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飯堂裏麵,我們宿舍四個跟班上剛認識的同學吃飯。

    “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教官好像心理變態那樣的?動不動就起腳踢人,痛得要命。”新同學林邦柱自我介紹後就發表了對教官的看法。

    “小柱子你說得就對了,像教官那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教育法明文規定不能體罰學生,他倒不把王法放在眼裏,可真是敢為天下先啊。”程勝很氣憤地說,因為臨走前他被教官踢了幾腳。

    “就是啊,俺不過擦擦汗,都挨踢了,俺老家的驢都不敢踢俺,現在倒給他踢了,nnd!”嶽飛也加入了討伐教官的行列。

    “幸好我沒被踢,不過腳站得很麻了,腳跟難受得很。”莫誌遠脫了鞋子,認真地觀察自己的腳跟。

    “對啊,腳跟很酸呢,都是拜那個教官所賜,你說是不是啊小柱子?”程勝跟身旁的林邦柱說。

    “勝哥說得對,不過能不能別叫我小柱子啊?這綽號聽起來好像使喚太監一樣。”林邦柱一臉不悅地說。

    “既然這樣,不如叫幫主吧?邦柱、幫主,發音挺像的。”

    “不要吧?聽起來怪怪的,萬一別人誤會是壞人怎麽辦?”

    “那不如叫小邦邦吧,聽起來多可愛,咱家鄰居的小狗就叫邦邦的。”嶽飛樂嗬嗬地說,我們聽了都大笑,唯獨林邦柱哭笑不得。

    “飛哥,你這不就是侮辱我們家小林啦?索性叫聯邦好了,好記又好聽。”

    “其實叫幫主還是不錯的,武俠小說裏幫主一向都是武功蓋世的英雄豪傑。”林邦柱接受了程勝的名字,可能他想幫主比狗的名字、還有不倫不類的名字拉風點吧。

    “都說叫幫主的啦,你還推遲呢!你們說是不是?”程勝對嶽飛他們打了個眼色,林邦柱終於知道自己掉到他們的圈套裏了,可憐的孩子啊。

    “q仔,幹啥不說話,不幫新同學改名字?”嶽飛問我。

    “好了別作弄阿邦了,想想辦法怎麽挨過這段時間的軍訓更好啦,一想起要曬太陽站軍姿,我的腳就開始抖顫了。”

    “軍訓就是大學的第一道坎,看來我們不能輕易跨過啊!”

    “別泄氣啊,隻要我們齊心,沒什麽敵人是對付不了的!”

    “對啊,千萬別泄氣撒,咱們拚了!”

    “對對,算上我一份,我也跟著大部隊衝鋒陷陣!”

    看著他們四人的宣言,我腦海裏忽然想起這樣一幕:‘衝過前麵的山頭就是敵人的要塞了,我們就快看到希望的火光了。’程勝戴著望遠鏡,一邊眺望一邊跟後麵的部隊聯係。

    ‘收到!大部隊快點跟進,嶽飛、莫誌遠你們倆跟隨我左右,我們先探探敵人的虛實。’

    ‘是,幫主!’會合前麵的程勝,四人小心奕奕地來到一個山穀。

    ‘親愛的朋友,恭喜你們成為我們的俘虜,舉手投降者不殺。’這時教官出現在他們麵前,後麵跟著幾個舉起槍的士兵。

    ‘頭可斷,血可流,千萬不要成為階下囚,我們拚了!’幫主帶頭衝了出去,他們也緊跟著衝了出去,結果就是一陣機槍連發的聲音,還有教官奸詐的笑聲…。。

    “喂,q仔你那是什麽想象力啊?把我們四人想得那麽遜,別長他人誌氣啊。”

    “對啊!”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想象而已嘛,你們不覺得這樣很好笑嗎?”

    “不覺得,我們還是想想辦法逃過軍訓吧。”

    “有了,俺想到了。大家集體‘罷訓’不就行了。”嶽飛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不過很明顯沒有得到群眾的認同。

    “裝病怎樣?”莫誌遠說。

    “不錯的idea,不過5個人不去軍訓,那拿什麽病當借口呢?”我提出我的看法。

    “呃~~”莫誌遠的提議一下就被槍斃了,最終大家還是覺得躲在宿舍不去軍訓比較好。

    時間來到下午的2點半,也就是我們下午軍訓開始的時間。

    “大家覺得躲在宿舍好嗎?”林邦柱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的啦,我中午特地問過師兄了,這個辦法成功率很高,你還是安心出牌吧。”有點無聊的他們玩起撲克牌來,唯獨我跟嶽飛在桌子上看書。

