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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六章


    血腥而猙獰的紋路在地上盤踞,娜莎有點踉蹌的一步步後退,然後靠在牆上,按住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臉色有點蒼白。


    奧月遞過去胳膊,娜莎也不客氣,一口就咬在上麵。差不多有三分鍾後臉色才恢複了紅潤。


    不過就算是這樣,看起來她仍然有點虛弱,奧月攬住她的腰來抱住她。


    一片漆黑,隻有幾個蠟燭閃著微弱的光。地上是各種動物的殘肢,被剁成碎屑後堆在一起。


    真的是地獄一樣一樣的地方,仿佛能聽見靈魂的哀嚎聲。


    而被那團惡心的肉團包裹起來的家夥就是利維坦的孩子,那個孩子在今天早上死去。徹底的斷絕氣息後被娜莎用詛咒鎖住靈魂在她的身體裏。


    旁邊還能傳來微弱的慘叫聲,那是被當作祭品難過的動物,這些東西都被砍掉四肢後放在籠子裏保留最後的一絲神智,在絕望之中等待著終結。


    奧月扶著娜莎坐下,她累的連睜開眼睛都有點困難,輕聲說著一些神神叨叨的話。


    在她的唱誦下,肉團就像是活了一般開始了蠕動。世界上在也沒有比這更惡心的畫麵,任何看見的人都想把今天的早飯和昨天的晚飯都給吐出來。


    她用這個來模擬出來孩子出生前所呆著的母胎,死物的胎盤。從這裏重生的東西不可能會是活物,而是怪物一類的魔鬼。


    七天後,奧月從噩夢中被驚醒。


    這一次他沒有撞到上麵的書架,因為那東西在前兩天就已經被撞壞了,被拆掉了以後放了一個地方放置。


    娜莎理都懶得理,一把摁住胸口以後把他又按迴去。


    “好好睡覺。”娜莎嘟囔著說:“不想睡就起來把早飯做了。”


    奧月猶豫了一下,從床頭拿過來安眠藥順著水一飲而盡。


    他再次躺在床上,腦袋枕在枕頭上麵,轉過身子把娜莎抱在懷裏。


    他默默的看著那個躺在旁邊的孩子,大概距離兩個人沒有多遠,就在娜莎的身後。


    很奇怪,自己居然能看到的最為清楚的人形居然是這個孩子。


    自己能看見元素的流動,因此在自己的視野當中就和抽象化一樣難以理解。之前最清楚的家夥是冰雪姬。


    不過冰雪姬的清楚有點對比的意思,因為那個家夥總是因為有意無意的往外麵散發寒氣,導致那一塊也是模模糊糊的。


    隻有這個孩子,被紋路給勾出了清晰的輪廓。


    他沒有真的看見這個孩子,隻能通過娜莎的講述來想象她的樣子。


    她在那個死物的胎中用了三天的時間重生,當她發出來哭聲的時候就被撈了出來清洗幹淨。


    但是有很多東西是洗不掉的。


    比如她布滿全身的紋路,娜莎說她身上有很多紅色紋路的原因是這是一個用來確保穩定的法陣,雖然看起來並不算美觀,但是能夠讓她活的健健康康的。


    也睜開了眼睛,這個孩子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奧月,然後就是娜莎。


    因為她洗完身子以後就一直都躺在床上,奧月坐在旁邊。等到娜莎拿著東西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孩子已經睜開了眼睛。


    黑底綠瞳,加上全身布滿的紅色紋路。隻是個孩子就已經如此的怪異。


    不過聽說長得很漂亮,這種東西隻要有顏值襯托,到時候都會顯得很好看。


    因此這個孩子以著這種樣子活了下來,成為了奧月和娜莎的孩子。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奧月和娜莎仍然很珍視這個孩子。自己沒法有孩子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的確是多個孩子家裏會顯得有點活力。


