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以為隻是做了一個夢,用手眯了一下惺忪的眼睛,卻發現左手的皮膚變成了邪惡的紫紅色。我試著活動著變色的手臂。


    “感覺如何?”身邊一個聲音響起,是林納斯。“你在搞什麽?這麽大動靜,要是把軍隊招過來,就麻煩了!”


    林納斯坐在密室中的箱子上,看著我說:“孩子,你必須告訴我,這是怎麽來的?”他指著我已經變成紫紅色的左手臂。我看他表情不對,就問他:“你認識?”


    他努力迴憶著,沉默一會說:“有個老朋友,也有這個東西。你這是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我無法迴答他,隻能這樣說。


    “不過你的和他的不同,他手上總是有一副沉重的鎖鏈,一旦鎖鏈損壞,或者沒有帶著鎖鏈,他就會發狂,打砸他能看到的一切東西。”我心中一動,忙說:“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他抬頭看了看頭頂說:“我正有此意,不過外麵有巡邏隊,就是找你的,現在出去就是找死。等到晚上我們再走。”


    我就問他,巡邏隊找我幹什麽,林納斯歎了口氣說:“我會把你送出去,你不能繼續在這裏待著了,你的父親因為得了傳染病,他們沒辦法治..就...”


    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裝出很傷心的問:“妹妹呢?”林納斯眼圈紅著,也沒說話。我忽然從心底發出了一聲冷笑聲,然後遏製不住的想笑“哈哈哈..唔唔哈哈..”


    林納斯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用手指了指變色的鬼手,示意是它的問題。但是我知道,這跟鬼手沒有絲毫的關係,我就是想笑,以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才是真的我。但是不能讓林納斯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以為我是受不了刺激,瘋了。


    他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憐憫:“看來,我們需要早點出發,不然萬一惡化.. ”他沒在繼續說下去,但我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天剛擦黑,林納斯就開始收拾東西,像搬家一樣。我問他這是幹什麽,誰知他卻說:“巡邏隊說晚上不能出去,如果我出去了,恐怕不能再迴來了。他們一向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我幫林納斯收拾東西,問他有什麽要帶的,他說不用他自己收拾就行了,讓我在下麵好好待著。


    我看向那個箱子,掰開搭扣,短劍還在裏麵。就叫林納斯,這把劍怎麽辦?這劍渾身散發著妖異的紅光,我看著它,越看越喜歡,沒想到林納斯卻說這是送給“老朋友”的見麵禮,請他治我的鬼手。我歎了口氣,拿起來仔細觀察那把劍。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從現在起,交出你的天真,你的軟弱,你的善良和你的軟弱!收下我送給你的這份禮物。與我簽訂契約,把你的靈魂給我,我把力量給你,放棄你那無用的情感,接受我的力量吧!”


    我知道,這是那鬼影的聲音。要用我的靈魂作為交換嗎?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等你想要的時候,我隨時會出現。你會需要我的。”


    林納斯從上麵探頭進來:“行了,別發呆了,你帶著那把劍出來。巡邏兵都去吃飯了,現在不走,就沒機會了。”


    我疑惑的問林納斯:“鐵叔,你沒聽到嗎?”


    他一臉茫然的說:“聽到什麽?你都幻聽了?不行不行,我們得快點走了。”


    我一楞,難道這聲音隻有我能聽到嗎。我拿著這把劍,在洞口下麵一跳右手向上一伸,林納斯在上麵抓住我的手臂,像提溜小雞仔一樣,把我提溜上去了。


    夜空,月明星稀。我跟在林納斯後麵跟著他小心的前行。我們畢竟不是專業的,沒留意哨兵,前方一個哨兵叫了一聲:“站住!什麽人?”


    我在林納斯身後,他體型魁梧,應該是沒看到我。哨兵語氣不善的說:“這不是鐵匠嗎?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去啊?該不會是要..逃跑吧?”他的聲音吸引來了另一個哨兵,嘴裏念叨著:“逃跑,逃跑,那就是畏罪潛逃啊!”


    塊頭比他們高出兩個頭的林納斯也不得不軟了下來說:“哎,兩位老總息怒,我這不是去...額..去探望遠方親戚嘛。”林納斯一邊說,一隻手還在後麵給我打手勢,讓我趕緊跑。但是這裏的聲音也吸引來了另一個方向的哨兵,正打著燈慢悠悠的走過來。這次躲不掉了!


    這邊兩個哨兵示意林納斯意思意思,他倒也真懂,忙從衣兜裏拿出一些錢,賠笑的說:“老總,不多,您買些補品,這大晚上的,您受累了..哈哈”


    兩個哨兵也真不識抬舉,一拳就打在了林納斯的鼻子上說:“就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說著,就把刀架在林納斯的脖子上,還要威脅他。


    這時,那個聲音又浮現出來:“痛苦嗎?悔恨嗎?悲傷嗎?這都是因為你太弱,接受我的力量,成為我的主人吧!”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了!我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足以守護對我來說重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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