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後的營帳裏,項影剛進去便準備單膝下跪。


    “不必這樣,咱們娘倆之間可不需要這些虛頭八腦,你就是太正兒八經,也不知道學的誰呢?”


    “是,義母。”


    楚後可不是說說而已,她已經如同久未見到自己兒子的母親一樣伸手將項影扶起並且拉近自己身邊。


    “說吧,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為了太子殿下。”


    看著那一臉狡黠,項影卻似乎很習慣楚後的做派,絲毫不以為意更是直接了當。


    “一晃便是二十多年了,我也沒想到這一天來的竟然如此之快,都怪古月那家夥,實在是太討厭了呢!”


    楚後的言語間竟然帶著少女般的任性,或許也隻有在項影麵前她才能放下一切偽裝吧。


    “或許是吧……”項影自己的克製可不允許他也沒大沒小地跟著楚後任性。


    “你說要是沒有古月摻和,長孫家還有多久才會被楚皇連根拔起呢?”


    “這個……孩兒並不是太能理解……”


    明明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義母”,項影卻習慣了不能直視,這份“苦楚”可能沒人可以懂得。


    “裝!跟為娘也不能坦白點麽?你這個性子以後怎麽找老婆呢?”


    “額……”


    項影很無奈,他倒是真沒考慮找老婆的事情。


    “哈哈~!


    唉,也就在你麵前我能輕鬆點,因為小影你是最不會背叛為娘的那一個,對吧?”


    看著楚後撲閃的雙眸,項影忍不住把頭壓得更低而且直接下跪,“這條命是義母救的,縱使為義母舍棄也在所不辭!”


    “傻瓜!”溫柔地愛撫著項影的頭,楚後一臉和煦,“記住,你的命是我救的,目的是讓你活著,即便是為了救我也不能輕易放棄掉自己,聽明白了嗎?”


    “是……”


    簡單幾句,項影的內心無比澎湃,因為他知道楚後所言不是做戲。


    “太子過的如何?”


    “不太好……那些大臣們見風使舵,已經沒人可以依仗了。”


    項影的答案很直接,因為他知道楚後現在想聽到的一定不是吃吃喝喝。


    “嗯,這個也是必然的,不然你也不會特地跑來對吧?是找大皇子還是古月呢?”


    “想求古大人出山為太子殿下護航。”


    聽到這句後,楚後的臉上又出現了欣慰的笑容,心中大讚“孺子可教啊!”


    “你有辦法說動古月麽?他可不是易與之輩,這些時日我在他身邊待著都無法看透他,更何況太子和他本就有嫌隙。”


    “其實那些所謂嫌隙,也隻是太子殿下自己不服輸而已,古大人多半沒有在意,更可能毫不知情,但最關鍵的點還是長孫家一事上古大人算是親手送走了太子殿下的親外公,縱然是古大人,也肯定會考慮太子對自己的態度,不過這點應該也容易解決,隻要太子的誠意可以帶到……”


    “讓我兒子給他賠禮道歉麽?那個壞蛋明明什麽損失都沒有還撈著一個漂亮媳婦!不行不行,你趕緊換個其他方法!”


    “額……孩兒一時半會還真沒想到還有其他可以打消古大人疑慮的地方,畢竟他可不是易與之輩……”


    項影又一次陷入無奈,他也知道讓太子去認錯很難,可太子自己也答應了,這個很難得,沒想到楚後卻拒絕了,有些措手不及。


    “那為娘替你想一個吧,嗯,就說太子為表誠意,許諾事成之後把親妹妹嫁給他,不用做大房都行。”


    “哈?!”


    項影愣在當場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說真的,不開玩笑。”


    “可……可是……公主殿下是您的親骨肉啊!”


    項影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說不完整一句話是什麽時候了,可眼下,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說法,因為那也是他發誓要守護一生的另一個人!


    “當然啊!不然哪算太子的親妹妹?放心,你就這麽去說,他不敢答應更不敢不答應的!”


    “這……”項影習慣性以楚後唯命是從,可此時此刻也有些跟不上節奏了,這個“不敢答應更不敢不答應”到底意欲何為?這到底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行了,就這麽說定了,咱們這就過去,我估計他們那已經搭台唱戲就等咱娘倆粉墨登場,不得不說好久沒有這麽肆無忌憚地挖空心思絞盡腦汁了,倒還真不賴!”


    當楚後一臉微笑地帶著項影進入古月所在帳篷時,包括上官鈴蘭以及鬼瞳在內,古月帶著這軍營裏所有被他算作自己人的成員圍著一張圓桌子正在閉目養神,不多不少留下了兩把椅子很直觀虛席以待。


    “都在呢?古大人這是有要事相商?我們沒有打攪各位吧?”


