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大冤:“二師伯,您和我師父吵架不要拿我撒氣嘛!我重修後,走的是劍修的路子,當然要投到師父門下了。您的功法和傳承,不是不適合我嗎?”


    善靜真君冷靜後歎了口氣,“罷了!收徒也是機緣,強求不得。對了,東西你看著可還滿意?”


    “嗯嗯!十分滿意!”言清嘴甜地拍善靜真君馬屁道:“說到煉器,果然還是二師伯您最厲害!您煉出的東西,怎麽就那麽完美?”


    “嗬嗬。”善靜真君趕走了善法真君,又被言清一通好話,說得心朗氣清,格外舒泰,“這是天分,不好說。以後你還想煉製什麽東西,就來找二師伯。”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那不著調的師父迴來,讓他叫竹璃來我洞府找我,我給他挑個僻靜又安全的山頭結嬰。”


    “好的,您慢走。”言清送走善靜真君後,轉身迴頭就看見她師父站在她身後,癟著嘴低聲抱怨:“什麽人嘛,我就在這裏,有話不對我說,還讓你轉告。擺明就是無視我!太氣人了!”


    “師父,您消消氣。”言清問他:“我結丹真的會引來雷劫?是火離的那種?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你自重修後,命格發生了改變。我觀你靈台,資質甚好,比你從前還好上許多。結丹八層會引來雷劫。”善法真君對言清道:“我不知你會引來哪種雷劫,但想必不會簡單。等收徒宴完了,咱們出門多收集點防雷器材、隔雷陣法什麽的,提前做好準備。”


    善法真君看言清苦著一張臉,笑勸她:“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火離經曆了三次雷劫都活蹦亂跳的,師父也不會讓你出事。你迴去吧,我去竹璃那兒,和他談談。”


    “嗯。”言清從淩劍山出來,無精打采地飛迴了清靈峰自己的洞府,為雷劫的事苦惱起來。


    “你擔心什麽?”言陣感受到言清的心煩和憂慮,停止修煉。對她道:“有我和叮咚在。怎麽也不會讓你死在雷劫下。有這閑功夫,不如多練練劍,提升修為。”


    “對噠。叮咚會保護主人的!”叮咚握著小拳頭向言清保證。


    “突然聽說自己結丹就會經曆雷劫,我有些不適應。”言清苦笑:“我活了近兩百年,還沒有經曆過雷劫。上次看火離被劈得那麽慘,不禁心有戚戚然。覺得自己的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有點不安啊。”


    “女人就是多愁善感!”言陣很大爺地道:“我看你就是閑的!你不是新收了許多武器嗎?不需要將它們認主嗎?還有。你的霸道訣好久沒練了,也須多練練。這些不花時間嗎?還不抓緊點!”


    “你隻有三百年的壽命了,都還沒結成金丹,元嬰、化神更是遙不可及。言清。你沒有時間多愁善感,趕快修煉吧。”


    “你說得對!”言清忽然就釋然了:“多謝你點醒我。言陣,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喝滴海心液。叮咚別急,你也有。”


    “這還差不多!”言陣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喔耶!”叮咚在言清識海內飛來飛去地歡唿慶祝。


    言清分別喂了叮咚和言陣一滴海心液後。自己也喝了一滴。喝完海心液後,一人二靈都開始打坐吸收其中的靈氣。


    言清慢慢進入空靈的境界,彩色的靈光縈繞在她周身,她皮膚表層的毛孔,時不時有烏黑的濁氣排出。海心液在緩慢改變她的體質,提純她的靈根。


    第二天,言清是被洞府外善法真君的咆哮聲吵醒的,她不悅地從空靈境界退出來,撤去洞內的層層陣法,打開洞府的石門,迎接她那暴躁的師父。


    善法真君一個瞬步移到她麵前,拿手指著言清的臉,怒號道:“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吉時都快過了,一幹人都在等你,你倒好,窩在洞府內不出現!把你師父我晾在高台上!你是想當著眾人的麵,讓我丟臉嗎?!”


    “師父!”言清被善法真君吼得耳朵都快聾了,她還不敢抱怨,低著頭賠小作低道:“是徒兒的錯。我沉浸在修煉中,一時忘了時間。師父你快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啊。”


    “哼!”善法真君哼聲道:“隨我走。”


    語罷,他用飛劍搭著言清,眨眼間飛到試煉場,收徒宴就是在這裏舉行。


    劍英閣的這處試煉場,極其朗闊。中央有處十多米高,四五畝大小的高台,平時供弟子比試切磋用。今日,善法真君就要在這高台上為言清賜名,舉辦收徒大禮。


    高台下,是曆代劍英閣閣主用法術構建的近萬畝的平地。沿著高台一周,方圓百裏裏內,整齊而有序地擺滿了石製的八仙桌和椅子,前來慶賀的賓客就做在椅子上觀禮。


    石桌上全是各類富含靈氣的小糕點、色香味俱全的靈菜,以及靈香四溢的高品靈酒和鮮美可口的靈果。


    言清被善法真君載著飛到試煉場高台上時,台下的賓客,加上仙羽門內的弟子,大約有三萬人。


    結丹期以下的弟子,許多都在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而結丹期及以上的修士,許多也在神識傳音,討論善法真君的小弟子為何沒有準時出現。


