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彬與魅影從西石巷出來,迴到大商工貿有限公司的辦公樓時,他們倆並不確定是否象大家講的那樣,工商、稅務、城管等單位會絡繹不絕的來找麻煩。為防萬一,兩人還是做了周密的部署,靜等魚兒上鉤。


    陶城市的行政管理部門,果然沒有要讓他們失望!


    整治小商小販,城管總是衝在第一線。這次他們沒有騎電動車,一輛風馳電掣的帶鬥皮卡奔著大商工貿的門頭衝來,然後一個急刹車停下來,從車上跳下五個城管來。


    城管的夥食都真好,每個人都是身形粗大的壯漢,肥胖的肚子幾乎要把製服撐破。為首的是城管大隊的副隊長林為茂,隻見他一揮手,他帶的四個手下,兇神惡煞般衝進屋內。


    “白懷真呢?”林為茂高聲喝道,“讓他出來見我。”


    風彬心裏罵了一句,臉上卻掛著笑,小跑著迎上來,“各位領導,林老板住院了,前幾天被人打了,到現在還沒破案。”


    “你是誰?”林為茂聞聽白懷真不在,算計著今天弄不到好處,心中不樂。


    “我是新來的員工,叫惠來事。”風彬胡謅了一個名字。


    林為茂仔細打量著風彬,覺得他有幾分像是王言建說的惠先生,但是又不敢確認。“聽說,大商新來了一個姓惠的老板?”


    “是… 是…那是我哥。”風彬表演地越發起勁。


    “店裏誰在管事?”


    “我嫂子!”風彬說著,衝著樓上喊道,“嫂子,城管領導有事找咱。”


    魅影嬌聲答應了一聲,款款從樓上下來。作為華夏頂級的傳奇殺手,魅影的演技絕對不比當紅的那些實力派演員弱。


    一眼之間,林為茂便被魅影冷豔的美貌折服,直勾勾的盯著魅影款步從樓上下來,站在他麵前。


    “這位領導,你有什麽事情?”魅影繃著臉,仿佛碰上了齷齪的東西,眼神中掩藏不住的厭惡。


    “啊…那什麽…” 林為茂思維斷片,一時忘了來的任務,雙眼發直盯著魅影。旁邊一個胖子用手捅了他一下,他反應過來,“啊…啊,是這樣,你們的門頭上麵的招牌不合規,需要整改。”


    “招牌?怎麽不合規?樣式風格都是你們城管批準的。”魅影冷冷著,“來事,取批條讓城管領導過目。”


    風彬顛顛地跑上樓,很快拿著批條下來,“領導,請過目。”


    林為茂裝模作樣的接過批條,瞄了一眼,“這批條是給白懷真的,不是批給惠老板的。”


    “有什麽區別嗎?”魅影冷冷地問道。


    “明顯不同啊,一個姓白,一個姓惠。”林為茂開始耍無賴。


    “這間公司還是白先生的,你別搞錯了。”魅影高聲爭辯,外麵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我說不同就是不同,不要狡辯。”


    “白懷真拿了城管的批條,按照標準建了這個招牌,並沒有違反規定的地方。就因為他今天不在,我不姓白,這招牌就成了違法的。你們城管講不講道理?”魅影質問道。


    “嗬嗬,你問到點上了。”林為茂用手指著魅影,霸氣的說道,“聽清楚了,陶城就不是講理的地方。”


    魅影不怒反笑,“你好歹也是國家公務人員,難道就一定不在意你的公務員形象嗎?你說陶城不是講理的地方,那是什麽地方?你說這話,是對陶城普通老百姓的莫大侮辱!”


