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洄摸著下巴看那老者越來越遠的背影,問道:“柳先生,可知這望河老人是什麽身份?”


    柳明義一臉呆滯,望著遠處,喃喃道:“神仙顯靈,望河老人便是這香夢河河神,二位被望河老人選中,明義今後誓死追隨!”


    柳明義跪在朝歌麵前,深深地拜下去。


    顧朝歌看了一眼燕洄,她可不相信柳明義是自願追隨自己,必定是燕洄這個家夥又搞了什麽幺蛾子。


    “我雖然一直想將你收為己用,可我絕對會用自己的能力讓你信服,你不必受某些人威脅。”


    柳明義眼底劃過欣慰,開口道:“在下並未受威脅,方才姑娘已經用自己的能力證實了你的實力,我是自願的。”


    “香夢河是溫柔鄉,人一陷進去就不願離開,而姑娘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脫離夢境,可見心智之堅定與內心之澄澈,今後,明義必定一生忠誠。”柳明義對著香夢河,以手指天,“有香夢河作證,有望河老人見證,柳明義絕不背棄誓言。”


    燕洄點點頭:“鄉城人奉香夢為母,絕不會說謊的。何況騙你也沒有好處,放心便是。”


    朝歌咬了咬嘴角:“如此我麾下就有人了,明義兄,你可要幫著我,可不能讓這個家夥瞧不起咱們!”


    柳明義失笑,連連點頭:“何人能欺負得了你去,我自是向著你。”


    燕洄喝了一口茶,臉色臭臭的:“可能留個男人在你身邊,終究不大好,不如做個宮裏人。”


    柳明義臉色大變:“你可不要亂來,朝歌那不可描述的事情就夠我頭大的了,萬萬不可胡來。”


    “哈哈哈,難為你了,明義兄。”顧朝歌揚聲大笑,拍拍柳明義的肩膀。


    腕間紅繩交相映錯,殊不知,從初次見麵就已是命定的劫數,此後是福是禍,顧朝歌不知道,但是有緣千裏來相見,燕洄是她在這異世見到的第一個人,就算初遇不大和諧,此後確實救命之恩,護攜之義,她必將記他一輩子。


    “顧顧,這是什麽?看著好生詭異。”君不悟不知從哪鑽出來,手裏拿著一個古銅色的圓形物體,上麵沾滿了泥巴,但還是隱約看出上麵雕刻的花紋和字跡。


    燕洄接過那東西,用水衝了衝,露出古銅色的原型,複雜的花紋如同一隻灰暗的鈴鐺,上麵刻著奇怪的字跡。


    “這是哪裏的字,怎麽不認識?”君不悟歪著頭,一臉好奇。


    柳明義皺著眉,思考了一會說道:“這似乎是古時候瑤國的字跡,現在已經不怎麽使用了,隻是瑤國與雲啟隔海相望,這東西怎麽會來到這裏?”


    “你忘了五年前,瑤國來此的那件事嗎?”燕洄拿著那銅塊,眼底閃出一絲冷意,像是勾起了他不愉快的迴憶。


    柳明義恍然大悟,點頭道:“不錯,五年前那場禍事,險些引起三國亂鬥,不得不說,那瑤國女皇,真乃妖孽。”


    顧朝歌想了半天,才想起瑤國,那不就是燕洄那位未婚妻的國家,聽說就是在君不悟四歲的時候將瑤國公主與燕洄訂了親,那不就是五年前!


    “五年前發生了什麽?”顧朝歌問道,感覺這裏麵有大陰謀和大八卦,她很是好奇。


    燕洄看了她一眼,坐在地上,說道:“五年前,先皇滅邊屬小國,那翼國民風彪悍,不受管教,作惡多端,且借著他是雲啟與瑤國的唯一通道便肆意妄為,最終惹惱了先皇,一怒之下,舉兵而起,當時領兵的,就是我。之後翼國投降,變為雲啟的一部分,解決的兩國的心腹大患,瑤國前來拜賀,卻不曾想,翼國一個高手綁架了瑤國女皇,囚禁三月,此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想而知。”


    “之後瑤國便認為是雲啟故意為之,在狙國的竄動之下,幾乎挑起戰爭,瑤國善海戰,而雲啟不行,所以幾番調和,便將望玥公主許給了我。”燕洄眼底全是不耐煩,“那公主心機深沉,我最討厭這樣的女人,甚至我懷疑,當年的事情就有她的手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顧朝歌唏噓不已:“那瑤國女皇也是倒黴,可是隻一個訂婚就結束了嗎?”


    柳明義搖搖頭:“自然沒有,那時候我已有二十,四下打聽,想以此入仕,當時便想投到燕世子門下,不曾想,世子竟避世了。”


    燕洄看著不遠處,眼底深邃:“自我避世,鳳孤飛便一躍而起,縱橫朝野。”


    顧朝歌了然:“該不會是鳳孤飛與望玥公主勾結,隻為拉你下台?”


