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丹攪了帕子來給她擦臉,視線觸及到脖頸上的那些痕跡手一抖,尷尬地移開眼,轉頭讓春桃找條紗巾子來,也不梳什麽髻,隻做了女兒家散發的裝扮。


    寧茴捂著自己的脖子,疑惑地歪了歪頭,不知道為啥,裴郅老喜歡啃她脖子。


    其實她也喜歡啃脖子,不過她喜歡的那是鴨脖子。


    說起來,百味齋的鴨脖子確實很好吃()


    青丹可不知道她念叨著什麽雞脖子鴨脖子和自己的脖子,麻利給收拾妥當,才笑著道:「少夫人,該出去用早飯了。」


    寧茴確實餓了,說是饑腸轆轆也不為過,用了兩碗粥不說,還吃了好幾個包子才放下碗筷。


    解決了早飯她便問起了裴郅,青丹迴道:「世子方才在練劍,現下應該在側屋沐浴。」


    寧茴點點頭,又像廢魚一樣癱在榻上。


    「少夫人,吃了就躺著不好。」春桃說道。


    寧茴想了想也對,她翻個身,「那我趴著。」


    春桃:「……您還是躺著。」


    她又翻了迴來,焉耷耷地躺著等裴郅迴屋來。


    裴郅今日得了一天假,睡到大天亮起來練了會兒劍,他沐浴完收拾妥當掀著珠簾子進來就看見榻上跟離開水的小魚崽一樣沒什麽生氣的寧茴。


    一看到寧茴瞬間來了精神,爬起來撲進他懷裏,彎了彎眸,「裴郅……」


    裴郅抱著人,眼尾上揚,「嗯?」


    寧茴湊到他耳邊,悄悄道:「花花草草。」


    裴郅嘴角噙著笑,手擰著她臉上的肉肉往邊兒上輕扯了扯,「知道你惦記,這就帶你去了。」


    瑨園隻要有錢就辦事,在江湖朝廷的名聲都算不得好,先帝昏庸時局動蕩時崛起,距今也不過三十載,但其斂收的財富卻不可估量,那確實是個好地方,珍奇異寶搜羅了不知道多少,堆了半間暗室,隱隱有富可敵國的架勢。


    除此之外,裏頭的那些奇花怪樹也多的紮眼。


    裴郅走時叫人去搬了不少走,尋常的便罷了,難得一見的那些盡數送到了城郊種著梅花的院子裏。


    瑨園裏頭的銀錢自然是上繳國庫,但這些花草,他隨手截下也不值當什麽的。


    夫妻二人出門徑直去了城郊的院子,與上次一樣,也沒讓別的人跟著進去。


    院子裏的梅花半謝半開,殘紅鋪了一地。


    寧茴拎著裙子一時間竟有些舍不得落腳,還是裴郅叫了她一聲才慢吞吞地挪了過去。


    裴郅帶花迴來時足足有十板車,共將近百株,擺在一堆爭奇鬥豔,瞧著也是壯觀,再聽著空間裏青青草原探測出來的綠化值,寧茴是目瞪口呆。


    好些花她都不認識,裴郅不是好花的人,更加不清楚,這下是真忙壞了青青草原,取名兒的時候,赤橙黃綠青藍紫一二三四五六七用了個遍。


    寧茴聽著它取出來的名兒嘴角直抽抽,青青草原做的設定真的很搞笑啊??


    她估計等到這些花花草草傳迴去,實驗室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們的表情肯定很好看。


    雖然腰酸背痛腿發軟,但寧茴收花花草草仍然收的很開心,尤其是係統提示綠化值升至678536的時候,要不是腿軟蹦不起來,她一定要多蹦躂幾下以表示自己的喜悅之情!


    她拉著裴郅的手晃了晃,高興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覺得很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對他真誠的感激。


    她抱著他的腰,微仰頭,眉眼間的笑意怎麽都遮擋不住,「裴郅,我請你吃飯好了。」


    裴郅自然不會拒絕,低埋了埋頭,抵著她額前磨蹭了蹭,輕笑道:「聽你的。」


    寧茴抿著唇歪歪頭直笑,微踮腳迎著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心想著,一會兒該吃什麽好呢。


    一陣風吹來,地上的梅花瓣隨風打了個卷兒,寧茴又站了會兒,隻覺累得慌,本來腰酸腿軟的,這麽一通下來更是不大好,她懶懶地賴在他懷裏竟是連路都不想走了。


    但想到還要請裴郅去吃飯,她又堅強地站直了,拉著裴郅往外頭走的時候,步子都有些飄。


    裴郅就著手將人拉近,突然彎身,手臂穿過膝窩把她抱了起來。


    寧茴直擺頭,「不好不好,我自己走。」


    裴郅不理她這話,反喚了她一聲,「寧茴。」


    「嗯?」


    他扯開嘴角,「你好像重了。」


    寧茴:「……才沒有?!」氣人!╰_ ╯


    她才不會長胖,她怎麽吃都不會長胖的!


    「青丹明明都說我瘦了!」


    裴郅腳步微頓,「青丹?她看你大概就跟大伯母看你一樣。」


    寧茴不大懂他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怎麽看你都是瘦的。」


    寧茴茫然,「為什麽呢?」


    裴郅挑眉不語,空間裏的青青草原抱著它新滾出來的大泥球,動了動兩隻耳朵,上頭的蝴蝶結也跟著蹦了兩下,「笨呐,親媽眼神啊。」


    寧茴一臉苦大仇深,「青青草原,我真的胖了嗎?」


    熊貓往自己懷裏的大泥球上戳了幾個洞,猶豫道:「沒有,爸爸看你好像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啊。」


    難道親爸眼神和親媽眼神不一樣??


    熊貓晃了晃大腦袋,不懂不懂哎。


    寧茴:「……」你不隨時隨地占我便宜是不是熊腦殼會痛?


    裴郅帶她迴到馬車上,揉了揉她皺著的臉,伸手撩起她肩頭的長發,道:「長高了些,稍微重了點兒也正常。」


    他說話說得隨意,但寧茴還真聽進去了,靠在他懷裏眯著眼睛輕哼了兩聲。


    裴郅擁著她,剛開始還好,隔了會兒便忍不住往她挨得更近些。


    扯開礙眼礙事的紗巾子,埋首在她脖頸間,在外頭他倒也還克製,輕輕柔柔得吻著,落在腰間的手也隻隔著衣物動了動,除此之外未做什麽別的過分事兒。


    饒是這樣,寧茴也渾身無力,軟在他懷裏,緊抿著唇發出一聲悶哼,心空得很,隻能揪著他腰間的衣裳揉皺成一團,以此緩解這溫吞動作帶來的折磨。


    她半闔著眼,發愁得很,裴郅到底怎麽迴事呀,就算要努力地生崽崽,也不用這麽努力t^t


    「在外麵呢……」


    方才還克製,慢慢地又有些不對味兒了,脖頸間的輕吻動作多了幾分別的意思,讓她驚然想起昨晚,清醒過來忙抵著他胸膛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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