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端木嵐唿喚,一直默不作聲的閻雲卿,緩緩踏動了身形腳步,與眾人不同的是,閻雲卿是雙腳踩踏繩索前行,並非是俯身攀爬行走。


    隻見閻雲卿踏出的腳步極為沉穩,無論繩索如何晃動,閻雲卿的身形都是那麽平穩,仿佛自身沒有什麽重量,附有吸引力一般,死死粘在繩索之上。


    而閻雲卿這一變化,也引起前方攀爬繩索眾人的注意,特別是最前方爬行的劉沐潼,見到腳踏繩索緩步前行的閻雲卿,口中不禁一陣吐槽。


    “我靠,老妖這個家夥,還是那麽變態,人家都是攀爬繩索前行,他可倒好,竟然腳踏繩索穩的一批,這風頭出的,老子甘拜下風,還是老妖這個家夥有逼格啊。”


    一邊說著,劉沐潼整個身軀像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向前挪動,沒辦法,與自家兄弟根本沒法比,隻能眼不見為淨,埋頭向前攀爬,爭取快些到底對麵,免得長時間丟人。


    後方,再聽到劉沐潼的吐槽後,武烈也下意識向後看了一眼,當看到閻雲卿閑庭信步,風輕雲淡,…一臉愜意腳踏繩索行走時,武烈神色不自覺變了變,就連嘴角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這……這也麽可能?這……這還是人嗎?”


    看著閻雲卿的行動舉止,武烈忍不住的驚駭,雙眸中更是充滿了不可置信。


    一旁的端木嵐見此,美眸微微一眯,自顧自向前挪動爬行。


    “武烈,不難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老妖是方外修行之人,諸多行事風格與常人不同,他做出任何反常事情都不足以大驚小怪。”


    “老妖這個人不能以常人看之,難道你忘了嗎?當初老妖在殷墟之中的表現,那種手段足以稱神,如今這點小手段豈不是很正常。”


    說著,端木嵐眼眸中閃過絲絲光亮,仿佛想到了什麽,隨即不再言語,開始專心向前爬行。


    有了劉沐潼繩索橋的加持,眾人很快就橫渡過湍急的河流,前前後後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


    前方,劉沐潼率先到達懸崖峭壁底部,調整一下身位,劉沐潼手持三棱軍刺,直接紮進前方一處峭壁細縫,穩定住自身。


    緊隨而來的郭雲山與肇天真亦是如此,紛紛找到能落腳的地方穩住身形,生怕被腳下湍急的河流衝走。


    而身為逆鱗統領的端木嵐與武烈,其野外生存能力自然要比眾人強,早在三人穩住身形找到落腳處時,二人就已經安定好了自身。


    行走繩索最後方的閻雲卿,則沒有眾人那般麻煩,而是自顧自穩穩腳踏在繩索之上,揚起頭顱,緩緩看向懸崖峭壁上方。


    隻見整個懸崖峭壁由於常年經過河水衝刷,底部異常的光滑堅硬,沒有絲毫植物生命跡象,顯然,這懸崖峭壁底部並不好攀爬。


    而如此狀況,眾人也自然看在眼裏,聽著耳邊不斷傳出的陣陣流水聲,端木嵐絕美的麵容,悄然流露出為難之色,一雙眼眸,不自主看向閻雲卿所在。


    “老妖,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這懸崖峭壁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麻煩很多,峭壁底部光滑堅硬,且著落點很少,極其不利攀爬,一不小心就會墜入河流之中,雖然不至於丟掉性命,但也是很危險。”


    “老妖,以我們目前的攀爬裝備,很難攀至懸崖峭壁頂峰,不要忘了,這懸崖峭壁很高,我們能不能爬到頂峰不說,單是體力這一點我們就跟不上。”


    “如果運氣不好,我們很可能體力枯竭從半空中墜落,到時體力耗盡的我們必死無疑,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希望不要冒險,畢竟我們沒有再次重來的機會,難道不是嗎?”


    迎視端木嵐那充滿擔憂遲疑的麵容,站在繩索之上的閻雲卿,嘴角陡然輕輕上揚,流露出一絲絲胸有成竹的微笑。


    “哦?是嗎?道爺我可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選擇通過懸崖峭壁進入殷墟,道爺自然有所打算。”


    轉頭迴望一眼身後,閻雲卿口中突然自顧自響起一聲輕語,抬起手臂,微微拍了一下肩膀。


    “小家夥,悠閑了這麽久,也應該出來透透氣了。”


    隨著閻雲卿的話落,一隻通體透明玉色的小蜘蛛,緩緩從閻雲卿的脖頸處探出,或許是怕生,通體透明玉色的小蜘蛛,在閻雲卿脖頸處停留好半天,才緩緩爬到閻雲卿的肩膀。


    剛一爬到閻雲卿的肩膀,通體透明玉色的小蜘蛛,便親密的蹭了蹭閻雲卿之前搭在其上的手掌。


    反觀肇天真與端木嵐幾人,目光神色有些呆呆的目視閻雲卿,不明閻雲卿剛才是在與誰說話,由於通體透明玉色小蜘蛛太小,眾人一時間並沒注意到,自然也不知曉閻雲卿之前所說的言語,乃是對小蜘蛛而言。


