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唐家素來忠心陛下忠心大楚,但是從不曾牽扯朝堂之事而且家父除非必要迴朝複命都不怎麽出現的,至於古大人,說句不太恰當的話,他對於皇室成員其實避之不及。”


    “是的,在下從未懷疑唐家的忠心和立場,所以這次也不可能求唐將軍或者少將軍出手,至於古大人,他的性子人盡皆知,不僅忠君愛民更是清心寡欲,太子自然也知道他對於學院以外的交際不太感興趣,所以從未刻意迎合,這點沒錯對吧?”


    唐沐霖心下好笑,太子沒有主動找過古月到底是為什麽別人不知他自己還能不清楚麽?可不就是因為自己的二妹嘛!但這伴讀兄所言也算事情,隻不過表麵上委婉許多。


    “既然你都清楚,怎麽還對去找古大人有信心呢?”


    “其實在下並無任何信心,隻不過古大人是太子最後那一棵大樹,也是唯一的大樹可以去抱住,否則萬劫不複就在頃刻,作為從小陪他到大的伴讀,在下拳拳忠心還請少將軍垂憐!”


    伴讀兄抱拳作揖鞠躬到地,至少態度是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唐沐霖陷入沉思,事實上他也摸不清古月到底會如何是好,畢竟那人從不可用一般人的常識去揣度,雖然各種表象都容易判斷,古月不太可能願意牽扯其中,但萬一呢?


    唐沐霖是有自知自明的,他從不曾涉獵太多朝堂之事,除了打仗和習武,他也頂多關注下那些為係唐府運營的產業,可古月和他區別很大,雖然同樣自強不息,卻似乎一通百通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就好比這次的體檢,作為任何一個有過領軍經驗的人而言都可以看出其中的好處,可為何提出的人偏偏是古月這個從未參與過軍事的人呢?


    所以唐沐霖倒是真的拿不準古月到底會如何處理,還是擔心有個萬一……


    “如果我不願意幫你這個忙,你準備如何?”


    “想過三個步驟,首先自然是為當年將您壓在身下認錯,雖然也是聽命行事,但畢竟都是孩提時代的爭執,並沒有考慮過對少將軍兄妹的更多影響,其次便是向唐二小姐當麵謝罪,好在她並沒有真的嫁給太子,這裏麵也算有轉圜餘地,最後,少將軍想不想和在下再打上一場?您贏了,在下立刻就走,您輸了,就麻煩您了!”


    說到這第三點的時候,伴讀兄的眼神中不經意恢複了原本的淡然,一股莫名的霸氣油然而生,這很顯然源自於他的自信,而就是這自信,讓唐沐霖也被刺痛了。


    事實上多年來他的心結可不就在此麽?雖然自己二妹用自己的方式最終拒絕了太子,可這個解決辦法和自己毫無相幹啊!作為一個妹控一個有擔當的大哥,他深深感到愧疚,從未真的釋懷。


    但是現在,那個始作俑者的跟班就在自己麵前,而且他再一次蔑視了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應該退讓麽?


    “好!怎麽打?”


    唐沐霖是一個謹慎的人,他不會突然腦熱,可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尤其是麵對挑戰的時候絕不會不敢應戰,縱然是當晚那位天階中期的刀客,他也通過臨戰進階與之大戰三百迴合,這是一種唐家人骨子裏的傲氣,因為他們兄妹有一個老爹叫唐問天!


    “為了不大動幹戈,也避免影響到其他人,咱們隻論拳腳不用真氣,可行?”


    “就這麽辦,跟我來!”


    唐家人上上下下都有些莫名,怎麽自己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少爺會突然和人約定動手,而且是在自家的校場上,尤其是三姐妹都快想不出自己大哥上一次如此衝動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因為那時還小,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唐沐霖輸了。


    他輸的很莫名卻又很徹底。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輸,可卻清清楚楚看到了差距。


    那是源自身體的差距。


    作為一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唐沐霖時刻有著身先士卒的魄力卻也有著七進七出的勇武,這都是源自對他父親的崇拜,因為他父親是唐問天。


    多年來,他始終壓製著自己的境界,為的就是一朝奮迅能夠用最完美的姿態進階,他也的確辦到了,那次臨戰進階激發了他所有的潛能,一躍突破之後短短數日時間裏他已經無限摸到了天階中期的門檻,如果他不是天才,天才這個詞都不會答應了。


    可他敗了,時隔十數載兩詞敗在了同一個人的手裏,他怎能甘心?!


