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點點有些不舍的接過,眸子看著自己生活許久的地兒。


    “要不,師姐你留下?”


    段德轉身往迴走,至於二人曖昧的姿勢,她都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什麽?


    “才不要,你答應帶我私奔的,你若反悔,我就哭給你看!”


    “我何時答應的?這是逃命啊師姐!不是私奔!”


    “我說是就是!”


    “原則不能該!師弟有。。。”


    “有什麽有?有的話,叫過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嫌棄我?”


    “哪有的事?”


    “我不漂亮?”


    “美若天仙!”


    “你不喜歡我?”


    “這?喜歡是喜歡,隻是。。。”


    “沒有隻是,喜歡就行啊。”


    “。。。。。。”


    段德糾結著,或者說思緒已經打結,被繞的,流氓理論強權下的農奴,反駁不得,小心翼翼的迴著話,生怕上當,也怕傷著她。


    等段德背著樂點點走到山頂,早已不再是空無一人,就是此山之主紫霄也不得不讓出位置,默默無聞懸浮在外。


    段德陣法建得快,三個老家夥召喚屬下那也是不慢,整齊分成三份圍在陣法之外的人並不多。


    當然那一大波美女的數量比堯山和天德加起來的人都要多出一倍,美則美矣,隻是少了些生氣,沒有那種三個女人能抵千隻鴨子的喧囂。


    一個個冷若冰霜,絕大多數眉目緊閉,似乎怕世間汙穢入眼一般,段德毫無顧忌的一個個瞅著,也不在乎樂點點銀牙咬著自己耳朵不鬆。


    天德宗的道士倒是並無新奇,形態各異,即便麵對如此絕境逢生,也顯得頗為淡然,道家養生,既是養心。


    倒是有不少的前輩懷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段德,應該是知道此陣是他所造,這群老道,多少都有些陣法手藝傍身的,此番也不得不對段德刮目想看。


    堯山白衣負劍裝扮倒是執行得極為徹底,不過這裏的堯山劍修不想修者界的那些,傲於表麵,相對來說比較正常,很多都在嘴唇嗡動,臉上表情也是極為生動。


    當然,眼珠子大多都在玄冰宗的女修身上徘徊,有相識的甚至眉目傳情,隻是,那邊不曉得是故作冷漠還是本性如此,基本免疫一切外在撩撥。


    三個督軍此時分陣營盤膝懸浮陣法之上,一道道細若發絲的光線垂下,接入傳送陣之中,麵對眾人即將獲救的關鍵事物,三人自然要好生查探一番,這與信任與否並無關係。


    “師弟,你再看她們我就咬下來!”


    含糊不清的耳語傳入耳中,段德白眼一翻。


    “師姐啊,我這純粹是欣賞,就像看路邊爭豔的野花一般,沒有其他心思啊。”


    額?我為啥要給她解釋?我剛才沒有答應什麽賣身契吧?段德心下一驚,趕忙收迴目光,默默迴想適才一路上二人的對話,隨即再三確認後才鬆了口氣。


    “你!你這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貨,看什麽看,就是都送給你,你敢要麽?”


    樂點點氣急,狠狠咬下,然而段德毫無反應、


    “皮真厚!”


    段德嘿嘿怪笑。


    “皮不厚哪裏經得起這連番血戰而不隕?我都說隻是欣賞的,好吧,現在不是沒看了麽?”


    鶴立雞群就是說的段德二人,這麽些人中,不乏紫霄青菊一般的道侶,也沒見誰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


    二人雖然也和眾人一般神識交流,並沒有出聲,可這臉上的表情著實讓人視之心麻。


    “臭小子,迴頭有的是時間給你們交流,現在能不能莊重些?”


    查探完陣法的三位督軍,自然是相當滿意,從臉上鬆了口氣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沒什麽表情外露的蘭萍,段德也能察覺一絲愉悅。


    “額?我的事兒做完了啊,有什麽其他的要求麽?沒有的話,剩下的就看三位督軍大顯神威,我與眾位一般,期待著便是。”


    樂點點扒拉幾下秀發,遮住小臉,又趴在段德肩側,做著鴕鳥之態,沒有要下來的意思,段德自然也不怎麽在乎他人的眼色。


    昆吾瞅了瞅還在下光雨的魔族艦隊,又凝視即將迎來碎星炮的方向,良久沒有說話,段德與眾人一般不解其意。


    要走提前不是更好?這也是段提前準備陣法的本意,然而,三位大佬臨了確實沒有了動作。


    另外,現在人都聚集在此,整個陣法依舊在牽引著艦炮的方向,雖然沒人也能運轉,但這種極限強度的陣法,應該是缺不了人主持的。


    也就是說,要留下許多人,來換取他們的離開的機會。


    段德不經意掃了眼紫霄身後,隻有十六人。


    “師兄,留下的師兄師姐有幾個?”