    “對!”,“真不講理!”圍觀的群眾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真是霸道,這幫子玩意就靠壓榨平頭百姓活著,看一個個肥頭大耳,象豬一般肥胖,平時沒少收保護費吧。”人群裏有大膽的,說出了在場所有老百姓的心聲。


    “閉嘴!”一個城管兇神惡煞地喝止,人群安靜下來。


    “廣告牌違規,罰款一萬,限期明天拆除。”林為茂知道夜長夢多地道理,決定快刀斬亂麻。


    “我拒不執行!”魅影撇了撇嘴,“你說不出違規原因,給不出懲罰理由,我拒絕執行。如果你們敢強拆,別怪我不客氣。”


    林為茂把魅影看成了一個姿色靚麗的普通女人,無視了她地警告。在他淺薄的認知中,女人的警告無非是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而已,如果魅影敢胡鬧,他就把她帶走,說不定晚上與她來一場豔事也未可知。


    他咧著嘴,“我想看看你怎麽對我不客氣!”邊說,伸出手指便要點魅影的胸。他平時指著別人說話習慣了,這次則存了順手揩油的想法。就在他手指快要接觸到魅影身體的時候,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魅影一巴掌打在了林為茂的臉上,聲音響亮,現場一片寂靜。


    “放老實點,耍流氓耍順手了是吧?”魅影高聲說道。


    “好,打得好!痛快!”看熱鬧的人總是不嫌事大,在外圍高聲叫好。


    林為茂迴過神來,衝著四個城管高聲喊道,“給我上!”


    四個人嗷地一聲就要撲上來,他們的身形尚未發動,風彬高聲喝道:“都別動,否則我捏死他。”


    四個城管悲催的發現,林為茂被人掐住了脖子,臉憋得青紫。急忙卸了力氣,收住腳步,穩住身形,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閃開!”風彬大喝一聲。圍觀的群眾自動閃開一條通道。一道黑影閃過,眾人還沒迴過神,林為茂便被從屋裏扔了出來,重重摔在台階下。


    “隊長!”四個城管失了主心骨,大喊著追了出去。


    看熱鬧的人哄的一聲跟著到了外麵。


    “給我把這家店砸了!”林為茂忍痛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下了命令。


    四個城管轉身就要往裏衝,恰好風彬從裏麵衝出來,一陣飛踢,四個城管便平沙落雁屁股朝地重重摔在地上。


    林為茂大吃一驚,還想著逞強,自己抽了一根鋼叉,向風彬刺來。


    圍觀的群眾一陣驚唿。


    風彬輕輕一閃,抓住鋼叉往懷裏順勢一拉,林為茂便踉蹌著向風彬的懷裏撞來。風彬一閃身,借力打力,在林為茂的後背重推一下,他一時收不住身體,身體前傾,腦袋撞上立柱,瞬間鼓起一個大包來。


    風彬冷笑兩聲,抓著林為茂的頭發,趁人不備,給他喂了一顆黃色的小藥丸。然後雙膀一角力用力,把林為茂扔下台階去。


    四個城管愣愣地便衝上搭救,不提防一個黑影象炮彈般飛下來,慘嚎聲響過,四人被砸倒在地,躺在地上呻吟著,爬不起來。


    風彬輕掠上前,在每個人張大嘴慘嚎地時候,給他們悄悄喂下一顆黃色藥丸。


    “好了,起來吧。”風彬樂嗬嗬嘲諷道,“看你們這一身肥肉,很難傷到筋骨。快走吧,小心一會找不到廁所。”


    圍觀群眾哄堂大笑,他們壓抑太久了,難得見到騎在他們頭上的城管出醜,心中大唿痛快。


    有人小聲提醒風彬要多加小心,說他們城管跟土匪黑社會並無不同,變相收保護費,隔三岔五地出來強買強賣,就像戰爭年代二鬼子一樣。


    風彬微笑著道謝。


    功夫不大,五個城管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風彬,盤算著報複的辦法。


    隻聽一聲尖利的放屁聲,林為茂的臉色大變,雙腿條件反射般夾緊,急匆匆蹣跚著要找地方上廁所。走出沒兩步,隨著刺啦一聲爆響,竄稀了,林為茂拉了一褲襠。


    這一聲響,如同號令一般,四個城管先是放屁,緊接著是呲呲啦啦的竄稀聲,四個人的褲兜裏裝滿了糊狀稀屎,順著褲腿,流了一地。


    門店前麵彌漫著一股惡臭。


    圍觀的群眾一個個捂著鼻子,高聲叫罵。


    “滾開啊,拉了一地,我們怎麽做生意啊。”


    “活該,讓他們天天吃拿卡要,吃爛了心肺。一群髒心爛肺的畜生。”


    “大家散開點,別濺一身屎,洗不掉的。”


    眾人興高采烈,七嘴八舌的嘲諷不止。五個城管被圍在中間,無地自容。“快走啊!”林為茂招唿了一聲,顧不得褲腳滴滴答答的漏屎,甩開大步向車子跑去。四個城管反應過來,跟著林為茂鑽進車裏,狂奔而去。


    圍觀眾人高聲喝彩!


