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邊有時候猜測,段德這位老師是不是能一人獨立做完十組人做的事,攪擾大師思想固化,一味的照章辦事,而他則是一直致力於怎麽簡單,再簡單,怎麽省材料再省!


    用他的話說,不努力如何有時間偷懶?不努力哪裏有得油水可撈?


    “滾你的蛋,這次花費我們三個月的積累再加上石碑的配給,段爺就為了做些賣力不討好的事?做事就做事,屁話少羅嗦!對了,淑儀美女,幫把手,完事給你打造條項鏈?”


    段德已經不止一次打她主意,然而淑儀瞥了眼四周,垂首繼續‘睡覺’,讓段屠子又一次領略以貌取人的女人是如何難以對付!


    “淑美女啊,我不用你保護啊,幫幫忙撒,全套首飾!要不你說要什麽,我都給你煉製就是,我手中可從不出普通貨色哩!”


    段德實在是趕時間,有資源怎麽肯浪費,七芒那不靠譜的二貨被魔萬裏調走,美其名曰有美女陪護,要我這糙漢作甚?


    “偽仙器你會麽?”


    音如珍珠玉盤,憑空生起三分寒意,讓熱火朝天的‘工地’溫度陡降三成,眾人忍不住打個哆嗦,就是兩位煉器師身前的火苗無形中都細了幾許。


    我屮!有沒搞錯?半仙巔峰?近仙的存在?語落道隨!


    之前與段德敷衍的幾句不顯修為,這時候眾人都在全神修補陣法,沒有任何防護,而作為主陣師的貼身護衛,淑儀實際上早已將修為暗自提至巔峰!


    段德心中腹誹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這個幾乎不顯人前的妞極其強大就行!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隻要你想得到的,這世間能造出來的,我都能滿足,區區偽仙器何足道哉?簡直就是侮辱我的能力!”


    大言不慚!


    這是眾人包括齊邊心中的話語,隻是頭兒再拉幫手的,他們哪敢吱聲?他們沒有齊邊和段德的感受,僅僅就是淑儀前輩的聲音你那是幾位好聽罷了。


    “你屠我門下千城生靈以做祭器,成就招魂魔幡,如何說?”


    看上去有些天真的瞳仁直勾勾的盯著段德,雖然段德沒空與她對視,但這眼神幾乎占據了他所有外在感知,甚至影響對殘陣的控製!


    “妞兒莫要幹擾正事!你說的和你知道的差別很大,僅此而已,你還是收守好你該守好的,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段德聽她說起招魂幡之禍,而且這版本明顯是玄冰宗一麵之詞的結局,現在的他沒必要去解釋之前所作的事,不止對她,也是對任何人。


    既然事不可為,那麽,不要添亂就行,所謂大勢所趨中的變數,段德並不想安排在這裏,心中已成定計,不想因為外在的因素而有所改變。


    “哦?我也不是需要你的解釋,玄冰地界億萬生靈的怨念至今都還在你腦後沉淪,我不滅了你已經算是顧全大局。”


    嬌小玲瓏的身軀此時似乎無限強大,仿若驕陽烈日降臨,凡夫俗子不出一時三刻必成青煙!


    段德揮手掃出,十幾個火焰陣法爐中的材料瞬時間聚合成團,眉宇深深嵌進顱骨,眼眸終於得空與其對視。


    腦後兩圈碩大光輪顯形,雖不穩定,但絕對是震懾人心,其中散出的負麵能量直接作用在整個忙碌的‘工地’,所造成的紕漏頓時混雜一團。


    “你指的是這個?那麽,請你找出你所謂的玄冰千城的怨念來?哼~!半仙,巔峰?我從始至終不曾有濫殺無辜之心,若是強加罪責能行,我這兩個光輪尚且稚嫩至極,有多少,衝我來便是!至於你忽然的不顧大局,很抱歉,自己迴頭看!”


    段德身前剩下的所有火焰陣法在他指訣下,僅是說話這個間隙就已聚合成為一個超級巨大的陣法,並引入虛空不見。


    造成星隕的罪魁禍首又一次降臨,段德看得到,感知得到,那是他對兩方的攻防手段已經有著極端的了解!


    修者界花樣百出,不論攻防皆有獨特的名諱,當然聽上去就很高大上的那種,什麽‘日曜’‘月隕’‘星禦’之類。


    魔界直接而簡單,碎星炮尋覓弱點漏洞,殲星炮主攻,破域就是砸碎前邊幾座城防的核武器!隻是最後一種估摸著代價不小,隻有完全把我才會釋放。


    而段德現在所在的陣法破洞就是更為強橫的殲星炮所為,整個第三尖錐星一炮被打個對穿不說,此星的陣基,也就是星核也是遭受重創!


