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聖本就窩了一肚子邪火不得發泄,堂堂超一等宗門掌舵人竟然舔著臉熬了億萬裏,跑來這鬼地方讓幾個小輩按在地上摩擦,這種事,莫非猶在夢中?


    “莫吵莫吵,讓一群小輩奚落不夠,莫非還要添些笑柄不成?”


    鄰桌的也是巔峰級圍一桌,隻是把這主桌讓給這幾人而已,此時站起來的便是個中年樣貌的修士。


    “馮裹!你一邊去,先前讓來讓去感情早有先見!害我等顏麵無存!”


    銅鈸那也是滿肚子妖火,見這貨一臉欠揍的當著和事佬,實在不爽!


    “銅鈸啊,我難不成就有麵兒?沒讓小輩指著鼻子罵我是不是該慶幸?我看我等暫且隨遇而安罷了,老祖們迴頭自會有所定計,我還真就不信司馬那小子所說。”


    一直沒有出言的司馬濤笑盈盈的排開眾人。


    “我信我侄兒,我父已有定計,那便是隨段宗主安排,我而今在此著實不像迴事,諸位慢聊,濤便先行告辭。”


    秦聖等人本就對司馬家模棱兩可的態度頗有微詞,此時司馬濤的肯定瞬間讓在場所有人一驚。


    “什麽?!司馬兄此言當真?”


    司馬濤文質彬彬,麻布黑帶,儒雅之風仿若天成,笑著點頭,旋即告罪一禮,便要退場。


    “誒~誒~慢走,慢走,我說司馬濤,司馬老爺子真就這般,這般把司馬家給賣了?”


    銅鈸疾步上前圈住司馬濤,臉上表情很是生動。


    “銅鈸老哥,家父自定計以來,便與小侄子商議良久,早已定下,隻要過了炎黃入宗禮,我司馬家上至司馬閎,下至繈褓嬰幼,皆以炎黃弟子自稱。”


    秦聖臉色隱晦泛紅,這樣的話,司馬閎似乎與他說過,自己當初也是爽快應承的,而今自己心意迷亂,怨得了誰?


    “這,誒~~~”


    司馬濤帶著司馬家的人手,以及追隨司馬家的散修徑直朝迎客殿外走去,陣門口,仇千嘯正在等待。


    司馬濤之言是真,在此陪著秦聖等人也不是走個過場而已,段德沒有表現相應的實力手段,司馬家也不是那麽好拿下的,即便是司馬安成主導此次事宜,起碼,司馬安成在司馬家的分量還不能決定整個家族走向。


    決定司馬家的隻有司馬閎,便是先故的司馬泓也不能,同等實力,能力決定話語權,這是在哪裏都能實現的真理。


    司律殿


    段德親自迎上司馬濤,北宮飛燕也在,司馬安成急匆匆看過植物人何彪,也趕了過來。


    “二叔,爺爺尚且沒有迴來,是不是再等一會?”


    各自客套一番,司馬安成少了那份拘謹,家常般的問司馬濤。


    “不用,父親既然答允,便按照流程走過便是,司馬家有多少人你可有個大概數值?這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


    登記造冊,入籍,金丹以上需以道誓為準,方能入宗,這些事兒僅憑借司律殿這大小貓三兩隻,確實有些耽擱。


    這所謂的大小貓三兩隻也不是字麵意思,相對現在炎黃精簡版的部門來說,最少的就是迎客殿,其次便是司律殿。


    說是管宗門律法、懲戒的執法部門,實際上需要動用的次數屈指可數,炎黃本就人少,入宗後願意犯事的幾乎沒有,再加上各堂主長老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能混則混的護犢子性格,仇堂主很閑。


    人數最多的就是機密殿,不但絕大多數低階後進修士在機密殿掛職,文曲那些個文宗基本都在那裏,關鍵是,還忙不過來。


    “司馬道友不必擔憂,我司律殿人雖不多,效率卻是不慢的,登記造冊這事情也很簡單,至於入宗道誓,可以一批批來的,很快,不會耽擱多少時日,或許明日落日之前便能完成。”


    仇千嘯一如既往的嚴肅表情,隻不過言語間微有自傲,司馬濤聞言不解,便是司馬安成也是不敢置信。


    “仇堂主,入籍造冊和道誓入宗不是一個個來才會準確麽?”


