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還是大能啊,單人獨力操縱仙器不說了,轉得隻能看出多了道半透明屏障的冰花下,他們竟然感受不到任何一樣,別說狂風,就是樂點點的發絲都沒有吹起一絲。


    透過冰花形成的屏障,段德有幸目睹之前那所謂的碎星炮是個什麽鳥樣,和他之前抵擋過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個旋轉尖頭光束而已。


    隻是,這大小麽?


    難以衡量,目光所及盡是這光柱的籠罩範圍,牛毛與牛的區別!


    他看不到的是,那碩大的冰花堪堪大過碎星光束一些,而那冰花也不是平攤著的,就像是傘,形成一個尖錐狀,迎向來襲碎星光束。


    光束至,這冰花又有放大鏡的功效,讓光束收攏。


    “段小子!準備起陣!”


    昆吾死死盯著冰花正中,手中一杆紅色霞光流轉的丈八紅搶顫鳴不止,而圖幾千似乎隻是看戲,負手而立,看著二人施法。


    昆吾忽然變淡,唯剩那杆仙器槍眨眼變大,槍尖直指冰花之心,冰花之心正中此時亮起一點分辨不出顏色的光點。


    恰與槍尖對個正著,接觸一霎,眾人忽然感覺整個人似乎處於呆傻狀態,五感盡失,思維當機。


    槍尖與光交匯處,一點渾濁緩緩蕩開,蕩出一個圓溜溜的渾濁空洞,突兀出現在那,不大不小,一直維持著。


    段德肉身最強,所受影響自然也是最小,所有人七竅流血,外表皮膚龜裂,紅霧籠罩著每一個人,包括三個督軍在內。


    越是這種時候,段德越是冷靜,他隻是雙耳嗡鳴,眼神模糊而已,當然也有短暫發懵,隨即便渾身一震,醒轉過來。


    差點把背後的樂點點震下去,慌忙探手抓迴來抱在懷裏,另一隻手指訣一點,碩大的傳送陣華光大作。


    他在醒來一瞬便能通過傳送陣勾連之前昆吾給他的坐標,那個混濁的圓洞就是空間破口!


    陣光大作旋起一陣旋風,衝天而起的圓柱形陣法之輪廓在那對撞而出的圓洞處,便被完全縮小吸進去。


    “屮!這近乎混沌的空間如何傳得了人?老家夥你不是要把我等直接分解了事!”


    圖幾千雙目劍氣縱橫,這時候抬手並指向著圓洞一指。


    “定!”


    段德抬頭看去,那渾濁的圓洞一時間有古符閃爍消失,同時也變成澈的幽暗之色。


    屮!狗屁,還以為神通蓋世,不就是張定空符!裝模作樣臭屁得不行,感情就這個作用?


    段德原本還以為圖幾千有了不得的大神通,感情隻是祭出一張仙器級別的符篆而已。


    陣法隨即跟著穩定,段德來不及招唿,圖幾千大手一揮,還在半夢半醒的一眾修士下餃子一般滾落陣法中。


    一個個剛入陣法範圍,便泛起白光,不待落地已是一閃而沒,段德大驚。


    “屮!你們改成這樣要死人的!”


    是的,他自己的陣法自己再熟悉不過,這麽快的傳送速度,根本不是修士能承受的,搞不好傳送過程就會解體崩毀。


    還莫說這些人此時還是個不設防的狀態進行傳送,這哪是救人?這就是謀殺!


    然而,段德的唿聲未落就隻剩他和懷中的樂點點,以及三個督軍,心中不免一驚,又要算計老子!


    “來而不往非禮也,小子變陣吧,嘿嘿~~~”


    段德跨步要入陣的身軀被一道豎立的劍鋒擋住,整張臉扭成麻花。


    “讓她先走。”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的圖幾千很幹脆,隨手一揮,段德手中便是一輕,入陣的樂點點嬌軀白光又起,隻不過這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有道光罩護著。


    “怎麽搞?”


    不能反抗,那就默默享受。


    “你是陣法師,昆吾說你一看就懂。”


    單手提著攔路的仙劍,圖幾千渾身蕩漾著危險波動,身後道輪顯現,段德轉頭一瞅,也是一柄劍形的道輪,也很拉風。


    屮,段爺也有的。


    嗡,段德身後亮起灰黑兩個光輪,隻是沒有如他們一樣實質化,僅是光的形態而已,不過麽,刺啦一聲。


    屁股後延伸出九條尖錐鐵鏈來,就像是黑鳳的尾羽,鐵鏈上燃燒著灰黑色火焰,風吹也試試絲毫不見動彈,安靜的燃燒著。


    圖幾千詫異的盯著段德乖張的造型,消瘦的臉頰不時抽動著,這什麽玩意?


    “這就是你奪過來的彌神鏈?怎的接到骨身之上?魔族之物要不得。”


    令他震驚的不是殘破的彌神鏈,而是其上燃燒的火焰,與段德身後似是而非的道輪一個屬性,這火散出的波動極致陰穢!


    “我哪知道?搶的,能用就留著唄,管他誰的,現在屬於我,隻是不完整,有機會要奪過來!”


