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下落,閻雲卿憑空半轉,右腳輕點水中一具河底走屍,借力再次騰空而起。


    周邊圍攏而來的河底走屍,也紛紛撲了個空,全部重新撲砸入水中。


    手持銅錢金劍,閻雲卿目光一冷,左手一翻,一條新的捆屍繩,赫然出現手中。


    左手微動,手中捆屍繩瞬時猶如靈蛇一般,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抽打向眾多河底走屍,右手銅錢金劍,也在身軀下墜的間隙,砍殺一具又一具河底走屍。


    一心二用,此時此刻被閻雲卿驅使的淋漓盡致,再看捆屍繩所落之處,一道道陰冷淒慘嚎叫響起,凡是被捆屍繩擊中的河底走屍,其被擊中的部位紛紛幹癟焦胡,就像是被硫酸腐蝕融化了一般。


    棺材中,郭雲山幾人也被閻雲卿的操作所震驚,隻見此時的閻雲卿,就猶如靈巧飛舞的蝴蝶一般,不斷輕點水中河底走屍,不斷騰空變換位置。


    手中捆屍繩不斷揮舞擊出,一具具河底走屍被抽沉水中,或許因為動靜鬧得太大,原本攀爬撲向棺材,圍攻而來的眾多河底走屍,竟然全部調轉方向,徑直湧奔閻雲卿而去。


    而也正因為如此,呆在棺材中的郭雲山幾人,壓力頓時銳減,有了大口大口喘息的時間。


    目視撤離而去的眾多河底走屍,劉沐潼神色變得有些焦急難看。


    “可惡,都衝著老妖去了,這下該怎麽辦,老妖一個人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這麽多河底走屍,更何況還是在水中。”


    緊了緊手中洛陽鏟,郭雲山頗有些不甘心的歎了口氣,一雙眼眸充滿了擔憂。


    “該死,木頭,你先別急,著急也沒有什麽用,這裏不是陸地,我們不擅長水戰,一旦下水,死的絕對是我們。”


    “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老妖,相信老妖能解決這些河底走屍,如果我們貿然妄動成了累贅,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肇天真解開腰間捆屍繩,麵色慌張望向河中被圍困的閻雲卿,口中響起一聲大喊。


    “老妖,你這個家夥一定要活下來,否則小爺我也不活了,摸金校尉一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你有所閃失,小爺大不了跟你一起陪葬。”


    “他喵的,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特娘西皮的,誰怕誰啊,小爺我跟你們拚了就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真當小爺我是吃幹飯的啦。”


    話落,肇天真脫下外套,徑直流露出圍在腰間的一排排飛鏢,隻見這些飛鏢呈柳葉狀,尾部帶有彎鉤,三寸大小,兩麵開刃,寒光凜冽,看上去鋒利異常。


    不僅如此,肇天真兩臂胸口之間,皆是綁滿一排排飛鏢利刃,乍之看去,足有數百之多。


    而此時肇天真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也驚住了郭雲山與劉沐潼,掃視自家兄弟天真身上的諸多飛鏢利刃,二人麵色盡是一片驚訝與不可置信。


    原因無它,二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家兄弟天真除了分金定穴,風水術數之外,還會其它本領。


    如今一看,自家兄弟天真,顯然深藏不露,平時竟未有一點顯現,也就是老妖陷入險境,這才逼不得已顯示身手。


    與之二人相比,肇天真沒有想那麽多,在脫下外套的那一刻,整個人的麵色神情就已經變得冷靜,猶如一名潛伏在夜色中,伺機而動的殺手一般。


    輕撫腰間飛鏢利刃,肇天真雙手食指陡然掠動,下一刻,一道道寒光破空而出,隨即射入一具具河底走屍的頭顱之中。


    那些飛射出去沒有立即打中河底走屍的飛鏢利刃,則在半空利用尾部彎鉤,互相纏繞,之後借用慣力改變方向,射入其它方向位置河底走屍的頭顱之中。


    遠遠望去,半空中激射出的飛鏢利刃,就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突然改變方向襲殺另一個目標。


    伴隨砰砰砰……一陣陣悶響入肉之聲,一具具從水中浮出的河底走屍,瞬間被爆頭,還沒等完全浮出水麵,就已被肇天真的飛鏢利刃,扼殺在搖籃之中。


    棺材中,郭雲山與劉沐潼二人,徹底被肇天真的這一手舉動所驚呆,因為二人發現,自己等人剛才根本就沒看清自家兄弟天真,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隻看到自家兄弟天真,雙手十指突然連動一下,隨即就有破空之聲響起,再之後就是數具河底走屍頭顱中招,直接被爆頭沉入河底。


    從出手到結束,短短不到三秒的時間,二人很難想象,自家兄弟天真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更加讓二人感覺驚奇的是,眼前的天真,還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天真嗎?與此時的天真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再觀肇天真本人,在扔出自身腰間的飛鏢利刃之後,並沒有選擇收手,反而再次十指連動,彈射出一柄又一柄飛鏢利刃。