    奧月摸了摸孩子的腦袋,那個孩子還在睡覺,轉了轉身子縮在了牆角裏。


    這個孩子似乎有點不願意被別人抱著,在奧月的印象當中隻有利維坦抱起來的時候這個孩子沒有哭。其他人,包括自己隻要抱起來就會聽到這個孩子抽泣的聲音。


    就連現在睡覺的時候也一樣,會自然而然的縮在角落當中。


    自己又該怎麽教導這個孩子呢?奧月這樣想著,心一點點沉下來。


    這個問題現在開始困擾他了,跟利維坦一樣,奧月有點不知所措。


    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對於這個孩子來說算是對的,什麽對於這個孩子來說算是錯的。


    或許自己認為對的東西在這個孩子未來的當中沒有一點幫助,而自己認為錯誤的事情會被孩子當作人生的信仰也說不定。


    不過,奧月覺得,自己應該教會她一些基礎的東西。


    比如學會仁慈。


    仁慈不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有時候還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但是如果一個人不仁慈的話,那麽這個人在奧月看來就是不完整的危險分子。


    或許還應該學會寬恕,奧月這樣想。因為隻有寬恕別人的錯誤才能讓自己輕鬆下來。


    這個世界裏有太多的人記仇了,以至於大家都結下了血海深仇。


    這可不是好事,奧月希望有這個世界總有一天能夠以著平靜的方式發展,沒有戰爭。最偉大的戰爭比不上最虛偽的和平。因為一旦戰爭開始就會死太多太多的人,這其中有很多很好很好的人,這些人不該死。


    奧月這樣想著,安眠藥的效力開始發揮作用。他有點困倦了,因此準備閉上眼睛稍微的休息一下。


    距離天亮還有點時間,自己應該再睡一會。


    說起來,這個孩子還沒有名字。


    討論了很久都沒有給出定論,這個孩子的名字取起來有點小小的麻煩。


    因為它的名字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定下來的,因此任何的提議都需要商量。


    這件事情傳到精靈那邊,那邊的人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因為這個孩子是斯特拉斯的孩子,根據身份和地位,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應該可以領導這些精靈。


    所以這個孩子的名字它們無權過問。


    不過說起來,這個孩子在精靈那邊引起了很大的反感。


    可能是因為這個孩子已經變得不再純淨。原本它是精靈,現在它應該屬於不死族。


    如果真的是不死族的話,那麽精靈們會很氣惱。因為它們以為斯特拉斯家族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現在這個孩子過去的話說不定能成為王選之一。


    可是現在她連精靈都不算是。


    想著想著,奧月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下午四點,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


    看來是睡前的安眠藥吃多了,奧月這樣想,現在他的腦子還有點疼。


    床邊傳來壓感,看起來是有人坐在旁邊。


    根本不用猜都知道坐在這裏的人是娜莎。


    “睡得怎麽樣?”娜莎把玩著那個在床頭的安眠藥:“真行,這一小瓶你昨天都吃完了。我記得這個劑量吃下去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快死了,或許再多一點點我就沒了。”奧月說著,感覺渾身都很乏力。


    他看了看周圍,發現那個孩子不在這裏。


    “斯特拉斯她被帶到了村莊裏。”娜莎知道他在找什麽:“有很多人都想來看看那個孩子,而且我也不是很會對付小孩,一大早就送過去了。現在應該一群人正在圍著看呢。”


    奧月微微的點了點頭,嚐試著從床上下來。


    安眠藥吃多了以後整個人都跟要死了一樣,全身都軟的立不起來。他試著扶著牆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摔在地上。


    “還好嗎?”娜莎走過來扶了他一把:“下次要是你真的睡不著就別勉強了,起來收拾一下家裏也行。”


    奧月沒有迴答,隻是慢慢的挪到了桌子旁邊。


    他忽然感覺旁邊有人,扭過頭,看著好像有人的地方。


    那是一個有點模糊的虛影,奧月感覺有點奇怪。他的感知不至於這麽近的距離連心跳聲都聽不見,安眠藥吃再多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他迴憶了一下都有那些人沒有心跳,吉嵐現在跟著惡魔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都已經離開了三個月。冰雪姬自從吉嵐走後一直都在外麵冰天雪地的地方呆著,好像說是要盡可能的恢複一點自己的能力。不至於在需要用的時候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戰力。