    可他不得不服,因為對手真的很強,強到離譜。


    作為將軍,唐沐霖的戰法更接近大開大合,長槍所到之處片甲不留,可他又有著自知自明,他不是唐問天,他是唐沐霖,所以剛柔並濟恰恰和自己屬性很合適,木水兩係在他的開發下有著層出不窮的奇招。


    可是,他依舊敗了,難道僅僅是因為不能用真氣?


    唐沐霖知道,自己不應該找借口,可他實在不甘心


    但是,對方那僅僅憑借自身速度便可造出虛影的本事,他是真的始料未及。


    這個對手和自己不同,他的成長恐怕更單純也更專一。


    作為太子伴讀,他從小的生活便是陪伴太子左右,至始至終的目的便是在太子需要和人動手的時候,先一步將那人製服。


    所以伴讀兄從小到大真的目標明確,那就是用自己的雙手去製服任何一個太子的敵人。


    或許正是這份赤子之心讓他擁有了旁人無法企及的專注度,也同時具備了匪夷所思的速度和精準。


    這場拳拳到肉的較量一開始便是高潮。


    伴讀兄沒有任何試探也不做任何謙讓。


    因為他有的隻是那極致的速度。


    唐沐霖感受不到對方的任何真氣波動,他也知道對方沒有用上任何真氣,可那速度,自己真的比不上。


    從一開始唐沐霖便被壓製了,不斷的左支右絀,不斷的被動挨打,他無比憋屈,卻無可奈何。


    或許用上真氣後,唐沐霖可以驅動自己的裝備以及功法,又會是另一種不同的場麵,但他有他的堅持,縱然是敗,也得敗得瀟灑,因為約定就是約定。


    可他,不甘心。


    “您輸了,古大人的事麻煩您了。”


    伴讀兄指在唐沐霖麵門的拳頭沒有真的打中,可這簡短的話語才最最刺痛他的內心。


    唐沐霖實在不甘心,又有些氣餒,似乎十多年過去了,自己依舊沒有長進一般,毫無反抗機會地敗在了同一個人手裏,一時間有些迷茫有些頓挫,自己的那些付出到底收獲了什麽?!


    就在這時,一曲悠揚在耳邊開始環繞。


    “三局兩勝,請雙方選手做好準備。”


    唐羽星莫名地充當了裁判的角色,而那琴聲自然來自唐霽凰。


    唐沐霖很錯愕,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接受妹妹們的善意,畢竟再來一次,自己就會贏麽?可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很可能會贏,因為有唐霽凰的琴聲……


    可這樣的勝利,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麽?


    “大哥加油!你是最棒的!”


    唐曉焱的聲音讓唐沐霖清醒過來,“是啊,我何必太過糾結?如果他的初心是守護太子一生一世,那我的初心又是什麽呢?要做天下第一?不不不,當然不是,隻是想守護這些妹妹而已!可現在,她們不再是當年的幼弱,她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我這個哥哥!”


    伴讀兄很無奈,可他並沒懷疑過自己依舊能贏,於是並沒有太過較真,既然三局兩勝,那就連勝兩場便好。


    可他也為自己的過分自信,付出了代價。


    因為戰鬥再次打響的時候,那悠揚的琴聲直接變成了魔鬼的哀嚎……


    伴讀兄無比驚訝,唐霽凰的琴聲有怎樣的威力他自然清楚,因為不止一次在宮中聽到過了。


    但是,他自認為自己的專注度極高,甚至可以稱為異類,所以他從未體驗過什麽叫分神,自然也不認為唐霽凰的琴聲可以讓自己被影響,至少在宮裏的那幾次就能夠應對。


    可惜,他的想法還是太單純了,因為宮裏的那幾次,唐霽凰可沒有針對某一個人“下死手”。


    潮水般的音浪湧上心頭,直接讓伴讀兄喘不過氣,他甚至感覺到自己想要唿吸都很費勁。


    可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明明他已經憑借獨有的專注,做到了短暫屏蔽自己的聽覺!


