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不怕死的!”


    簡淩冷聲道。整個人好像積壓多年的火山,總算找到了發泄的時機。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衛誓,漸漸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殘忍而冰冷。


    宗門高層覺得無聊的比鬥,他們這些年紀尚輕的外門弟子卻不會覺得無聊。簡淩先前的比鬥,衛誓看過。盡管並非是全力出手,可那如疾風迅雷般擊垮對手的實力,總是能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很強,最起碼現在的衛誓,還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但他也不至於妄自菲薄,自己費心費力的努力了一個月,為的可不就是今天?打倒對手,為宗門取得勝利,是他必須要作的事情。


    簡淩就是擋在勝利道路上的一座大山,若不跨過,又如何將勝利拿到手呢?盡管衛誓並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既然避無可避,那反倒不如坦然麵對。


    自己輸了又怎樣,天魂宗此次來的,可不僅他一個。這場戰鬥,贏自己可以,但總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衛誓是這樣想的,他衣袍無風自動。原本略矮簡淩一頭的他,身體在漸漸膨脹,將那外門衣袍撐的滿漲。


    “煉魂體修麽?”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簡淩隻是放出一道籠罩周身的金色罡罩,頭頂一柄紫色飛劍懸空而已。


    金色罡罩稀薄幾近透明,紫色飛劍古樸暗淡,如此應對,聲勢比衛誓的變化要小上不少。簡淩淡然處之的風姿,又引得原本就喧鬧的看台上,再一次響起了歡唿尖叫。


    比鬥即將展開,主看台上,紀傑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喂!”


    說話的是懸劍門的執法長老,本名不顯,卻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喚作黃袍上人。


    紀傑微微一愣,目光由不得看了過去。這黃袍上人與懸劍門其它長老不同,修為高深,手段狠辣,隻是不願處理事務,才占了個長老職位。真論地位,幾乎可與自己相當。


    “此次比鬥,宗門對賭自然有趣。我等何不在添些籌碼進去?”懸劍門的黃袍上人舔舔嘴唇,嘿嘿笑道。


    若但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那雙三角眼,好死不死的直撇向紀傑。


    “哼!”紀傑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猶豫。對方顯然是針對自己的來的,


    黃袍上人展開手掌,一套流光溢彩的甲胄。他笑眯眯的看著紀傑,也不管他答不答應。隻是自顧自的介紹起來。


    “此甲名為玄光寶甲,乃是我宗製器大師,雲垂子盡費三十年光影所鑄。甲由玄光玉為主材,輔以靈材,當真是水火不侵,術法不入。”


    “內鑲嵌金光渾源陣,以及鑲嵌五品聚靈陣法,便是無助力平日修行。而更為玄妙的是,連帶頭盔的清心陣法,通體陣法連接如一,隻需傾注真元,就可極大增幅此甲的防禦。便是硬抗元嬰境的全力出手,都能抵擋一次。”


    “其價值,想必紀峰主總該看的出吧。如何?可感興趣?”


    能抵擋元嬰境的全力一擊,在整個西山域,幾乎就意味的多了一條性命。這等法寶,足以引動他們這些成嬰境為之爭搶。而黃袍上人居然舍得拿出這等法寶,來進行對賭。顯然是誌在必得,就算紀傑心向衛誓,此時也不得不略微躊躇。


    黃袍傷人話音一頓,微笑起來:“作為天魂宗峰主,總不至於連一件像樣的籌碼都拿不出吧?”


    那略帶的戲謔的語調落入耳中,直激的紀傑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大劫之前,這種物件他總能拿出幾件。可如今,宗門大劫才過,修行資源稀缺不說,大量法寶亦是在戰鬥中損毀。真要他拿出價值相當的法寶,也隻有……


    手下意識的摸向身後,紀傑咬了咬牙,那一瞬間的衝動還是被他壓製了迴去。他微不可查的望了蕭青河一眼,先前的談話並非傳音,應該聽到了才對。可蕭青河依舊先前那副模樣,並沒有半分阻攔的意思。


    “難不成,紀峰主對自家弟子沒有信心?”


    這時,黃袍上人的聲音再度傳來。火上澆油的讓紀傑再也忍耐不住,他手一招,背後的‘天鋒’落在手中,接著重重拍在桌上。


    “賭了!”


    “如此甚好!”黃袍上人眸光被‘天鋒’瞬間點亮,大笑中,亦是將手中的玄光寶甲放在桌前。


    ……


    戰鬥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衛誓胸膛在劇烈起伏著,身上的衣袍上多了數十個豁口,有些甚至可以看出其內翻起的血肉。


    “嘭……嘭……嘭”


    一把又一把的飛劍在衛誓的操縱下,飛蛾撲火般接連撞了上去。可簡淩撐起的光罩,除了在微微震顫外,依舊絲毫崩潰的跡象。而那些飛劍毫無例外的被撞成了碎片,飄搖撒下。


    簡淩平靜站立,緩慢的掐動手決。在他頭上懸著的那柄紫色尺長古劍,隨著法訣不時刺下。衛誓隻得中斷攻擊運轉身魂決閃躲,完全一副被動挨打的模樣。


    一邊倒的場麵,令衛誓心中隱隱生出幾分無力之感。之所以能拖到現在,無非是簡淩想像褚雲守那般,戲弄自己。耳邊的各式各樣的議論聲傳來,莫不是在數落自己。


    這些聲音,讓衛誓心煩意亂,連帶著也有些消沉。痛楚挫折他都可以無視,然而……他現在還隻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如此聲勢,讓他忍不住去懷疑自己。衛誓還年輕,麵對外物影響,還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久而久之,一聲聲認輸,竟是化成的整齊聲潮,響動整個會場。


    再一次避開那柄飛劍,衛誓原本縮起的身形突然站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勝利,並不為你們所期待。”衛誓大聲喝到,他瞪著已經布滿血絲的雙眼,不再去管眼前淩厲唿嘯的飛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周圍的看台。


    “我不管你們是下注,賭我天魂宗會輸也好,還是因為簡淩的那張臉蛋,讓你們為之瘋狂。你們希望看到我輸的一幕,但我不想……”


    “也有人在期盼著我的勝利,我也有我所需要守護的美好。”


    “所以,對不起了!”


    “我還要戰!”


    衛誓抹了把臉上的殷紅鮮血,原本維持著身魂決的冰影,被他收起。那收迴的魂霧卻在他背後撐開,連帶著衛誓的身體,緩緩升起。蔓延的魂霧像是一條條手臂,隨著衛誓的嘶吼,最終凝實在他身後,猶如實體一般。


    “魂像真身!”


    一道銳利的嗡鳴從主看台上唿嘯而下,一道流光徑直停在了衛誓身前。


    “師弟!接劍!”


    看著衛誓的苦戰,褚雲守再看不下去了。


    那流光,正是‘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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