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笙,真的隻是為了出去散散心嗎?”江清月突然止住了笑,望著慕容笙認真的說道。


    慕容笙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即逝,但是這短暫的情緒變化已經足夠江清月做出判斷了。


    “月兒,真的隻是……”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能夠理解,”江清月抬手覆上慕容笙的唇,輕聲道:“雖然我很想陪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知道這樣隻會讓你困擾,所以,你不必解釋,我能夠理解,我聽你的安排。”


    “月兒,你太聰明了,聰明的讓我都有些害怕了,”慕容笙微微歎了一口氣,伸手將江清月拉進自己的懷裏:“我其實更希望你像上官鳶那樣,單純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什麽都不知道,開開心心的被阿澤保護著。那樣你或許會更幸福。”


    “那你,害怕這樣的我嗎?或者想逃開?”江清月輕皺了一下眉,有一瞬間,她的心是疼的,像是被針刺了一下,就一下。


    “不怕,月兒,我隻是心疼你,這樣的你會很累,我什麽都幫不了你,什麽都給不了你,我覺得自己很沒用。”慕容笙的聲音有些哽咽,緊緊的抱著江清月,深深的唿吸著她的氣息。


    “我不累,笙,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什麽都好。若是沒有你,也許我現在還在玄音樓裏,整天想著怎麽向江如煙和慕容雲煥報仇,卻又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江清月亦迴抱著慕容笙,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撫著他的背。江清月隱約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簡單,這些天來慕容笙的情緒一直有很大的波動,雖然他竭力克製,可是江清月還是察覺到了。想必一定是遇到難題了,否則慕容笙不會這般,慕容澤鈺和江書彥也不會一樣想著將自己的妻子送走。


    “好,月兒,這幾天我會一直陪著你,往後的日子裏,我們可能就要分開一段時間了。但是我相信你,我的月兒,一定會等著我來接你的。等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慕容笙抱著江清月的手在微微的顫抖,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這個承諾有多麽的蒼白,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鋌而走險,在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慕容雲煥的實力超乎他所想的強大,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就算他不動手,慕容雲煥也要動手了。


    江清月清楚的感覺得到慕容笙的顫抖,她知道他的擔心,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緊緊的抱著他,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自己還在,自己會一直等他。


    “笙,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對嗎?”江清月喃喃出聲。這是一場大戰,比之前在人數極度劣勢下麵對北音國的強兵還要兇險。她知道,也許,這一次的分別,就是永別。


    “嗯,不會太久的,月兒,不要擔心,我們以前也分開過,滄州的瘟疫,柴溪的激戰,可是後來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所以,這一次也一樣,不過是幾個月的分別,相信我,沒事的,沒事的。”慕容笙一遍遍的重複,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江清月還是在安慰自己。


    “嗯,沒事的。”鼻尖淡淡的蓮花香,很快就要聞不到了,隻是不知道是暫時的,還是永遠的。


    她和慕容笙從相遇到現在成為夫妻,有過那麽多不好的事情橫亙在他們的麵前,他們都一一跨過了。現在橫在他們麵前的困難隻不過是比以往的都大一些,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笙,上一次嫂子來的時候我曾經問過她,有沒有後悔嫁給我哥。她迴答,一開始是後悔過,可是後來想通了,既然選擇了這個人做自己的丈夫,就要相信他,支持他。笙,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信你,等你迴來。”


    離開的日子定在三天之後,這便意味著,江清月和慕容笙相守的時間也隻有三天。慕容笙索性找了借口,連早朝都不去了,一直待在府裏,陪在江清月的身邊。


    慕容澤鈺那裏,為了防止上官鳶起疑心,慕容澤鈺還是和往常一樣每日早朝,隻是下了早朝之後便直奔王府,不再做其他的逗留。


    “桃花都開了,開的真好,好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看的桃花了。”江清月撚著花枝,湊到跟前閉著眼睛輕嗅,繼而笑道:“嗬嗬,可惜沒有什麽香味。笙,還是你身上比較香。”


    慕容笙黑了臉,直接將江清月拉到了身邊唬道:“我哪裏香了?你怎麽能夠說一個男人身上香?”