    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肇天真的目標,並不是水中湧出浮現的河底走屍,而是自家兄弟老妖,周身環繞準備偷襲圍攻的河底走屍。


    隨著一具具河底走屍的倒下爆頭,肇天真手中十指動作也越加的迅速,就猶如彈奏十麵埋伏一般,很急很兇,但也很有節奏,快準狠,也不過如此這般。


    水中不斷騰空而起,身形變換挪動的閻雲卿,目視周身一具具倒下的河底走屍,嘴角不禁輕輕上揚,流露出一絲絲玩味笑容。


    “有趣,天真終於不再隱藏了嗎?嗬嗬,這才是我所知曉的天真啊,身材魁梧的你,又怎麽可能真正的弱小呢。”


    一邊喃喃自語著,閻雲卿悄然將自身目光,輕輕掃視向肇天真。


    “天真啊天真,你這個家夥是怕道爺我死掉嗎?放心,道爺我好得很,你能這樣拚命,道爺我可很是欣慰呀。”


    “嘿嘿,不過遊戲也該到此結束了,你說呢,天真。”


    話落,閻雲卿拉扯掉手中紗布,持起銅錢金劍,對著左手手掌就是一劃而下,隨即一股股鮮血流露而出。


    緊握手中鮮血,閻雲卿麵露出一絲絲詭異微笑,甩了甩手,一滴滴鮮血掉落在河水之中。


    與此同時,水中不斷浮現出的河底走屍,在見到閻雲卿左手所滴出的鮮血後,立即猶如臨大敵一般,紛紛驚慌失措,麵露恐懼,四散而逃。


    可謂是鳥獸盡散,不到幾分鍾的時間,整個河麵就已經恢複平靜,所有河底走屍皆是奔逃而去,不見了蹤影。


    失去河底走屍做為落腳點,閻雲卿隻能半空中甩出捆屍繩,套住棺材四角中的一角,之後用力一拉,借著反作用力,順勢飛落迴棺材之中。


    穩住身形,閻雲卿拍了拍肇天真的肩膀,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天真啊天真,你的子午追魂鏢還真是不錯的很呢,期待你下一次的表現,不得不說,你這個家夥確實驚豔道爺我了。”


    聽到閻雲卿的肯定,肇天真雙眸微微一亮,麵上神情也是嘿嘿笑了起來。


    “哈哈哈,老妖,你這個家夥沒事就好,小爺我隻是想讓你們知道,小爺我並非一無是處,也並非是累贅,小爺我也有發飆有用的時候,難道不是嗎?”


    說著,肇天真仔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閻雲卿,神色頗為獻媚的挑了挑眉。


    “嘿嘿,老妖,你這個家夥,與你相比,小爺我還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你這個家夥,藏的可比小爺我深多了。”


    “老妖,你這個家夥說說吧,你的血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之前滅了浮屍,這次又嚇退了河底走屍,你老妖的血,絕對丫的不簡單,絕對有問題。”


    “這次不要說什麽至陽之血,小爺我可不相信,老妖,趕快從實招來吧,不知道為什麽,對於你的血,小爺我可是好奇的緊。”


    目視神色好奇的肇天真,閻雲卿嘴角一翹,微微點了點頭。


    “好啊,那道爺我就滿足你這個好奇心,我的血並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一種靈血,所謂的靈血就是修行有成,體內鮮血自動蛻變轉換成為靈血,可以說是生命層次的蛻變。”


    “而靈血也比常人鮮血更有生機,更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功效,例如驅邪避兇等。”


    “當然,我的血與常態的靈血還頗有不同,我體內的靈血要比普通靈血還要強,至於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體內擁有血脈之力。”


    “所謂血脈之力,就是一脈單傳到至今的血脈傳承之力,這種力量一直隱藏一代又一代後人的體內,繼承一輩又一輩的所有能力與見識。”


    “換句話說,體內血脈能力激發覺醒越深,我所掌握繼承先輩的東西就會越多,反之就會越少,我們這一脈能力強弱,皆看自身血脈之力激發覺醒多少,這才是根本。”


    “隨著血脈之力覺醒的加深,腦中自然會出現一些記憶片段與能力,使其自身融會貫通,不用去學,自然手到擒來為己所用,這就是血脈之力恐怖之處。”


    “血脈之力蘊含禁製封印,也不是那麽好激發覺醒的,隻有不斷突破自我,掙脫束縛枷鎖,才能打破一層又層禁製封印,突破血脈屏障,從而獲取更強加大的力量。”


    “例如我的爺爺奶奶,為何隻會占卜算命,驅兇辟邪,這很簡單,隻因為體內血脈之力激發覺醒的不夠,但道爺我不同,體內血脈之力要覺醒的多得多,我所會所學自然就多。”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一旦我覺醒全部血脈之力,或許真能成為所謂的仙也不一定。”


    “我體內靈血準確來說,應該叫做血脈靈力,血脈靈力存在許多禁製封印,這樣的存在,又豈是一些邪祟所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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