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景程靠在輪椅上,由熊皓推著輪椅,自從多了一個熊皓,鬱景程的生活多了些許變化,至少他不用自己推輪椅了。


    目前飯菜也是熊皓做的,他也就偶爾心血來潮做一次,衛生也是熊皓打掃的,連買菜,鬱景程教了一遍後,熊皓已經可以自己一個人去買了。


    簡單的認字還有加減法難不住熊皓,鬱景程時常看見他拿著筆記著什麽東西,大概是笨鳥先飛吧!


    時光並不會吝嗇於給努力的人以迴報。


    鬱景程被照顧的很好,有時候忙於煉丹,熊皓也會喊他吃飯,比起沒什麽滋味的辟穀丹,當然是飯菜好吃一些。


    熊皓也很開心,吃飽喝足在他心中已然是最好的生活。


    這一迴,想著許久沒有出去過了,就讓熊皓帶著他出去逛了一趟,有人高馬大的熊皓在,他的周圍就是一片禁區,令人煩躁的各種樓梯、門檻,熊皓可以輕易提起輪椅外加一個他,穩穩當當的落地。


    雖然腦子不聰明,看著憨厚,實則還挺細心的。


    投桃報李,鬱景程也給了熊皓不少辟穀丹。


    有辟穀丹在,熊皓也不會餓得太快,能靜下心來品嚐食物的味道,而不是單純為了填飽肚子。


    “嗯?是他?”


    路過一個巷子時,鬱景程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那瘦弱的身形,讓近乎過目不忘的鬱景程一下子想起來了。


    是那一天一個大媽來讓他看病,帶過來的那個手臂骨折的男孩。


    男孩蹲在地上,雙手交叉,臉趴在胳膊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質,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他好像比上次更瘦了一些,校服本就寬大,看上去就像一根麻杆一樣,一股風都能吹跑一樣,身高並不矮,有一米八了,手臂看樣子恢複了正常,應該是好了。


    那個大媽住在附近,鬱景程或是主動或是被動聽了不少他家裏的事情。


    一個好賭家暴的父親,一個強勢彪悍,喜歡占便宜的母親,歹竹出好筍,居然生下來一個禮貌懂事的好好少年,據說學習成績也不錯,一直是學校前十,是他媽喜歡炫耀的一個點兒。


    他爸一賭輸就打人,他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就在那互打。


    到後來,他爸被打痛了,不敢動他媽,就想動他,他媽多彪悍的一個人呀,兩人又打了一頓。


    左鄰右舍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對於兩人那是敬而遠之,害怕一沾上就甩不掉了,對於少年,倒是相反,態度很不錯。


    隻是看著少年的目光裏都帶著同情,攤上這樣的爹媽,不說指望他們了,不拖後腿就是不錯了。


    男孩似是明白這樣的結果,在學習上下了不少功夫,覺醒那是靠運氣的事情,求不來的,他能做的不過是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


    沉默寡言是男孩的常態,許是受了父母磋磨,鬱景程對男孩的第一印象是膽小懦弱,是麻木木訥的,沒有一點兒少年人的朝氣,像個看透人生的老年人。


    如今,大概是離開了家,身邊父母都沒有在,沒有了那一份木訥。


    “走吧!”


    察覺到鬱景程看向小巷子裏的目光,熊皓放緩了速度。


    鬱景程收迴了目光,就是一些想要對男孩好的人,麵對那對父母也會頭疼。


    他之前多管閑事的後果,可還記得呢,人呐,還是要學會吸取教訓,不能重蹈覆轍不是。


    畢竟男孩母親可是有往人家門前潑糞的壯舉,無理也要占三分,有理更別說了,能攪的人家宅不寧。


    熊皓也跟著看了一眼,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讓鬱景程有些稀奇,當初他撿垃圾桶裏的東西時,都沒見熊皓有多傷心,就一眼的功夫,心情就受影響了。


    “怎麽了?”


    “看著好難過,我是不是病了?”


    鬱景程掃了一眼熊皓健壯的體格,就這身體,想要生病也難,再說了,他還是一個醫師,能看不出來人有沒有生病嗎?


    “沒有,你這是心裏有些難受,迴去練幾遍羅漢拳就好了。”


    羅漢拳包括了樁功、拳法,還有藥浴的材料等等,是池羽專門教給熊皓的。


    “哦,好。”


    熊皓有一點兒好,他聽話,腦子不倔,沒想通?不理解?那就聽鬱景程說的話就好。


    聽人勸吃飽飯。


    他內心還是有點好奇男孩的情況的,不用他刻意去打聽,隻要在傍晚讓熊皓推著輪椅出去逛一圈兒,他就能知道始末了。


    不得不佩服那些大爺大媽們對於八卦的獲取程度很高,為了拿到一手的消息,那是各種辦法齊出,讓人歎為觀止。


    吃完飯,等熊皓收拾完後,鬱景程道:


    “帶我出去逛一圈,消消食吧!”


    他一個坐輪椅的,消食不靠走路。


    果不其然,鬱景程到達時,小區裏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聊天,看到鬱景程後,還跟他和熊皓打了聲招唿。


    他迴了聲話後,就沒有說話了。


    他相信,他在這群大爺大媽裏麵的八卦估計也不少,他懶得打聽,真聽到了,也隻是自尋煩惱。


    “唉,你們聽說了沒?關家那孩子,這次考試成績不太理想,被他爸打了,他媽沒管,還在那說著風涼話。


    那孩子一氣之下跑出去了,那一家人心大的很,完全不去找。”


    一個嗑著瓜子的大媽有些好奇:


    “不是說他媽對他不錯嗎?之前為了他,還跟他爸打了一頓呢!”


    順手給那人塞了一把瓜子,推脫不過,那人接了,繼續說:


    “誰說不是呢,我原以為,雖然那人不是個好的,至少知道疼孩子,都是肚子裏掉下來的一塊肉,誰能不心疼呢?


    那人就不一樣,是個心狠的,孩子就是她炫耀的一個工具,一旦成績差了,那少的可憐的親情也就沒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一個大媽湊了過來,掃了一圈周圍,沒看見話裏的幾個主角,才鬆了一口氣,在其他人的鼓動下,說了起來。


    “我原也是你這樣想的,後來聽我孫子說,她在什麽cpu她兒子,也就是洗腦,想要她兒子知道對他好的就她一個人哩,以後好給他養老。


    我還偶然知道,他們家還是有點錢的,被她藏起來了,要不然早讓姓關的拿去賭了。


    唉,你說錢不給丈夫打水漂也沒啥說的,是個人都不會這樣做,你說,為啥連兒子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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