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讓秦師弟是我的道侶呢,我是很願意寵寵秦師弟的。”


    秦晟的眉眼間總是帶著點化不開的陰鬱,在女裝後那點懨懨的神色也沒有收斂多少,如今其卻在聽到這話後笑了起來,眉眼間哪還有什麽陰鬱。


    “可我也想寵寵大師兄呀,所以我就等晚點好了,大師兄莫要忘了自己欠了我一個吻就好。”


    秦晟親人向來是想親就親,什麽時候一個吻還值得對方特意記下來。


    應訣心下腹誹歸腹誹,卻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了下來,“好。”


    這下應訣是真的要走了,秦晟在人走時與人道:“此行與淩霄君相談甚歡,我們稍後再聚。”


    一直有留意著秦晟的一眾村民:“……?”


    嗯?這兩人方才說了什麽嗎?好像就打了一個招唿吧!


    應訣在與秦晟分開後,就轉語音聊天了。


    那群村民果然對秦晟這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女修動手了,大抵是因為應訣今天白日與秦晟打了招唿,他們生怕應訣搗亂,甚至連對應訣都同樣出手了,


    但用在應訣身上的量不算多,看來這能讓修士都吃虧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應訣昏睡在桌子上,手指朝下,其正在往下滴著水液,用指尖將所有的毒導出之後,應訣繼續裝睡,而秦晟那邊已經在開始熱熱鬧鬧地準備活新娘祭河神了。


    一開始小孩的阿爹還守著應訣,似乎生怕應訣跑了,又有將應訣當做下個月祭河神祭品的意思,反正將其看得很嚴。


    很快門外就出現了身形比之小孩老爹要幹瘦許多的男人,“門子哥不去看看祭河神嗎?這次的新娘可是真漂亮。”


    身形壯碩的男人略有猶豫,“我家這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嗨呀,怕什麽,這不是還有小虎子看著,你要真擔心,我幫你看兩眼也行,趕快去抓點福米吧。”說著那幹瘦男人給對方塞了一大塊碎銀子。


    小孩阿爹本就不想留在家裏看人,一聽到福米後更加猶豫,在感受到抵在手心的小銀塊後更是明白了這人想要作何。


    用了那東西這小白臉也跑不掉,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這般想著其便也就將應訣交給了那幹瘦男人。


    應訣神識一直有在外放,甚至還分了一半心神與秦晟聊天,問著對方那邊到底是何情況,就在這時,他察覺到一個人突然靠近,滿滿的惡意。


    應訣睜開眼眸,猛然抓住對方想要觸碰他的手,冷聲道:“你想要作何?”


    應訣眼眸對上的便是男人眼中還未完全收起的垂涎之意,以及對他能清醒這事的驚愕。


    嘶,遇上變態了。


    應訣手中猛然用力,手被人扭斷的痛苦讓那人一個勁的慘叫,小孩慌裏慌張地過來,在瞧見慘叫的是幹瘦男人後反倒是鬆了口氣。


    應訣不想殺人,將其隨手丟開後,問小孩,“可以帶個路嗎?”


    小孩拽緊衣袖,清楚帶應訣去祭壇後,如果這次沒有成功他可能遭受什麽,但他還是點頭道:“好,我帶你去。”


    應訣跟著小孩前往祭河神的地方,還不忘傳音問:“我們新娘子可有見到河神。”


    秦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還沒有,他們還在做儀式,怕是


    等會就要將我放在竹筏上送給河神當新娘了。”


    應訣腳下加快了點速度,順便給小孩都貼了一張加速符,讓人能夠快點帶路。


    然應訣的嘴裏卻還是帶著笑意的,“也不知道那河神到底長什麽樣。”


    “妖魔鬼怪罷了,就算長得好看也不過是盜取了他人皮囊。”


    “看來秦師弟是不怎麽滿意這門親事啊!”


    “所以?”秦晟順著話說。


    “所以我打算來搶親了。”


    第95章


    “那期待至極。”


    秦晟一邊與應訣聊著天,一邊將大半心神都放在了祭壇這邊。


    他並不是完全昏迷的狀態,畢竟此時他眼眸還是睜開的,可以看見所有村民的動作,但他的靈力卻被一股力量給強行封鎖住了,其身體也動彈不得。


    秦晟試圖抬起自己的手指卻都無濟於事。


    一身祭司打扮的人瞧見秦晟的動作笑了一聲,“你不是我們抓的第一個修士,放心吧,你是逃不了的。”