    燕洄默然,對著河中招招手:“敖疏,準備迴去了。”


    敖疏昏昏沉沉地從河裏爬出來,盛夏時分,敖疏凍得渾身發顫,牙齒上下磕碰道:“這河……太冷了……”


    顧朝歌點了點君不悟的小腦袋:“走吧,迴去吃飯,話說你已經兩天沒有做功課了,這可不是帶你出來遊山玩水的,咱們該學的還是要學的。”


    燕洄雙手抱胸:“自今日起就要開始調查盜屍一事,功課可以先暫時放放。”


    顧朝歌狠狠地瞪了一眼燕洄,嫌棄道:“不行,以後你的功課就交給柳先生,時時刻刻都要監督你,絕對不能偷懶。”


    柳明義摸著下巴,眉毛幾乎飛起來:“好啊好啊,這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樂意之至,樂意之至!”


    君不悟垂著小腦袋,眼底閃著精光:“可以是可以,可是我要柳先生做那個瑜伽,這樣我對他感興趣了,才會很樂意。”


    年紀輕輕還會談條件,這個小屁孩,絕對是受自己熏陶,越來越狡詐難纏,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了,今後雲啟有這麽一位君主,不知道那幫大臣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呐。


    “你倒不必擔心他以後,這破案的大事可要你忙一陣了。”燕洄湊到顧朝歌身邊,低聲說道,“有什麽不懂,或者需要請教的盡管來找我,我絕對會好好教導你的。”


    “我覺得你的厚臉皮倒是厲害的很,不過話說迴來,我在初到帝都那日,就碰到了一個趕屍人,藍色臉孔,帶著一群僵屍,很是詭異,我覺得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顧朝歌迴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事,心底還是有點毛毛的。


    “你想的很對,狙國異術,控屍。”燕洄點頭,眼底全是厭惡,“我曾見識過狙國的詭異蠱術,很是殘忍,這次的這個人我一直沒有尋到他的蹤跡,我猜應該是被某些人隱藏了行蹤,雲啟有這麽大本事的人,大概也就哪一個了。”


    顧朝歌恍然:“你是說鳳孤飛,可他到底和狙國有什麽關係,我聽說他自十歲就被先皇器重,將他養在身邊收做義子,狙國多次禍害先皇,他是斷不可能與狙國有聯係的。”


    燕洄一雙桃花眼帶這些不滿:“你對他了解的倒是很深,卻不見你好好看看我呢。”


    “少貧了,你這個人,不是我的菜。”顧朝歌擺擺手,很是嫌棄。


    “難道鳳孤飛是你的菜?其實我比他,更加可口的些,你不如今晚來試試,也好圓了第三十房小妾的情誼。”燕洄快走兩步,追上顧朝歌,眼角飛揚,帶著喜色,嘴唇一開一合,如同嬌豔花瓣,鮮豔的要看的人化了。


    顧朝歌停下步子,迴頭看他,忍不住點點頭:“你確實看起來更可口一些,就不知道你與那些小倌倌們,哪個更可口。”


    燕洄臉色一黑,周身氣壓頓時低了許多,陰沉道:“你還去找過小倌倌不成。”


    顧朝歌抿著嘴角一笑,沒有說話。


    這個燕洄,真是個孩子,比君不悟還難打發,成日裏跟她說這些葷了吧唧的話,真不像一個天下有名的人物,也不知道那些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的姑娘們是怎麽了。


    這樣的貧嘴,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她最討厭跟聰明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顯得自己很蠢,這樣不好,還是柳明義這樣的更符合她的胃口,聰明歸聰明,還沒上天!像燕洄那樣的,她是要吃虧的,她顧朝歌活了這十九年,還從未吃過虧呢。


    不過想到著困擾了她一路的盜屍案,真是頭疼得很,這種明知道兇手是誰,還跟他打過照麵,但就是無從下手,也找不到他人的感覺,真是很令人煩躁。


    “不用這麽傷腦筋,有我在,怎麽會讓你如此費力。”燕洄從顧朝歌的身邊輕飄飄的走過,又加了一句,“你現在是不如我的嘛,所以還是安心準備嫁給我的好。”


    “燕洄你做夢!”顧朝歌一腳踢起一塊石頭,正砸在燕洄屁股上,“我就是這天下男人死光了,也不會跟你好!”


    燕洄揉了揉被打中的屁股,邪魅一笑:“看來你對我這下半身有一種莫名的渴望,總是偷偷摸摸,各種偷襲我,看來今天要給你苦頭嚐嚐。”


    顧朝歌冷哼一聲:“我有一種想把你扒光了吊起來的衝動!”


    燕洄飛揚的眸子掠出一絲笑意,身子突然就低了下來,如同一隻滑翔得飛燕,眨眼就到了朝歌麵前,顧朝歌隻看到眼前一張俊臉無限放大,隨即覺得唇上一軟,接著再一眨眼,某人就已經偷腥迴去,像沒事人一樣溜達著到了一邊。


    “啊……非禮勿視……”君不悟張著小嘴,吸溜了一下哈喇子,“可是燕燕我剛才沒看清,不如再來一次。”


    顧朝歌頓時覺得腦袋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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