    今天暫時消停。


    第二天,一輛稅務的公務車不出意外地停在了大商工貿公司的門前。車上下來兩位穿著製服的女士,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


    她們在魅影的美貌麵前受到了一萬點暴擊,與魅影比起來,她們製服包裹下的皮囊立刻變成俗脂庸粉,自慚形穢起來。


    “石女士,我們是西城區稅務稽查大隊的稽查人員,有人舉報你們公司偷稅漏稅,今天我們來核實一下情況。”為首的稅務官王莉莉一臉嚴肅,上來就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王莉莉有幾分姿色,三十多歲的年紀,厚粉遮不住一臉的尖酸刻薄,手腕上的名表,顯示她的 身價地位。


    “這表,應該是別人孝敬的。”風彬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魅影沒有說話,轉身從一邊的櫃子裏麵抽出一摞報表,“上星期西城區稅務局剛檢查完,也有完稅證明。稅務檢查完當天,白經理便被打住院,一個星期沒開張。今天是第二天營業。生意不好,沒有流水。”


    “稅務局的證明無用,我們隻認稽查大隊的章。”王莉莉話說的義正言嚴,“雖然都屬稅務局管理,但是兩個部門,兩種業務。”


    “昨天我們接待的城管大隊,也是這種說法。”風彬插話道,“你們直說吧,要多少錢。”


    “這位先生,我們不是為錢而來。”王莉莉本想著說自己是稅務稽查,為國收稅之類高大上的說辭,風彬沒有給她繼續發揮的機會,“稅務局不為錢,不收稅,是為了什麽呢?”


    “我們是收錢。”王莉莉被風彬饒了進去,脫口而出。


    “這不就得了嗎,痛快說要收多少錢,我們交了圖個清淨,你們穿著一身製服坐在這兒,不知情的顧客還不被你們嚇跑了啊,影響生意。”風彬一臉嫌棄和不耐煩。


    王莉莉翻了翻眼皮,“這位先生,你這樣說話不好。我們是收錢,但那是為國納稅。我們執法也是有理有據,收的每一分錢都有法可依。”


    風彬微笑著聽著,盯著王莉莉手腕上的名表,臉上泛著神秘笑容,讓王莉莉莫名心慌,她下意識得把胳膊收到桌下。


    “這位領導,”風彬保持了神秘微笑,“昨天城管來檢查時,為首的林為茂隊長親口對我說,陶城不是講理的地方。今天您又說有理有據,真是不同單位風格不同。既然有理有據,那同樣是陶城市稅務局的公章,你們不承認嗎?難道你們稽查處的章,同陶城市稅務局的公章相比高了一等?”


    王莉莉本想嚇唬風彬和魅影,沒想道為自己挖了個坑,陶城市稅務局的章,印在了所有陶城市開具的發票上麵,代表著國家稅務的尊嚴。


    “所以,你們今天出師無名,我們不配合你們的工作,請迴吧。”風彬下了逐客令。


    王莉莉臉上粉塗的厚,看不出臉色變化,但是,生氣的情緒還是很容易感受到,“這位先生,在陶城市,膽敢對稅務稽查人員這麽說話的,你是頭一份,敢不配合工作的,你也是頭一份。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的店查封了,把你罰個傾家蕩產。”


    “您在威脅我?”風彬笑著,看著兩個傻瓜上鉤入套,“您剛才還說您有法可依,有理有據。現在開始公然威脅納稅人,依據的是哪部法律?您查封小店,罰沒我的資產,又是依據的什麽法條?沒有我們納稅人的錢,你們吃的喝的從哪裏來?沒有納稅人的錢,你能帶得起價值百萬的手表?”