    承諾他人的道誓自然要在誓言起處由他人見證,一群人的話,天道似乎隻會承應自發的誓言。


    “嗬嗬~~~不用,不用,司馬道兄且隨仇堂主入內堂完成便知其中因由,我暫且有事,日後再邀道兄喝酒吃肉。”


    段德頗帶神秘感的一句,勾起司馬叔侄心中興致。


    “宗主有事便去忙活,這邊有我侄子就行,日後有的是機會喝酒論道。”


    司馬濤不是什麽矯情性子,與司馬安成有些相似,此時正被吊著胃口,新鮮事自要速速一觀為好。


    段德不得不來走這個過場,起碼的尊重和重視絕對有必要,再走不開也得給足司馬家顏麵。


    司律殿內殿


    司馬叔侄一進這間露天天井便有極為熟悉之感,天圓地方構造,天井中心是個九丈九九級祭壇般的高台。


    不用量,司馬叔侄一眼便知,此台邊長亦是九之極數無疑,台程正方,階梯和台麵以及天井地麵全都是浮刻樓空符文重疊而成,期間隱晦的玄光閃爍不斷。


    台鼎之上卻是一個梭形直立眼球狀石製物事,整體懸浮在台心九尺高處,整個空間全是灰黑色,粗看極為精美,細看頭昏眼花。


    那梭形眼球狀的物事黯淡無光,卻是司馬叔侄熟悉感來源,天道的氣息,極為濃重!


    天機術司馬閎算是大成者,司馬叔侄也是造詣匪淺,窺測天機時對這種氣息再熟悉不過,可這樣的擺設,他們真就沒見過。


    “仇叔,這是宗主啥時候弄的?我記得走的時候沒有這玩意啊?”


    司馬安成圍著高台上下細細查探一番轉頭詢問,司馬濤之前還有些拘謹,見侄子這般不見外,仇堂主也沒有說什麽,他早已沉浸其中。


    仇千嘯是司馬安成的老人,可不是司馬家人,司馬濤自然沒有見過,仇千嘯也不會以司馬家臣自居。


    “完成僅有年餘,就是風傳宗主那些黑料的時日,前些日子呂潘他們剛走,一個個的嘖嘖有聲,這方麵我也不懂,看不出什麽好歹,不過麽極為好用。”


    司馬安成大奇,他也看不出這玩意做什麽的,原理自然也是沒能摸清楚。


    “怎麽個好用法?”


    “神念延伸入中心豎眼試試。”


    仇千嘯也是眼眸微眯的指導著。


    司馬安成探出神念,尚未接觸實體,神念便被拉扯入其中,仿佛經曆短暫漩渦一般,隨即神識化形於一處白茫茫虛空。


    “司馬安成,暫居炎黃副宗主之職,修為大乘初期,炎黃創始人之一,道寶承影劍,靈寶算天鑒。。。。”


    司馬安成一時間心緒不穩,這縷神念化身消散,退了出來,麵色極為蒼白的後退幾步,極為不解的看著仇千嘯。


    “自動錄入宗內所有人信息,隻要魂力一縷便行,至於查探權限麽,根據我等令牌級別而定,安成,你的應該是第二級別吧?”


    仇千嘯如今方才露出一抹微笑,這在他那張死板臉上極為難得一見。


    司馬安成自己的道寶從未現於人前,倒是靈寶算天鑒,呂潘倒是見過幾次,隻是不知級別而已,可,這東西怎麽知道的?


    “安成,我的神念被彈開,我在其中感受到魂滅的警兆,此物極為危險!”


    仇千嘯沒有提醒司馬濤,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有沒有段德說的那般神奇,親眼見著司馬濤臉色瞬間煞白,又火速恢複,心中暗自佩服。


    “額?司馬家主恕罪,我隻顧著獻寶,倒是忘了提醒家主,外人不能神念窺探此物,輕則元神受創,重則命斷魂消,當然,不強行進入還是不愈太大危險。”


    司馬叔侄皆是人精,仇千嘯的小動作他們怎麽會不知?司馬濤一笑了之。


    “無妨,我倒是欣喜有此物代替魂燈,就是不知仇堂主所言的好用如何?”


    仇千嘯取出自己令牌,印決加注其上,令牌嗖的一聲沒入那豎眼之中不見,隨即一枚玉簡遞給司馬濤。


    “待豎眼紅光襲身,司馬家主莫要抵抗,按照其上誓言默念一遍即可,另外大乘期以上需要自發留下一縷魂絲,方能登記造冊,順帶製成魂燈。”


    仇千嘯暗自佩服司馬濤的厲害,僅僅一炷香而已,便能窺視此物用途之一。


    司馬安成退開幾步盯著中心豎眼,果真如仇千嘯所言,那石製豎眼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迷幻般的紅色光華蓬噴薄而出,徑直照在司馬濤身上。


    確實有股子讓人心悸的力量存在,就像是,段德的瞳術,天譴破滅一般。


    “劫力?”


    司馬濤到底還是比司馬安成要強,雖然不確定,可也算是猜出那讓他心悸的氣息因由,暗自震驚的同時,按照仇千嘯所說行事。


    炎黃入宗誓言並不令人生厭,算是作為一個宗門修士應該遵守的基本準則而已,司馬濤欣然念完,便感知一縷天威一掃而過,不是尋常道誓的那種感受。


    道誓他不是沒有發過,天威他也熟悉,一般都是起於心靈深處,感知於頭頂九天之上,宏大無私,而這一次,明顯感覺這天威就來自幾丈外的豎眼中!


    天威過後,紅光收斂,石製豎眼恢複原樣。


    “這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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