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言清已迴仙羽門一年了。


    期間,竹璃從枯木崖歸來,隻不過他一臉滄桑,仿佛在短短三年間,經曆了幾世輪迴一般,整個人憔悴卻沉穩了不少。


    言清問他枯木崖內是何情景,竹璃眼裏蘊滿淚水,迴了她句“往事不堪迴首,我不想再迴憶了。小師妹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去那裏。今生,我是不願再去了”。


    至此,枯木崖這個地方,在言清的印象中,是類似於地獄般恐怖的存在。她自己是絕不願進去的。


    火離和善法真君倆人翻翻陰曆,掐指算了又算,終於定下今年八月初八,大擺收徒宴,正式向所有人宣布“言清是劍英閣新收的得意門生”這件事。


    距離八月初八還有十日,中央大陸上,與仙羽門交好的七劍門、浩渺宗、丹集宗和馭獸宗,都陸續派了弟子,帶著賀禮前來祝賀。


    善法真君管轄的劍英閣麵積極大,它不僅有六座大山連綿,還包括被六大峰包圍的、山腳下的一處占地數千畝的城鎮——雲集鎮。


    鎮上居住的,都是依附劍英閣生存的一些小的修真家族。雲集鎮內的許多房產,都歸劍英閣所有,平時就空著或租賃給其他修士。


    今年因為善法真君要大擺收徒宴,年初就將所有的院子、樓榭等空了出來,供來參加收徒宴的客人居住。


    如今,雲集鎮內住滿了各大宗門的人。至於雲家等修真大家族,平日裏與仙羽門來往很少,此番善法真君也沒有邀請他們,隻請了其餘四大宗門的人。


    劍英閣內。不僅明瑞、竹璃、庭笙和火離四位真傳弟子忙得團團轉,還有其他入門弟子、記名弟子、各峰的執事等,也為了收徒宴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而當事人言清則悠閑得很,她每天除了聽善法真君論道,講修煉的事,就是迴自己在清靈峰的洞府修煉。小日子過得極為清閑愜意。


    清靈峰這處山峰。在六大峰尾部,很是僻靜,靈氣也充足。言清對這地方極其滿意。


    時間像是長了翅膀,“嘩嘩”地飛流而過,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初七。


    明日就要大宴四方賓客了。善法真君才想起他還沒給言清定名。小清這名字,大家平日叫叫還好。可總不能對外說他的弟子名為小清吧。整個白譚界還不知有多少小清,他心愛的小弟子,必須要有個獨一無二的名號!


    於是,善法真君將言清傳喚到淩劍山他的洞府內。就她的名號和言清展開了討論。


    “小阿清,”善法真君打算先問問言清的想法:“你說,師父給你定個什麽名號好?我沒給女娃取過名。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什麽好名號。”


    “這個,就叫言清不行嗎?”言清對於自己的名字。還是很執著的。


    “不行!”善法真君果斷否決:“言清是善仁給你取的名字,我的徒兒,自然得由我取。”


    言清無語,您要自己取,還問我幹嘛呀?不過她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否則指不定被她師父一腳踹出會客室。這種丟人的事,她可沒勇氣做。


    “讓我想想……”善法真君扒著指頭念叨道:“清璟,月清,清善……”


    言清還未等他念完,就出言打斷他:“師父,為何您給我想的名號內,都有個‘清’字?”


    “你是小阿清嘛,名號內自然必須要有‘清’啊。”善法真君用“你真傻”的眼神鄙視言清。


    “不如叫清妤。”言清用大拇指摩挲著禹天劍的劍鞘,忽地提議道:“我覺得清妤這名字更好,以後我結嬰了就叫清妤真君。既詩意又美好。”


    “清妤?”善法真君一琢磨,“確實比我想的那幾個名號好。咱們劍修行事雖霸道,但名號須得文雅,免得別人說我們劍英閣都是大老粗。”


    “尤其你是女子,這名號更是得斯文柔雅。清妤這名字不錯,按照你說的,以後你結嬰就叫清妤真君。言清這名字,你想用也行。反正不管怎樣,你都是師父我的小阿清。就這麽定了。”


    “嗯。”言清自然沒意見,她的禹天劍似乎很高興她為自己起名為清妤,聽她念出那名字後,劍身微微抖了抖。


    “既然名號定下了,那徒兒是否可以告退啦?”言清感受到禹天劍的愉悅,她很想出去練劍,可看善法真君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她便主動開口問他:“師父,您還有其他事要吩咐我做嗎?”


    “也不是什麽大事。”善法真君抿了口靈茶,放下茶杯對言清道:“你二師伯不是閉關替你煉器了嗎?昨日他出關了,一會兒他就來找你,讓你看看成品。”


    “若你滿意的話,就這麽定了。如果還有其他意見,就說出來,他再替你改改。”


    言清樂極:“真的?!太好了!”


