綠色按鈕,被傳送了出去。


    一直關注他的蔚山仙君,見他消失在洗煉池中,飛身出去,循著他的氣息,在仙羽門的人圍住他之前,將他帶走,迴了仙南界。


    扶川仙君驕傲地看著還在洗煉池中堅持的言清,眼角的笑紋加深:小家夥,好樣的!他的徒兒,就該這樣!


    興奮過度的扶川仙君,壓根兒就忘了一個問題:言清還沒拜他為師。說不定,人家根本就沒有拜他為師的念頭。霸道的他,已經認定言清是他徒弟,開始在腦中思考著培養徒兒的一百零八種計劃了。


    由此可見,這是一個極為自我的人。


    言清一直默念著禹天劍訣的口訣,又在池子裏撐了兩天,才按下手中令牌上那個綠色按鈕,讓令牌上的傳送陣。將她傳送出洗煉池。


    扶川仙君擔心自己徒兒泡澡泡過了頭,他循著言清的氣息,追了出去。


    言清在傳送陣開啟時,就閉上了雙眼。不然,那極致的速度,將產生強勁的靈氣流,會損壞她的眼睛。待她再度睜眼時。發現自己被一群高階修士團團圍住了。


    她目測了一下。圍住的她有九人。這九人,修為最低也是大乘初期,修為最高的那個。是大乘後期。真是高不可攀的一群前輩啊!


    不過,他們默不出聲地圍著她作甚?不是說會有執事堂的弟子迎接她嗎?人呢?怎的就換成這一群高階修士了?她壓力很大啊!


    “咳咳……”言清艱難地動了動手腳,輕咳出聲,打破沉默。她想站起來。立即被人扶住了。


    扶著她左手的那位大乘初期女修,溫柔地笑著對她道:“好孩子。你竟在洗煉池中待了九日!真是不錯!我乃娉澄仙人,你可願拜入我門下?”


    不等言清迴話,扶住她右手的那位大乘後期男修,插話道:“娉澄師妹主修煉器。不適合你。好孩子,你是個法修的好苗子,理應拜在我真陽峰下。我道號陽極……”


    “陽極師兄可心急!人家清妤是劍修。她應拜入我劍山才是。”一個極爽朗清亮的男聲,打斷了陽極仙人的話。言清的視線落到他身上。


    那是一個魁梧壯實的大乘中期男修,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模樣,麵色紅潤,精神氣十足。他看到言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衝言清燦爛地笑了笑。


    言清不自主地隨他牽唇而笑,笑完才發現自己這個舉動有些傻。不自然地摸摸後腦勺。


    這時,扶川仙君不再保持沉默,他見言清笑了,以為她要拜入什麽劍山,氣得保養得極好的胡子抖了抖。


    “哼!言清是我看中的徒弟,就憑你們,也敢同我搶人?”扶川仙君憤而出聲,撤去隱身術和斂息術,出力彈開了圍住言清的幾人,飄飄然落在言清身前,單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挑釁地望了望詫異不已的眾人。


    “誰要收言清為徒,都給我站出來,讓老夫替他鬆鬆筋骨。”扶川仙君狂傲地道:“你們仙羽門近些年,越發沒規矩了。就讓我來替你們立立規矩!”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藐視我仙羽門?”陽極仙人氣得心口直跳:“報上名來!”


    “對!”娉澄仙人接話道:“我們不殺無名之人。竟敢孤身闖我仙羽門,無視規則和禮法,強搶我門中弟子!簡直是罪無可恕!”


    其餘人都站在陽極仙人和娉澄仙人身旁,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戰爭一觸即發。


    處於風暴中心的言清真是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麽事兒啊?她可不想拜他們任何一人為師,這些人都怎麽了?


    扶川仙君聽著有人對他說殺字,笑得前俯後仰,被他扶著的言清也被迫跟著他搖來晃去,她頓覺:身上更痛了!


    “老祖,您能否不動?我實在痛得緊。”言清臉色發白地對扶川仙君道。


    “喔,還忘了你。”扶川仙君恍悟:“好了,我不動。”他將言清放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又設了個防護罩護住她,難得耐心地對她道:“你好生在這兒坐著,不要亂動。待老祖我解決了那群有眼無珠的蠢貨,就帶你迴家。”


    “好大的口氣!”那魁梧的劍修寧劍仙人,拔劍指著扶川仙君:“就讓我先會會你!看你有何本事?”


