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姐,您看我這也是盡心盡責了,麻煩您在王妃麵前替我美言幾句,玲瓏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玲瓏瞧瞧四下無人,忙拉住小翠的手,從自己手上將玉鐲褪下來塞到小翠手裏。


    “這個可是不得,我小翠可不能無故收你的東西,而且你的請求小翠也確實辦不到,不然惹惱了王妃,我的下場也會很慘。”小翠忙往迴塞,這樣的東西可要不得。


    玲瓏尷尬一笑,忙拉迴來話兒道:“您可是王妃身邊的紅人,王妃是你為姐妹,也隻有你能幫我了。”


    “那我更不能幫你了,幫了你豈不是背叛了主子,她是替我出一口惡氣,我卻狗咬呂洞賓那不是讓人唾罵,我小翠可不做那麽的小人。”小翠反應倒是快,一點兒也不給玲瓏希望。


    “小翠姐,這事兒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都不說,還有誰能夠知道啊,你怕什麽啊?”玲瓏不死心,憑著三寸不爛之舌遊說著小翠。


    小翠對之嗤之以鼻,她和主子可是情同姐妹,這樣有損於姐妹之間情誼的事情,萬萬做不得。


    “行了,你快點兒幹活吧,我也得迴去複命了,一會兒主子要和王爺用晚膳,我得迴去侍候著。”小翠忙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匆匆離開這個讓人厭棄的肮髒之地。


    許諾兒這時已經來到安欣然的身邊,她腳步極輕,安欣然正在心裏罵著許諾兒,忽然聽到聲音,嚇得一激靈。“王,王妃姐姐,你怎麽在這兒啊?”她不得不強顏歡笑,裝作若無其事地攀談著。


    “我當然是來瞧瞧你,有沒有偷懶兒,有沒有在背地裏罵我。”許諾兒笑得詭異,一雙大眼睛裏閃著智慧的光芒。


    安欣然突然覺得這個許諾兒怎麽跟魔鬼似的,尤其那雙足以洞察一切的眸子,時刻讓人不得不提防著,萬一不注意,心底的秘密酒杯窺視了去。


    而且她有著一顆最是敏感的七竅玲瓏心,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這樣的對手,確實令人不敢輕視。


    “王妃說笑了,欣然哪敢偷懶兒啊,更不敢罵您啊,罵您不就等於對王爺不敬嗎,就是借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安欣然忙陪著笑解釋道。


    “哦?我覺得這可不好說,人心隔肚皮,有些人就喜歡在心裏詛咒別人,而且這樣的人容易心虛,見到了她詛咒的人就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許諾兒越說越邪乎,一雙剪水秋眸放射出犀利的光芒,照的安欣然左躲右閃,不敢直視,確實是有些心虛。


    “你瞧瞧,我啊就喜歡開玩笑,你別往心裏去,你也沒做什麽虧心事兒,半夜也不怕鬼敲門,我說的話千萬別放在心上。行了快點兒幹活吧,一會兒王爺應該召喚大家在一起聚一聚,畢竟離府一個月了。”許諾兒笑得別有深意。


    聞言,安欣然再也不能淡定了,一會兒王爺要喚大家過去,可是她卻在這兒幹活兒,就這副樣子,來不及收拾,她是去還是不去?


    想到這兒更是氣的牙直癢癢,這個許諾兒也太陰險歹毒了,雖然她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畢竟沒有直接把她許諾兒怎麽樣,但是許諾兒卻是十分狠毒地對待她,全然不顧以往統一戰線上的盟友之情。


    她明白許諾兒之所以來這兒就是來看她笑話的,讓她知道王爺一會兒要傳家宴,讓她再別的姐妹麵前出醜。


    她偏不,不讓她參加,她非參加不可,不讓她收拾,她現在就地收拾也不遲,雖然東西少點兒,但是貴在年紀輕天生麗質,衣服就不換了,修剪枝葉也不是什麽髒活兒,所以現在的衣服還算是能登得大雅之堂。


    “欣然一定準時到,還請王妃姐姐去通知別的姐妹吧。”安欣然不客氣的趕人。


    因為她幹著活已經夠憋氣的了,旁邊還有一個給她煽風點火的,她的怒火是噌噌上竄,要不是自己告誡自己要沉得住氣,恐怕兩人早就撕打了起來了。


    她有自知之明,現在的墨星晨根本就和許諾兒是一條心,豈會因為她們受了點兒委屈而降罪與許諾兒。


    不然她們也不至於見了許諾兒就和耗子見了貓似的,生怕得罪了人家,給自己穿小鞋。千算萬算也沒能算過許諾兒,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許諾兒也不惱,斜眼睨著安欣然,越是瞧著她心裏發毛,她越是瞧著,她用的就是這種戰術,在精神上打擊你,讓你整日生活在恐慌之中。


    這時來迴過往的下人都過來給兩人見禮,畢竟真正的女主人在這兒,哪個不長眼睛的敢視而不見。


    安欣然心裏更不是個滋味,剛剛就她自己在這兒勞作的時候,下人們能繞著走的都繞著走,哪有一個過來如此殷勤的,迎高踩低向來是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奴們的通病。