    “什麽太好了?”一陣風吹過,善靜真君站在言清麵前,怡然笑著問她話。


    “二師伯,您來啦!”言清趕緊把座下的椅子,搬給善靜真君坐:“您坐,快請坐。師伯,我的東西呢?”


    “自己看吧。”善靜真君丟了個乾坤袋給言清:“都在這裏麵了。給你煉這些東西,可是費了我許多精力。你看看可還滿意?”


    “好!辛苦師伯了。以後我找著好東西,再孝敬您!”言清喜笑顏開地打開乾坤袋,倒出裏麵的東西,坐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擺弄,看得入迷。


    善法真君遞了杯靈茶給善靜真君,“師兄,你喝喝看。這是我用稀釋了十倍的海心液,兌萬年天山雪水,再加雲霧山靈心茶,泡了十日的靈茶。口感還不錯。”


    善靜真君喝了一小口,道:“確實不錯!難得你這粗人。還能泡出如此可口的靈茶。這茶喝一杯下去,靈力也略有增長。長期喝能改善體質,治療舊疾。可惜成本太高,海心液難尋呀。”


    “說吧,你給我喝這樣的靈茶,是不是有事相求?”善靜真君又抿了口茶水,才背靠椅背。詢問善法真君。


    “哪裏有什麽請求。”善法真君笑道:“我這不是想帶小阿清出門曆練嗎?她待在仙羽門不僅不安全。更容易固步自封,修為長進不了。我帶她出去闖闖,尋求結丹契機。好讓她早日結丹……”


    “嗬嗬,你直接說你在仙羽門裏呆膩了,想出去轉轉,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善靜真君笑得謙謙君子。溫和清俊,語氣卻是冷冽無比:“拿言清做幌子。你這師父當得可真是出息啊!”


    “我看你就在在外待久了,心都野了,而今仙羽門內不說魔族和善仁的事,就說那麵玄霖鏡。隱世前輩們還無頭緒。我總覺得,找到這麵鏡子的玄機,就能知道善仁和魔族究竟在圖謀什麽。”


    “我也不指望你能出謀劃策。但你至少要管管俗務吧。你以為我不累,我不想休息?”


    善靜真君說到後麵。聲音驟然拔高,元後威壓全開。連在把玩新武器的言清,都被嚇到,不敢動彈。


    善法真君小聲辯解:“我也不是想出去玩,我也是去辦正事啊。我帶小阿清出去,不單是替她尋求結丹契機,也是為了調查善仁那丹藥和魔仆的事。”


    “呃,還有白家,肯定還有後代流傳在外。我去尋訪尋訪,說不定能找到破解玄霖鏡的方法。你和隱世前輩們,整日待在門派內苦思冥想,也不是個事兒。”


    “還不如讓我出去探探,說不定會有所收獲。你看善仁和言錚,還有鄭長老,他們就成天在外轉,也不知在尋找什麽,我想親自去查查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再說,我根本不是管理俗務的料,就是明瑞和火離,哪個做得不比我好?師兄,我將他們留在仙羽門內,聽候你差遣。你就讓我和小阿清一起出去曆練吧。”


    善靜真君越聽,看著善法真君的目光越欣慰,“師弟,你早這麽懂事就好了。這樣吧,你將明瑞、火離、竹璃留在門派內,讓火離和明瑞跟我一同管理仙羽門的俗務。”


    “竹璃從枯木崖出來,修為更進了一步。我看他可以準備結嬰了。至於庭笙,同你和言清一起出去吧,多個人也多個照應。不過限時十年,十年後,你必須帶她迴仙羽門結丹。我瞧她那體質,跟火離差不離。”


    善法真君聞言,立刻用神識,將言清內內外外探查了個遍。俄頃後,他眉目糾結地歎了口氣:“唉!我這是什麽命?!收的弟子一個二個都不省事。結丹就會引來雷劫,有火離一個就夠我頭疼了,現在又多個小阿青。這日子,太難了!唉……”


    善法真君嘴上雖在唉聲歎氣地抱怨,但眼底的驚喜和話裏話外的得意,怎麽也藏不住。


    善靜真君氣恨地白了他一眼:“哼!你顯擺什麽?!不就是命好收了幾個出色的弟子嗎!當誰沒收過似的。”


    “嘿!師兄你別不服氣,誰家弟子有我的火離和小阿清厲害?就是言錚和你那幾個小徒兒,都沒得比!”善法真君一得意就忘形,還專往善靜真君的痛腳上戳。


    善靜真君怒得祭出一把蒲扇,用力一扇,將善法真君和會客室內所有的擺設,都一並扇出了淩劍山。


    言清火速收起武器,敏捷地抱著善靜真君的小腿,才避免被狂掃出門的悲慘命運。


    善靜真君還氣不過,用蒲扇敲了下言清的頭:“你這丫頭,怎的那麽沒眼光,不拜我為師,偏生投到那個不靠譜的門下?”(未完待續)


    ps:今天陪閨蜜上街打耳洞,不小心淋了雨又吹了風,迴家就拉肚子,哎,好痛苦。所以更新稍稍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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