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猜不到。”言清想想又對善法真君道:“當時城主夫人溫碧荷也在找那寶物。溫碧荷是北域溫家的人,她代表的是肯定是北域溫家。為了那東西,她委身於柳清泉,在城主府蟄伏多年。”


    “師父,或許我們可以從北域溫家入手。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言清提議道。


    “言錚知道北域溫家也在找那東西嗎?”善法真君低聲問言清:“會不會,他們已經先下手為強了。若溫家也被言錚控製,那我們的線索就斷了。”


    “這我便不知啦。”言清勸善法真君:“無論如何,我們總得去看看。反正現在也沒眉目,不如去撞撞運氣。”


    “也是。等參加雲大海的結嬰大典後,我們就直接去北域。”善法真君納悶地道:“雲家和我也沒什麽交情,不知雲大海為何會親自下帖子,邀請我參加他的結嬰大典?”


    “雲大海曾在黑沼澤,搶了火離從劍癡前輩的藏骨之地得來的劍譜。他為了引開搶劍譜的人,給我和火離下了傀儡散,逼著我們做他的擋箭牌,替他引開敵人。”


    “要不是我和火離命大,早就死在黑沼澤了。”言清道:“他多半是怕您因為那事拿他撒氣,想與您交好。所以,才給您寄了張帖子。”


    “你不說這事兒,我都忘了。”善法真君沉著臉道:“他敢不顧你們的安危,利用你和火離,這事兒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等結嬰大典那日,有他好瞧的!”


    “師父,您別生氣。”言清勸善法真君:“該報的仇。我已經報過了。當初在黑沼澤的一個秘境裏,解了傀儡散後,我已經殺過他一次了。”


    “這次雲家當著天下修士,舉辦結嬰大典,那些元嬰老家夥肯定都會到場。他們雲家人多勢眾,彭城還有其他家族也和雲家交好。若您在結嬰大典上鬧事,咱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吃虧的隻會是我們。搞不好。連命都要丟在那裏。”


    “他請我們去觀禮,我們去就是了,反正我和雲大海的仇。以後我會自己報。”


    言清沒有將雲大海在無盡之海追殺她的事,告訴善法真君,她師父是個暴脾氣,一根筋。要是讓他知道雲大海那麽欺負過她,還不立刻衝到雲家。手刃雲大海。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善法真君對言清道:“他敢欺負我徒弟,我不會讓他好過。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半月後,善法真君和言清來到了彭城的城中心。即雲家駐地——雲疆。


    善法真君與庭笙約好,在雲疆西區入口處的入雲閣相見。當他與言清抵達入雲閣時,言錚、鄭長微和雲大海。居然都在。


    庭笙僵著臉,想對黑臉的善法真君扯出個微笑。沒能成功。言錚和鄭長微一個冷漠,一個冷酷,俱是寡言的人,他們見善法真君黑冷著臉,仿佛要發怒,便都不做聲,免得成了他的出氣筒。


    言清和庭笙則攝於他們師父的淫威,被他散發的“冷氣並殺氣”凍得不敢開口。現場氣氛格外冷凝。


    雲大海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長袖善舞的他,主動微笑著開口打破沉默:“晚輩雲大海,見過善法真君。我僅代表雲家,熱烈歡迎真君的到來!”


    他見善法真君盯著庭笙,麵色不善,大約是在怪他泄露了他的行蹤,便對善法真君道:“幾日前,我去坊市區閑逛,無意中看見您的三徒弟,從他口中知曉您今日會到,便特地來此等您。祖父一直囑咐我,待您來了雲疆後,一定要把您接到雲家主宅,不能怠慢了您。”


    雲大海起身,笑著指指言錚和鄭長微,道:“慎靜真君和鄭長老,先真君您一步來到我雲家。今日出門時,祖父怕我一人接不到您去主宅,特地拜托慎靜真君和鄭長老,與我一道來邀請您。”


    雲大海心想:有兩位仙羽門的同門在,善法真君總不會拿喬吧。


    “在此,我誠摯地邀請您,以及您的兩位高徒,隨我去主宅休憩。”雲大海一臉誠懇,臉上的笑格外真誠熱情,看得言清很想甩他兩巴掌。虛偽惡毒的小人!


    言清垂首低眉,站在善法真君後,冷冷勾唇而笑。


    言錚正在好奇地打量她,見她冷笑,有些驚訝,多看了她一眼,才將目光轉到善法真君身上。


    “三師叔,雲家也是一片誠意。”言錚見善法真君聽了雲大海的話,繼續默不作聲,隻拿冰寒滲人的目光刮雲大海,看得他連微笑都無法維持,變成了僵笑。他開口替雲大海解圍:“不如您與我們一道去雲家主宅?”


    “哼!”善法真君直把雲大海看得後背濕、透,才哼聲道:“多謝雲家的好意了!老頭子我消受不起,雲少主請迴吧!”