    還有誰沒有心跳來著?娜莎能把自己的心跳壓到自己聽不見的地步,但是現在那個家夥就呆在自己旁邊,並沒有坐在自己旁邊。


    很奇怪,但是奧月真的覺得那個地方坐了個人。


    “你在看什麽?”娜莎這樣問。


    奧月猛地一愣,忽然發現那個一直感應到的虛影已經消失不見。自己麵前的座位空無一人。


    看來自己應該是有點精神衰弱了,奧月有點苦惱的想,有空去找那頭狼給自己配點藥什麽的。


    吃過飯後,奧月從牆上取下來拐杖準備出去轉轉。


    他有這習慣,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森林或者其他人生活的地方去看看。


    說起來,這個地方現在發展的還不錯。


    雖然矮人和人類組成了小團體,精靈和獸人在一起聊天。兩個群體的氣氛並不是很好,隻是看在奧月和吉嵐的麵子上才沒有打起來。


    這樣可不是一間好事情,但是奧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來讓這個事情變得更加的好解決。


    或許上天真的不希望世界和平,可能那個在冥冥之中的家夥是一個喜歡看血腥競技的變態,在天上舒舒服服的看著凡人們在地上戰鬥,就像是在螞蚱們的互相啃咬一樣。


    奧月走在森林當中,娜莎跟在他的旁邊。


    自從出來到現在,它們都形影不離,更別說結婚後就變得順理成章。這兩個家夥更是天天就呆在一起,很少能看見兩個人分開來行動。


    所以這兩個就把能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在一起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來讓氣氛不至於這麽尷尬。


    時間長了以後,兩個人就已經都適應了,奧月走在前麵,娜莎走在後麵。兩個人形影不離的走在一起,沒有什麽好說的,沒必要討對方開心。因為隻是呆在一起就能感覺到名為安全感的幸福讓人不禁想要在安穩的生活當中一直的持續下去。


    活著就是一件無聊,沒有說頭。毫無精彩的事情。冒險的時候雖然每天都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麽,但是每天都過的很有意思,好像在進行著有趣的遊戲。


    可是人總需要安定下來。如果一個人決定下來要流浪,那麽就絕對不要找到一個能夠安定下來的地方。不要在袋子裏麵裝好第三天要用的東西。不然的話就會感覺負擔越來越重,等到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多了一堆重要的東西時就已經沒法再像一開始那樣開始流浪了。


    奧月和娜莎走到它們的聚集地的時候大概是下午六點左右。奧月起來後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加上娜莎帶著奧月去看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後就已經耽誤了兩個小時。所以來到這裏的時候天上的太陽就已經開始要落下來了。


    而且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不是很好,在走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下雨了。


    本來天就陰暗,加上下雨,讓今天提前進入了黑夜。


    奧月把兜帽戴上,然後撩開自己的袍子,讓娜莎縮在他的臂彎下麵。走的時候沒有帶傘,這場雨下得又太緊。隻能用這種辦法來讓稍微的避避雨。


    他出行的套裝仍然還是袍子加烏鴉麵具,這裏的人都已經熟悉了他的樣子,雖然大半夜的時候看見仍然會被嚇一跳。


    戴上烏鴉麵具的原因是,如果是一張精靈的臉和人類說話,它們可能會有點緊張。戴上麵具以後會讓其他人感覺好一點。


    木門被推開,溫暖的爐火用火焰把整個房子裏的溫度穩定到一個很舒服的溫度。


    那個孩子現在在房子角落裏一個用竹子編好的床上睡得正香,這個孩子今天早上醒來以後就咿咿呀呀的輕聲叫著些什麽。估計是有點累了,所以現在就已經睡著了。


    現在的房子裏坐著的人還不少,人類獸人精靈和矮人頭一次聚的這麽其。


    因為這些家夥多半都是在戰場上下來的家夥,沒有怎麽照顧過孩子,所以一整天都在處於一個爭吵的狀態。


    而且有個很奇怪的事情,就是這個孩子看見它們爭吵就會停止哭泣,很好奇的看著它們這些家夥,發現這一點後這些人甚至還裝了好久的吵架,直到這個孩子睡過去才找到了機會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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