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葬在村頭的山上,那裏一片荒蕪,長滿了雜草荊棘。


    茹意和原良上山祭拜他們,經過那片荊棘的時候,不小心勾住了茹意的衣服,還劃破了細嫩的肌膚,嘴裏不禁溢出“嘶”的一聲。


    走在最前麵的原良聽見那輕聲的悶哼,轉過身,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沒事。”茹意搖搖頭,不過是被荊棘劃破了皮而已,這些小傷不礙事,迴去買點酒精棉擦擦就好了,“咱們繼續走吧,一直往前走,就到我爺爺奶奶的墳墓了。”


    山林間,徐徐微風掠過,沙沙作響,偶爾有蟬兒鳴叫。


    不多久,兩人到達墓地。茹意拿出在村裏小賣部買來的香燭紙錢祭拜爺爺奶奶。祭拜完畢後,她又拿出另外一份香燭紙錢,那是她買來祭拜她的父母。


    她父母的墓地離這裏並不遠,爺爺奶奶在的時候,總是說人死了之後要落葉歸根,所以才把父母也葬在了農村。


    轉而,來到茹意父母的墳墓前。原良看見小山包一樣的墳墓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人收拾過一樣,可是墓碑前有一團灰燼,很顯眼,很新鮮,好像是燒紙錢留下來的。他指著那一堆灰燼說:“有誰來祭拜過你父母?”


    那團灰燼,茹意也看到了,但她實在想不出會是誰在這時候祭拜自己的父母,“我剛迴來不太清楚。像我們村子的習俗,都是清明、七月半、正月初一會來上香祭拜,這幾天也不是什麽重要節日,會是誰來祭拜我父母呢?”


    這個問題,兩人都不知道,便暫且擱在了一邊。茹意對著冰冷的墓碑,對著躺在九泉之下的父母,說了好多藏在心裏的話,說的多了久了,不禁濕了眼眶。


    農村的墳墓不像現在城市一樣,墓碑前放著一張逝者生前的照片。農村的墓碑隻是用一塊花崗石雕刻出逝者的出生日期、死亡日期,以及膝下的子嗣。


    原良看見墓碑上刻著茹建強、林秋麗的名字,這應該是她父母的名字,他們在同一天死去,死亡日期是1994年5月23日。


    距離現在已經過去有二十年了,查起來實屬不易啊!


    祭拜完畢後,茹意和原良沿路返迴下山。


    “茹姑娘,你還記得你父母的出事地點嗎?”原良這次是趁著放假休息的時間過來調查的,所以時間非常緊迫,哪怕一刻都不想耽擱。


    茹意轉頭看著他,想了想,說:“當年我年紀小,記不太清楚了。後來我也是聽我爺爺說起,好像是離我們村不遠的一條馬路上發生的車禍,是我爸爸開的小汽車撞上了從側麵開出來的大貨車。”


    原良道:“那你能帶我去當年的現場看看嗎?”


    茹意點頭,“可以。”


    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到當年發生事故的地點,由於近年來城鄉結合,這裏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道路加寬,兩側綠樹成蔭,不變的還是按照原始道路擴建的。


    原良將現場勘察了一遍,“你說你父母的車子是由縣城開往村莊,經過這裏的時候,撞上了從側麵開出來的大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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