    此時的楚後一臉和煦一臉歉意,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但那張麵孔可不是在座諸人可以輕易見識到的,而唯一知曉一切的項影卻絲毫也沒有意外。


    “我們哪有什麽好商量的!不過您來了,或許就有了,這就看您身邊這位兄台是否有話要說了,請坐吧。”


    “原來是這樣啊,古大人有心了,那影兒,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和古大人說說吧,這邊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古大人親自去處理呢,耽誤太久可就不合適了。”


    “是,娘娘,”項影坐下之前特地環視了一圈並且對著古月鞠躬致意,“在下太子伴讀項影,見過古大人,上官郡主,唐少將軍,三位唐小姐以及這位古大人的護衛小姐。”


    “項公子不必太拘謹,你和古月是第一次見麵所以應該不知道,其實他這人很懶的,尤其是你來我往的客道了,所以你也不要太客氣直接說說看這次來此是為什麽呢?太子殿下有什麽話需要你帶給古月的麽?”


    作為身份的中間人,上官鈴蘭很自覺地充當了調和劑,不過她所說也是實情,古月是真的懶……


    “是,郡主,那小的就實話實說了,這次前來是請求古大人能出麵為太子護航,擋下這段時間的明槍暗箭以護周全同時穩固儲君地位。”


    這人也不知道是真實誠還是順竿爬,讓他直截了當他就一點也不委婉,讓古月不由高看了他兩眼。


    “‘項兄’是吧?是和太子同姓的那個‘項’麽?”


    關於話術,古月可是不遑多讓的,對方開門見山也不能將節奏拱手讓人,還是需要各種彎彎繞才行。


    “是的,不瞞古大人,其實在下自幼喪失父母,是皇後娘娘救下了小的性命,多年來一直陪伴在太子殿下身邊。”


    “原來是這樣!那麽你可以說是皇後娘娘的養子了對吧?”


    “小的不敢,但的確將皇後娘娘奉為母親看待。”


    這幾句對話中,古月首先表明了自己的一定立場,那就是稱楚後為“皇後娘娘”,按理說楚後已經被廢,這麽稱唿其實不太恰當,更可能有欺君罔上的嫌疑,但古月怎會不明白其中的套路?可他依舊如此,就是對楚後以及項影釋放某種信號而已,當然了,三虛七實更多的是為了試探罷了。


    而項影似乎打定主意將直言不諱貫徹到底,因為按照過往的消息判斷,古月這人猴精,你虛頭巴腦他就會滿嘴跑車,反倒是直截了當更能減少他思考的時間打一個措手不及,而從古月特地問詢姓氏就能看出他在拖時間了,故而項影更加直言不諱。


    “娘娘宅心仁厚也是人盡皆知啊,也難怪項兄願意為太子跑這一趟,不過嘛,且不論區區在下能不能頂用,太子殿下我也是見過的,他似乎對我抱有不少敵意來著,今日又來找我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呢?讓人不住遐想啊!”


    “的確,古大人所言非虛,太子殿下過往是因為某些誤會對古大人您有所成見,所以這次小的前來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帶來太子殿下的誠意,過往那些誤會煙消雲散便好。”


    項影並不奇怪古月會提到什麽,因為這些已經被楚後甚至他自己所預判,不過這種預判並不複雜,而更複雜的其實是古月一定預判了自己的預判。


    “哦?”古月倒是並不意外,這上下嘴皮一搭,話都是人說的,伴讀也未必真能代表太子,事後不認賬也不是不可能,“項兄還是言重了,在下是臣,太子殿下是儲君,這身份上的區別可是得講究的,對我而言哪會記得什麽誤會?既然太子說前事休提,那我就遵命便是,何須什麽誠意?折殺我也,真是折殺我也!”


    “古大人海量汪涵,不過太子的意思是誠意必須帶到,畢竟這次太子真的很需要古大人援手,所以事成之後太子會讓古大人沒有後顧之憂,將自己的親妹妹嫁給您,考慮到古大人已經有婚約在身,所以也會遵從先來後到。”


    “太子殿下太客氣了……”古月正要順口說一句“這個禮物太貴重,在下何德何能”才反應到根本不是什麽禮物,而是一個人,太子的親妹妹?!那豈不是?!


    迴應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古月,楚後說出了讓所有人暈厥的話語,“親生的喔,應該比你稍微小點不過已經出落得十分水靈,他日定將風華絕代超逸絕倫,作為親娘的自信保證!”


