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中期巔峰的刀客前輩,您倒是誤會了,我這唐兄為人和善,不夠心狠手辣,對付您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專業殺手太容易吃虧了,我都說了不會賣隊友,怎能讓他涉險呢?”


    直接道破了天階刀客的品級,倒是讓他為之一愣,“這小子怎麽看出來的?!”


    而唐沐霖原本做好了繼續拚命的準備,忽然也被古月的話語弄到岔氣,他有些不明所以,在場所有人裏,除開自己還有誰可以和這位天階刀客一戰呢?“嗯?!”


    “古兄不可啊!”想到一個最不願意去接受的答案,唐沐霖急切地喊出了這麽一句。


    周圍和古月熟悉的人也開始會意,尤其是方護衛長與那六個過命的兄弟直接跪在了古月麵前,“大人不可涉險啊!”


    “欸~,你們快起來,這是做什麽!”


    並沒有親自去扶起一眾弟兄的打算,古月緩緩讓輪椅前進著,直到和唐沐霖並肩。


    “你要自己和我打?!”天階刀客突然感到有些錯愕,自己一直忌憚古月,是因為這個層出不窮的家夥潛力太大,若是真的被他用靈魂印記之類的玩意給鎖定,誰敢保證殺向自己的不會是某個天階大圓滿高手?譬如那個和他很要好的上官家護衛頭子秦烈,聽說這人還得到了天階武道大會的冠軍!


    可眼下古月所表現的狀態實在匪夷所思,一個煉藥師竟然想要單挑天階高手,莫不是失心瘋?更何況他還是坐輪椅的殘廢!


    “唐兄你先下去吧,幫小弟護住其他人,別被波及了。”不容唐沐霖質疑,古月直接給了個指令,隨即看向天階刀客,“別廢話了,聽多了煩,老子今晚就要拿你祭旗,好讓世人知道,碰我古月的女人之前,先他媽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古月突如其來的粗口讓那些習慣了他低調隨和的人十分意外,不過也的確可以理解,再涵養也有自己的脾氣,此時的古月就是想殺雞儆猴,讓所有人看清楚一個事實,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隻不過,這隻雞有些太大了……


    縱然古月已經放了狠話,但唐沐霖的擔心始終沒有減少,尤其是天階刀客已然炸毛。


    “你再不下去老子就連你一起宰了!”


    麵對天階刀客的憤怒唐沐霖絲毫不懼,可古月的強勢要求讓他百般無奈,不得已還是選擇了先行後退。


    在唐沐霖的心底,古月是他見過的最天才的天才,若不是受製於身體缺憾,恐怕古月還能在武道一途大展拳腳,可這樣的遺憾並不能蓋過古月已經具備的光芒,不知從何時起,唐沐霖已經對古月有了迷信,似乎就沒有什麽事是他辦不了的。


    所以,唐沐霖最終放棄的原因還是對於古月那毫無根據的信賴勝過了疑慮。


    沒有繼續嘴炮,不等唐沐霖離開太久,怒火中燒的天階刀客已經發起了攻勢,因為他今晚被各種羞辱,若是還能忍住都對不起自己天階的名號!


    兩道又長又寬的道光呈十字狀斬向了古月的方向,比追擊鬼瞳之時更急,比對戰唐沐霖之時更快。


    而古月卻是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對著那十字的交點瞄準,一發短小卻迅疾的丹火噴湧而出,直接將刀光洞穿,原本的十字斬立時失去了準頭分散開去。


    可天階刀客並不是一根筋的存在,這起手的十字斬隻不過是一種試探,也是一次掩護,無論古月會如何對付他都不去在意,因為在刀光飛至古月身前之時,天階刀客自己已經一個閃現和古月麵對麵,那蓄勢的一刀即將斬出!


    這電光火石的快攻鬼瞳是見識過的,隻不過此時此刻的天階刀客展現出了更匪夷所思的速度,若是鬼瞳自己來接下這招,縱然有著直覺的警醒,她也自認身體跟不上反應了,那古月又該如何是好?!


    更為著急的是唐沐霖,他雖然聽從了古月的指令退到一旁,卻從未打算撒手不管,隨時隨地都可以衝上去將古月救下,可眼下這一刀,自己跟不上!


