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了他,先去殺了他,你不過是我選擇的臨時主人,你該聽我的。”


    “癡心妄想。”


    “狂妄至極的小子。”


    越飛軒雖是這麽說,但明顯能感受到妖刀對自己的影響,他在遲疑,他在開始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他甚至在想要不就聽妖刀的話好了,它如此忌憚應訣,必然是應訣那笛聲的確是克製它的東西。


    可越是有這麽想法,越飛軒越是不敢真這麽做。


    他若是真按照一把刀的想法行事,是否會成為被那妖刀控製的傀儡。


    越飛軒是什麽人,他的自傲不允許他被區區一把刀所控製,越飛軒的遲疑讓他開始控製起手中的大刀。


    妖刀之所以叫妖刀是有存在理由的,在身上血紅色妖氣一蕩,剛剛還繼續與秦晟打鬥的越飛軒竟是在一個間隙,攻擊猛然攻向了應訣。


    應訣急身後退,這曲子對妖刀有用是極好,但對方這逮著他砍,他還能好好吹笛子嗎?


    在閃身躲過第一道攻擊後,秦晟就已經再次幫應訣攔下了越飛軒手中的刀。


    “你的劍是一把極好的劍,你的劍招也算不錯,不過你現在的修為想要與我打還是差了許多。”


    越飛軒起初完全被秦晟的劍給驚豔到了,直到打了好一會之後他才發現對方餘力不足。


    為何是餘力不足,因為靈力海的儲存不夠深厚,這人竟還隻是一名元嬰期修士。


    化神與元嬰之間是不可跨越的鴻溝,這還真不是招式與一把好劍就可以彌補,再好的劍招想要發揮出絕對的實力,也得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才行。


    兩人實力差距太多了,此舉必輸。


    就在這焦灼打鬥的時候,一道水鏡通話傳了過來,但此時此景哪是與無妄尊者解釋自己已經與人結為道侶的事,應訣隻能先選擇無事。


    沒一會無妄尊者的又一道黑金色傳音符傳了過來,“我兒這是打算知會一聲就不管了?”


    威嚴的聲音讓淮楚君瞬間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傳訊符。


    “你跟誰結為道侶了?”


    淩霄君還能跟誰結為道侶,肯定是秦師弟,不得了,這兩人之前在花海中不僅恐嚇了千笑玲瓏,甚至連將道侶契約都給結了,這道侶契約是能隨便亂結的東西嗎?


    這東西結的時候步驟還挺簡單,想要解開時卻是千難萬難,一旦結了,便算得上與另一個人一輩子綁定在一起。


    之前淩霄君還一口一個的不承認自己與秦師弟不清不楚,這結道侶契約倒是快。


    在淮楚君對此憤憤的時候,另一道白藍色的人影從古墓內部的大殿出來。


    那人風度翩翩,一身氣質卓然,可不就是淮楚君剛剛還擔憂了一下安危的言溪君。


    淮楚君躥了過去,和人打招唿道:“言溪君,你們這是什麽情況。”


    言溪君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兩下,顯然其是受了內傷,麵對淮楚君的這個問題倒沒避而不答,而是直接道:“我與離殤君在發現此處後便一同探查,一路上都沒瞧見什麽特別好的物件,直到我們走到了內堂,那裏有著一個白骨堆,而骨堆之上纏著的便是那把刀。”


    隻是一把刀還不算什麽,最為厲害的便是那把刀已經有了魔刀的特質,還有什麽東西比得上一把已經超脫天階境界的武器。


    越飛軒在瞧見那刀的第一時間就向那刀走了過去,想要將那刀拔出。


    言溪君當然是有所勸阻,但作用不大,其就好像被吸引住了,縱使言溪君阻攔,其也質疑要拔出那刀,最後的結果也是順利將刀拔出,而言溪君還因為阻攔被剛剛拔出刀受妖刀影響的越飛軒打了一掌。


    簡單來說應訣他們遇上的越飛軒都已經是找迴了幾分理智的越飛軒。


    淮楚君希望無妄尊者別再給淩霄君傳傳訊符了,越飛軒現在全部心神都在秦晟與應訣這,可能還沒有察覺到什麽,但言溪君可就不一樣了,無妄尊者但凡再來一句,言溪君怕都能聯想到一堆東西。