    偏偏,那些琴聲直接擊打著他的靈魂……


    可唐沐霖呢?為何他的動作似乎變化不大?難道他也能屏蔽聽覺?甚至直接封住了自己的耳朵?!


    瞬息萬變的戰場可容不得伴讀兄細想,唐沐霖一直沒有展示的反擊彰顯著唐家人自有的霸氣,而他自己,始終無法摒除掉琴聲對自己靈魂的震顫,甚至莫名地不斷變化著心情,時而悲傷時而痛苦時而頓挫時而迷茫……


    結果顯而易見,在唐沐霖的拳頭指向伴讀兄麵門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這局我贏了。”


    伴讀兄知道唐沐霖為何說“對不起”,因為唐沐霖為人坦蕩人盡皆知,依靠自己妹妹的助力對他而言何止勝之不武。


    可勝利就是勝利,伴讀兄自己不迴去計較太多,畢竟提出肉搏的是他自己,隻說過不能用真氣可並沒說過不能有人彈琴助興。


    “請雙方準備好,第三輪即將開始。”


    唐羽星繼續著裁判的工作,但唐霽凰也沒有歇息的打算。


    若是再來一次,伴讀兄會有勝率麽?他心知肚明。


    “為何你可以不受琴聲影響?”


    已經大汗淋漓的伴讀兄用力喘了喘氣,這也是他來此之後第一次動容和詫異。


    “因為二妹的琴聲是我們唐家軍操練時的伴奏。”


    伴讀兄恍然大悟,並不是唐沐霖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方式去封住自己耳朵,畢竟著直刺靈魂深處的琴聲恐怕真不是簡單不去聽就能豁免,至少他自己就無法做到。


    唐沐霖之所以可以克服,僅僅是因為他有著鋼鐵一般的意誌罷了,而這點,伴讀兄自己可不曾具備。


    “第三場也不必打了,是我輸了。”


    “不,實際上一開始並沒有這麽多說明,就算此時此刻,也隻能是一比一而已,不過我並不會為此感到羞愧,因為我的妹妹們是最棒的!”


    “的確如此。”唐沐霖直白地妹控言論讓伴讀兄莞爾一笑,他似乎很理解也很羨慕,“那在下這就告辭了。”


    可輸了就是輸了,他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等等,”唐沐霖阻止了伴讀兄的離去,“兄台還未告知高姓大名。”


    “哦,是在下馬虎了,鄙姓項,單名一個影,影子的影。”


    原來這位伴讀兄得到了楚皇的姓氏,而這一個“影”也說明了他的存在意義。


    “影兄的為人唐某佩服,既然打和,咱們就各退一步,這軍營之行唐某應下了,不過引薦之事不會去做,能不能說動古大人,還看影兄自己的本事了。”


    項影有些喜出望外,剛剛準備從長計議的他忽然又被眷顧,實在有些翻山越嶺的感覺。


    “如此就多謝少將軍了!同時也謝過三位唐小姐,今日大恩他日定當厚報!不知少將軍何時動身?”


    “其實影兄你沒來此的話,唐某已經在去駐地的路上了,現在就出發吧。”


    “聽憑少將軍吩咐,請。”


    正當唐沐霖準備動身的時候,他那三個妹妹不由分說地直接跟在了他的身後,讓他不住搖頭卻又無言以對,隻能默許了。


    這種奇特的畫麵,讓項影不由有些豔羨,畢竟他從未體驗過什麽叫親情,因為他當作母親的那人是皇後娘娘,縱然對他不薄甚至視如己出,可他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自己舔著臉真去當兒子,更何況楚皇可不能被當作父親。


    就這樣,唐府的插曲正式落幕,唐家兄妹和項影立時上路便趕到了城外較遠處的唐家軍駐地,點齊參與體檢的人員之後又向著禁軍大營開拔。


    與此同時,書桌前的楚皇又收到了唐府的動向。


    “哦?太子伴讀去找了唐沐霖並且和他打了一架?隨後跟著去了唐家軍大營?”