    天階刀客的眼中滿是嗜血的意味,同時,他看到古月毫無反應更是理所當然地確認了這家夥就是失心瘋。


    這一刀斬出了,和古月近在咫尺,所有觀眾都來不及叫出聲來,可古月呢?


    他的眼中卻是無比平靜,直勾勾地盯著天階刀客無動於衷。


    一絲來自靈魂的懼意讓天階刀客陡然心寒,隨即毫不猶豫地直接閃身後撤,那原本必殺的一刀也因此沒有直接在古月身上留下痕跡,轉而又成了一道長長的刀光。


    就在這時,古月才開始動了,輪椅很自如地向後飄出數丈。


    而剛剛他所在的那個位子,巨大刀光劃過之時突然爆發出了一連串的炸裂聲,直接將刀光吞沒殆盡,而留下的爆裂如同絢爛的煙火般久久不散。


    作為天階高手的刀客,充分相信自己關於危險的預判,而眼下的場景很顯然就是古月的招數,那一連串爆裂連他自己都在後撤,若是直接在天界刀客身上炸開就何止是危險而已?


    觀眾們略微緩了口氣,雖然對古月的信任始終堅持地認為這家夥不會打無把握的仗,可對手畢竟是一個速度快到極致的天階刀客,而古月自己卻坐著輪椅……


    拉開距離之後,古月沒有繼續裝傻充愣,既然剛剛的陷阱沒有起到作用,那就必須繼續壓製。


    一場絢爛的煙火再次上演。


    隻見古月的雙手平舉胸前,忽而左手出去一團赤紅,忽而右手飛離一片蒼茫,接二連三的各色光亮不斷噴湧,也不見古月有著多餘的動作,可那些光球的軌跡卻各不相同,但無論是哪一顆,無論是直線還是弧線,最終的目的地都在天階刀客身上。


    如同斬落唐羽星的箭矢一般,天階刀客再次展現了自己那快到看不清虛實的速度,將一團團丹火係數切割。


    可他很快地便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刀斬斷隻能止住這些丹火彈繼續衝向自己的趨勢,卻不能直接讓它們消散,尤其是落在地上那五顏六色的火焰看上去一點也不比飛來的丹火安全!


    又是一次來自靈魂的震顫,天階刀客再次閃現離去,足足後撤了數十丈。


    而他之前所在的地方,那些落在地上的丹火詭異地兩兩相結合,隨即突然噴湧出無匹的熾熱,直接將那塊地給焚化掉一大塊,若非天階刀客走得快,哪怕隻是沾染一絲空氣也可能被灼傷。


    天階刀客終於開始遲疑,古月的確不是一個失心瘋,於是他不再搶攻,而是選擇了一邊砍掉一團團繼續飛向自己的丹火,一邊不斷變換落腳地,因為他粗略思考便發現了兩點規律,一個是古月的丹火還是不夠快,根本沒有追上自己的可能,而另一點就是古月這人奸詐狡猾,真正的無所不用其極……


    接連兩次變招都沒能對天階刀客照成真正的殺傷,古月卻似乎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甚至看不出絲毫失望,就好像剛剛那眼花繚亂的絢爛也隻是一個個試探而已。


    但緊接著,古月又有了新動作,抬起的左手微微下移,一圈翠綠的火環油然而生,懸停在了他的掌心之上,隨即古月的右手微微握住,隻留下食指伸出穩穩地停在火環之後。


    這個姿勢看上去很奇怪,有點彎弓搭箭的意思,這火環很可能就是一種準心,可古月剛剛的表現來看,他需要瞄準麽?


    隻見一團不大的赤紅從右手食指噴湧,直接在火環中心穿過,可這個過程中,原本的赤紅突然不明所以地迸發出耀眼的光亮,倒是和天階刀客蓄勢時的刀光十分相近,也就是這團白熾的火焰略微停頓之後,以超過原本丹火三倍的速度激射而出,拖出長長的尾巴筆直衝向了天階刀客。


    單單隻是這份速度,已經容不得絲毫眨眼,天階刀客下意識想要繼續去斬斷,可他突然遲疑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一次的高速丹火一定也有著更危險的後招,貿然斬斷很可能就是觸發後招的隱患,於是天階刀客選擇了直接躲開,而即便這次丹火有著如此快到幾近看不清的速度,也還是比天階刀客慢上分毫。