    他們所在也正是此星星核之處,被聯盟其餘‘消防隊’放棄,甚至聯盟高層也放棄的一個仙陣外圍陣基所在。


    眾人在段德放棄的一霎,手中的工作已是隨即崩潰,不再有任何有意義,而三位強者之二的對話,他們有的了解幾分,有的不明所以。


    但不妨礙他們知道,之前緊張忙碌的三日,現在宣布失敗而告終,至於生命是否能延續,他們並不怎麽在乎。


    關淑儀聞言不需查探,本就修為高過在場所有人相加,莫說段德已經道明,就是不說,這時候也已經感受到殲星炮的威勢襲來。


    原本,她不幹擾段德的話,段德適才揮手收取聚攏的材料就已經成型,成型入陣,可抗這一擊無疑,然而,失之毫厘謬以千裏,無可挽迴爾。


    碎星炮攻擊是一束半徑幾十丈的光束,殲星炮的攻擊則是化形為一柄滔天之矛,用魔族的叫法,這玩意叫‘審判之矛’。


    形象的比喻,切實的名稱。


    遠看橫亙天地一無柄長矛,近看覆蓋天地如熾陽,人之渺小在此攻勢之前頗顯真章。、


    “你真的不是祭煉魔器而屠戮?”


    純真的眼眸隻是瞄了眼來襲的殲星炮一眼,複又轉向神情凝重的段德,似乎這非人力可及的攻勢隻是春風送暖一般。


    幽幽站起來的倩影此時有接天連地的錯覺出現,然而,段德能見的,隻有她眼底的一絲解脫前兆。


    “騙你的,我的招魂幡此時尚溫養在你玄冰宗族地此空間,攝取你玄冰宗億萬載氣運,直到成型,可魔可仙,宇內再無一合之敵,至於你玄冰宗的修士,全是極陰之魂,不選你宗,我如何成事?”


    勝利者的姿態無可睥睨,背負左臂抬頭仰望來襲‘審判之矛’,唇角幾絲不屑,幾絲得計,任誰也分不出他言語真假幾何。


    一道破開凝滯氣氛的犀利芒刺先於那毀滅之擊跨越過段德身軀,然,段德恍如清風,玩味的眼神掛住麵若玄冰的淑儀。


    一條下不見盡頭的纖細白芒倒垂纖手,鼓脹的胸部欺負甚急,恚怒的俏麗掛著令人怯步的冰溜子。


    “殺我?你不行的,此軀主次隨意切換,若是,若是這會讓你劈死,意識隻能迴歸主體,你猜,我的主體藏於何方?”


    段德桀桀怪笑,極盡惡人之嘴臉,言語誘導無形卻又讓對麵的關淑儀深信不疑,有先入為主的概念,順著概念去說,他人是很容易先入為主接受的。


    “你!~~~~”


    “妞兒,段爺幾載不近女色,窺你許久,已是暗在心間必得,多餘的話而今不必多說,你能懂,哇哈哈~~~齊邊,愣著作甚?準備的東西可好?”


    段德內心急成麻花,卻有要強作表裏不一,實在艱難得緊,關淑儀不惜她的小命,關鍵時候估計有絕招能活一兩人,代價就是她自己加上救不得的所有人。


    這是段德的猜測,但他有把握八九不離十,死腦筋其實很容易讓人看透,她如此作為的緣由不重要,隻要知道結局就行。


    並非段德見個女人就想如何如何,這裏陪他賭命的關淑儀隻是及不重要的配角而已,人是感情動物,長久相處,頭兒前頭而後,即便地位有高低,可關係一直都還行。


    段德可以不在乎路人甲乙丙的死活,可有接觸,有相處的人,能救他絕不會猶豫,這或許也是不願來這所謂正義戰場的最重要一條


    齊邊一頭霧水,就要死了,老師和關淑儀作甚?關淑儀的修為他並不震驚,好歹也是低一級的修士,就算看不出,猜也能猜到,攪擾大師在魔宗可是究極元老,守護者交個一個外人不說,還是個。。。。


    聞得段德厲喝條件反射揮手打出溫好的材料,那邊的段德厲喝出聲已是自取,一送一推,眨眼不到,段德也不管那邊小臉氣得通紅,渾身發抖的關淑儀。


    隻顧指訣如幻影,腦後的可怖光輪旋轉快若閃電,這是段德體內源力超負荷運行的征兆,關淑儀的一道攻擊看似透體而過,實則已是重傷了段德。


    隻是現在強自撐著而已,這種沒來由的心思一是沒得能力反抗,以至於講錯就錯,二是對她談及的事心有愧疚,算是安慰自心的一種贖罪。


    痛、傷而不死就能過,若那女人不知進退再次發起攻擊,段德會毫不猶豫帶著齊邊跑路,這是他最後的選擇!


    “妞兒,乖乖收起你的桀驁,等著被爺傳喚侍寢便是,我不善威脅,不屑語欺,好自斟酌一人換一宗根基是否劃得來哈。”


    段德百忙之中瞥見那妞兒手中道器危光漸濃,不得不苦著心狠著嘴壓過去,先聲奪人,不保持,複又功虧一簣,何苦來哉?


    壞便壞到底!爛就爛透心!


    目的達到,什麽角色段爺我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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