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咋整?哇啊啊啊啊!”毛毛有些懵了,自己這體格,俯下身子真的有用嗎?但是還沒來得及發話,就是一股暗風吹來,直接便把她這小體格給卷的在空中翻了好幾轉。


    “唿——還好。”正待此時,說時遲那時快,毛毛急匆匆地從半空中瞬移開來,到了劉泗水的背後,一爪子逮住了劉泗水衣領,這才幸免於難,沒有叫這怪風給吹走。


    “那我可怎麽辦啊?!”見那邊幾人都沒有事的樣子,王星鴛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又跳到嗓子口,那股怪風力勢是越吹越猛,隻是這麽須臾之間的功夫,居然讓她連畫卷都抓要不住了,更何談什麽展開時停。


    “哎呀呀,這不還是要靠我嘛,剛剛明明說的那麽有膽魄來著。救↗世↘主↗小↘姐?”躺在她膝上的李璿妙自顧自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躺著,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就探進了王星鴛的懷中。


    “你在幹什麽啊!”王星鴛哪有空去關注李璿妙在自己懷裏掏什麽東西,隻覺得那怪風拉扯畫卷的力度是越來越大,自己若是再不鬆手隻怕是要跟著畫卷一起飛走。快到極限了!


    “啊咧找到了,你這家夥沒事不要把這種東西藏在心口啊。”李璿妙輕車熟路地一陣摸索,從王星鴛的懷中掏出來了一柄不過半尺左右的,亮藍色的方形薄片。薄片上用簡體字寫著王星鴛的名字,撥開尺側的外殼,包裹著的鋒利的尺片一端散發著晶瑩的光。


    “這裏,”李璿妙隨手看似無規則地揮動著薄片,“這裏,”王星鴛察覺到拉扯自己畫卷的力似乎小了一點,“還有這裏!”王星鴛可以感受到,雖然風還是相當兇猛,但是不至於自己連時停都不能展開了,當下拉開畫卷,就此展開時停。


    李璿妙在與安思卡爾中的戰鬥中並未受到太重的傷勢,甚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也隻不過是使用的手段增幅過大,為了避免自己消失才不得已而為之,換句話說,就是自己作的。既然是自己作的,那就代表其實李璿妙還是可以上場的,隻不過是戰鬥很有可能讓自己消失罷了。命鏡可比紅外線還好辨認,對於李璿妙而言,心眼通明,這些風卷就好像是擺在自己麵前一樣。


    “你這樣不要緊嗎?”展開時停以後,王星鴛有些擔憂地望向揮舞了幾下尺子後喘了幾口氣的李璿妙,“哎呀,沒事的,這點程度而言啦。”李璿妙若無其事地將尺子收進自己懷裏。“喂!那是我的吧!”王星鴛頗有些不滿。“有什麽關係嘛。”“你自己呢!”“早就弄掉了啦!”“那你給我老老實實報備換一個新的啊!”


    暗影亂流在某些情況下簡直可以說是堪比七言禁咒級的魔法,因為這種隱形的小型風漩渦裏麵的力可是一點不小,旋風全力加持之下,甚至於能吹起來一頭牛。加上這些旋風又是看不見摸得著的,對敵的時候尤為致命,不管是武功也好,槍械魔法之流也罷,首先姿勢要擺好吧?招式打不出來,槍瞄準不到,魔法一吟唱就被灌了滿嘴風,這可咋打,簡直是物理沉默。


    但是暗影亂流在被人看見的時候就特別憋屈。因為四言的風卷術跟它的效果也就差了個隱身要素罷了。如果能知道風的方向,那無疑是好對付了太多,更何況李璿妙還能直接對這些旋風造成傷害,旋風被切中要點,除了散作一團細風也別無他法。


    “哼。”既然遠處的進攻不能帶來優勢,安思卡爾又把目光投向了身遭,周庭樹的刀由後往前,劉泗水的腿由前往後。寶貴的反應時間似乎已經被安思卡爾用去牽製王星鴛了,眼下最好也不過躲開一記,絕對是躲不過第二個,現在就看是要挨劉泗水的火,還是周庭樹的刀。葬身在火焰之下的無數宇宙人,被官刀砍下來的那些個匪徒,各自都對劉泗水的火,周庭樹的刀頗為了解。


    放在常時的話,安思卡爾可能憑著自己秘銀鎧的物魔雙抗來硬抗一下,現在。安思卡爾自己都不信這個被李璿妙線禦核心炸的狼狽不堪,上麵密布灰塵的鎧甲能擋下這兩個人的攻擊。


    所以,動用武器就是必然的了。尋常法師隻會穿法袍不是沒有原因的,法袍除了在上麵刻畫法陣以外,還具有一定程度的法抗性。畢竟能打到法師的也隻能是法師了,物理攻擊都打到法師頭上來了,差不多也就輸了。


