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約見葉瓊玉,不管要商議什麽?做什麽?藍翎兒看得都淡了,從藍翎兒想殺死杜一恆時,藍翎兒突然覺得,葉瓊玉不是很壞,他雖然想殺杜一恆,除了杜一恆,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二人有了共同的目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藍翎兒覺得葉瓊玉不是太可惡。


    “貧道迎接葉公子!”


    “道長客氣!”


    葉瓊玉果真駕臨這家客棧,雖然誤時,張天師依然很欣慰,


    此時此刻的張天師確實有難處,不得不求助於外援,隻有非常有實力的外援,才能做到此事,因此,張天師想到了葉瓊玉。


    在巫山靈穀時,阿嚴和阿照突然闖入,並說九山城百姓患起瘟疫,民不聊生,死亡無數,張天師為人剛直,嫉惡如仇,嫉妖如仇,更有一顆憐憫世人之心,民生有難,他不會袖手旁觀,因此,毅然的迴到九山城之中。


    連心愛的道場都不顧了,


    張天師迴到九山城,先到城北疫區看了,何止是苦不堪言,簡直是揪心欲碎,患病之人日夜哀嚎,無藥醫治,更有人拿些野草胡亂吞下,自我安慰,會有希望的,……


    看到這些患者等死,張天師開始痛恨自己無能,


    張天師更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青蛇花能醫治瘟疫,


    青蛇花更是有市無價,五十兩黃金一朵都找不到,


    萬物相生,必有相克,張天師警告自己,絕不能放棄。道路雖然艱難,青蛇花雖然昂貴,張天師相信,隻要能找出一朵,試一下藥性,總有可以代替的植物,張天師也隻能用這個來安慰自己。


    可是。誰有青蛇花呢?


    思來想去。不得已,張天師求助葉瓊玉,葉瓊玉果然慷慨。雖然有延誤,依然來到這家客棧,


    當看過一朵小如麥芒的青蛇花後,張天師絕望了。


    “不是凡品!”


    葉瓊玉來到客棧。張天師請入天字一號雅間,寒暄幾句。紛紛落座,


    葉瓊玉使個顏色,刀奴從懷中取出一塊汗巾,當葉瓊玉打開後。裏麵有一朵小如麥芒的青色花朵。


    張天師看到這東西,開始感慨起來。


    葉瓊玉也深表慚愧地說道:“如今青蛇花在九山城有市無價,葉某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九山城大戶中尋來一朵,已經做到極限了。……”。


    “感激不盡!”


    張天師拱手,向葉瓊玉道謝,


    須臾,張天師突然又道:“貧道有一事不明?”


    “請講!”


    “這青蛇花真的就這樣罕見嗎?……”。


    “但願春暖花開,巫山禁地的那些青蛇花再開一些出來”。


    葉瓊玉沒有正麵迴答,隻是祈禱,也等於迴複了張天師的話,房頂上的藍翎兒不齒的好笑了一下,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青蛇草雖然邪行,卻是罕有的,‘開一些青蛇花’?別說開一些,開兩朵都難,別說張天師,就算是吞下藤王心髒的葉瓊玉,都不知道青蛇花一年隻開一朵。


    “那現在呢?”


    張天師看著葉瓊玉,眼神中似是帶著希望。


    葉瓊玉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貪官王仁星從杜家南院兒搜出青蛇花,便開始據為己有,高價出售,那些怕死的富戶早不惜萬金買去了,別說找不到,就算知道誰有,他們也不會交出來的,……”。


    “可惡!”


    張天師有些義憤填膺,用拳頭重重的擊打在華桌上,


    突然的響動,葉瓊玉砰然心跳,像是受到驚嚇一樣,緊攥起拳頭,


    “他怎麽了?”


    身在房頂的藍翎兒,感到有些意外,是葉瓊玉的外表有異常,他的表情似是在隱藏著什麽,有些不能自控。


    “葉公子,你怎麽了?”


    葉瓊玉的表情有異常,張天師也看出來了。


    “沒什麽,有些心絞痛而已?”


    “貧道略懂醫術……”。


    “不用了!”


    張天師注意著葉瓊玉,更伸出手來想為這個有恩惠於他的人把脈,張天師的醫術是很高明的,然而葉瓊玉則迅速的將手甩開。


    張天師感到驚訝。


    葉瓊玉說道:“兒時舊疾,老毛病了,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葉某就不送道長了,刀奴,送道長!”


    “是!”


    三兩句之間,這是要轟張天師走的節奏了,張天師感到奇怪,刀奴則是一臉的擔憂,藍翎兒更是驚奇葉瓊玉根本不是心絞痛,他為什麽要撒謊?


    “既然如此,那貧道告辭,但這青蛇花?”


    “送於道長!”


    “多謝了!”


