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次笙贏了,您,會怪他嗎?”江清月沉思了片刻說道。畢竟這種事情放下哪一個皇帝的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江清月不得不擔心,等著一場變動過去,若是安承帝被救了出來,是不是對慕容笙行使他那所謂的皇帝的權力。


    安承帝嗬嗬一笑,說道:“朕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老二的那些心思怎麽可能完全不知道呢?隻是朕沒有想到他真的會這麽做。今日蝗災的事情出的突然,朕也留了一份心眼,在蘇通把朕抓來之前就已經讓明海帶著傳位玉璽去找老三了。現在,玉璽恐怕已經在老三手上了吧。”


    “皇上,您……”這一點絕對是江清月沒有想到的,傳國玉璽是什麽她就算沒有見過也是聽過的,皇上居然直接上明海將玉璽交給慕容笙,那是不是意味著……


    “這是朕欠阿瑤的,阿瑤出身低微,朕不能給她很好的名分,甚至到最後,朕連她的性命都保不住。老三這孩子,從小就知道隱忍,對我大夏有赫赫戰功,論才華的話,絲毫不遜於老二,確實是朕幾個兒子裏最適合接任朕位子的人。若不是三年前出了阿瑤那件事情,朕早就將太子之位給了老三。這麽多年,朕一直沒有提冊立太子之事,也是因為老三。若是單論身份,老二毫無疑問是最合適的,所以,朕才一直拖著。現在這樣,倒也是個好的機會,就讓朕看看,這兩個兒子,到底誰更強一些。”安承帝說罷,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似乎是已經看到了滿意的結果。


    “皇上,我替笙,謝謝您了。”江清月激動的說道,她知道因為瑤貴人的關係,安承帝一直偏心慕容笙,但是也沒有想到會偏心到這樣的地步,竟然早就想將皇位傳給慕容笙了。


    “這是朕欠他娘兩的,朕……咳咳咳咳。”安承帝話還未說完,便一陣咳嗽。


    “皇上,您怎麽樣了?”江清月著急的上前,也顧不得身份,連連拍著安承帝的背,幫著順氣。


    柳惜月也趕忙上前,看著安承帝不同尋常蒼白的臉,秀氣的眉微微皺起:“皇上,是不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安承帝一邊咳著一邊笑道:“朕老了,身手不及當年了,連蘇通手下的侍衛統領都打不過了。不過好在,老三他們都逃走了。”


    “皇上您!蘇通居然對您動手!”江清月氣急,不管怎麽說,眼前這人都還是大夏的皇上,蘇通居然敢動手,而且看現在的情況,下手還不輕。


    “皇上,您躺著,把手給我。”江清月扶著安承帝躺下,又探手搭上安承帝的手腕。


    “你還會治病?”安承帝有些詫異的問道,當初他尋來的資料裏,可沒有江清月還會醫術這一點。


    “算不得會治病,隻是小的時候總是被大娘和江如煙欺負,動不動就打的渾身是傷,也是為了保命才學的這一點本事,隻能算是略通,”江清月笑了笑,將手放下說道:“還好,沒有傷到內髒,這幾天不要亂動,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嫂子,您幫我在冬雪的身上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麽藥。”


    冬雪是風月山莊出來的,風月山莊盛產各種獨門的毒藥和救命的藥,風澈的身上就經常帶著這些,也是突然想到這一點,江清月才會覺得冬雪的身上應該也會有這些東西。


    柳惜月點點頭,朝著一旁的冬雪走去。冬雪還沒有醒,柳惜月便隻能自己動手,不大一會就在衣服的外兜裏找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


    “還真不少。”看著尋來的一大堆藥,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麽用的,但是好歹也是一絲希望,柳惜月的臉上也多了一分光彩。


    江清月接過藥瓶,一一打開放在鼻前聞了聞,才倒出一顆藥丸來,遞給安承帝:“皇上,這藥對內傷有奇效,您快吃了吧。”


    安承帝連猶豫都沒有,接過江清月手中的藥直接吞了下去,看的江清月好一陣驚奇:“皇上,您不擔心這藥有問題嗎?”


    因為沒有誰,安承帝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吞了下去,聽江清月這麽說便又笑道:“朕相信你。”


    江清月笑了笑又打開另一個瓶子,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柳惜月:“嫂子,把這顆藥給冬雪服下。我剛才略微看了下,冬雪受的主要是外傷,沒什麽大礙,看來他們也不想真的惹到風月山莊,否則,他們早就對冬雪下了殺手了。”


    柳惜月接過藥丸,連忙走到冬雪的身邊,托起她的身子,給她服下。


    “朕曾經花千金去求風月山莊的靈藥,都被他們拒絕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靠著風月山莊的靈藥救下一命。”安承帝靠著牆壁,輕笑著說道。


    “風月山莊裏都是一些重義氣的人,他們不在乎金錢,隻要您是他們的朋友,他們一定會不計迴報的幫助您。”江清月解釋道,從很早以前開始,風月山莊就是她第二個家了,那個雖是毒手實際上卻很溫柔的月流雲,明明長相俊美卻總是裝著很粗獷的風胥子,還有一直幫助自己,沒有任何怨言的風澈,任勞任怨的春寒、夏炎、冬雪,這些人在江清月的心裏,早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每一次聽人說道風月山莊,江清月除了會覺得親切,還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維護他們。