    在場所有人裏,也隻有項影能夠繼續淡定,因為他覺得這就是事實。


    可古月的大腦已經宕機,尤其是不敢直視楚後那有意無意散發的魅力,因為不由自主會去聯想,那個被親娘保證過會青出於藍的少女都快出現輪廓了!


    而唐霽凰和上官鈴蘭的表情已經失去管理直接僵掉,鬼瞳和唐羽星也僅僅是依靠麵具才沒有這個表征而已。


    對於唐霽凰而言,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楚後了,當年選妃的時候最終勝出的她自然得到過召見,那時唐霽凰就很有錯覺,“這人真的是太子的老媽?!她真的可以生出一個太子這麽大的兒子?!陛下當年……”


    事實上從那時起,唐霽凰雖然在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不嫁給太子,卻也同時將楚後當成了自己的偶像,那般莊重典雅,那般絕代風華,那般溫柔知性,那般光彩照人……


    不曾想數年過去,再一次見到楚後本人之時卻是這個場景,雖然依舊是那麽超逸絕倫,可唐霽凰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尤其是自己未婚夫被楚後當著麵指婚!


    她已經忍受了五等分,難道還要變成六等分?!更何況堂堂公主殿下,怎能與人共事一夫?!


    至於上官鈴蘭,她習慣性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事實上古月送她的手鐲不僅僅可以免疫負麵效果,還能和古月自身一般情緒過於激動時會充當降溫的作用,以至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此時此刻,溫度似乎很難降下來,而且在她周身釋放出了誇張的寒意。


    對她而言,其實一直覺得自己搶了唐霽凰的男人,心中有過愧疚,但從不後悔,因為自己也可以為了古月舍生忘死,更何況她知道自己早就走進了古月心中!可那一次慕容荻帶著孫逸月跑來宣戰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大喊“我不同意!”


    但是她不僅沒有,而且替古月出手直接鎮住了其他三女,隻因為她的愛很深……


    雖然沒過多久,又蹦出來一個鬼瞳,上官鈴蘭自己也設想過會不會有老六老七老八……


    或許,真的出現在眼前時,她依舊會作為正妻去讓古月的後宅和和氣氣,可作為一個女人,她是真的不願意……


    來自上官鈴蘭方向的寒氣已經刺激到了古月,讓他恢複了思考能力,同時直接跳過詫異便明白了上官鈴蘭的心情,同樣的肯定少不了唐霽凰以及鬼瞳,古月不由覺得自己真他麽是個渣男!


    可這次他又覺得很冤,那什麽太子的妹妹,怎麽也是個公主吧?見都沒見過就這麽被自己老媽許給了一個輪椅少年,真的好麽?又不是要去遠嫁他方搞和親!


    “那個,咳咳……”古月吸引了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同時醞釀醞釀自己的說辭,“皇後娘娘,您女兒可是公主殿下啊,那可是咱們大楚所有男人都應該無條件去保護的對象,怎能委屈她下嫁給一個殘廢呢?在下實在覺得很不妥啊,還請三思……”


    態度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要多堅決就有多堅決,古月可不敢表露任何一絲絲期待,否者周邊那一雙雙眼睛肯定能活剮了他自己!


    “為何突然對我說?皇後什麽的,我早就不當了啊,至於什麽公主殿下嫁給誰不嫁給誰,豈是小婦人可以左右一二的呢?


    古大人說笑了,不過太子的性子我還是很了解的,一旦他決定的事,恐怕真就會堅持到底,很可能這會公主殿下已經知道這事咯,至於她自己同不同意呢?


    我似乎也能猜一個大概,小女孩家家的心思嘛,誰不會幻想自己未來夫君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偉丈夫?可英雄在於氣概,偉岸在於言行,至於是走路還是騎馬坐車的,又有何幹?


    但是啊,如果公主殿下有心見識一下古大人您的風姿卓越,卻被您麵都不見直接給拒絕了,到那時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很氣餒很自卑?


    正如古大人您剛剛說的,那可是咱們大楚所有男人都應該去保護的對象,竟然被您給傷害了,而且傷害的很徹底,這該如何是好呢?”


    那撲閃的一雙星眸是那麽天真無邪,是那麽璀璨奪目,可這說出來的話把四麵八方的道理全占據了,古月就好比在夾縫之中進退無門,偏偏骨子裏那分教養還讓他能忍住不去真的想打人……


    “小可愛,快答應她!”


    突然冒泡的聲音差點讓古月嚇到,雖然他立刻確認是係統在腦海裏與自己聯係可也有點意外,因為過往很多時候像現在這樣一堆人你來我往,係統多半會保持關注卻並不作聲,除非古月主動求助。


    可現在,這一聲太過突然。


    “小小姐姐?您這是準備幹嘛啊?”


