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說完,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隱藏的狡黠一閃而過,心裏暗自思忖:“哼,你剛迴來就讓我難堪,現在落到我手裏了吧,想在我這學技術,那就好好受著吧,看我怎麽整你。”


    朱平緊緊皺起眉頭,他從未在工廠上過班,自然不了解其中的門道,雖隱隱感覺易中海在刁難自己,但還是老老實實、一聲不吭地朝那堆廢棄工具走去。


    朱平邊走邊在心裏嘀咕:“唉,這明顯是為難我,可沒辦法,誰讓自己跟他學技術呢。”


    剛剛易中海有兩句話,確實在理。作為鉗工,多熟悉工具使用沒壞處。作為徒弟,幫師父幹活也是應當的。所以,朱平盡管心裏諸多怨言,還是老老實實地去幹了。


    五十年代的工廠,不像後來的工廠那般幹淨整潔。這裏的雜物、工具、廢料都是隨意堆放,在他們看來,隻要不影響幹活就行。


    朱平作為軍人,在部隊所見都是整齊有序的,二十多年過去,幹淨整齊已深深刻在骨子裏,早就看那些東西不順眼。


    今天有了自己的地方,他幹活更賣力。隻是雜物太多,整理起來至少要一天。


    “這些報廢的工具沒人要了吧?一會兒我當廢料丟了。”朱平站在廢棄堆前,扯著嗓子朝車間所有人高喊。朱平邊喊邊揮舞手臂,聲音響亮得能穿透整個車間,連著喊了三遍。


    朱平不傻,清理廢棄工具前,必須通知所有人,免得有人找麻煩。


    “清理掉吧,那些都是廢了的工具,沒人要。”有工友笑著對朱平說,還揮揮手,滿臉鼓勵。


    “沒事,你安心清理。”又有工友大聲鼓勵朱平,還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讚許。


    朱平又通報一遍,才開始動手。


    大家都幹活時,朱平獨自默默整理隨意堆放的雜物。他彎腰雙手不停忙碌,額頭冒出細密汗珠,汗水在陽光下閃耀。


    所有人都覺得朱平傻,這堆放廢工具的地方,一直沒人管,易中海讓清理,他就乖乖去了,不是傻是什麽?


    有人看著朱平忙碌的身影小聲嘀咕,臉上滿是不屑,眼神透著嘲諷。


    易中海見朱平真去清理,悠然自得地雙手抱胸,慢悠悠站出來,臉上帶著狡黠不懷好意的笑,陰陽怪氣地對其他人說:“反正小朱要清理,大家還有沒有要丟的東西,讓他一次性清理完。”


    朱平聽到這話,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不悅,很想反駁,但最後啥也沒說。畢竟這是師父如父的年代,別說師父說幾句,就算抽幾下,也得老實忍著。當著眾人麵和師父對著幹,會被唾棄,成為過街老鼠。再說,作為新學徒,幫老師傅做事應該。


    易中海剛才這麽說,就是故意為難朱平,想看看朱平會不會反駁,好找由頭教訓他。


    朱平完全沒想到易中海有這麽多歪心思,隻是單純想清理這堆東西,讓工作地方更寬敞。


    小六子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擼起袖子就想去幫忙,結果被易中海一聲厲喝叫住。


    易中海眼睛一瞪,滿臉嚴肅說:“小六子,工作時間,你去幫別人忙,今天產量能達標?你做學徒時,師父怎麽教你的?”


    易中海雖是廠裏唯一的八級鉗工,但不是領導,不管事,每天有自己工作。確切說,剛才那番話明顯多管閑事。


    小六子家裏人多,工資除給哥哥的,都交父母,幾乎天天吃不飽。認識朱平後,中午能吃飽。


    今天見朱平被欺負,不敢跟大師傅頂嘴,但幫忙能做到。


    小六子梗著脖子,不服氣說:“我產量達不了標,有我師父管,大不了晚點下班。您操心操心東旭兄弟,他幾乎每天都不達標。”說完,看一眼自己師父,見沒反應,大步朝朱平走去幫忙。


    朱平沒想到小六子這麽義氣,笑著說:“你去忙你的,這點活,我一會幹完。”


    小六子撇嘴,邊動手邊說:“我就看不慣他,整天站在道德製高點說教,放心,我師父也看不慣他,沒見他老人家都沒開口?”小六子偷偷看一眼易中海,小聲對朱平說。


    “那行,你幫我幹完,我幫你趕產量。”朱平感激說。


    這些雜物雖多,但聚集起來丟廢料處就行。兩人齊心協力,一上午終於清理完。


    “你幫我忙,中午我請你吃飯。”朱平拿出六兩糧票,遞給小六子說,“你拿這去打主食,菜我帶了,一會去丟廢料的地方吃。”


    小六子不明白為啥吃飯跑這麽遠,但沒多問,拿朱平超大飯盒往食堂去。


    朱平到丟廢料處,又拿個飯盒,順便從菜市場熟肉攤拿一斤豬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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