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找死”中年男人皺著眉:“你會破壞你這絕好的靈體的”


    “閉嘴!”


    徐明玉忽然一個爆喝,一道強勁的靈氣就甩向了男人。


    男人抬手輕輕抬手就打散了他那道暴虐的靈氣,麵無表情:“戾氣太重,要麽墮魔,要麽死,你選哪個?”


    徐明玉隻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令他非常煩躁,充滿寒厲的眉眼狠狠盯著他,他非得選哪兩個?


    他是徐明玉,沒有第三個選擇,他便創造出第三個選擇!


    “凝神”


    柔柔的嗓音忽降,他震驚的抬頭看去,滿身的邪戾之氣一下子就散了一大半。


    隻見北亦暖被青飛嫋扶著站在他不遠處,血液順著她的手臂滴落在地,展開一朵朵紅梅,她竟是用匕首紮自己,強行清醒。


    徐明玉瞬間瞪大了眼,對青飛嫋喝道:“你帶她來幹什麽!”


    他現在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恐會失控傷人,北亦暖怎麽可以來這裏,怎麽可以來找他?


    青飛嫋瞪了他一眼,什麽玩意,實在搞不懂北亦暖幹嘛要來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無須擔心”


    北亦暖還是以往那樣鎮定,她蹲下來,手心拍在地上,徐明玉周圍立即圍繞起一個紅色的旋轉圖騰。


    “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了”她抬眸看他,眼裏神情平靜。


    徐明玉還不懂這個圖騰是什麽,天空看著他們的中年男人就替他解惑了:“上古血陣,以心口血為媒介助你封印體內的血煞戾氣”


    徐明玉隻聽到心口血整個人就差點癲狂了,一個人能有多少心口血?刀刺心口能不死?


    “放心,死不了”


    北亦暖沒了血煞戾氣的折磨,展顏一笑仿佛又成為了那個無所不能、自信溫柔的北寒真君。


    她翻手,一把精致的匕首出現,毫不猶豫的紮向心口。


    “住手!”


    徐明玉目眥盡裂,起身去攔,然北亦暖弄出來的紅色圖騰困住了他,他出不去。


    匕首紮在心口,北亦暖一聲都沒哼,流出來的心口血被她引著飛向圖騰。


    她白的有些透明的膚色扯起一個狂狷的笑容:“不是誰都能使用這個陣的,不要浪費了我這個稀有的靈體血”


    北亦暖是九炎道火體質,她的血克邪物,這也是她為什麽能在禁地裏撐那麽久的原因之一,同樣這個體質的血也能做其他用途,比如現在就可以用這種體質的血開啟上古陣法。


    徐明玉微張著嘴,嘴唇在顫,倏爾深唿吸壓下心中肆虐的邪惡欲念,立地打坐將萬物生運到積極,他不能浪費北亦暖的血。


    合上眼瞼,徐明玉又聽得北亦暖說:“萬鬼窟的陰邪之氣也封了,不要用了”


    徐明玉的睫毛一陣顫,她……知道了。


    他護著北亦暖的身體闖萬鬼窟時並不是什麽事都沒有,而是侵入他體內的陰邪之氣都被他收為己用,藏在了金丹下,與靈氣夠存,連杜衡都看不出來,他不知道北亦暖是怎麽知道的。


    心口血的流失是致命的,北亦暖隻好一瓶一瓶凝血丹的磕,仍跟不上上古陣法的消耗。


    中年男人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一直沒走,高高俯視著底下的三人。


    青飛嫋抬頭瞥了一眼,覺得這人看著有些眼熟,中年男人察覺,眼瞼垂下凝視他。


    青飛嫋被那一眼看的心口一跳,忙不矢的低頭不敢再看,額頭冒出了冷汗,這個人好強。


    “青飛嫋”北亦暖忽然喊他。


    青飛嫋擰起了眉蹲在她旁邊質問她:“北亦暖,你確定?”