    “是的,陛下,恐怕這是太子即將有動作的征兆了。”


    “這個伴讀……嗯,是小憂當年收養的孩子,這麽多年來也沒少給太子擋駕,這次竟然主動出宮,看來寡人有些小瞧他了啊,不過去軍營嘛……你覺得他是去找古月那小子還是籍兒了呢?”


    “小憂”應該是楚皇對自己愛妻的昵稱了,如果古月聽到,一定會再說一句“真不像親爹取的名字”。


    “如果他是想找大殿下,恐怕不需要特地跑去唐府上演這麽一出,微臣愚見這人多半是想替太子殿下去和古大人洽談才是了。”


    “倒也是,寡人很好奇,以古月那小子的賊精,太子這事他絕對避之不及,更何況他和太子之間可從未有過任何好的交集,嫌隙倒是不少,原本寡人可不認為古月會主動趟這趟混水,你說多了這麽一個變數,他會同意涉入麽?”


    楚皇可不認為自己對古月的判斷有什麽偏差,而且在他眼裏古月最大的優點恰恰是“識時務”。


    “這個就看太子伴讀的能力了,或許他展示出了某些信號讓古大人會感興趣也或未可知。”


    “你是想說他替太子向古月示好甚至主動求和求助對吧?寡人的兒子就這麽窩囊麽?還得去求古月那小子才行?!”


    皇甫伯忠有些語塞,這真話都被楚皇說了,他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為,更何況古大人關係到大楚的未來,若是太子殿下能和古大人冰釋前嫌,隻會對大楚有利才是。”


    “你還是對那小子太過有信心了,就算他介入真就能起到關鍵作用麽?寡人的大楚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小屁孩來左右了?!”


    楚皇這就有點“無理取鬧”的意思在裏麵,皇甫伯忠心知肚明卻不可能提及一個字。


    “陛下所言極是,古大人絕無可能真正左右結果,但至少他能讓您看到更多精彩不是麽?”


    楚皇那不置可否的微笑表明著,也就皇甫伯忠知道如何簡單一句就搔到他的癢處。


    楚都某處院子,也正是命令賊人襲擊煉藥師學院的幕後之人,雖然還沒得到自己人的迴報,畢竟是刻意安排好了優先潛伏暫緩迴報,但各方動向也很快傳到了他們耳朵裏,當然包括太子伴讀私自出宮前往唐府隨即又去了軍營這件事。


    “我的好哥哥總算也還是會動彈嘛,還以為他真就那麽閉目待死!”


    “客觀而言,太子的血脈不會有問題,畢竟是陛下和那個妖婦的種,再不濟也不至於愚蠢至極。”


    隻是單單這麽兩句,就足見這兩人的身份和大逆不道了,敢把前任皇後稱為妖婦的,恐怕還有更複雜的牽連才是,畢竟一般的對手都未必會如此稱唿那位風韻猶存的凡塵仙子,多半其中還有著後宮方麵的羈絆。


    “您說這時候有人在宮裏對太子出手,會不會一擊即中?”


    “不可冒險,陛下這盤棋是有底線的。”


    這位皇子對麵的人所用的口吻很明顯像是長輩範,或許是他的師長或者親戚。


    “是啊,我那個好父皇竟然還有底線!明明都唆使著自己兒子們為了那個位子去頭破血流了!”