    “白送的漂亮老婆不要白不要啊!”


    “額……見都沒見過,哪有真的質保?就算她老媽長得好看也不能說一定遺傳到位啊,萬一長得像他爹呢?萬一基因突變呢?萬一她老媽整過容呢?咳咳……被您帶偏了,我在意的不是長得好不好看,是這事本生太過突然,而且和這些人搞在一起肯定會很麻煩,您如果不說明真實意圖我很難順著您的意思啊……”


    “不在乎顏值?真的?你還是那個古月小可愛麽?!好吧,既然你問了,那姐姐我就告訴你更重要的是什麽!還能是什麽呢?你多一個少一個老婆對我而言有何區別?但是,這可是楚皇的女兒啊,研究他們項家的血脈還有比這個途徑更方便的麽?”


    “哈?!”


    “別說你對大皇子的真氣不感興趣,別說你對那種藥浴造就的成果不感興趣,別說你對項家的秘密不感興趣!”


    “這個……老實說還真的很感興趣,暗係來著,看著都很虎有沒有!但是,這樣是不是太功利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竟然可以去隨便答應娶一個麵都沒見過的女孩麽?我的節操在拒絕啊!”


    “節操?!”


    “喂喂!”係統這一句似乎是驚嚇過度,發出的聲音宛若見鬼,讓古月一陣頭大,畢竟他始終覺得自己還是有底線有態度的大好青年……


    “痛快話,你答不答應?”


    “額……有事好商量嘛,您說的的確在理,不過這事我覺得還需從長計議,畢竟牽連甚廣,而且為了達到最終目的,我可是得為太子那貨披荊斬棘啊!指不準半路殺出幾個程咬金讓我們措手不及那可得不償失了。”


    “你就是患得患失慣了!好吧,我也不逼你,這事你可以自己決定。”


    “真的?!多謝小小姐姐體恤!”


    “不過嘛,關於你練習刀法的任務可是沒剩多少時間了喔!”


    “嗯?!”古月感受到了赤果果的威脅,而且不寒而栗,“您突然提它幹嘛?這任務我不是根本完不成嗎?”


    “沒錯啊,所以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這個……還真沒有,好久沒注意懲罰的威脅了,之前也算是有驚無險,可這次,難道會有點什麽不同?比方說那個‘無名之毒’?”


    “不錯,虧你還記得!那你想不想讓它爆發一次看看,也好長長記性?”


    “這……”古月明白了,這已經不是威脅而是明著要命了!“那個,小小姐姐,按照您自己的說法,您不是還不知道懲罰會是什麽嗎?”


    “不啊,懲罰都是我定的啊,隻不過會視任務難易程度有所分級,但具體是什麽也還是我自己決定。”


    “您之前不是說會有哪些任務您都不清楚麽?!”古月還在試圖掙紮,尤其是明知道自己被騙了還想要再欺騙一下自己其實並沒有!


    “沒錯啊,我的確不清楚每一個任務是什麽,但具體獎懲還是由我決定的,你也知道給你的東西都有特殊指向性對吧?那麽給你的懲罰呢?會不會也是意有所指?”


    古月整個人懵圈傻在當場。


    雖然,在一次次被係統坑之後,古月已經感覺到這個係統根本就是有毒!


    但如同這一次,直接用可能死亡的威脅來左右他自己的決定,還是頭一次發生,卻也是真的致命!


    古月的腦海裏雖然總會聽到聲音,也跑到精神世界去見過那扇大門和朦朧的人影。


    可他的確不曾見過更為具象的表征。


    隻是現在,他腦海中不由出現了一個越發清晰的身影,雖然依舊看不清到底長什麽樣,可那嘴角彎成的危險弧度,不僅僅讓他不寒而栗,更是隨時都可能被一口吞掉的征兆!


    “您太壞了!”


    “謝謝誇獎。”


    “額……就不能好好商量下麽?一定要這樣麽?”


    “怎樣了?我可沒把你如何啊,該做什麽決定又會做什麽決定,取決的還不是你自己的意誌麽?難道不是麽?嗯?”


    古月忽然很想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莫名對這趟新生感到了厭煩,可他有著自己的堅持,絕非那種易與之輩!


    “如果我死了,您會如何?”


    “哦?這個還真不清楚,畢竟寄宿到你靈魂裏之後,你還真沒死過,直觀分析的話可能一起消散吧,又或者靈魂可以再找個新的軀殼重新來過?要不咱們試試看?”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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