    不過安思卡爾不是普通人,他是近戰法師,長期以來,近戰法師並非一個多麽吃香的職業,因為這種既要背誦魔法咒式,又要身披鎧甲的戰士,而且通常不能在專業技能上戰勝戰士或者法師,不由被人看成是半吊子,兩頭不討好。


    那麽到底什麽叫真正的近戰法師呢?劉泗水與周庭樹接下來的遭遇就給了他們答案。“小心那把劍!”毛毛的提醒有些遲了,怨哀重重揮下,


    說是揮下其實並不準確,因為安思卡爾整個人隨之俯下身來就好像是單手拿著怨哀,重重下壓一般。似乎安思卡爾最後放棄了躲避身後周庭樹的一刀,轉而選擇了跟劉泗水兩敗俱傷,畢竟劉泗水可是一條腿掃了過來,比起砍周庭樹的刀,無疑是能造成更多的有效傷害。


    然而就在怨哀即將砍到劉泗水腿上時,劉泗水從他眼前消失了,“中計了吧!”劉泗水得意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戰術其實非常簡單,一條腿和一把刀同時夾擊的時候,若是想給對方造成創傷無疑是攻擊腿最為有效,就是騙對方這樣的一個意識差,劉泗水可以利用瞬移移動到他頭頂去打出真正的一擊。


    “哼。”安思卡爾隻是冷哼了一聲,狂風卷起,劉泗水還沒來得及得意就被幾道強勁的風流給吹飛開來,在半空中手足無力地迴旋了好幾圈,這才掉到了地上。


    “你怎麽樣啊!”毛毛倒是在危急的時刻被劉泗水護在懷裏,毫發無損,頗為擔心地拿著爪子在劉泗水麵前晃悠著。“沒……什麽大礙——就是有點累,可能得休息一會了。”劉泗水感到相當乏力,想動一動身子,卻發現沉重的很,看來是不能繼續參戰了。“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嚇我一跳。”毛毛驚魂未定地用爪子順順心口。


    這一切的結果是安思卡爾計算好的。自從安思卡爾在王星鴛那邊失利了以後,就將圍繞在慕容笙身遭的那幾股最大的風流收了迴來。他又何嚐不知道劉泗水會瞬移,但是瞬移這種東西,知道歸一迴事,打贏又是另一迴事了。


    於是才有了方才那一出,隻要劉泗水瞬移完了以後,是不能連續再瞬移的,所以隻要騙出劉泗水的瞬移就好了。因而方才那一劍完全留有餘地,也就是說。


    “鐺!”安思卡爾流暢地揮舞著怨哀,怨哀的劍鋒從周庭樹的刀身掃過,發出一聲巨響。“咦!”周庭樹這麽多年也不是吃白飯過來的,對方使了詭招不代表他就一定要上當,當下刀勢偏頗,原先準備著的後天氣勁也不打了,招式直接變化,整個人就仿佛自投羅網一般撲向了安思卡爾的心口!


    “這!”怨哀是把重劍,重劍意味著若是想要守住身側,難也,想要在對方與自己近到咫尺的時候揮灑自如,難上加難。於是這就給了周庭樹機會。


    周庭樹本人是個先天宗師。雖然說宗師隻能說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算不得什麽頂尖層次的人物,但是講出去也挺有牌麵的。就好像說有的人中了進士,盡管不如狀元榜眼探花那般奪目,在他家裏人看來,也是天大的喜訊。更遑論周庭樹的年齡擺在那裏,隻不過是與慕容笙這幫一個比一個妖孽的家夥混跡久了罷了,二十歲的宗師,夠叫一大批所謂的天才汗顏不止。


    故而單純依賴近戰這種後天手段本就不是周庭樹擅長的風格。現在的欺身而近可以說是巧中之巧,也可以說是必然。因為這個打法他不止一次用過。


    在撞進安思卡爾懷中的時候,他的指尖就布滿了後天氣勁,一指就點向了安思卡爾的眉心。誠然如慕容笙所述,西夷魔法側的戰士似乎是不畏懼點穴的,但是先天氣勁除了點穴還自有別的功效。就比如說現在。


    “嗤——”先天氣勁在周庭樹的指尖似乎變作一個螺旋,從安思卡爾的眉心打下去,一道渾厚的先天氣勁一下子就打了進去。仿佛一條兇蛇,朝著安思卡爾的顱內疾馳而去,眼見著就要穿透安思卡爾的神府,直接破壞他的大腦。