    這位皇子的言語中對楚皇的不瞞倒是毫不避忌,或許這也不是個例。


    “陛下是非常之人,自然有非常之手段,對他而言大楚的未來需要交到有用之人的手裏,譬如那個古月,的確對大楚的發展有著長足作用,對於這樣的人陛下會不時敲打卻絕不幹涉,這種用人之道才是霸者所需要的,隻不過在一般人眼裏,若是知曉這件事之後,還是會認為他對自己兒子太狠了一些……”


    這位對麵之人言語間對楚皇推崇備至,也對楚國看似忠心,同時還有著足夠的眼力見。


    “隻是狠一些麽?我的好父皇上次和我聊天是什麽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越說越激動的這位皇子用默不作聲結束了這段對話。


    不久之後,唐家軍已經到達了城外軍營,主動迎接的除了大皇子等三人自然還包括古月一行在內,而唐家姐妹的出現他一點也不意外,反倒很高興這幾日的公差也有唐霽凰相伴了。


    隻不過項影這位特別的客人,倒是讓所有人始料未及,除了楚後。


    第一個發現了自己義子的獨特氣息,楚後心中無比寬慰,多年的布局總算沒有付諸東流。


    原來,項影的能力即便是楚皇也毫不知情,隻聽說這個伴讀很能打,替太子擋駕是一把好手。


    但是,作為那個被模仿被觀察的當事人,楚後能不清楚項影正在學習自己麽?


    事實上,替太子擋下暗箭這種事,根本不太可能被項影恰好看到對吧?之所以他能看到,可不正是因為楚後希望他看到麽?


    不得不說這位皇後娘娘是真的算無遺策,似乎她都能預見到今日的局勢一般,又或者,自從那句“我也姓長孫,但我和他們不熟”開始,楚後的驚豔人生便少不了機關算盡。


    更有甚者,將自己兒子培養的如此“天真”也不是簡單的溺愛所致……


    按照約定,唐沐霖沒有給項影單獨引薦,而項影真就如由頭一般首先去和楚後說悄悄話了。


    大皇子等人也去安排唐家軍的住所了,留下古月和唐家兄妹聊人生。


    “這人真是太子伴讀?怎麽我感覺似曾相識呢?”見過項影之後,古月若有所思,可他這句“似曾相識”倒是讓唐沐霖一頭霧水。


    “不應該啊,古兄之前在宮裏見過他?”


    在唐霽凰暗地裏一掐之下,古月才想起來這個既視感來源於最開始看到唐霽凰和唐羽星的過往,可不就是太子身邊將唐沐霖打趴下的那位麽?可若是要和唐沐霖解釋自己為何知道這個內情,似乎太麻煩。


    “還真有可能,搞不好就是上次我去宮裏給皇後娘娘求情的時候偶爾見到過,隻是沒在意罷了,不過這人突然過來,是來找我的還是找大皇子的呢?”


    “找古兄你。”


    “好吧,我就知道……他沒讓你給他說幾句好話?”


    事實上古月覺得這人找上唐沐霖很特別,很微妙,明明有著多年的宿怨,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唐沐霖呢?唐沐霖又為何會真的把他帶來了?


    “和他打了一架當賭局,我輸了一把之後靠二妹的琴聲才挽迴了一些,算是打和就順便帶他來了卻不用說好話。”


    唐沐霖言語中的蕭索和落寞古月怎會聽不出來,這可是十多年前的舊賬了,不擔沒有算清反倒又輸了,當時唐沐霖得有多麽痛心疾首?想及此處,古月不由看向了唐霽凰等人,那一臉的微笑或許才是唐沐霖堅強的根本。


    “輸贏都是常事,但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如果唐兄你不是經曆過那些地獄般的摧殘,又怎能在霽凰的琴聲下保持自我呢?再說了,那家夥提出的方式絕對是對他自己有利的,你也大可不必鑽牛角尖。”


    “嗯……這倒也是……”


    “走吧,我們去找張大桌子圍起來坐好,一會有人來開會了。”


    縱使是唐沐霖,也習慣了古月的天馬行空,可他這次意有所指也是很容易想到的,既然項影找上了楚後,那自然一會楚後就會成為那個引薦人,而古月如此作為很顯然是不把唐家兄妹當外人了。


    對於這點,唐沐霖其實感覺很微妙,想想自己二妹又想想自己父親,無奈地搖搖頭緩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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