    “朕知道,當初要不是朕一時意氣用事也不會和風月山莊鬧到今天的地步。那時候朕太年輕了,不懂事啊。”安承帝笑道。


    “莊主說了,他大人有大量,不會和皇上您計較這些的,隻要皇上您認錯態度好,風月山莊和大夏皇室還是可以和諧相處的。”冬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來了,聽到了安承帝說的話,便這樣說道。


    “冬雪,你醒了?”江清月激動的跑到冬雪的身邊,扶著她坐了起來,看著冬雪遍體鱗傷,歉意道:“冬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冬雪輕咳了兩聲,運功調息好,才說道:“三皇妃嚴重了,少主吩咐過,一定要互您周全,現在這樣,您不怪冬雪保護不力冬雪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本就是我的不是,風澈也不是真的想你們用性命來保護我的。你現在怎麽樣了?你昏迷的時候也閉了息,我探不出你的脈象。”江清月說道,剛被關到密室來的時候她也試過幫冬雪把脈,卻什麽也把不出來,要不是冬雪還有唿吸,她甚至都以為冬雪已經死了。


    “我不像春寒他們武功高強,我唯一擅長的就是隱匿,所以幾乎成了本能,讓三皇妃擔心了。冬雪隻是受了皮外傷,有我風月山莊的紫玉膏,不出三日就能痊愈。”冬雪笑了笑,說道。


    “不愧是風月山莊的人,隨便一個護衛都敢不把朕放下眼裏。放眼全天下,也隻有你們風月山莊有這個魄力。”安承帝突然哈哈笑道。


    江清月這才意識到先前冬雪的話可謂是非常的不敬,對安承帝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反而是冷嘲加熱風,就算死普通人都會生氣,難得安承帝不當迴事。


    “風月山莊的人隻尊敬我們的莊主、莊主夫人和少主,其他人在我們眼裏也隻有死人和活人的區別。”假如江清月聽過風澈曾經和夏春說的那句在他眼裏,世人隻有該死和不該死的兩種區別,一定會覺得有異曲同工之妙。隻可惜江清月並不知道風澈曾這樣說過,所以現在聽冬雪對安承帝這樣講,隻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澤鈺和她說過風月山莊和大夏皇室的矛盾,但是江清月也沒有想到風月山莊裏隨便一個人都會對大夏皇室的人有這麽大的意見,一想到自己現在也算是大夏皇室的人,江清月就有些坐立不安。


    許是察覺到了江清月的不自在,冬雪微微一笑道:“三皇妃請放心,您是少主的朋友,您的朋友便也是我風月山莊的朋友。風月山莊雖然誓不和大夏皇室為伍,但是也是知道好歹的,三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好人,我們不會以偏概全。”


    心思被人看穿確實有些尷尬,但是聽到冬雪這麽說,江清月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這位冬雪姑娘,朕現在想必就是你眼裏不入流的大夏皇室的一員了,你打算對朕怎麽樣?”安承帝依舊是笑眯眯的看著冬雪問道。


    “你?”冬雪微微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才說大:“若是從前,按照莊主的吩咐,見到大夏皇室,可以直接殺了。但是現在,似乎不能按照從前的標準來做,等出去了之後,我會請示莊主,一切由莊主定奪。”


    “哈哈哈哈,風月山莊,不錯,很有意思!”安承帝大笑道。


    江清月和柳惜月拎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相視一笑。


    “這位夫人,您現在有了身孕,還是別在那裏待著了,到這裏來,這裏暖和些。”冬雪看了站在角落裏的柳惜月一眼,皺皺眉,指著安承帝躺著的鋪著棉被的軟綿綿的床榻說道。


    “啊?你,你怎麽知道我有身孕?”柳惜月詫異的問道。


    “風月山莊每一個人都是岐黃術的高手,你放心吧,有我在這裏,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冬雪解釋道,直接走過去,拉著柳惜月往床榻附近走。


    柳惜月之前確實是在擔心肚子裏的孩子能不能承受得了這樣惡劣的環境,聽冬雪這麽一說,立刻放下心來。但是看冬雪拉著她直往安承帝的方向走,立刻嚇得擺手:“那怎麽行,那是皇上,而且皇上也受了傷,我不能……”


    “為什麽不能?他雖然是有點傷,但是剛才三皇妃已經給他服過藥了,我風月山莊的藥隻要服下立刻就會有效果,他現在好得很,死不了。倒是你,本來身子就弱,有了身孕之後不但沒有好好調養,反而日夜操勞,要是不注意,不但這個孩子保不住,連你自己的性命都有危險,”冬雪完全不在意柳惜月的話,隻衝著安承帝道:“你快起來,這裏給讓給這位夫人。”


    “冬雪,我真的沒事。皇上,您躺著,龍體要緊。”柳惜月從來也沒有遇見過冬雪這樣不按理出牌的江湖做派養在深閨的大家千金心中既然一切都是以皇帝為重,見冬雪這樣又急又怕,隻能看向江清月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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