    卻是不完整,九條鎖鏈,四條有三角尖錐尾巴,另外五條,光禿禿的,著實難看!


    “這話我喜歡!小子,要不要跳槽來我堯山?”


    段德查探著被他們三個家夥擅自改動的陣法,稍有些複雜,需要些時間,畢竟不是同源,他們雖然也是宗師,但是其中細微銜接存在問題,這點時間他們也隻能做到如此。


    最為重要的是,段德的陣法有著太多的與眾不同,這也就是他們見多識廣,又經驗豐富,換做某些見識少些的老古董,一時間隻怕難以入手。


    “我現在自立門戶,稱宗作祖不爽麽?再說,現在處在哪裏不都差不多?等到戰事告一段落,我這還在不在世還另說哩。”


    段德看了眼持續高空的槍尖和冰花,又整理了下思路,他是一看就明了三個家夥的目的,正如圖幾千所言,臨走也要陰一把迴本。


    “蘭美女,還能堅持多久?”


    碎星炮持續時間大概五十息,之前他們說堅持一炷香,那是水分多過實際的,段德也就聽聽罷了。


    蘭萍固定好後就保持著一副類似於佛門不動冥王印的姿勢,指尖一點湛藍持續如燈火,這是維係仙器發威的根本。


    看似二人唧唧歪歪弄了很久,實際上從開始到現在不過二十息而已。


    “十息!”


    “聲音真好聽,給我五息,我們撤。”


    段德沒等蘭萍迴話,早已身化千萬,布滿整個亮起的傳送陣,但並沒有被傳送走,他在改陣。


    “混小子,前輩也敢調戲,你最好指望過去後有人罩著你,嘿嘿,快點,老道快成人幹了!”


    “別打岔!”


    他們在受苦,在等死,外邊可是有大批觀眾在欣賞他們臨死前的哀嚎呢,大能不要麵子麽?大能脾性都修成狗了麽?


    冰花聚能,槍尖對撞隻為碎去禁錮,若是任由那聚集的光束掃過,誰能承受?


    之前他們三個改動隻是想讓傳送陣起到鏡子的作用,也就是折射一把,能殺多少也是一種報複不是。


    段德哪裏能滿意?物盡其用。


    “跑路!”


    萬影歸一,白光蒸騰,段德咧嘴陰笑著化去身形,三個大能自然不會比他慢了去,槍尖撤走,光束在不計時間的速度衝向陣中心。


    當然,由於冰花撤走崩解了聚集能力,那一小束不到拳頭粗的雜色光隻維持了槍尖至傳送陣的那一小段。


    隻見那一小束光衝進陣法一霎,隨即散射開來,化作億萬股顏色稍淡的光束,方向直指魔艦所在,當然方向是不可能打這麽準。


    可耐不住人多勢眾,空間不大。


    十中其三。


    光束細,僅有幾十丈之長,可所過之處無物可當,不管是戰艦護罩,還是實體,皆是一穿而過。


    沒有準頭但殺傷力百分之百,不打一點折扣。


    僅僅隻有一波,也有事沒有任何魔族能夠防住的一波,速度以到極致,本身距離不足以讓他們反應。


    便是與昆吾他們等同級別,又持有魔神器的大能,也沒這個反應速度。


    昆吾他們是有所準備,碎星炮距離又是極遠,聲勢也極為浩大,與這波意外不能相提並論。


    段德所該的隻是將三人有明確目的一道折射,換成漫無目的的散射而已,昆吾等人能感受到與他們同級別的大能在魔族陣營中的大致位置。


    段德不能,也不需要,他們三人改不了,他能,即便不能殺傷一名大能,嚇也得嚇得他們此生難忘。


    心裏威懾遠比殺他們其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領頭者強不是麽。


    陣法也就隻能散射那道聚集的光,就算不被隨後而來的碩大碎星炮摧毀,也會自毀,陣法隻是陣法,不是仙器,也不是仙陣。


    短暫承受巨能壓迫便會化作齏粉。


    超光速傳送,隻比身後陣法破碎造成的空間坍塌快一絲跳出傳送,走在最後的蘭萍即使有仙器冰花護住全身,出陣後依舊以身軀洞穿目的地所在的星球。


    段德先一步出陣,沒有絲毫猶疑跨步出陣轉身便跑,額,問題是被哪個魂淡施術給攔住,也不及與他計較,開啟最強狀態反身防禦。


    有些事麽總是不出所料的,一道湛藍光虹撞開一青一白兩道,隻穿地麵而去,一青一白則是分作兩邊破開傳送陣外的束縛嗖得沒了蹤影。


    到底修為是修為。


    緊隨湛藍而來的便是漆黑如墨的鏡子碎片,這鏡子是目光所及的現實世界而已,強橫的虛空拉扯力將一切實物往坍塌處拉扯,。


    似乎需要大量事物填補破碎的虛空方能痊愈,段德早有準備,屁股後九條鐵鏈紮入虛空大地深處,硬生生承受最近的拉扯。


    坍塌裂縫邊緣那無物不破的空間碎片銳角尖兒,在他身上帶走有限幾片皮肉,不甘心的緩緩退去。


    “屮,哪個完犢子的玩意設的壁壘!差些害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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