    雲大海頂著雲家少主的光環,還是在雲家的大本營雲疆內,第一次遇上善法真君這種無禮的硬茬。他被人落了麵子,還要撐起笑臉說“無妨”。因為對方不僅修為高,地位高,後台更高。


    善法真君甩了雲大海冷臉,再接再厲地冷聲對言錚和鄭長微道:“二位也請迴吧,我還有事,就不送了。”


    言清看著雲大海、言錚和鄭長微被善法真君趕走,撲閃著大眼睛,一臉崇拜地對善法真君道:“師父,您真厲害!”果然誰的拳頭硬,誰的腰杆就直啊。


    雲大海和言錚這樣心高氣傲的,在善法真君麵前,還不是一樣被冷凍。關鍵是善法真君冷凍了他們,他們還不敢有怨言。


    “庭笙,”善法真君無視言清,他拿出一個防竊聽的隔離陣法,將他們所在的入雲閣三樓籠罩起來,便開始審問庭笙:“你怎的和那群人混在一起?我讓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要是沒查出個一二三來,你小子就等著被我揍吧!


    “師父……”庭笙帶著哭聲道:“才短短十幾天。我能查出什麽來?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被人家撞見的,我去坊市給小師妹置辦符籙,就那麽不湊巧地被雲大海逮著。那廝臉皮厚死了,我不敢攆他,他就一直跟著我,還套我話……”


    “所以。你就被人套話了。還把人帶到了這裏來。”善法真君憑空變出一根帶有鋼刺的鞭子,嚇得庭笙不顧形象地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哭號道:“師父。我錯了呀!是徒兒沒用!您饒了我這次吧!小師妹,你快攔攔師父吧,不然師兄我就要被打死了啊!”


    言清額上冒出一排排黑線:她這三師兄,真是……可她也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師兄是為了給她買符籙,才暴露了自己嘛。“師父……”


    善法真君轉頭瞪言清一眼:“閉嘴!再說一個字。論同罪處。”


    言清乖乖地縮到角落裏,同情地看著她三師兄被師父賞了頓鞭子大餐,一身皮肉都被打爛了。


    她開始有些敬畏善法真君,主要是他打起徒弟來。完全沒把徒弟當人看啊。下手好毒!言清再三對自己說:以後,我一定要好好聽師父的話,把師父哄開心。


    要是惹惱他老人家。被活活抽死就慘了。


    打完庭笙後,善法真君不理會在地上哀嚎的徒弟。給自己倒了杯靈茶,一口灌下,這才將滿肚子的氣理順。


    “言錚他們和雲家的人,知道我來了,肯定會有所防範。”善法真君一腳把嗷嗷大叫的庭笙踢到角落裏,“閉嘴!再號,我再賞你幾鞭。小阿清,你過來。”


    “是,師父。”言清飛快地跑到善法真君麵前,恭聲問道:“師父可有事吩咐徒兒去辦?”


    “坐下吧。”善法真君讓言清坐下後,又對庭笙道:“過來坐。”


    “再有五六日,就到雲大海的結嬰大典了。”善法真君對言清和庭笙道:“如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雲家的人緊密監視著,你們兩這幾日都不要出去,就在這裏打坐修煉,調理氣息。”


    “我在這兒守著你們。”善法真君繼續道:“我估計言錚和鄭長微來雲家,是想請雲明那老家夥出手,幫他們找玄霖鏡。他們還不知道玄霖鏡在我們手裏。”


    “白伏前輩當年帶領人族修士,布置絕魔大陣,將白譚界和蒼瀾界分隔開。善仁和言錚作為魔族,我猜他們多半是想解開絕魔大陣。而要解開絕魔大陣,玄霖鏡或許會是關鍵。所以,他們才花費大力氣尋找它。”


    “師父,這個,我也猜到了。”言清道:“聽您這麽說,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言錚他在城主府拿走的那東西,或許與玄霖鏡有密切的聯係。”


    庭笙和善法真君目光驟然一亮,同聲道:“有可能!”


    庭笙頂著一身血痕,分析道:“或許我們可以讓顧安然和彌山他們,去千嶼城的城主府探探。那東西既被柳清泉珍藏多年,他也許知道它的用途。”


    “可不是!”善法真君朗聲笑道:“哈哈!柳清泉這麽重要的一個人,我居然把他忘了!庭笙,好樣的!你的腦袋瓜子果然靈活,我就知道帶你出來準有好事。師父獎勵你兩顆靈果,辛苦了。”


    庭笙拿著善法真君獎勵他的靈果,哭笑不得。也不知方才是誰怒罵他“蠢貨”、“不爭氣”、“無能”的。他好想高唿一聲:師父,您變臉這麽快,徒兒接受不了啊!


    言清也對庭笙刮目相看:“師兄,你腦子轉得真快!”完全看不出啊,那麽狗腿諂媚的人,居然長了顆靈慧的腦袋。


    “我這就吩咐顧安然去辦事。你們兩給我好生修煉!”善法真君丟下一句話後,就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棋盤狀的白玉盤,他發動傳影陣,讓遠在西海的顧安然潛入城主府,從柳清泉本人入手,調查那件丟失的物品。


    傳影陣另一頭的顧安然,告訴善法真君,柳清泉帶著他兒子柳和風來了彭城,參加雲大海的結嬰大典。


    善法真君大喜:“來得好!”


    他又通過傳影陣,聯係埋伏在雲疆內的、劍英閣暗部的人,讓他們查找柳清泉的行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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