    那人瞧著秦晟的目光十分的古怪,不像一個正常男性看向女性的目光,也不像看一個即將死去的祭品,那病態狂熱的目光,就好似她是什麽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這每個月都要祭一個新娘的活動,這些人還應當如此激動嗎?就算是組織祭祀的祭司也當對此感到恐懼與麻木才是。


    秦晟嘴唇微張,喉嚨裏卻是半點聲音也無法發出,最後他隻能選擇用口型與對方道:“我乃血煞魔宗弟子。”


    那麵目蒼老,身上卻帶著修士特有靈力的老祭司渾濁的眼皮微微掀了掀,“原來是魔宗弟子,難怪他們下了如此多的藥,也險些拿不下你。”


    秦晟心下愈加警惕,竟是連血煞魔宗的威名也不怕,這老祭司若是不知道血煞魔宗也就罷了,知道還如此有恃無恐那所謂河神怕是有些許水準。


    秦晟轉換話語,用口型繼續道:“我師尊是化君,他極為寵愛我,若是我命喪於此,師尊必然會來到此處將爾等盡數鏟除。”


    說完之後秦晟就仔細留意著老祭司的表情變化,好在這次老祭司的表情還是出現了些許變化,顯然其還是忌憚化君的實力。


    不過這老祭司竟是很快就再次穩了下來,“小姑娘就莫要再繼續騙我了,化君的弟子怎會來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且魔修最是無情,你若是死在這,有我們河神在,你家師尊也隻會當沒有收過你這徒弟。”


    秦晟垂眸,這人害怕化神境界的魔修,但其又似乎極為相信他背後勢力,那個河神總不至於也是化神修為吧。


    秦晟有些許擔憂,傳音讓應訣小心些。


    此時月掛雲端,村民祭祀的前期準備工作也已經做完,秦晟被放在祭壇正中央,那臉上塗著鮮豔色澤的老祭司抓起手中大米向著四周跳著,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同時將手中的大米向外灑出。


    大米的每一次向外灑,就會有無數的村民前去爭搶,這算是秦晟來這村子後看到人最齊的一次,在這些人搶到福米後,他們與此地的聯係就加深幾分,難怪這些人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在第一次以活人祭河,他們冷眼旁觀,搶下那象征財運與好運的福米時,他們就已經被困在這裏,再難掙脫了。


    秦晟對自取滅亡者生不出半點同情之意。


    他冷冷看著愚昧的村民被困在此處,成為妖怪的養料,還全然不知。


    在複雜的祭祀舞蹈結束之後,那老祭祀再一次向著天空灑去福米,這次的福米是血紅色的,沒有一個村民敢去爭搶,血色福米落到的每一個位置都極為巧妙,在那些福米落下之後,秦晟感到有陣法正在無聲的開啟。


    在陣法開啟之後那原本平靜無波的河流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那漣漪不斷向外擴散,而那最裏麵的部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氣旋。


    氣旋起來的瞬間秦晟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下一個步驟顯然便是將秦晟放在竹筏上,讓其被水流轉入黑色氣旋之中,但那老祭司瞧著秦晟平靜的麵容,有些不放心起來,他吩咐人拿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用金碗盛著的水。


    秦晟瞥了一眼就感到了金碗之中有著與那氣旋之中東西相互吸引的東西。


    老祭司彎腰要將那金碗中的水全都灌入秦晟嘴裏,滿是皺褶的手抹了一把秦晟沒有及時喝下去而灑漏的水,有些不太滿意的模樣,但還是揮手讓人將秦晟放竹筏上送入河中。


    秦晟並沒有任由那水被身體吸收,在水被灌入口中的第一時間,他就用靈力將那水完全的包裹了起來,結果都這樣了,那水竟還四處向外逸散著,腐蝕著秦晟的靈力。


    秦晟用出了更多靈力,將其包裹住,做好一到河中就將那水從身體中導出去的準備,至於應訣的紙人,也不知道那給他們喝的以及飄散在空氣中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兩個侍女紙人直接打迴了原形如今被關在一個小匣子裏。


    水流在竹筏被放入之後,卷動的更兇,快速將秦晟往那黑色旋渦處送,而此時秦晟也終於感受清楚那河流之中傳來的氣息是什麽。


    魔氣!


