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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無話txt下載。【。!//第二天一早,德誌起床,發現外麵的光射進房間裏,有些刺眼。一看,昨晚竟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房頂、菜地竟都白了。


    雪地上撒著一層金黃色的光,太陽升起來,格外紅豔。


    德誌感到格外冷。


    一看,尹懋竟已經起床,他說:“你起來了。”


    “下雪了啊,”德誌說。


    “是啊!都結冰了。”尹懋說。


    “那麽,今天有什麽活動?”德誌問。


    “九書記說,帶我們去六組走走。”尹懋說。


    “好!”


    說歸說,還是要起床,早晨起床的時候特別考驗人,如果不是在項目點,德誌有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沒有那麽多國家大事等著德誌去處理。


    九書記來了,問:“我們去過早,然後去走訪吧。”


    尹懋說:“好啊!”


    德誌心裏有點不願意,但不要說,九書記穿得挺薄,德誌問:“是不是山上很暖和,九書記?”


    “暖和?不,挺冷的。”九書記答道。


    “為什麽你穿那麽少?”德誌問。


    “是這樣的,走路,是要爬坡的,一爬坡就熱了,到了農戶家,幾乎家家都有柴爐,很暖和的。”九書記說。


    德誌清楚,山裏的取暖完全靠木柴,好在上蒼給了他們用不完的樹木,到處都是雜樹,每年將粗的砍下,鋸成一截一截的,然後劈開,堆碼在房簷下,到了冬天,家家都有柴燒,除了做飯,還能取暖,燒水,一舉數得,非常好!


    比德誌老家要熱乎多了。德誌老家一到冬天,家裏像冰窖,沒有地暖,沒有空調,沒有炭,沒有炭盆,該有的都沒有。就是有電取暖器,德誌妻子怕費電,也舍不得用。


    聽到九書記說山上農戶家有火爐,德誌問尹懋:“我們是不是穿的有點厚?”


    “不厚。你們穿的正合適。你們不是我們本地人,不習慣這裏的氣候。還是要保暖,免得感冒。出門時有點難,特別冷,走一走就熱乎了,但不能隨便脫衣服,否則就要著涼了。”九書記說。


    德誌不清楚九書記為什麽這麽關心尹懋和德誌,難道就是因為德誌他們和省民委有合作關係嗎?


    在一組的群眾代表會上,尹懋已經說清楚了,他們是獨立的機構,和政府是合作關係,並非是為了升官發財來的,也不想得到什麽考核和政績。做這件善工,目的也是為了達到心理的滿足,這種成就感,是不做好事的人所體會不到的。


    當施惠給他人的時候,心裏的感覺非常好,幾乎忘掉了自己,忽略了自己存在,看到別人高興的樣子,自己也受到了感染,這種心裏的甜蜜在外人看來是無法明白,不能理解的。


    當然,是獨立機構,在資金方麵就有獨立支配的權力,這個資金直接到戶,不存在到九//記為什麽還樂此不疲,善待德誌和尹懋呢?德誌還在觀察,是否是為了讓村民來感謝他,記住他的名,將來在換屆選舉的時候還選他當村長。對於黨員幹部來說,還選他當村支書?


    九書記心裏很清楚,即便在經濟上得不到好處,但是在其他方麵可以得到彌補。比方說,贏得了名聲,可以作為自己的政績,向上麵邀功求賞,政府可以予以嘉獎。再比如,借著這個項目,可以吸引更多的項目進村。名聲出去,投資進來,早晚還會發達的。


    德誌心裏這麽想著,樓下的老張喊道:“九書記,吃飯了呂氏外戚</a>


    “好的。馬上來!”九書記答應道。


    德誌已經準備好,他們一起下了樓,到了老張家裏,也就是工作隊的食堂。看樣子老張一早晨就挑了兩挑水,他是個閑不住的人,看來有很多話要說,隻是在九書記的麵前,不好意思說。


    工作隊的隊長不在,其他三個隊員在,看起來都愁眉不展的,好像煙葉任務今年無法按時完成了。或者有其他壓力。德誌心想,其實他們可以在居住集中的地方設立小鄉,別都集中在曉關上班,下鄉不容易,派工作隊下來,個個都有情緒。


    這個安排有問題,問題出在在撤小鄉,並入大鄉後,表麵上看縮減了機構,實際上人員還增加了,交通費增加了,財政負擔重了,不是表麵看的那樣。


    可惜德誌不是政府官員,沒有權力發言,隻能暫時適應這個了。不適應也不行,早晚要和他們打交道,遲早在眼前轉。


    德誌不在政府機構上班,可是做的事跟政府做的一樣,甚至做的更多、更辛苦。但是,沒有名分,沒有升級,沒有退休保證。什麽都沒有,隻是在混時間。等到青春過完,也就沒啥事了。