    “關了門窗,教官會飛也沒辦法抓我們啦,而且現在過了半個小時了,我們還不是一樣沒事。”程勝得意地說。

    這時門口傳來鑰匙碰撞的聲音,不會是…

    我們緊張地看著門,直到門口再次平靜下來我們才安心。

    “都說沒事的啦,我們太杞人憂天了,繼續玩牌吧。”程勝的樂觀想法安慰著我們每條敏感的神經,希望像他所說的沒事吧。

    不過下一刻我們就絕望了,因為前門打開了,而我們最不想見的教官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我發誓那是我見過最恐怖的笑容,雖然他的笑容一點也不猙獰。

    “1。2。3。4。5,算上隔壁宿舍的5個,正好一支特別部隊編製,朱老師,這次就不要處分他們了,交給我軍法處置吧。”門口進來了輔導員,也就是開學前見到的女老師,身後還有5個同學,真是同病相憐啊!

    “好啊陳教官,不過不要太血腥了,我怕血。”不是吧,動刀動槍多不文明。

    “你們給我穿起軍裝,5分鍾我要在體育館前看到你們,遲到一分鍾,你們知道後果。”說完就帶著朱老師走了。

    “唉,真鬱悶,如果給朱老師折磨就好了。”如果我沒想錯的,在程勝的腦海裏浮現的肯定是朱老師拿著皮鞭鞭打他的情景,當然少不得他那特有的呻吟聲。

    “快走吧,遲到就不知該怎樣受罰了。”林邦柱提醒我們。

    當我們跑到體育館前,教官可惡地倒數“5。、4、3、2、1”

    “最後的那個同學,你給我做50個俯臥撐!”他指著嶽飛說,嶽飛鬱悶地趴下,一下一下認真地做起俯臥撐來。

    “旁邊那個沒戴好帽子的,你也給我做50個俯臥撐。”幸好我的帽子沒戴歪,不然又得陪程勝一起做了。

    “我知道你們體育係的很能做俯臥撐,不過我有辦法讓你們‘更上一層樓’!”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那句‘更上一層樓’,我的脊背涼颼颼的,就像是一陣寒風吹過,我開始有不好的預兆。

    “班長你替我帶隊,我要好好地操練操練他們。”吩咐好班長帶隊,他把我們領到體育館前的樓梯前。

    “不管你有任何理由,不請假逃避訓練就是不對,現在你們給我蛙跳上樓梯然後從那邊的樓梯跑迴來再蛙跳,每人做30次,最後的那個同學多做10次。清楚就開始跳。”

    很多年沒體會蛙跳的滋味了,蛙跳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跳完後大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那個變態教官不把我們當一迴事,不就戴歪點帽子就罰我做俯臥撐,肯定有虐待傾向!”趁著教官在背後,程勝發泄體內鬱鬱寡歡的情緒。

    “就是,俺不過比你們慢半步,他就罰我做了,俺才發現俺家的驢比他可愛多了。”這什麽跟什麽啊,看來嶽飛氣得連說話也語無倫次了。

    “不怕不怕,咬咬牙就過去了,大家加油吧。”莫誌遠鼓勵了我們,一馬當先地衝在最前麵。

    期間我們互相認識了,原來他們5個跟我們一樣躲在宿舍打牌沒去軍訓。

    如果你問我,體育館前麵的樓梯有幾級,我可以清楚大聲地跟你講,一共28級!

    如果你問我,從下麵跳到上麵要多長時間,我可以清楚大聲地告訴你,隻要2分半鍾!

    如果你問我們對教官有多恨,我們可以清楚大聲地告訴你,那個仇恨不僅僅是28級樓梯加上2分半鍾那麽簡單,嶽飛說要把他從樓梯上踢下來,時間就持續2分半鍾好了,至於橫著滾還是豎著滾,就看大家的口味了。

    我們對他的提議讚口不絕,看來大家對他的仇恨達成共識了。

    “對了,剛才‘禽獸’說最後一個同學要多做10次,怎麽辦?”小東忽然開口說,大家都一片茫然。陳跟禽發音有點相似,誰叫嶽飛的普通話不好呢。

    “我來吧,反正我體力比較好。”這時一直在隊伍前麵的莫誌遠慢了下來,毅然承擔起最後一個犧牲的任務。

    忽然我內心覺得,之前對莫誌遠的偏見通通不見了,剩下的隻有敬佩二字。

    “不行,要死大家一齊死,怕死的就自己先跑好了。”我站住了,我發覺大腿不再酸軟了。

    “對,俺也支持q仔的說法,千裏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大家一起就是靠緣分,俺們要共同進退,大不了大家再多做10次。”嶽飛感慨地說。

    “沒錯了,我們不能讓‘禽獸’看扁!”我們大家搭著肩,一起蛙跳,直到跳完30次。

    準備跳第31次時,禽獸喊住我們了。

    “說好最後一個人要受罰,你以為你們一起就不用受罰嗎?太天真了,全部一起多跳20次。”教官變態依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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