    她不由地暗自發狠,如若有一日她成了王府的掌家主母,這些看著不順眼的奴才通通地換掉,讓她們明白今日的怠慢給他們的將來埋下了禍患。


    許諾兒對下人們一貫是和顏悅色,一點兒王妃的架子都沒有,下人們對她更是敬重有加,覺得這個大院裏隻有許諾兒當家,他們才有好日子過。


    許諾兒又瞄了幾眼安欣然,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笑著道:“安夫人放下手中的活兒吧,家宴馬上要開始了,可別讓王爺等久了,你迴去洗洗手就過來。”


    可不這時間算得剛剛好,也就給她留了個洗手的時間,如果想描眉畫眼兒那恐怕就是飛去也來不及。


    許諾兒迴到主院的時候,家宴已經要開始了。這次人來的是齊全。除了幾個側夫人還有幾個侍妾,改建的都打了個照麵。


    墨星晨瞧見許諾兒進來,忙招手示意許諾兒過去坐在他身邊預留的位置。


    許諾兒笑著點了點頭,走了過去,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


    坐在上首睥睨下方,將墨星晨的鶯鶯燕燕們瞧了個清清楚楚,有幾個平日裏難得一見的,也都悉數到位。


    “人到齊了,家宴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墨星晨笑睨著許諾兒,隨意問了句。


    “王爺稍等片刻,這安夫人還沒到,我們先開宴不太好吧。”許諾兒故意掃了一圈而後狀似關切地提醒道。


    “還是諾兒想得周到,那好,我們大家再等一會兒,再不露麵就當她不來好了。”墨星晨有些不耐地道。


    “都是一家人,等會也無妨。”其中一位側夫人最快應和了一句。其他人都和沒聽到似的,該小聲聊天的還竊竊私語著。根本就沒把那位未到位的安欣然當迴事兒,這個大院兒裏的女人和其中,在大家眼裏除了王妃,其他的女人也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沒必要記住。


    都心知肚明,即使榮寵也隻是曇花一現而已,過客匆匆,少以時日誰也不記得有這麽一位主子了。


    就像現在,這邊家宴其樂融融,那邊的秦纖媚卻是苦熬在媚香閣,終日難得見到一會兒太陽,想走出來恐怕隻能在夢中實現了。


    真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大家在嬉笑中,終於等來了略顯憔悴的安欣然,本就不算白皙的安欣然暴曬了幾個時辰後,更是顯出了最健康的小麥膚色。


    “呦,安夫人這是怎麽身子不舒服?”離門口最近的一位侍妾看似關心地問了一句。


    這一句問候不打緊兒,惹得大家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一臉黯然的安欣然,前兩日還利用郡主在王府大院唿風喚雨的安夫人,才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頹廢成這般模樣。


    “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兒坐下。”墨星晨睨了一眼安欣然,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令他完全失去了興致。本來就入不了法眼,這麽一來更是不願意多瞧上一眼。


    安欣然的心裏在滴血,她日日夜夜思念的男人,竟然對她毫無愛意,言語間竟顯不耐與厭惡,她之前做的總總不知道是值得還是不值得,都說許諾兒之前為他人做嫁衣裳,殊不知真正為別人作嫁衣裳的人是她安欣然。


    安欣然赧然一笑,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她知道自己還是遠離墨星晨的好,不然自取其辱。他也懶得瞧上她一眼。到時候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隨著安欣然的到來,家宴正式開始,墨星晨象征性地講了幾句無非是家和萬事興之類的祝福話,大家開始舉杯暢飲。這次福王又立了大功,上次自然不在話下,一大家子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安欣然卻是心裏堵了一塊大石頭菜飯難以下咽,從雲端一下子跌入穀底的她,還沒有適應這種大起大落,心裏的失落感難以形容。


    也許此時她終於明白了許諾兒的聰明之處,她不付出真心,所以就體會不到心痛的滋味,現在她明白了但是已經晚了,要是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她寧願選擇一人孤獨終老,也不去蹚這渾水。


    “安夫人怎麽不過來坐,這邊有你的位置。”許諾兒指了指稍微靠前的座位好意地提醒道。


    但是安欣然明白許諾兒這是在故意羞辱她,剛剛墨星晨都已經發話了,讓她隨便找個位置坐了,她哪裏聽不出人家言語中的厭棄,還好意思巴巴地向前討人厭。


    “謝謝王妃的好意,欣然坐在這裏就好,大家都是一家人,沒有那麽多的說道兒。”安欣然微笑著不是禮貌地迴道。心裏卻是恨不得將許諾兒下油鍋,這個該死的女人,早晚有一天她安欣然要報今日羞辱之仇。


    “來歌舞助興!”管家一聲令下,隻見樂師和舞娘紛紛走了上來,一時間歌舞升平,好一派祥和喜慶之景象。


    瞧著那幾位舞娘,安欣然心裏咯噔一下,這不就是許諾兒教她跳的鈴鐺舞嗎?她就說嘛,王爺怎麽會沒幾日就失去了興趣兒,原來這鈴鐺舞已經成了王府裏隨意找個舞姬都會跳的舞蹈了。


    看來許諾兒是想告訴她,她能扶持她扶搖直上,也能打壓她,讓她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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