    此處傳來的氣息竟是魔氣。


    那邊莫非是魔域不成。


    秦晟起初還當是妖怪借此處偏僻,給自己尋了一個吃人的去處,誰料這竟還是魔族的手筆。


    秦晟手臂好像不受控製般的掉落,而那被灌入他口中的水液全都被其借此排出了體內。


    秦晟做好了竹筏一靠近那旋渦就出手的準備,而要來搶親的應公子也終於趕到了現場。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應訣手中甩出多張符,斷絕了那旋渦快速關閉的可能,而剛剛還在木筏上動彈不得的秦晟拔出手中重劍,猛然出手。


    秦晟幾乎沒有猶豫地就選擇了用應訣送的冥淵重劍,重劍在手秦晟直接手中運轉金色火焰於劍尖之上,猛然向著那黑色旋渦的位置而去。


    一聲悲鳴驟然響起,隨後一道巨大的氣浪翻滾而來,將用劍狠狠刺在漩渦處的秦晟蕩飛出去。


    應訣再次打出多道攻擊,想順手去接一下秦晟,然而秦晟已經依靠自己穩住了身形。


    黑色旋渦中猛然伸出一隻骨瘦如柴卻又十分巨大的怪物手掌,隨後便是那怪物的身體,這些村民每月活祭的怪物從那旋渦處顯露出身形。


    其哪是什麽河神,分明是一隻巨大的腦袋上長了無數隻眼睛的魔物,而秦晟方才刺穿的便是其中的一隻眼睛。


    這魔物實在是長得一言難盡,長而寬的嘴巴,無數的眼睛,以及那骨瘦如柴的身體,其中最為惡心的便是這魔物身體是半透明的,無數或美貌或醜陋的或年輕或蒼老的女子頭顱擠在一塊,匯聚成了一顆發出巨大砰砰聲的心髒。


    不少村民都被這一幕嚇壞了,應訣迴頭和那小孩調侃了一句,“你們的河神長得還挺別致。”


    小孩在應訣與秦晟的麵前一直表現得挺成熟,可此時那小孩在看見那顆巨大的心髒後,眼裏卻聚出了淚水,“阿娘。”


    村民們被那怪物嚇得不行,不少向外跑,不等他們跑多遠他們竟就直接爆體而亡,化作血霧,而他們的頭顱擠在了那顆心髒之上。


    魔族乃是陰暗汙穢之地,那裏地域遼闊,但同樣稱得上貧瘠之地,修煉的資源並不多,不少魔族沒有正統的修煉功法,便會想些以人的生命之力來供養自己的行為,最後修成魔物,魔族尊主不喜魔物這等醜陋之物,大多是一出現便會將之解決,這隻也不知是掉落到了修真界與魔域的縫隙還是怎樣,竟是來到了修真界,若是任由其在發展下去,此處極有可能會成為魔族前往修真界的又一個通道。


    應訣對此簡直都不敢多想。


    在應訣將所有村民乃至那名祭司都控製起來的時候,秦晟已經與那怪物打得不可開交起來。


    秦晟還是一身女子裝扮,身上的烈焰紅裙一點都不像嫁衣,反倒是像極了戰衣,瞧著異常帥氣。


    應訣本來是打算幫忙的,在看了一會之後,他便隻是加固了一下周圍的符,讓魔物無法鑽入那道裂縫之中。


    金色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比起太陽都要耀眼幾分,如煙花般爆炸開來的金色火焰將魔物團團圍住,打得那魔物直吐黑水,完全不需要他幫忙。


    應訣頗感欣慰,莫名有種自家小孩長大了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確定秦晟那邊沒什麽問題之後,應訣還有心情與旁邊不遠處的祭司聊聊天,“你是金丹修士?”


    老祭司沒說話。


    “堂堂金丹修士淪落到幫一個魔物來吸食凡人血肉實在是很不聰明的一個舉動,能說說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老祭司還是沒搭理應訣,但應訣已經自說自話了,“我以往聽到過一個傳聞,好像是飼養魔物可以實現人心中的願望,你給它力量,它還你執念,不過吧,我始終覺得這東西不怎麽靠譜,畢竟魔物不過是魔域中沒有找到修煉法子的魔族所化,這位道友,你說是吧。”


    那老祭司這下也終於願意將目光放在應訣這裏,“你到底是誰?”


    秦晟對付那魔物的過程很順利,前麵的金光火焰都已經讓那魔物痛苦不堪,其能撐到如今也不過是因為這些年吸收的血肉極為充沛,且那些女子死亡之時多是飽含怨氣,怨氣最是能滋養力量,可就是這麽被人精心飼養的魔物,最後還是被秦晟以著幻化的巨大劍刃,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秦晟收劍,魔物炸開黑色血霧又被金色火焰強行蒸發幹淨,不留半點痕跡。


    在處理完魔物之後,秦晟對著應訣笑了一下,“大師兄的搶親有點姍姍來遲啊。”


    應訣對此極為無辜,“不算早但也不算遲吧,我來得剛剛好,主要是我們的新娘子過於悍勇,自己就已經將魔物斬殺了。”


    “那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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