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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來說演說者之角的演說者分成兩種,一種被聽眾圍得水泄不通,熱熱鬧鬧,講完之後再花一大堆時間舌戰群儒;另一種則是光杆一人,自己給自己演講,沉浸在自己世界裏。


    今天這哥們兒顯然就屬於後者,來聽的人不少但是除了我們仨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聽一會兒就走了,沒有一個從頭聽到尾的。我們仨會留在這的原因也完全是因為我和成一在聽弗勞爾講關於演說者之角的曆史和趣聞而已。


    等弗勞爾講完了演說者之角後,那個演說的主題是世界一體化的青年演說還沒結束,而且手上的動作越來越誇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激動。唯一的缺點就是內容實在是無聊得緊,一句話反複講,難怪留不住人。


    正當我聽得百無聊賴的時候,腳背上突然傳來一陣瘙癢。我扭頭一看,一隻龍貓正站在我腳背上,抬頭拿他烏黑的眼珠子看著我。


    我眼睛一亮,彎腰想抱起龍貓,龍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子竄出去老遠,警惕的看著我。


    我看向弗勞爾,“有吃的嗎?”


    弗勞爾從沙灘短褲的褲兜裏拿出一包餅幹,疑惑的看著我,“有一包餅幹?怎麽?你餓了?”


    我拿過餅幹打開,掰了半片放在手裏笑著朝龍貓晃了晃。


    龍貓看見餅幹立刻朝我挪了幾步,弗勞爾和成一這時候也看見了龍貓。弗勞爾眼睛一亮,“灰鬆鼠。沒想到在海德公園還能看見它們。”


    成一則是變成了星星眼,“好可愛!胖乎乎肉嘟嘟的。”


    我疑惑道:“灰鬆鼠?難道不是龍貓嗎?”


    灰鬆鼠,全程北美灰鬆鼠,是一種原生於美國東部及中西部的鬆鼠族。在英國,這種看起來人畜無害萌萌的小家夥卻是生物學家和紅鬆樹眼中的大敵。自從灰鬆鼠140年前從北美引入英國以來,這種物種已經散布在英國絕大多數地區。在此過程中,它們強勢地驅逐著當地原有的紅鬆鼠,後者據認為在英國已經麵臨滅絕。


    與本土的紅鬆鼠相比,北美灰鬆鼠要強壯許多,無論是搶奪食物還是繁殖都遠勝於紅鬆鼠。更要命的是它們身上攜帶著一種鬆鼠皰疹病毒,這是一種濾過性皮膚病,灰鬆鼠雖然攜帶病毒,但在它們身上並不發作,可是紅鬆鼠卻對這種病毒十分敏感,一旦傳染上就會得病。患病後紅鬆鼠健康狀況急劇下降無法覓食,兩周內就會死於饑餓。


    但是再怎麽強壯,灰鬆鼠的體型也是偏向苗條的那種。畢竟在樹上討生活,不身輕如燕怎麽健步如飛。而眼前這隻,我懷疑他在樹杈之間跳躍的時候會直接壓斷樹杈。


    弗勞爾大笑道:“不不不,它隻是胖了一點而已,還沒到龍貓那個地步。現實裏的龍貓是一種叫做毛絲鼠的生物,跟灰鬆鼠完全是兩碼事。”


    我看著那隻怎麽看怎麽像龍貓的灰鬆鼠,還是不敢相信弗勞爾的話,“這他媽是灰鬆鼠?哪有這麽胖的鬆鼠!”


    “我想是沒有冬眠的緣故。這幾年這種事經常有發生,因為冬天越來越暖和使得鬆鼠主食如堅果、種子等增多的關係,一些冬天之前吃得圓圓滾滾脂肪飽滿的灰鬆鼠發現冬天也能找得到充足的食物,所以沒有冬眠。於是來年,就出現大量的肥鬆鼠。”


    我看著禁不住誘惑越靠越近的灰鬆鼠,忍不住苦笑道:“可是這也太胖了啊,都快胖成球了。”


    弗勞爾一聳肩,“這裏是海德公園,在這裏它找食物要比在森林中容易得多。賣個萌就能要到吃的,能不胖嗎?”


    說話間,灰鬆鼠已經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我身前,從我手裏小心翼翼的接過餅幹。我趁機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灰鬆鼠並沒有反抗,而是自顧自的對付手裏的餅幹。


    看見灰鬆鼠這樣子,我心裏一動,直接把這家夥抱了起來。灰鬆鼠離地那一刻抬起頭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連忙笑著遞了半片餅幹過去,灰鬆鼠接過餅幹,又看了我一眼之後繼續低頭對付餅幹。


    成一見狀便想要伸出手摸灰鬆鼠,結果剛伸出手,灰鬆鼠就抬起頭來朝成一一咧嘴,發出唿唿唿的警告聲音,一副你再靠近我我就咬你的樣子。


    成一被嚇了一跳,隻能不甘心的收迴手,吃味道:“這不公平,為什麽你可以抱它我摸摸都不行。”


    我笑著把餅幹遞給成一,“用這個就行了。”


    成一將信將疑的試著用餅幹引誘了一下灰鬆鼠,這個眼裏隻有吃的小胖墩果然立刻叛變了,直接跑到了成一懷裏,低頭吃東西的萌萌噠的樣子逗得成一直樂。


    很快一包餅幹就被成一全部喂給了灰鬆鼠,等最後一片進了灰鬆鼠的肚子之後,成一朝著灰鬆鼠笑著一聳肩,“沒了,都讓你吃光了。”


    灰鬆鼠二話不說跳出成一的懷抱扭頭就走。


    成一氣急敗壞,“哪有你這樣的,你這也太狡猾了,吃了就跑。”


    我和弗勞爾幸災樂禍的大笑,惱羞成怒的成一扭過頭來狠狠瞪了我倆一眼。我們兩個頓時止住了笑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這時候青年的演說也接近了尾聲。默默收起了梯架和牌子之後,青年走到我們仨身前,朝我們鞠了一躬感激道:“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想我在半個小時前就會受不了離開這兒。你們讓我看到了演說的希望!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說著,青年就雄心壯誌昂首挺胸的夾著牌子提溜著梯架轉身離去,留下我們仨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情況?李察,你剛剛聽他講什麽了嗎?”


    “我一開始光顧著聽弗勞爾講演說者之角了,後來灰鬆鼠出現了又一直在逗它。演說我是真沒注意。弗勞爾你呢。”


    “我?我一開始光顧著給你們講,後來灰鬆鼠出現了我的心思也全在那個小家夥身上,哪還有閑心去聽他講什麽。他剛剛走過來我差點以為他是要找我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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