    扶川仙君輕抬右手,止住了寧劍仙人的動作,他用靈力繩將寧劍仙人困住,食指往下一按,寧劍仙人立即口吐精血倒地不起。


    在場的人,除了扶川仙君,都驚呆了!這是什麽實力?!隨意活動手指,也能秒殺一個大乘中期的劍修!對方的修為要有多高?!肯定是渡劫期修士。


    陽極仙人等人立即收迴自己的本命法寶,恭敬地朝扶川仙君作揖致歉:“是我等出言無狀了,得罪仙君之處,還忘仙君海涵。”


    “不是要教訓老夫嗎?”扶川仙君見沒有架打,沉著臉道:“你們的骨氣哪兒去了?”


    娉澄仙人默默地發傳訊符,向閉關的渡劫老祖求救,扶川仙君看見她的小動作,伸手在空中一握,就將那飛出去的傳訊符拉迴了自己掌心碾碎。


    “你們也不用發傳訊符,找人求救。”扶川仙君興致淡淡地道:“真是無趣。還以為可以活動活動筋骨。罷了,我家徒兒還等著我給她療傷,恕不奉陪。”


    扶川仙君臨走前掌風一掃,將還站著的陽極仙人等人擊傷倒地,趴到了昏死過去的寧劍仙人身旁,與他湊做一堆。


    凡是搶老夫徒弟的人,都是找死!扶川仙君冷冷地看著受傷伏地的那幾人,心底的怒氣稍稍散去一些。礙於仙羽門閉關的幾個老家夥在,他不好大開殺戒,便宜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了!


    言清被扶川仙君掛在手臂上,小身板不自主地顫抖,她快被自家老祖身上散發的極致冷氣凍死了!她伸手,扯了扯扶川仙君的衣襟,小聲道:“老祖……別氣,我沒想拜他們為師,都是他們在自說自話。”


    “那你對那傻大個笑什麽?難道不是看中了他?”扶川仙君拿眼刀刮言清。


    言清默:這話說的,好像她心悅那位劍修前輩一樣。“人家好心對我笑,我也迴笑一下,打個招唿而已。老祖您想多了。”


    “你的意思,還是老夫的錯了?”扶川仙君身上的冷氣加重,殺氣開始冒出。


    言清本能地抖了抖,“不是……都是我的錯。”


    “知錯便好。”扶川仙君收斂殺氣,冷氣也降了降,他單手撕裂空間踏入茫茫星空:“馬上便到家了。迴家後,你先對老夫行拜師大禮,三跪九叩即可。然後,我再給你療傷。”


    被寥廓壯美的星空迷住的言清頓時迴神:“老祖,且慢!我並無拜您為師的念頭。我師父還在下界呢!”


    “什麽?嗬嗬,”扶川仙君怒極而笑:“興許是我老了,耳朵不中用了,聽錯了話。小言清,你再說一遍。”


    言清險些被嚇哭:老祖笑得好可怕!殺氣也好可怕!眼刀更是有如實質,似乎隻要她說不拜他為師,他就要殺了她一般。


    “老祖……”言清吞吞口水:“我……”


    “快說同意!”言陣和叮咚大聲對言清道:“不要惹怒主人(舊主人)。否則,他會讓你生不如死!”


    扶川仙君見兩隻靈物勸說言清,暫時收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火越燒越旺:死丫頭,竟敢說不拜他為師!他都沒嫌棄她,她居然看不上他。是覺得他不配當她師父嗎?看他怎麽收拾她!


    讓他想想:上一個膽敢將他不放在眼裏的人,是怎麽死的?(未完待續)


    ps:扶川仙君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善法真君的高大上的扭曲師父!順便嘮叨一句:這次由於突然出現的登陸問題,導致葦草停更了3天,我27號在自己的個人中心發布了請假條的。以後若突然出現停更情況,請大家先進入葦草的個人中心看看,那裏肯定有說明的。這文雖冷,但是絕不會無故斷更或停更。因為文冷,所以隻能拿全勤,買點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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