    才一盞茶的時間,關於言清沒有及時露麵的猜測,少說也有一千多種。


    其中公認可能性最高的,就是言清後悔拜善法真君為師,自己偷偷逃跑了,善法真君多半和言清有仇,她才會在這種正式的大場合落他臉麵。


    善法真君帶著言清飛到高台上,耳裏自然沒有漏過那一係列不靠譜的說法。他滿臉風雨欲來,一身的低氣壓,嚇得言清腿軟,險些當眾給她師父跪了。


    “現在的修士,真是太閑了!不好好修煉。全都聚一起扯閑話,難怪修為沒有增加。這風氣要不得!其他門派的弟子,我們管不著,可仙羽門的弟子,我們必須整管整管了。”


    “這樣嘴碎,不是丟修士的臉麵嗎!”言清義憤地傳音對善法真君道:“師父,您說。我說的對不對?”師父。你有氣對著外人撒吧,弟子我好怕!


    言清都不敢抬頭看善法真君的表情了。


    “閉嘴!”善法真君大喝一聲,台上的言清以及台下的眾人。都緘默了。好多修士的表情都僵硬了,現場氣氛冷凝。


    善靜真君見狀,站出來輕咳一聲後道:“咳咳,我師弟是在教訓他的小徒兒。小清她沉迷於修煉。以至於忘了時間,這才來晚了。”


    “鑒於吉時已到。已讓諸位等了許久。其他的繁文縟節,我們就省了。”善靜真君道:“下麵,請善法真君為他的徒弟賜名封號。”


    “善法,給我收起你那馬臉!還有殺氣!今天是好日子。喜慶點,有什麽事,等收徒宴結束再說。別讓外人看笑話!”善靜真君傳音警告善法真君。


    “呃……”善法真君收斂起怒氣。強撐笑臉道:“如諸位所見,我身旁這位。就是我新收的小弟子。今日舉辦收徒宴,也是想讓她在大家麵前露個麵……”


    扯了幾句閑話後,善法真君總算控製好了情緒,臉上的笑,也溫暖真實許多,“今日,我在此為其賜名清妤……”


    善法真君被言清和台下的那些閑話,氣得忘了說辭,他清清喉嚨接著道:“嗯哼,小阿清她過去很不容易,我希望以後,大家能多多關懷照料她。就是這樣。”


    善靜真君:“……”


    言清:“……”


    其餘諸人:“……”


    “你就說這些?!”善靜真君呆了片刻後,憤怒地傳音對善法真君道:“這可是收徒宴!場麵話你總得說幾句吧。”


    “嗯。”善法真君直接迴他:“我現在氣得很,就帶小阿清下去了。她就是欠揍!呃,剩下的事,就交給師兄你應付了。”


    善法真君見善靜真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搭在石桌上的手,隱隱有血色殺氣流轉,那堅固的石桌在他手下化作粉末。一桌的靈菜、靈酒、靈果嘩啦啦散落在地。


    師兄怒了,趕緊跑路。善法真君卷起言清飛遁而去。


    被言簡意賅的善法真君,震驚到無語的眾人,再度被善靜真君的表現驚嚇住。這位溫謙如玉的善靜真君是怎麽了?素來以善於控製自己情緒聞名的他,居然連殺氣都外露了。


    還有,怎麽一忽兒的時間,善法真君和他那位平淡無奇的弟子都不見了?


    仙羽門這收徒宴,真是別開生麵,詭異得很。


    在眾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議論紛紛前,善靜真君斂下殺氣,端起一張若無其事的笑臉,高聲道:“諸位,臨時出了點事,善法帶著他的小弟子去處理了。”


    “抱歉,讓大家見識了這麽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今日狀況連連,實在是怠慢了大家。我們為各位準備了一份薄禮壓驚,請諸位先用餐,餐後我會派弟子送上禮物。”


    眾人配合地開始閑談的閑談,用餐的用餐。


    善靜真君見場麵暫時被他圓了過去,便向明瑞等人使了眼色,命他們去準備禮物。他想起不按常理出牌,大大丟了仙羽門臉麵的善法真君和言清,咬咬牙,恨不得生吃了這兩個禍害。


    但賓客們都還在,善法真君是個混不吝的,他可以想走就走,善靜真君卻不能,他還要留下來撐場麵。


    善靜真君在腦中設想了成千上萬種教訓善靜真君和言清的血腥法子,麵上卻不顯,仍舊笑得和煦熱情。


    這邊,善法真君帶著言清從試煉場出來,直接去了黑刑殿。他把言清丟進黑刑殿,在大門關閉前,對滿臉驚恐的言清道了聲:“你在裏麵好生反省,一月後我來接你。”


    然後,他甩甩衣袖飛迴了淩劍山。在善靜真君騰出手教訓他之前,閉關修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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