    可古月並沒有吝惜自己的精神力,右手食指處噴出的丹火彈不斷連射,就這樣,前一個劃出的尾巴其實已經連上了後一個的實體,在這漆黑的夜晚,古月的手指裏仿佛發射著一條長長的光束,而這光束的盡頭始終跟著天階刀客的身影在奔跑……


    現場所有人中,除了唐曉焱和上官鈴蘭以外,也就隻有方護衛長等護衛見過古月真正和人動手,可他們的印象裏這眼花繚亂的射擊根本不曾見過,或許這才是古月自信的源泉,一個能夠戰勝天階中期巔峰高手的法寶?


    可這樣的戰鬥方式,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任何一次戰鬥的史料中,都不曾出現煉藥師還能“彎弓搭箭”的記錄!


    所有人都不由摒住了唿吸,甚至不敢有哪怕一次眨眼,因為這個戰鬥過程快到轉瞬即逝。


    可是,場麵上雖然被古月弄得“天花亂墜”,他卻一點也沒有占優,因為那名天階刀客實在是太快了,比古月更加匪夷所思……


    唐沐霖仔細比較了一番,如此速度的攻擊以自己眼下的實力是絕無可能輕易逃離的,但這天階刀客卻依然閑庭信步,似乎隻要他想,他就能夠燕過無痕,這等速度已經比之前見識過的潘吉田光又或者全藏之流更加令人乍舌,因為他還不是天階大圓滿!


    可他的速度卻不是通過自身步法的詭譎來產生,很顯然,隻能是依仗屬性優勢了,結合剛剛那蓄勢一刀的白熾,唐沐霖不僅有些心悸,“這人難道是光屬性?!”


    事實上古月早就看出了端倪,這位天階刀客敢於直接叫板唐問天,至少也有著他的特殊。


    通過“真理眼”的不斷觀察和係統的分析之後,得出了這家夥就是光屬性的結論,而這結論讓係統莫名興奮,這也是古月突然自己站出來單挑的原因之一。


    雖然不清楚係統收集全屬性是不是想要召喚神龍,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掌握的屬性越多,可以創造的威勢也就越大。


    自從秦烈給古月講解五行生克的道理之後,無數的演練過程都在係統的輔助下一已完成,也才有了如此這般種種成果展示。


    不得不說,這才是古月依仗的資本,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特地說一句“可以和天階玩玩了。”雖然並沒有多少人真的考慮過古月獨自去單挑的畫麵。


    但眼下,古月還是沒能理論結合實際,這天階刀客實在是太快了,畢竟人家相信光……


    不斷的變招之後,古月實際上已經是黔驢技窮,唯一還能做的便是通過維持巨大的消耗來拚,至少對手那匪夷所思的速度並不是自己跑出來的,或多或少都還是存在消耗。


    可以自己那被打上了好幾層封印的精神力,真能夠磨死一個天階中期巔峰的高手麽?


    答案顯而易見,因為古月已經咬碎了第一顆放在嘴裏的凝神丹,裏麵還有十來顆的樣子……


    被天階刀客躲開的一團團丹火撞在了四周各種物體上,沒有爆裂也沒有停留,所有痕跡都在消散前隨著物體的焚毀歸於虛無。


    這些狀況也讓天階刀客愈發神經緊繃,也更加憋屈,作為一名天階高手,麵對一個坐輪椅的殘廢竟然一直在躲一直在逃,這可不僅僅是丟人丟麵那麽簡單。


    可若是一個不慎,哪怕隻是擦過衣角,不難想象自己就得光著身子在這黑夜中繼續逃竄……


    不過天階刀客清晰地把握著戰場變化,很顯然古月這一次變招更兇猛也更具有毀滅性,雖然每一團丹火看起來並不大,但這份氣勢無比炸裂,也就說明這一招絕對消耗驚人,不管這輪椅上的殘廢到底天才到什麽地步,他也不可能就這麽耗上一整夜,到了古月後繼無力又或者掏出丹藥的那刹那,天階刀客完全有把握利用好每一個瞬間,所以他此時的隱忍一點也沒有氣急。