    北亦暖點頭,看向黑綠色交夾在周圍的徐明玉,倏然點頭:“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知道的”


    青飛嫋臉色一沉:“那你就可以欠我的了?”


    北亦暖驀然沉默,手中匕首卻不曾從心口拔出來,靈氣是護住了她的心髒,可疼還是存在的。


    “北亦暖,你都欠我多少了?你就沒還過我”青飛嫋雖語氣不佳,任然毫無辦法的結印,一個墨綠色法陣便落在了徐明玉身上。


    北亦暖低頭,呐呐說了一句什麽,氣的青飛嫋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氣息起伏跌宕的徐明玉得了青飛嫋這一個法陣,身上的煞氣忽然就安靜了下來,他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衝天的木靈氣旋轉著湧進他的體內。


    這一片地帶的木靈氣全被吸納了去,千裏之內無一絲木靈氣,這著實嚇人。


    半空中的中年男人不受徐明玉靈氣的影響依然穩穩的立在上空,隻在徐明玉木靈氣暴漲的時候挑了一下眉。


    “北亦暖,你這師侄不會是修萬物生的那個徐明玉吧?”青飛嫋不確定的問道。


    因為修真界沒有一個木靈根的修士可以做到如此恐怖的木靈氣風暴。


    北亦暖看起來跟這小子關係匪淺,萬物生還隻有瓏元派有,結合聯想,青飛嫋便想到了徐明玉,半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隻有徐明玉能修萬物生。


    不是徐明玉選擇了萬物生,而是萬物生選擇了徐明玉。


    北亦暖點頭,凝目望向徐明玉,是修萬物生的徐明玉……


    從木靈氣爆開後,徐明玉臉上的黑色妖治紋路漸漸消散,溢出來的煞氣開始收縮迴去。


    北亦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在心口上撒藥粉,她失血過多,又沒恢複元氣,她舉起藥瓶手一抖便撒歪了。


    藥粉隨風飄散,人也往後一倒,閉眼又陷入了昏迷。


    青飛嫋把人一接,打橫抱起,看了一眼徐明玉,又晲了一眼半空上的中年男人就帶著北亦暖飛走了。


    中年男人壓根沒把心神多放在兩人身上,反而是對徐明玉比較感興趣。


    徐明玉此刻完全感知不到周圍的情況,他被拉入了一個卷著黑色風暴的封閉空間,在這個空間裏無數風刀刮著他、刺著他,他無法動彈,隻能被動接受這種傷害,直到一個墨綠色的法陣闖進來他才得了自由。


    得了自由的他源源不斷吸納著他感知到的木靈氣,擁有了木靈氣這一片黑黝的空間也有了光亮。


    終是他的靈氣占據上風,死死的追打、封印兩股打架中的邪佞之氣。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以為已經過了幾萬年那麽久的時候,他才從木靈氣風暴眼中醒過來。


    一睜眼,周圍什麽都沒有,也沒有北亦暖,光禿禿的一片,一塊完整的石頭都找不到,周圍一片粉塵。


    他拉開衣領,垂首看,胸口多了兩個黑紅色的封印陣,每個封印陣前都有北亦暖用心口血啟動的上古法陣圖騰的圖案。


    他指尖觸碰,兩個並挨著的封印陣忽然一閃詭譎的紅光,他麵無表情的合上衣領抬頭問那還沒走的中年男人:“多久了?”


    中年男人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意:“半月有餘”他又補充道:“了不得,竟然還能活著”


    若是換了別人,早該被血煞戾氣控製的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了,但徐明玉卻還好好的,要知道他體內可不止有血煞戾氣,還有萬鬼窟沉澱了不知多少年的渾濁陰邪之氣。


    徐明玉並未想迴答他,隻是茫然的四處張望。


    “她走了,受了不輕的傷,一年內估計都得靜養了”中年男人說。


    徐明玉瞳孔有些渙散,他木然的哦了一聲,就攏好領子亂選一個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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