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文騎得很快,沒有注意剛剛從馮遠身邊過去。


    至於馮月靈,滿腦子都是今晚要如何將《牧馬人》翻譯成中文。


    一直到兩人來到了教職工樓下,馮遠才追上了他們,大喊了聲:“月靈。”


    “爸,你怎麽氣喘籲籲的?”


    馮月靈連忙走上前扶住馮遠。


    “還不是因為追你們。”


    馮遠長舒一口氣,慢慢緩了過來。


    也就在這時。


    馮春和與郎雪琴也趕了過來。


    林向文和馮月靈跟他們打了聲招唿。


    “向文,這是你們買的自行車?”


    馮春和連忙高興地問道。


    “嗯。”


    馮月靈點了點頭。


    “月靈,這可是鳳凰牌。”


    馮遠急忙關心地問道,“你們錢夠買?”


    “夠的。”


    馮月靈笑著說,同時眼光瞥了一眼郎雪琴,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


    “那就好。”


    馮遠猜想一定是月靈和向文慢慢攢的,這兩個孩子還真是不容易啊。


    下一秒。


    他開心地說道:“雪琴,剛說什麽來著,我怎麽會花眼,就是向文和月靈。”


    “你說得對,眼睛沒花。”


    郎雪琴語氣聽起來就有些不爽,“看來讓他們一個季度交15塊,算是交少了。”


    “媽,你這是要當吃人的地主啊?”


    馮月靈一聽,立馬懟了一句。


    “我倒是想呢。”


    郎雪琴也不示弱,同時心裏很是煩躁,


    “哥,你把花端上去,我們不上去了。”


    馮月靈生氣地說。


    馮春和猝不及防地接到手上,“月靈,來都來了,一起吃晚飯。”


    “不了,晚上我還有工作要做。”


    馮月靈當下可沒了心情跟郎雪琴吃,“我怕有人問我們要飯錢。”


    “月靈,不要亂說,自己女兒迴來吃飯,要什麽飯錢?”


    馮遠機智地補了一句,“是吧,雪琴?”


    郎雪琴白了一眼馮遠,心中暗道,是你個頭,你就護著這死丫頭吧?


    “爸,晚上我真有事要忙,下次吧。”


    馮月靈微笑道。


    “好吧。”


    聽到此話,馮遠也就不再勉強了。


    待林向文載著馮月靈騎遠後,馮遠神情得意,故意對郎雪琴說:“真好啊,孩子們憑借自己就買了輛自行車。”


    “是嗎?”


    郎雪琴冷哼道,“晚上睡覺前,你好好跟我講講,他們是從哪得到的自行車票?”


    “雪琴,這我哪知道?”


    迴了一句,馮遠連忙推著車子走了。


    “心虛了不是?”


    郎雪琴挖苦道。


    “我才沒有心虛。”馮遠借口道,“我肚子不舒服,得趕緊迴去。”


    馮春和一聽,臉上憋著笑,這借口也太爛了吧。


    哎,兄弟姐妹中就自己跟父親一樣嘴笨,都是吃了老實憨厚的虧了。


    .......


    夜晚。


    林向文和馮月靈簡單應付了一口後,就開啟了忙碌的翻譯工作。


    《牧馬人》中的第一句話是:他是一個被富人遺棄的兒子!


    於是。


    馮月靈在紙上寫出了譯文:“he was the abandoned son of a rich man。”


    “不錯,翻譯的既簡短又幹練,最重要的我能看懂。”


    林向文打趣道。


    “向文。”


    馮月靈目光狐疑,生氣的表情中帶著一股萌萌的可愛,“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單詞量匱乏?”


    “怎麽可能?”


    林向文笑了笑,上一世他也就勉強過了四級分數線,哪裏敢嘲笑馮月靈。


    “向文,不如我考考你。”


    馮月靈來了興致,“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怎麽翻譯?”


    “這?”


    林向文麻了,這種成語級別的難度,他哪裏會?


    “不行了吧?”


    馮月靈臉上故意掛著鄙視的笑容。


    “誰說我不行?”


    作為男人,林向文絕對聽不得心愛的女人說自己不行。


    下一秒。


    他想了想,硬是憋出了一句好玩的說法:“you didadida me, i huhu you.”


    “滴滴答答,嘩啦嘩啦?”


    馮月靈一聽,捂住嘴噗嗤一笑。


    “沒錯吧,水滴是滴滴答答,泉水是嘩啦嘩啦。”


    林向文對自己這波神翻譯,也是忍不住地笑。


    “你真行!”馮月靈笑到肚子都疼了,“應該是one should repay a drop of water with a gushing spring of gratitude.”


    “這個太難,你再換一個,我就不信了。”


    林向文已經上頭了,必須證明一下自己。


    “好吧,再給你一次機會!”馮月靈歪著小腦袋瓜,俏皮地說道,“你就翻一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姐?”


    林向文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確定這個簡單?”


    “不行就拉倒,別找借口!”


    馮月靈再次刺激了林向文敏感的神經。


    “你等著。”


    林向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算了,逗自己女人開心一笑也行,“這個嘛,應該是 one word go, 駕...駕...駕...駕。”


    “什麽,駕駕駕?”


    馮月靈一聽,笑得很開心,“不行了,再問你我肚子都笑痛了。接下來,若是有幾種不同的翻譯,我拿不準,再征求你的建議吧。”


    “行。”


    林向文笑了笑,也就不再打擾馮月靈翻譯了,而是去構思樂雲布置的那篇文章。


    直到夜裏12點的時候,林向文困意來襲,打了個哈欠。


    “月靈,太晚了,別忙了,我們迴臥室睡覺。”


    林向文提議道。


    “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馮月靈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不是一個月的時間嗎,著急什麽?”


    林向文心有點癢,“剛剛我都幫你翻譯了半天,你不得報答我一下?”


    “報答?”


    馮月靈一聽,有些想笑,就剛剛的翻譯水平也要報答?


    而且,這報答一定不是什麽正經的報答!


    “是啊,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啊!”


    話音一落,林向文就抱起馮月靈離開了書房。


    沒一會。


    寂靜的春夜裏,屋外春風瑟瑟,屋內燈光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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