    誰曾想古月又一次做出了新的動作。


    隻見他托舉火圈的左手似乎略微發力一抖,慕然又有兩個嶄新的火圈出現在了剛剛的綠圈左右。


    唯一不變的是依舊翠綠。


    而他的右手由伸出一指變為了三指,分別開始噴湧赤紅的微小丹火彈,透過綠圈的加成之後,三道火線開始了齊射。


    如果說剛剛的天階刀客還可以應對從容,眼下,麵對突然加劇的威脅,而且是直接多了兩倍的攻擊,他也不得不驚出一身冷汗。


    “這個變態吃什麽長大的?!”一向自負的天階刀客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輪椅上的殘廢實在是詭異無比,也的確超乎常人,“不對!他還真的在吃什麽?!”


    驚歎之餘的不經意一瞥,天階刀客看到了古月的嘴角微微用力,在如此生死一刻,誰可能會有心思去吃東西?


    那麽答案隻有一個,“我男人最不差的就是丹藥!”鬼瞳的話語依然曆曆在目……


    天階刀客頓時覺得有些佩服這個小家夥,首先是不吝嗇丹藥的決心,再就是事先將丹藥塞在嘴裏的準備實在充分,可見他絕非突然興起才想要單挑的。


    不得不加大了自己的消耗,讓身影更加虛幻之後才能堪堪躲開三道火線的追擊,天階刀客此時已經開始焦急,因為他不清楚古月到底在嘴裏放了多少顆丹藥,而眼下自己的消耗陡然劇增,再加上之前已經和其他人玩了老半天,若是再耗下去搞不好捉襟見肘的反倒是自己!


    天階刀客準備變招了,等待機會似乎已經行不通,那就隻能去創造機會,而且他無法估計這些火線會不會繼續增加,若是從三到五再到七,恐怕自己隻剩下倉惶飛走這麽一條路了……


    事實上古月雖然表現得依舊平靜,而且沒有過多言語,看上去和平日裏有些出路,但他也是沒轍,嘴巴裏塞了太多丹藥,說多了話可不就露餡了麽?萬一掉幾顆出來也是浪費的……若非如此,他一定會一邊不斷輸出一邊讓天階刀客見識到什麽是真的嘴炮。


    不過,以他眼下的實力,祭出這一招三條火線齊發已經是能維持的最大功率,並不會如天階刀客所忌憚的那樣出現五條甚至七條,但是,古月沒有停止的“真理眼”始終把控著天階刀客的動向,從真氣調動的目的和速度中不難看出他即將變招,或許是想要拚命一波,畢竟一直被壓著打有些過分沒麵子。


    可古月會給他這個機會麽?


    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於是古月手中的動作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這一次雖然並沒有再多出兩圈綠色火環,但原本並排的三圈開始了滾動,開始了輪轉。


    隨著這火環的滾動,原本的火線也由直射變成了不好預判的旋轉軌跡,尤其是火環之間輪轉時也不是一塵不變,那份間距開開合合,致使火線如同藝術品一般劃出了優美的軌跡,隻不過這份優美略微致命……


    之所以不斷變化,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用盡全力去壓製對手,不給他拚命的勇氣和僥幸,或許是因為古月承受不起哪怕一次拚命。


    雖然輪椅的護罩還有剩下唯一一次,但這護罩的強度到底能否擋下天階中期巔峰的一擊,古月心裏沒底,也絕不敢去賭,因為一旦這輪椅解體了,他就迴到了生活高度不能自理的狀態中……那樣的日子實在不想再嚐試了。


    可古月也很焦急,隻是他不顯山露水而已,畢竟對手是天階中期巔峰,而且這超乎尋常的速度絕不是易與的,也的確有些過分托大了,但開弓沒有迴頭見,這一戰隻能有一個生還!


    古月的決心隨著三條火線的熾熱彰顯無遺,也深深地刺痛了天階刀客的神經,自負如他何曾想過自己會被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壓製到毫無還手的餘地?