    紫霄神情一黯,搖了搖頭並未迴答,段德其實也沒想要得到什麽迴答,隻是想問便問而已。


    三百餘啊,就剩這麽不到二十人了,此番若是能得以活命,迎接他們的恐怕是新的離別,直至死得一個不剩吧?


    整個天德宗能在此地的也不過兩百之數,當初可是九九之數,每一山還不算那些巔峰級以下的修士,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層次的修士身影。


    氣氛隨著時間分秒推移,而變得沉凝若水,唯有看著場中三個氣定神閑的督軍,方才能稍解各自心中的壓抑。


    “師弟,你說他們三個在等什麽?為何不提前打開看空間禁錮?等到碎星炮來襲,那極不穩定的空間也不適合傳送啊?”


    段德聞言眼前一亮,是啊,若是魔族空間封鎖這般容易被破,哪裏還需要三個老家夥這般折騰?


    打破空間封鎖定是不易,也唯有空間極不穩定的時候才有一線可能,火種取粟,不得不為,他們等的就是碎星炮的來襲。


    而今隻有一事不明,為何之前不用此法?難不成還沒想到這茬?作為戰爭經驗極度豐富的老油條自然不可能。


    “師姐別多問,稍後傳送不要鬆手,就這樣比較安全。”


    樂點點小臉樂開了花。


    “是我安全些,還是你安全些?說得師姐我好像打不過你一般。”


    段德臉色一黑。


    “師姐覺得傳送與修為有直接關係?要是遇上傳送不穩,嘿嘿,師姐可有信心存活?”


    段德怎來的這裏,可是一輩子不會忘卻,要是讓他在遇上那個破了他傳送陣的魔族家夥,一定將他腦袋塞進菊花裏去!


    “喲,師弟威武,那師姐這身子就交予師弟,師弟可要好生疼惜哦?”


    我去,這是什麽歪理?還有這話聽著怎麽不對味兒?


    “點點師姐,你這話讓師弟我浮想聯翩,能換種說法麽?”


    “嘻嘻~~~你如何想那是你的事啊,師姐我的語言表達功底極為淺薄,師弟會錯意的話,那便按照師弟的意思辦也無妨的。”


    段德應該欣喜若狂麽?當然不會,要是想,隻要願意,現在的二人也不會保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做禽獸容易,還不如禽獸的話,著實難辦,身心的煎熬,道心的考驗,實實在在,每時每刻都是如履薄冰。


    段德由衷的佩服那位叫做‘柳下惠’的高人!


    “師姐我覺著還是師姐好。”


    樂點點沉默一陣,段德心裏七上八下,也看不背後她的臉色。


    “嗯,師弟。。。”


    額?聲音還是那麽柔弱,還是帶著些甜膩,身上的香草味還是有些好聞,似乎沒有什麽改變,隻是說話說半截,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受麽?


    “怎麽了師姐?”


    “沒什麽啊,就是有些累,讓我休息一會。”


    “好吧,那,師姐暫且休息一會,時間應該快到了的。”


    段德有種犯錯的感覺,說話語氣變得尷尬,嗓音也有些幹澀無力。


    魔艦群的攻勢遽然一停,天上一直照耀的流光隨即也戛然而止,然而那種熟悉的壓迫又至,段德抬頭看向碎星炮來襲方向,又變紅了。


    挽著樂點點腿彎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環著自己脖子的玉臂同時也變得緊了起來,細微的動作,可以看出諸人並沒有做到心如止水的至高境界。


    麵對抉擇出現,誰都會緊張,誰都會迷茫,誰都有自己的擔憂,沒什麽不同嘛,人,自然也就有人之常情,怎麽修煉也修不去。


    那些冷若冰霜的女人也一樣,攥緊的粉拳,捏著裙角,利劍的手,骨節發白而不自知,哢哢作響而不覺。


    劍修背後的寶劍同一時間顫鳴不止,老道們單手豎掌於胸前,嘴中自是念叨著‘無量天尊’之類的玩意。


    來勢很快,段德之前已經領教過,隻是現在三個老家夥身上皆有仙光蒸騰,壓迫一瞬即逝,不再臨身。


    出手的竟然還是蘭萍,這次近在眼前,段德清晰得見,素手翻轉間,一道曾經見過的道輪再現她身後,隻是沒有之前那麽大,幾丈高大而已。


    手中仙光大作,是朵冰花,湛藍色仙霞綻放,那冰花隨著她素手輕揚,拋入空中,迎風便漲,瞬息便已不見首尾。


    整個天宇似乎都在這朵碩大的冰花籠罩之下,那碎星炮給皮膚造成的麻癢灼燒瞬間便消失不見。


    指訣翻轉留影身前,這一刻的她就像是千手觀音一般,點點亮光直射空中冰花而去,隨著她的操縱,那遮蔽天宇每一個細小冰花枝都有百丈粗細的碩大玩意,竟然開始旋轉。


    段德咋舌,這玩意,轉起來怕不是要把整座陣山帶得飛起來?直升機螺旋槳要有這麽大?整個地球不都得跟著飛離銀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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