    話音未落,王莉莉的跟班便眼神複雜的看向了那塊名表。


    王莉莉眼神慌亂,知道自己今天碰上了硬茬。


    “既然你拒不配合工作,那一切後果你自己承擔。”王莉莉生氣站起身。


    魅影笑著說道,“我們不是不配合,而是你們不願意正當執法。上周檢查的結果,你們自己否定了自己,又怎能取信於老百姓?”


    王莉莉生氣的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風彬冷笑一聲,從兜裏摸出一粒黃豆大的小石子,手指輕彈。石子迅即彈出。王莉莉此時剛要下台階,隻覺得膝彎一軟,整個人便嘀哩咕嚕的滾下台階去了。說巧不巧,她的手表恰好砸在台階邊的尖角上,玻璃碎了一地。王莉莉臉部著地,鼻梁骨骨折,高檔眼鏡從中斷折,鏡片遂成了渣。


    王莉莉查稅未成,把自己查進了醫院。


    “梅姐,你判斷,接下來是那個部門?”風彬在屋裏看著王莉莉狼狽地被人扶進車裏,心情大好。


    魅影略加思考,“應該是工商局,他們一定認為大商做了工商登記變更,看來,要請白大哥出山了。”


    風彬狡黠一笑,“來更好,就怕他們不敢來。陶城市,真不是一個講理地地方。大小官員都這個德行,老百姓真沒有活路了。這個王言建,不簡單!但是,下一個來的應該不是政府部門。”


    魅影眼神一凜,“光天化日之下,陶城的黑社會小混混敢拋頭露麵?”


    風彬笑了笑,“在陶城市,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當日午後,臨近米粉店的老板急匆匆跑進來,“大兄弟,你們快躲一躲,十三太保來了。”說完像遇到鬼一般,倉惶逃出去,片刻不敢停留。


    外麵一聲急刹車,從一輛吉普車裏麵跳下六個高矮胖瘦不齊男人,一個個留著寸頭,身上紋著龍虎之類的紋身。五個人跟著帶頭的男人橫衝直闖進來。


    “誰是姓惠的?”四太保粗聲重氣的問道,轉眼看到了魅影,他兩眼放光,涎笑著說道,“小娘們很正點,讓她陪大爺玩一晚上,保你們平安。”


    四太保的話音未落,隻覺的眼前黑影一閃,他的緊身上衣便被劃了了兩刀,在胸膛前麵劃了一個叉號,有血流了出來。


    “大冬天的穿緊身衣賣俏,老娘給你一個教訓。”魅影穩坐在椅子上,手中薄刃匕首泛著寒光,“以後說話中聽點,小心老娘閹了你。”


    風彬微笑著說道,“四太保,六太保,還有小八,另外倆不認識。嗬嗬,幾個月不見,你們越發白淨,細皮嫩肉了。真有做太監的潛質。早知你們色心不改,我就給你們多喂點,讓它提前發作。失誤啊,當時你們跪在停車場裏麵,一時心軟,少喂了你們一顆。唉,失誤啊,要不的話,現在至少有三個太監在我麵前站著,豎著蘭花指,呸呸呸,惡心!”


    風彬自言自語,像是說瘋話。三個太保則驚恐的睜大眼睛,一開始雄霸一方的氣勢蕩然無存。


    “四哥,不跟他們廢話,我們人多,害怕他們不成?”說狠話的是沒有被點名的兩個人,他們是新加入十三太保的小嘍囉。


    “閉嘴!”四太保話音未落。隻見風彬一個飛躍,輕輕出手,就把兩人雙雙扔了出去。


    “英雄,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是您的場子。”四太保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認慫。


    “誰派你們來的?”


    四太保猶豫了一下,“陶城市公安局副局長梁百發。讓我們替林為茂出頭。”


    風彬點點頭,“借你們的嘴傳個話,讓他們都消停點。否則,決不輕饒!”


    “是…是…”四太保的態度恭謹,點頭哈腰,帶著小弟狼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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