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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妻一五一十地交待完作案經過,縣公安局辦案人員迅速將此案做結案處理。,並向領導匯報,將該案移交到縣檢察院。


    縣檢察院迅速提起公訴,姚家沒有請律師,就由法院判決,以過失殺人罪,判處姚妻十二年有期徒刑。


    判決下來,人心才定下來,姚妻被送到勞改農場,進行勞動改造。姚老師從此,將要有二十年沒有女人陪睡。姚妻如果表現好,可以減刑,但最起碼要有六年沒有自由,六年,將要在高牆內度過,高牆外,則是姚老師獨守空房。


    六年,對姚老師來說,非常漫長,特別是他正值###平凡和旺盛的時候,更是難熬。


    後來,民辦老師取消,紅田村小學轉交給公辦老師來教,姚老師提前退休,重新拿起農具,開始耕種自己的田地。許多年沒有耕種,一切都要重頭再來,不會的慢慢地學會,人家種什麽,他就種什麽,人家什麽時候種,他也什麽時候種,總之,跟著人家學,多少都有點產量。


    以前是老師,經常有病,不是這疼,就是那癢,總之不舒服。後來,他妻子坐牢,他將他妻子丟下來的東西,撿起來,一點一點地弄,慢慢地也弄熟了,產量也慢慢地升上來。


    他妻子在農場改造,允許探監,但是,他從來不去。他算了一筆賬,來去的路費要自己出,去了隻是看一眼,又用不了,不如在家自己解決。老師有辦法,認得字就好辦,看看黃色小說,多費點紙,就解決了。


    這些生理上的問題,難不倒他;惟獨心理問題,無法解決。白天還好,多花點體力,不去胡思亂想,晚上就麻煩了,睡在家裏,心裏總有一種隱隱的痛,每晚都在折磨著他。


    盧家再去問風水先生,房簷可不可以轉向,風水先生說:“目前,可以轉向了。再不轉向,還有問題。前一段時間,已經有了大災,一方死於非命,一方飽嚐牢獄之災,苦不堪言。房簷一定要轉。”


    盧家聽了風水先生的話,趕緊迴來,將房簷轉向了,從此房簷滴水問題得到徹底解決。如果他們早將房簷轉向,也就不會出現那樣的災難,盧家偏聽偏信,隻好自食其果,苦不堪言。


    後來在農閑,姚老師百般無聊,也開始打牌。逐漸上癮。以前,姚老師教育孩子們不要打牌,那是賭博,是害人家破人亡的玩意,千萬別沾,沾了就甩不掉。


    賭博和吸毒一樣,隻要嚐一下,就會上癮,一旦上癮,很難戒除。它就是一粒有毒的種子,一旦種下去,就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和人的**、人的**,還有人的神經、血液融為一體,那種贏了的快感,是任何東西都無法代替的。那種輸了之後的沮喪,也沒有任何事務可以產生那種真正的沮喪的效果,也是無法複製、無法替代的。


    姚老師就中了毒,沒有解藥,基本上完全否定了他以前教學生的那一套,反而變得俗不可耐,比沒有讀過書的還要俗,還要平庸,不知道這是發泄對誰的不滿,不知道這是誰的錯。


    姚老師除了打牌,還跟姚主任走得很近,畢竟姚老師是姚主任的叔叔,也就是當地人所喊的爹爹。


    後來,村委會換屆選舉的時候,姚主任被老百姓罷免,換了新的主任,實際上就是盧支書。


    因村子比較小,完全沒必要設立村主任這個職位,但為了應付檢查,黨支部書記不能管理村內行政事務,隻管黨員組織生活就夠了,既然上麵有這個要求,那就設立吧,其實,選來選去,就是那幾個人。


    姚老師墮落了,天天在村小賣部打牌。小傳奇知縣</a>


    姚老師根本沒把家長們鄙視的眼光當成一迴事,沒把村民們的議論聽進耳朵去。姚妻不在村裏,沒人管他。打牌時到了別人家裏,人家還管飯,省得自己迴家看到冷鍋冷灶,心裏就一陣陣地煩惱。


    小賣部剛好是盧家的親家開的,盧家倒沒什麽,隻是盧家的兒子,每次看到姚老師,就想上去把他打一頓,隻是在公眾場合,打人影響不好,就忍住了。


    姚老師不識相,姚妻殺害了盧妻,盧妻的親家在開店,盧公子是店主的女婿,姚老師不懂規矩,總在小賣部附近晃悠,不是人見人煩,花見花敗,車見車爆胎嗎?他還是在仇人麵前晃來晃去,難道在追求速死嗎?