    江清月咯咯笑著:“我說的是實話,我出嫁之前在將軍府上住的時候,你還瞞著我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偷來看我,就是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才被我知道的。”


    “那你說說,我身上什麽味道?”慕容笙從背後摟住她,貼在江清月的耳際輕聲說道。


    江清月被他弄得麵紅耳赤,想要掙脫卻也掙脫不開,隻好說道:“我也說不清楚,總是是好聞的味道。”


    “這樣很不公平,我都不知道月兒身上是什麽味道,”慕容笙輕聲笑著:“你看,咱們要不要……”


    “咳咳!”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江清月更是直接跳了起來,頭頂狠狠的撞向了慕容笙的下巴。慕容笙吃痛,一手揉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揉著江清月的頭頂,很不爽的看向那個始作俑者:“風澈,我記得我的王府是有大門的。”


    站在屋頂上的風澈也沒有想到剛一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麵,雖說皮糙肉厚,但也紅了臉。


    “這不是方便嘛,那什麽,你這王府的守衛要加強了啊,你看我這麽進來都沒有一個人來攔我。”風澈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鼻子,說道。


    慕容笙很無奈的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後,說什麽也不願意出來的江清月,說道:“這個天下有什麽地方是你風澈闖不進去的?不過我的王府沒有不歡迎你,下一次你還是走大門吧。”


    “咳咳,我也是這麽想的,飛來飛去的,有時候確實會有些不方便。”風澈撓著腦門幹咳了兩聲說道。


    風澈這麽說,江清月的臉更紅了,緊緊的揪著慕容笙的衣擺,頭都快要埋進地下了。


    江清月向來皮薄,慕容笙也是知道,便連忙岔開話題道;“有新的消息了?”


    風澈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麵上露出一絲困惑:“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消息。”


    “哦?怎麽說?”在外麵到底是不方便,慕容笙拉著江清月,一邊招唿著風澈道:“外麵不安全,迴屋再說。”


    風澈也警覺地四下看了看,縱身跳下屋頂,隨著慕容笙和江清月進了屋。


    吩咐了清秋去泡茶,又讓冷溟守在了門外,慕容笙這才問道:“是什麽樣的消息?”


    “江如煙有了身孕。”風澈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


    “江如煙有了身孕?”江清月臉上的神色有些讓人看不懂,又望向風澈道:“這個消息可靠嗎?”


    “非常可靠,為了確定是不是真的,慕容雲煥先後請了宮裏的禦醫和迴春堂的大夫來給江如煙診脈。我想過不了多長時間,迴春堂那邊的消息就會傳過來了。”風澈解釋道,他今日隻是循例去和夏春接個頭,沒想到就得來了這麽一個消息。


    江如煙懷孕的消息對於正處於非常階段的慕容笙等人來說實在是有些雞肋,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要不要直接對江如煙的孩子下手?”風澈提議道,在他看來,能給慕容雲煥一點打擊是一點。


    “不用,孩子是無辜的,我們的對手是慕容雲煥,還那個孩子無關,”慕容笙說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江清月,果然見江清月正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聽了那樣的話後,江清月才鬆了口氣,朝著慕容笙微微一笑。


    風澈自然是看到了慕容笙和江清月之間的互動,便點頭道:“隨便你們,我隻是想利用這個孩子或許能夠製得住慕容雲煥。”


    慕容笙搖了搖頭:“不,風澈,你太小看慕容雲煥了,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對他還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對了,慕容雲煥對於江如煙有身孕是什麽態度?”


    “態度?”風澈不禁皺起眉頭:“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慕容雲煥好像並沒有要當爹的那種喜悅,和平常一樣,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


    “果然,我們能想到利用這個孩子,慕容雲煥自然也能夠想到。我覺得甚至不用我們出手,江如煙的這個孩子就已經保不住了。”慕容笙說道。


    “你是說,慕容雲煥會親自動手……”後麵的話風澈說不下去了,他也覺得,以慕容雲煥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知道他會怎麽做,但是這個孩子一定保不住。”慕容笙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那是他的親骨肉,他怎麽忍心?”江清月忍不住說道。


    慕容笙察覺到江清月心中的震怒,抓著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月兒,皇位之爭,沒有父子兄弟,為了上位弑父殺子那是很經常的事情。”


    看著江清月瞬間被恐懼充斥的雙眸,慕容笙心疼的撫上她的臉,認真的承諾道:“放心,我不會。”


    風澈也明白了江清月在擔心什麽,跟著說道:“大小姐,你就放心吧,三皇子要是是這樣的人,我們怎麽可能還追隨他?”


    江清月緊拎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懷疑慕容笙,心中就萬分的歉疚:“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慕容笙也笑,抬手蓋在她的發頂安慰道:“我明白,這樣的事情太殘忍了,你一時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無辜的孩子被慕容雲煥殺掉?”江清月看向風澈和慕容笙,問道。


    風澈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不不不,大小姐,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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