    這份屈辱越積越厚,冷靜漸漸離他遠去,爆發的邊沿隻剩一線之隔。


    戰場中眼花繚亂的攻勢讓所有觀眾屏息凝神,試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這份絢爛實在難以想象,沉靜其中更多的是一種欣賞。


    不知又過了多久,古月嘴裏的丹藥倒是消耗過半,他的舌頭終於有空間開始施展。


    “嘖嘖,天階中期巔峰的刀客前輩,不得不說您這逃跑的功夫實在一流,這段時間裏少說也跑夠了十裏地吧?佩服,佩服!”


    突然找迴了自己的嘴炮,這份從容倒是讓熟悉古月的人心中更加安定,可對於天階刀客而言,這無疑又是一次往心窩子裏捅來的匕首。


    可他不知為何還能繼續保持理智,或許是周圍早已化成焦土的這方空間,也可能是那份超常的耐心,倒是讓古月不禁想起了那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殺手之王……


    “對了,你一定很意外為什麽我突然變得話多了對吧?是不是在想我這是強弩之末?嗯,這麽想倒是也有點道理,因為我嘴裏含著的凝神丹確實消耗過半,不過也給了開口的餘地,剛剛就算想多說兩句其實也費時費力。”


    早就見識過古月這一習慣的友人們,理所當然地猜到他肯定這麽做了,但此時此刻古月突然表明了真相,倒是讓所有人不明所以,這是在示弱麽?此時此刻就算他想要示弱,也得天階刀客答應吧?!


    不過,這番話在天階刀客耳裏就變了味道,“這小王八蛋嘴裏的丹藥居然還剩了一半?!”


    這消息無疑有點晴空霹靂,因為天階刀客自己真的已經捉襟見肘,至於古月所說的真假,他都沒機會去論證了,“拚了!”


    又是一聲咆哮,天階刀客這一次不僅僅讓耀眼的白熾附著在自己的長刀之上,他整個人此時已經完全被光亮所包裹,而這份耀眼如有實質,宛若鎧甲一般將天階刀客護住。


    緊接著沒有絲毫停滯,天階刀客不再畏懼丹火彈的傷害,直直地用最短的距離衝向古月的方向,那把長刀拖在身後劃出完美的弧線為夜空增添了又一份夢幻。


    突如其來的巨變讓所有人頓時愣神,甚至都沒時間去提醒古月哪怕一句。


    可古月依舊淡定,原本旋轉的火線此時索性直接匯聚成一股,不偏不倚地直接打在了天階刀客的胸前,隻不過那散射開來的火花彰顯著這樣的攻勢並沒有真正穿透天階刀客那光耀的鎧甲。


    天階刀客的眼中滿是嗜血,今晚受到的所有屈辱都將被這一刀抹去,雖然這個還在垂死掙紮的家夥用火線減慢了自己的衝勢,卻無法改變任何結果,因為他坐的是輪椅,更可笑的是那輪椅開始向後滑動,他竟然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跑掉麽?


    勝利就在眼前,不會有任何懸念,就算自己拚到重傷,這家夥也死定了!


    就算這裏還有他布下的陷阱,自己也無所畏懼,因為他死定了!


    也的確如天階刀客所想,縱然是那暗雷再一次爆裂出無比熱浪,縱然是自己的光屬性護身戰甲被頃刻消耗殆盡,眼前這近在咫尺的殘廢也躲不開自己這一刀!


    “死……”


    滿臉猙獰的天階刀客斬出的同時吼叫著,可這聲吼叫戛然而止。


    古月用左手接過那距離自己脖子隻有不到半米的長刀,略微掂量感受著重量,隨即伸出右手在天階刀客的丹田處抽出了最後一絲光屬性真氣。


    下一個瞬間,手起刀落,天階刀客在無知無覺中人頭落地,餘下的身軀跪在了古月麵前,那噴湧的血液將古月整個染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哈哈哈哈哈~!”


    古月的笑聲響徹了整片星空之下,無比放肆,無比瘮人,就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爆發,又宛若最恐怖的惡魔麵露猙獰……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人都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明明正在為古月揪心,為何戰局的結果竟然是如此這般?


    這時,三個人走到了古月身邊,是上官鈴蘭,唐霽凰以及鬼瞳。


    來自三人的環抱,遮住了古月那越發劇烈的顫抖身軀,輕輕抹開他頭上和臉上的鮮血,將自己的額頭靠上,才最終平息了這個少年的莫名發狂,讓他找迴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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