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讓嚴燁意外的是,客人瞪大的眼睛裏,寫著警惕,而不是害怕。


    在他的認知裏,一個活人,如果對一個死人沒有本能的畏懼,說明這個活人有操縱或者消滅死人的本領。


    “鄙姓嚴。”


    嚴燁沒有直接說明身份,隻是丟了個試探的答案。


    “塗村嚴家?”客人立即猜到了大概。


    他眼裏越來越濃重的敵意,讓嚴燁意識到這人和道術世家並不對眼,可無垢城的獵靈師全都認識他,排除獵靈師這個身份,嚴燁隻能想到一種人:“你是盜墓賊?”


    “不是。”


    客人猛的彈坐起來,拒絕的太快,反而有逃避的嫌疑。


    被他意外的逃開威脅,嚴燁不慌不忙的靠在沙發上,三言兩語的遣走了旁邊看熱鬧的經理和姑娘。


    “就算我是盜墓的,你又能如何?”


    處在主導位置的時候,嚴燁的耐心比誰都好,待在這個煙霧繚繞的小房間裏,客人很快就按照嚴燁的設想,主動承認了。


    “你放心,無垢城和盜墓賊,井水不犯河水!”嚴燁微笑著表示友好:“鄙人姓嚴,單名一個燁字。”


    “你是嚴燁!”


    這次,嚴燁終於在客人眼中看到了害怕。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全名比“嚴”這個姓還要令人恐懼,嚴燁意外的挑了挑眉,攤開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看來你知道我,既然這樣,你應該不介意給我科普一下舒凡小姐吧?”


    “你……你也喜歡舒凡小姐?”客人瞪著嚴燁,狠狠的咽著口水。


    他的模樣,就像到手的肥肉要被上司搶走了,很緊張,也很不甘。


    看出他對舒凡小姐的癡迷,嚴燁大方的表示:“我對這種地方的女人沒什麽興趣,隻是我有位失散很久的朋友也叫舒凡,所以問問。”


    嚴燁的樣子很真誠。


    客人放心了不少。


    隻是亡屋之主的威名還震懾著他,就算嚴燁表示了友好,他還是會本能的拽緊拳頭,準備隨時逃跑。


    其實“夜女神”才是那位姑娘的稱唿,隻是映山茶館麵對著零族,自然對零族大院裏發生的事情很了解,九尾狐舒凡的姿容,時常被茶館裏的客人拿來討論,偏偏這位夜女神小姐性情高傲,聽別人討論舒凡的美貌,便妄言自己就是第二個舒凡,愛慕她的客人,自然心甘情願的把她當成夜女神舒凡。


    “九尾靈狐,天生媚相,現在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想要做狐狸那樣的女人,這位夜女神還真是不一般。”


    該做戲的時候,嚴燁從來不會吝嗇表演,即使裏麵鄙夷到了極點,表現出來的也還是欣賞。


    客人雖然聽過他的混賬名頭,卻從來沒有跟他接觸過,自然發展不了他誇獎的背後其實是唾棄,忙跟著讚了幾句,遺憾的搖頭道:“夜女神的崇拜者太多,有些為了搞清楚她的來曆,不惜跟蹤,傳出了不少謠言,說她其實不是人類,也許她真是一隻九尾狐呢。”


    “一個人,妄想睡一隻狐狸?你們盜墓的難道都這麽重口味?”


    嚴燁覺得自己長見識了。


    客人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擺出了委屈的小表情:“怪隻怪,女神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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