    越飛軒與秦晟的戰鬥已經白熱化,秦晟已經在妖刀一道又一道兇猛的攻擊下用出了燦金色的火焰,配合著應訣的除妖曲倒也麵前能與其打上一會,可這也不過暫時壓製住越飛軒,等到越飛軒完全不要理智,與妖刀融為一體的時候,這把飲血數千年的魔器可不是應訣與秦晟能夠應付的。


    偏偏這時還有無妄尊者的詢問,應訣擔心自己後續被分神,趕快迴了無妄尊者一條語音傳訊。


    簡單來說便是自己這裏遇上了一點事,不好開水鏡通話,道侶這事他稍後來找對方詳談。


    應訣都已經這樣做了,按理來說無妄尊者就會暫時不來打擾他,但事實卻是不過過了幾息,一道水鏡傳訊再一次打了過來。


    應訣實在做不到又打水鏡又吹笛子,下意識就想拒絕,但這水鏡似乎是在他傳音到了之後才打過來的。


    略一猶疑之後,應訣選擇了接通。


    接通之後無妄尊者的身影投在了水鏡上


    這位正大刀闊斧地坐於高坐,那斜睨過來的眼神豈是一個霸氣可以簡單概括。


    無妄尊者先是看了一眼應訣,在確定應訣還沒有到斷胳膊斷腿的情況,麵無表情地道:“什麽麻煩?”


    應訣直接將鏡頭轉到了他們遇到的麻煩那邊,血色妖刀分明明顯,尤其在這妖刀握到了一位魔修的手中。


    無妄尊者對此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隨後吐出一道法令。


    言出法隨。


    在無妄尊者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剛剛還殺氣很重的越飛軒竟是突然昏迷過去,手中妖刀掉落,發出一聲分外明顯的重物擊地的聲音。


    而越飛軒在倒地之前被言溪君給接住了。


    麻煩解決得太快,應訣都要驚呆了,對於真正的大能來說竟是隔著一麵水鏡都能控製傷害到在另一邊的人?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法令,卻是讓淮楚君和言溪君都慎重起來。


    此般隔著水鏡而來的傷害完全做到了突破空間,無妄尊者可能比他們想的還要強。


    應訣也有那麽瞬間為自己老爹的實力所折服,直到下一秒無妄尊者的話打破了他對老父親的向往。


    “現在有時間好好說說道侶的事了嗎?”


    應訣:“……有時間。”


    應訣萬萬沒想到自己再一次深入與無妄尊者談話竟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兩人要談這樣的大事,淮楚君與言溪君等人是不適合在的,不等應訣找一個小房間說話,他們就自行讓出空間。


    應訣示意秦晟也跟著走,他有些把握不住自家老爹到底是什麽想法,在談好之前還是不想讓秦晟與無妄尊者交流,免得無妄尊者說出什麽傷人的話。


    然而秦晟分明看懂了他眼中的暗示,但仍是選擇了留下。


    無妄尊者目光幽深地瞧著兩人,“不如先說說這道侶到底是何人。”


    第106章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過無妄尊者既然要問,應訣也隻能如實迴答。


    他將秦晟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盡量用著自然的聲音和水鏡另一邊的人道:“介紹一下,秦晟,我的師弟,也是我不久前結為道侶的人,這位是我父親,你叫他應叔叔就行。”


    無妄尊者一身黑金色長袍,氣勢駭人,就連看向秦晟的目光也是危險的,然就是頂著這樣可怖的目光,秦晟還真喊出了那句“應叔叔”。


    現如今,不說其他小輩,就連四大家族中的人,也都隻有言溪君敢對著無妄尊者喊出一句“應叔叔”,是其他年輕晚輩不想與無妄尊者拉進關係嗎?當然不是,他們之所以不敢喊,完全是無妄尊者一身氣勢太過駭人,誰能對著那樣的無妄尊者喊出一句“應叔叔”,可秦晟偏偏不卑不亢的做到了。


    其在麵對無妄尊者看待死物的目光也是不閃不避。


    在直視秦晟好一會之後,剛剛還陰雲密布的無妄尊者竟是挑唇笑了。


    “倒是好膽色,就不怕本座殺了你?你當知道隔空殺人對於本座來說不算難事。”


    隨著無妄尊者笑意一同來的是來自無妄尊者的威壓。


    大乘期威壓從不是小小元嬰就可以硬抗的,秦晟險些被那猛然而來的威壓壓垮,但他還是咬牙隱忍了下來,任由骨頭在那威壓下發出哢哢的響聲。


    秦晟再稍微適應了一下那恐怖威壓之後才找迴聲音。


    “前輩若真想要殺我,也不必特意知會一聲了。”