    張天師不是一個無趣的人,既然人家不接受他的好意,那就算了,當看到桌子上的青蛇花時,張天師還是非常感謝的,這東西,黃金都買不到,不是買不到,是根本沒有人買,張天師小心翼翼的將青蛇花依然用那塊汗巾包起,輕輕的放入懷中,說不出的珍貴。


    張天師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忍不住迴頭看向葉瓊玉,感到非常奇怪。


    葉瓊玉有‘隱疾’,葉瓊玉不是心絞痛,房頂上的藍翎兒能看出來,張天師自然也能看出來,隻不過,張天師沒有戳穿而已。


    “啊——!”


    確定張天師真的走了,葉瓊玉捂著胸口,忍不住嘶聲痛叫出來,


    “爺!”


    一旁的刀奴,格外的擔憂,上前一步,想以示關懷,


    “別過來!”


    葉瓊玉突然伸手製止,


    “爺,您到底怎麽了?”


    刀奴心疼、關心葉瓊玉溢於言表,刀奴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刀奴侍候葉瓊玉有十幾年了,他的主人雖然不會武功,總是文質彬彬。弱不禁風的樣子,底子還算紮實,無病無痛的,一直以來,健健康康。


    這到底是怎麽了?


    這些日子,特別是晚上,他的主人總會發癲一陣。


    “出去。出去!”


    葉瓊玉一再催促,刀奴猶猶豫豫著,最終還是離開了房門。將房門緊緊的關起。


    天字第一號雅間,隻剩下了葉瓊玉,葉瓊玉捂著心口,痛苦不堪的扶在華桌上。額頭的汗珠涔涔而下,葉瓊玉可恨可氣地說道:“你到底要折磨我多久?多久?我什麽都聽你的。你為什麽還要讓我忍受這樣的痛苦?”


    葉瓊玉的‘隱疾’來自於藤山,自從藤王把他的心髒讓葉瓊玉吞食以後,葉瓊玉有了精靈之體的力量,道行不次於藍翎兒。有法力的同時,也留了一點隱患,隻是一個念頭而已。隻要葉瓊玉的念頭錯了,他的心髒便會劇烈的疼痛。


    誅殺百草精靈後人。


    不殺百草精靈後人,


    哪怕是緩殺也不行,


    葉瓊玉答應過藤王,一定殺死百草精靈族唯一的後人,他一定會做到,然而,葉瓊玉有自己的思想,他喜歡用自己的思想來做事,就像如今的狀況,葉瓊玉想先解決掉杜一恆後,再考慮巫山禁地的事。


    事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來,


    這樣的想法,不順應那顆小心髒的意思了,葉瓊玉開始心痛難當起來,就像剛才,張天師無意中擊打了一下桌麵,突然的動作,嚇了藤王心一跳,藤王心的想法是‘無知人類,如此大膽,在他麵前失禮,我必處罰!’


    藤王心想教訓張天師,


    葉瓊玉不想這樣做,張天師擊打桌案,也是義憤所致,並非刻意,葉瓊玉不想這樣做,


    一個想教訓,


    一個極力控製,


    兩個信念在葉瓊玉的心中打架,因此,葉瓊玉才趕緊的送走張天師,以免他控製不了這顆綠色的心髒,真和張天師打起來。


    “啊——!”


    葉瓊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上慢慢的飄出了騰騰的黑氣,若有若無,似嫋嫋的雲煙,散發到各處,


    “啊?”


    看到這一幕,藍翎兒驚奇了,


    藍翎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懷疑自己在做夢一樣,說什麽藍翎兒也無法相信,傳說中的魔靈餘毒會是在一個人類的身上出現,


    ‘這是怎麽迴事?’


    藍翎兒不知道為什麽,


    房中的葉瓊玉在苦苦的掙紮著,痛苦不堪,那痛苦的表情都快讓他窒息,


    “我要不要幫他?”


    藍翎兒在房頂猶豫起來,


    藍翎兒發現了魔靈餘毒的源頭,雖然有一萬個無法相信,這也是真實的,葉瓊玉很痛苦,藍翎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救他,魔靈餘毒很霸道,雖然那些飄出來的黑氣不足以讓百草精靈感染,但是,如果碰到它的源頭,藍翎兒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萬一自己感染了瘟疫,那麽,自己的下場隻有一個,和城北疫區的百姓沒有兩樣。


    “啊——,啊——!”


    葉瓊玉痛苦不堪著,開始苦苦掙紮,


    咕咚一聲,


    葉瓊玉推翻了麵前的華桌,葉瓊玉開始癲狂起來。


    “爺,爺!”


    門外的刀奴,忍不住推門跑了進來,


    “別過來!”


    葉瓊玉伸出手來,阻止了刀奴靠近,葉瓊玉知道,此時的他,魔靈餘毒開始加重起來,刀奴靠近,很容易讓他患上瘟疫。


    “爺,您到底是怎麽了?我們叫大夫好不好?……”。


    “出去,出去!”


    刀奴心如刀割,想規勸葉瓊玉,葉瓊玉發癲一樣大斥起來,


    刀奴不知所措,刀奴心痛難當,刀奴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緩解主人的痛苦,刀奴恨自己無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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