    姚老師這樣,反而讓盧公子害怕起來,如果打了姚老師,或者傷了姚老師,或者姚老師突然仙逝了,公安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盧公子。


    因盧家掌櫃的非常老實,與世無爭,三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怎麽會打人、殺人呢?


    冤有頭債有主,這一定是仇人作案,盧公子在劫難逃。


    盧公子沒有那麽傻,不僅不想打姚老師,反而希望姚老師長命百歲。盧公子有一個女兒,經常在商店裏玩,能歌善舞,長得非常漂亮,這麽天真漂亮的女孩,如果沒了爸爸,那豈不是害了花朵一樣的孩子嗎?


    盧公子想通了這件事,就不再為難姚老師,也不對他橫眉冷對,而是希望他常來小賣部打牌,還能多賣幾盒香煙呢。


    姚老師自甘墮落,誰也沒辦法,就這樣混吧,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德誌聽到這個故事,心情很沉重。尹懋不覺得怎麽樣,這樣的事,到處都有,不足為奇。在農村,打架都不是為了選誰當國家領導人,而產生了不同意見的結果,打架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盧支書帶德誌、尹懋走完了三組,迴到家裏。剛好有人來看病,盧支書問明病情後,知道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就配好藥,掛了吊瓶,慢慢地給他治療。


    最近感冒發燒的特別多。他們往往在坡上做活兒,熱了就脫衣服,然後坐那休息,一會兒時間就容易著涼,繼而感冒,然後發燒。


    為了讓病趕快好,就隻有輸液治療,其實,輸液並不是最好的方法,感冒了用土辦法反而會更好。可惜的是,村民嫌土辦法來好得慢,不如輸液,立馬就有感覺,感到很輕鬆。


    盧支書給德誌他們介紹村民治病的情況。德誌非常感興趣,因這個水利項目,不僅僅是做完水池、鋪設水管,就萬事大吉的,還要進行衛生培訓。


    衛生培訓做好了,生病的少了,表麵上對盧支書不好,因盧支書的一項較大的收入就是給人看病的收入。至於給豬看病,一般是免費服務。


    德誌問:“姚老師最近怎麽樣?”


    “誰?”病人問。


    “原來村辦小學的老師姚老師!”德誌說。


    “哦,是他啊。打牌技術不行,還喜歡來,每天辛苦種地有了收入,就去打牌。這輩子命苦,算完蛋了。”病人說。


    “姚老師支持盧支書吧?”


    “不支持,表麵上笑嘻嘻,暗地裏盡害人了。”病人說。


    “這裏麵的事,大家都很清楚,不必多說。”盧支書插話說。


    病人心領神會,就不再說什麽。


    德誌心想,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盧支書說的話,意思針對姚主任,他雖被村民罷免,村民想讓盧支記,又當主任,可不符合組織原則,上麵也不會批,有些反對派,會借著這個機會,上訪或者些匿名信,都能招來各方麵的非議和責難,與其以後遭到千夫指,不如現在就低調做人。


    既然盧支書不願當主任,那麽,這次選舉就作廢,因不符合組織法的要求。重新選舉,恐怕來不及,於是,情急之下,就讓姚主任再擔任代理主任一段時間。


    姚主任不幹,盧支書做他工作,他才半推半就地從了。


    然後,將選舉結果送到上麵,上麵很快就批了,對盧支書的工作,非常滿意,認為盧支書的領導班子非常團結,實際上內部是暗潮洶湧。


    隻要表麵上團結就夠了,就是夫妻,也有吵架的時候,夫妻不吵架,其實就是冷暴力,屬於家庭暴力的一種。


    支書和主任不是夫妻,又都是為了公家,想必好相處一些,但是,在麵對利益的時候,總有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


    病人一邊輸液,一邊和德誌聊天,一邊看著電視。


    看來,住在支書家裏,有很多方便之處,至少可以大麵積地接觸村民。如果單獨租房,可能村民不好意思去找德誌,住上一年,時間容易過,等到了一定時間,村民大部分都還不認識,那麽就不能了解村裏的情況,不知道項目帶來的效果。


    尹懋顯然不太在意,其實和病人聊天,都得到很多村裏的信息,不至於太片麵。從村幹那裏了解到的信息不是全麵的,村幹考慮問題和村民大概不同。


    德誌看到病人其實很希望有合作醫療覆蓋到村裏來,但是,合作醫療最低級的設在鄉鎮,每次感冒發燒,都要下山去集鎮,非常麻煩。因此,德誌發現有很多村民生病,小病都忍著,等實在熬不住了,才去醫院。一旦去醫院,那就不簡單,就要花大錢。


    盧支書走過來,看看吊瓶裏的生理鹽水,再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問:“感覺脹不脹?”


    “還好!”病人說。


    他們正說著話,門外突突突地過來了一輛農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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