    早飯從上午十點開始,午飯在下午四五點,晚飯省了,睡得早。山裏一進入冬天,大抵就是這樣。吃了飯,德誌、尹懋跟著九書記朝六組方向而去。


    天陰沉沉的,看來雪後,太陽隻露了一下臉,馬上就躲進雲層裏。山區的氣候真難以捉摸。正如人的心難以預測一般。人心難測,是因人心不足,自私作怪。這裏的事情,是人都明白。自私,**,讓人找不到自己,在罪的泥潭裏掙紮,最後,得救的不多,進入永死的人卻多。


    許多人在沉睡,沒有警醒,覺得過一天算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快樂一天是一天,哪管明天是與非。


    九書記讓德誌、尹懋走在前麵,他在後麵跟著,這樣做表示尊重他倆。德誌很感激,但是,尹懋卻不這樣,他覺得他們到了村裏,得到這些就是應該的,因機構出了錢,無償援助,不圖迴報,但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的。犯不著有錢沒處用,非得要用在這窮鄉僻壤不可。


    九書記指了指前麵一道彎裏的人家,說:“這裏住著的是我老丈人。”


    德誌問:“那裏的路修得不錯。看來那裏的人比較團結。要不然,修不好那麽好的路。”


    “對了,姚先生說的對。我的丈人人緣關係比較好。善於培養人才。他的三個孩子都是公務員。”九書記說。


    “那麽說,你的愛人也是公務員了。”尹懋說。


    尹懋講話有點意思,他淨撿稠的撈,這話是戳痛九書記的,很明顯,村裏的婦女主任不算公務員,就連村支書都不是公務員。村支書了不起隻是民間組織的一員,在村裏的黨員中間是領頭人,是負責的,但作為這個組織的人,必沒有法律規定,誰能當村支書,隻有紀律。紀律和法律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九書記的老婆不是公務員,但他的舅官們在省裏工作,有的在省民委,有的在公安局,這樣看來,有本事的都在省城,沒本事的在縣城。


    但好歹都是公務員,這個如今炙手可熱的職位,是許多大學生夢寐以求的金飯碗,一旦考取公務員,等於進入保險箱,不用再操心將來的吃飯穿衣問題,反而會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一定是大有前途,不可估量。


    至於公務員是否是人們的公仆,是另外的問題,隻要能保證家人幸福,自己寧可去死。許多裸官,將孩子妻子送出國,定居在米國,然後在內地裏當官,包養許多情人,生養許多孩子,用的是納稅人的錢。住幾十套房子,每一個情人就有一套房子。平民百姓的房子,需要付出幾代人的努力,耗盡資財,就是為了那一套房,且房子的使用期限是七十年。


    在這樣的情勢下,公務員基本是公認的好單位好機構,在內地大陸,沒有誰比公務員這個職位高的。


    因為在內地當公務員,等於當了曆朝曆代的官,是吃官飯的,是公人,沒有誰敢得罪的,是非常好的。從古都認為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賣地瓜。但是,沒有誰真心為百姓著想的,總有著比百姓優越的東西在,故,當官是父母教給孩子要追求的東西。要當,就當貪官,這樣日子才能過好。錢是為當官服務的,當官靠買,買了官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來搜刮民脂民膏。使權變成錢,錢多了,再向上級行賄,再換更大的官。


    隻要舍得投錢,就會有迴報。出了事,隻要把錢送到,就會確保無虞。跟沒事人一樣。就如薛蟠,強娶了英蓮,打死了人,花幾個臭錢,事情還不能擺平,遇到熟知護官符的賈雨村,判了個糊塗案,將薛蟠保了下來。四大家族的力量可見一斑。


    假如薛蟠沒有四大家族撐腰,估計會被賈雨村判死刑,家財沒收入官,至於那些錢是否真的進入國庫,就不得而知了。


    終於到了六組,組長站在院壩裏,看見九書記老遠就開始笑了,九書記不苟言笑,沒有理會。他隻是略略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唿。房子的雪已經覆蓋住了青瓦,院壩裏的雪卻消失不見,將水泥地麵弄得像麵鏡子了,組長穿著水鞋,踩著水過來,讓九書記他們走好路。進了屋子,德誌的眼睛片立馬被水汽弄的朦朧一片,看不清東西,尹懋坐下,德誌也坐下,趕緊拿了眼鏡布開始擦拭鏡片,重新戴上。


    這才看清屋裏的情況。原來是一幢木屋,牆上掛著影星、歌星的年畫,還有一些買化肥、種子贈送的年曆表。那些年曆表上畫著的包穀、棉花豐收的場麵,借此來引誘廣大農民朋友購買他們廠的產品,有了他們的產品,也像畫上畫的那樣可以得到大豐收。其實,這是廠家不要臉,向農民朋友忽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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