    而就在眾人呆愣不明所以之際,閻雲卿肩膀處的小蜘蛛,一點一點騰空爬起,直奔對麵的懸崖峭壁。


    當透明玉色小蜘蛛接觸到懸崖峭壁之際,整個身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變大,幾乎迎風便漲,隻不過幾個眨眼之間,原本小小的蜘蛛,已經變化為一丈大小。


    而變身為一丈大小的透明玉色蜘蛛,正悄無聲息的在眾人頭頂上方盤踞停滯,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而這一丈大小,全身通體透明玉色的蜘蛛,正是閻雲卿在乾陵墓室中收服的人麵玉蛛。


    與此同時,以肇天真端木嵐為首的幾人,也終於全部迴過神來,看向閻雲卿的眼神,也越加的疑惑,特別是肇天真,直接忍不住詢問起來。


    “老妖,你這個家夥究竟搞什麽鬼?還有,你剛才在跟誰說話?什麽小家夥,為啥小爺我什麽都沒有看到,它喵的,老妖,你這個家夥不會是在拿我們尋開心吧。”


    “尋開心嗎?”


    閻雲卿嘴角流露出玩味之色,雙眸更是流露出絲絲調侃與壞笑。


    “天真,道爺可沒有拿你們尋開心的意思,道爺所說的小家夥就在你們身後,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迴頭看一看。”


    聽到閻雲卿的言語,在場的幾人下意識迴頭看了一眼,而正是這一眼,嚇得眾人身軀立時一僵,幾乎一瞬間,反應迅速的端木嵐與武烈,直接掏出腰間槍支進行防禦。


    但要說反應,還是肇天真反應最為強烈,幾乎看到頭頂上方的人麵玉蛛之時,口中直接爆發出一聲慘叫。


    “啊……救命啊,好大的蜘蛛啊,老妖,救命啊,快救救小爺啊,我滴個娘嘞,妖怪啊,老妖,快,快救救小爺,再不救小爺,小爺我可就真的要玩完啦。”


    “我滴個媽媽呀,小爺我長這麽大,還頭一次見到這麽大的蜘蛛,不行啦,小爺我要死啦,可憐小爺我英雄一世,竟然會被蜘蛛吃掉。”


    一旁郭雲山目視頭頂上方盤踞停滯的人麵玉蛛,其神色由一開始的慌亂,迅速轉變為冷靜,沒錯,就是冷靜,不僅是郭雲山,就連劉沐潼也反應了過來,神色情緒緩緩歸於平靜。


    因為二人發現,頭頂上方盤踞停滯的大蜘蛛很眼熟,仔細一想,這大蜘蛛正是自家兄弟老妖在乾陵地宮中收服的人麵玉蛛。


    對於人麵玉蛛,二人絲毫不慌,被自家兄弟老妖收服後的人麵玉蛛,絕對再無威脅。


    抬起巴掌,劉沐潼照著肇天真的後腦勺就狠狠拍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瞬時響徹周身半空,同時,肇天真口中也發出一聲吃痛。


    “啊……它喵的,哪個龜孫打小爺,丫的,吃飽飯撐的啊。”


    看著大喊嚷嚷的肇天真,劉沐潼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口中恨鐵不成鋼罵了起來。


    “天真,你這個白癡,趕快給老子清醒清醒,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大蜘蛛乃是人麵玉蛛,是老妖收服的寵物,難道你這個家夥忘了嗎?”


    “還妖怪,妖你奶奶個腿。”


    “啥玩意兒?人麵玉蛛?”


    聽到劉沐潼的話語提醒,肇天真瞬時反應了過來,一雙眼眸止不住打量起頭頂之上的大蜘蛛,當確定真的是人麵玉蛛後,肇天真大口唿了口氣,輕拍了拍胸口,整個人不自覺放鬆了起來。


    “哎呀呀,真是老妖的人麵玉蛛,還好,還好不是啥子妖怪,它喵的,嚇死小爺我了。”


    而就在這時,端木嵐與武烈已經打開保險栓,將手中子彈上膛,準備射擊人麵玉蛛,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後方一直注意眾人行為舉動的閻雲卿,口中立時發出聲音進行阻攔。


    “端木,武烈,你們二人快住手,那是道爺的寵物坐騎,我們此次攀登懸崖峭壁,還要借助它才行,如果真殺了它,那麽此次殷墟之行也可以無功而返了。”


    話落,閻雲卿身形躍起,隨即幾個起落,徑直落在人麵玉蛛的頭頂,以此驗證自己剛才所說的言語。


    見狀,端木嵐與武烈不得不收迴手中的槍支,但對於身軀通體透明玉色的人麵玉蛛,神色情緒難免還有些排斥。


    想想看,一隻一丈大小,全身透明玉色毛茸茸的大蜘蛛在你麵前,你會是一副怎樣的感想,恐怕不得被嚇得原地升天。


    目視穩站人麵玉蛛頭頂的閻雲卿,肇天真與劉沐潼幾人,不由自主搓了搓手,神色情緒有些興奮起來,畢竟自己等人還沒有騎坐過蜘蛛,難免有一次體驗的機會,怎能輕易錯過。


    當下幾人興致勃勃奔向人麵玉蛛,開始攀爬了上去,隨後一屁股坐在人麵玉蛛的背上,摸著上麵透明玉色的絨毛,幾人就是一臉的享受,那種感覺,簡直比自家的毛毯還要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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