    但是周庭樹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安思卡爾精神海的防禦力到底有多高。這是一個很難明確的事情,真的很難。全世界的人被什麽東西打進腦子了都得死這是個定理,而另一方麵,西夷的法師,他們的腦袋似乎自帶了一層防護罩一樣,甚至出現過有西夷的法師頭部中彈,結果子彈哪裏擠進來的,就卡那裏了,原因就是精神海那有一層保護罩給他擋住了。


    “嘩——”從精神海彈迴來的反震力將周庭樹彈開老遠,但是與之同時,六言魔法暗影亂流因此解開,方才凝神到一半不得不廢心神去應付風卷的慕容笙周遭壓力一鬆,在一鬆一弛之間,可算是找到了那種感覺,雙目張開,展露出出明光璀璨的眼色。周遭四散的流風吹動衣袍,在虛舉在空中的檀青周遭發出唿唿的響聲。


    很難,這個真的很難。在那場叫人頗為絕望的戰爭中,各門各派百家爭鳴,簡直說是一個小型的江湖也不為過。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原先隻不過是把那麽大一片地區當做曆練的場所,誰知道進去了,就再也沒能出來。


    不過也正是多虧了這樣的絕境,這些天才們的潛力被發掘到了極限,宗師邁入大宗師,大宗師邁入武學宗師,本就是武學宗師的,就更為神光內斂,若是能成功出去,怕是在江湖上再也難逢敵手。可是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慕容笙依然憑借著一手清逸灑脫的無我無劍遊走穿行。活人之中,未逢一敗。如果大家能夠活著出去,無名天下劍的名頭,勢必一時無兩。


    可惜人都死完了,所以無我無劍的名頭也沒有傳出來。不過不代表失去了往日的威勢。無我無劍,極大提升自身反應速度,身體素質,甚至連氣勁的流動速率都會得到加成,內外勁想在兵器中流轉也宛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凡品作神兵,不過如此。


    不過如同一柄木劍般的檀青上開始有了一道瑩瑩之色,棕白交雜間,頗有種鋒銳之感,而那一道宛若初芽般冒出的一小截花紋,更是宛若鍍上了一縷暗金色的粉塵,在劍上反著光。


    熟悉慕容笙,見過他真正出手模樣的人自然知道,這是慕容笙打算動真格的了。去年,慕容笙經脈受損,尚能一劍傷到身為先天大宗師的老夫子,擊敗西夷特製的機器人刀蛇,更是在總算再度領悟到的無我無劍加持下,連巨大化的六耳靈童都給一劍湮滅。


    如今,雖說中途因為張金恩的原因,動用無我無劍導致修為再度全失。不過已然過了數月,慕容笙已經有了預感,距離自己通過楚末溪提供的功法迴到宗師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故而,這次的一劍,勢必要比先前更為寬裕,威力更為強盛。畢竟是魔族的那把劍,怨哀,久聞大名,哪怕是一個無名小卒拿著,慕容笙也想拿出最強的氣勢來應對。


    自慕容笙張開眼睛以來,安斯卡爾便知道這次真正的硬茬來了,他不知道能不能解決這個硬茬,但是至少,他非常信任手中的怨哀,自從拿到怨哀以來,他可以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戰鬥能力在上升,疾速上升,不光作為法師的能力突破了六言。


    身體能力,以及那些學來的各種各樣的能力,都叫他驚訝。驚訝過後,便是狂喜,這些各式各樣的能力,就在自己體內互不幹擾地靜靜等待自己的使用,這一切,都是怨哀帶給他的。所以,為了怨哀中秉承的魔族意誌,他一定要讓魔族強盛起來,消滅魔族所有的敵人。


    孟朝夕一定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安插了一道讓他對安思卡爾的命令全部被誤以為是對魔族有利的催眠劍氣進安思卡爾的腦海,以待日後使用,卻叫沈淡夢一道暗淵誤打誤撞地給打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慕容笙起劍了,長短快慢劍,有無一致,這便是所謂無我無劍,甚至連檀青上那一道不明所以的,突然長出來的花紋,慕容笙也絲毫沒有要去關心的意思,隻是凝神。既然如此,攻便是了。與往日不同的是,慕容笙少見的發動了先攻,先一步揮動著檀青朝著安思卡爾砍去,攻伐殺氣,不比那些殺人無數的劊子手少了多少。


    時間!王星鴛的時停無法鎖定到使用無我無劍的慕容笙,此事誠然不假。但是安思卡爾從王星鴛那裏得到的根本不是什麽正統時停的能力,而是宛如時停而完全不一樣的,被稱為視感近潛的技巧,時停太過於高深了,反而是他學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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