    “所以你是覺得本座會礙於親子與你的道侶契約而不敢殺你。”


    “晚輩不敢。”


    恐怖威壓之下,秦晟的唇角已經溢出了鮮血,但其還是一點要低頭的想法也沒有。


    秦晟心中此時其實已經翻起來驚濤巨浪,如若無妄尊者不同意他與應訣在一起,他應當如何。


    放棄秦晟是不可能放棄的,可他卻也的確擔心自己堅持與應訣在一起,會影響應訣與家裏的關係,秦晟喜愛應訣,自然也不想應訣因為這件事而有半點為難。


    應訣皺眉攔在秦晟的身前,想要將那恐怖的威壓,幫秦晟攔下來,應訣之前從來沒有給無妄尊者擺過任何臉色,但此時他卻是明目張膽的顯露出了不讚成。


    “父親有什麽不滿,大可以直接與我說,秦師弟還小,我與他結為道侶也是我一人提議,秦師弟不過是順著我的想法而來,父親就算生氣也還是朝著我吧。”


    應訣前麵有想過無妄尊者會不會因為秦晟男子的身份而有所不滿,但前麵無妄尊者總給他一種極為瀟灑強大的感覺,讓他幾乎覺得對方不會是那麽在乎傳承的人。


    但應訣卻忘了,應家自古便是一脈單傳,他們這一代能多出一個妹妹,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這事怪他,前麵一點招唿都沒打,這突然與一男子在一起,還一告知就是告知家裏人他們已經結為道侶了。


    無妄尊者臉上沒太大表情,瞧不出是生氣還是怎地,他隻是道:“本座倒是從未想過我兒會與一個男人在一起,早前詢問無垢真玉所在時,我兒可不是這般迴答。”


    此時也不用看對方表情也可以聽出其絕對是不滿的。


    “前麵是我的錯,那時我也沒想到我會與秦師弟在一起。”


    “所以果然是這小子引誘了你。”


    無妄尊者的威壓是直接作用在秦晟身上的,隨著其這一句話下來秦晟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應訣皺眉,有那麽些擔心的瞧著秦晟,還給秦晟喂了好幾顆丹藥。


    生怕無妄尊者等會一怒之下將秦晟打殺,應訣加快語速道。


    “父親這話好沒道理,我年長秦師弟許多,就算我與他之間真有誰特意引導,那也是我的錯。”


    “哦?”


    “前麵無垢真玉丟失多時,我其實是知曉無垢真玉就在秦師弟手中,而我之所以沒有要迴,恐怕便是我早就對秦師弟有所想法,這才下意識不要迴無垢真玉。”


    秦晟就算此時承受著無妄尊者的威壓,也在心中低聲說了句“騙子”。


    應訣當時之所以不要迴無垢真玉,怕還是不想和他有什麽牽扯。


    應訣不知道秦晟已經在心中給他拆台,還在道:“作為一位修為大成的修士,想來父親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若真生氣便衝著我來就好,又何必以威壓壓製秦師弟。”


    無妄尊者沒忍住笑了,“衝你來?我兒想要本座怎麽衝你來?不巧,本座剛好就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是我的兒子,我不在意你是對是錯,因為不論你做什麽我都願意以寬容乃至是偏心的目光看待你,可他不同,隻要你與他一日在一起,本座便一日想要弄死他。”


    說到這,無妄尊者再次將目光放在了秦晟身上,“秦家小子,此般,你還要與我兒在一起嗎?”


    無妄尊者這話就差變成赤裸裸的威脅了。


    應訣眉頭越皺越緊,無妄尊者這是想要以這種方式將秦晟逼走。


    秦晟隨意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他臉上已經變得極為蒼白,然而在麵對無妄尊者的這個問題時,他還是十分堅定地道:“就算這般,我也還想與淩霄君在一起。”


    “秦晟是吧,本座聽說過你,當年你名聲很大,你們家舉宗被滅的事本座更是知曉,如若本座說,當年之事,其實便是本座暗中操作,如此你當真還能心安理得的與仇人兒子在一起嗎?”


    無妄尊者分明說的是“如若”,但他那傲慢乃至猖狂的態度,哪裏是如若,就差直接說當年之事其實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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