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頗為無聊的玩著裙擺,顯得極為無聊,報仇的快感她是半分都沒有,她也不屑折磨仇人,不過隨段德如何她也不會阻止。


    “忽然間覺得沒意思。”


    段德將無極荒鼎丟在一旁,封了鼎麵,任由其中鬼叫鍾亂響。


    “本來就不好玩啊,他就是個渣渣,殺了清淨、安心。”


    段德搖頭不語,沉默的盯著小雨半晌,直到小雨渾身不自在方才移開目光,報仇?這仇結得太深,報的太簡單,毫無半分愉悅感和成就感。


    兩個人對坐發呆半日無語。


    段德解開無極鼎的封印,皮球早已落在鼎底沒了聲息,那落魂鍾哪裏經得起重器磕碰?已是破破爛爛歪在一邊,好好一件後天靈寶就這麽被段德糟蹋了去。


    “知道你沒死,裝個屁啊裝,你對北宮琳和童歆然做了什麽?”


    良久無聲,段德也不催促,讓鎮魂鍾這般蹂躪,換做神仙怕也不會好受。


    “沒做什麽啊,就是勾過來玩玩而已,北宮飛燕那小娘皮告訴你的?”


    “我其實比她還要先看見你信不信?”


    “我信你個鬼信,狗改不了吃‘屍’,你若看見早就上來下跪求饒咯。”


    “我氣吐血了你沒看見而已。”


    “真的麽?”


    截天機音調陡變,明顯興奮起來。


    “真的假不了。”


    段德一如既往的平調聲線,如平淡迴憶憑身過往一般。


    “嘿嘿,我就知道運氣不會那麽差,也沒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方法,連心結聽說過沒有?”


    段德茫然,小雨卻是杏眼微眯。


    “仙傀宗判宗傀儡大宗師研製的一種惡心玩意,不是失傳了麽?”


    鼎內截天機一陣猖獗的笑聲傳出,得意非凡清晰可辨。


    “還不如你女人有見識,哇哢哢,你這醜了吧唧的為啥女人緣比我都好?正是天道不公哈,但是那又如何?我截天機的女人哪個敢背叛?哈哈~~~”


    段德更是憋悶,不需知道所謂連心結什麽能為,僅憑小雨嫌棄的眼神就能猜到絕不是什麽好路數。


    “你竟然把那兩個散修聯盟的巔峰強者吃了,你還是那麽無恥。”


    “多謝,多謝,還不是小雨嫂子所賜,硬是追我滿世界亂跑,哥哥我也怕死啊,兩個渣渣奉獻自己爛賤的些許血肉精氣和修為難道不應該?”


    段德其實是好奇這家夥怎麽可能得手的,要知道巔峰修士麵前的陰謀詭計實在不值一提,即便截天機身份非凡,他人也不是待宰羔羊啊。


    懶得多問,問了也白問,或許這家夥不介意說出來顯擺,可段德估計自己是不可能複製的,修為靠‘吸星大#法’肯定是不靠譜的。


    探手如鼎,截天機隻見僅有碗口大的天光降下一隻遮天大手,自己被莫名能量困住,待宰羔羊一隻,擠成縫隙的五官卻是毫無懼意。


    “便宜你了,這局你贏了,蠻子,希望你運道一直如此昌隆。”


    莫名其妙的話實際上並沒讓段德有多少驚奇,倒是小雨滿臉的不解,不解哥哥為何沒有絲毫報仇的快感,為何沒有直接打殺,為何與這貨聊了這麽久,言語間還頗為曖昧。


    大手微頓,段德還是沒能忍住。


    “你有哪裏算計我了?”


    “哈哈,不告訴你,讓你在鬱悶中被坑是多麽舒服的事?你說呢?”


    大手覆下,肉球在一陣灰色光華中爆成滿鼎雜亂靈能,這是屬於那兩個巔峰修士遺留的全部,段德自然不會浪費。


    “死了?”


    小雨心中貓抓一般瘙癢難耐。


    “死的不過是具複製魂體分身而已,真身早就不知所蹤。”


    段德原本是想用大搜魂術賭截天機有一真魂在這具軀體中的,雖然幾率不大,最後一無所獲未免還是有些失望。


    “分身?!!”


    小雨搶過荒鼎看著其中殘餘,半晌呐呐。


    “這怎麽可能?分身便有如此能為,這可是大乘中期分身啊,沒有半分虛假的!一般的大乘中期在他麵前提鞋都不配!”


    “主次隨時變化,這不奇怪的,我現在的狀態與他極為類似,故而看了便知,他的魂息虛浮,不是與我一般情形是難以看出來的。”


    “那,難怪哥哥半分興致沒能提起來,哥哥你說他真身在這裏麽?或者說我開始遇到的是他真身?”


    “沒區別,真身在與不在他都在這裏,隻有死的時候是具分身而已。”


    段德收起荒鼎旋即又取出來,翻手再次取出那塊失而複得的玄界石,也不敢給小雨過手,細細又查探半晌,不得其義,丟入荒鼎後再與荒鼎一道收入體內。


    “連心結何解?”


    站起身段德拉起小雨擁入懷中,緩緩朝著中心處而去。


    “額,就是一件怪異道寶,一次性用品,效果就是你知道的那樣,莫名其妙的讓人愛上你,還是至死不渝那種。”


    段德坦然一笑。


    “有結自會有解,可對?”


    小雨鼓著腮幫子不情不願支支吾吾半晌,也沒有開口說出個所以然來,段德疑惑的低頭看著羞紅臉頰的小雨。


    “那個,那個硬是要解麽?”


    段德點頭。


    “不管北宮琳還是童歆然,怨我也罷,路人也好,因果牽連是解不開的死結,總不能任由截天機拿去禍禍。”


    小雨埋首一口咬去,段德頓時齜牙咧嘴。


    “他就是禍禍,你就不是禍禍?人家姐姐讓你弄了去,怎麽著還想著妹妹一並侍寢?還有那個腦子進水的童歆然,舊情不忘怎麽的?還是你沒禍禍過,心有不甘?”


    連珠炮砸的段德一臉懵,內心那是直叫冤屈,自己真沒有這般想過啊,她們兩個與自己有關聯,卻也不是那種割舍不得的,不過總歸是受自己牽連方才改了人生軌跡不是麽?


    “兩種解法,一者絕情花,二者任你禍禍,禍禍時用天清水解其心智便是,絕情花渺無蹤影幾萬載,隻有仙山‘瀛洲’忘情穀有產,天清水你自己知道!哼!”


    小雨掙脫段德擁抱,踹翻在地掏出魚腸就是兩刀下去,桶得段德兩個大腿內側鮮血直流,憤怒如炸毛的貓。


    “嗯?這?”


    習慣的二人並未在意,可段德和小雨下一刻直接怔在原地,小雨呆滯的看著染血的魚腸,段德盯著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內側。


    “他說的,是這個?”


    段德難以置信的探手拂過傷口處,捏吧捏吧傷口,源力湧上去方才止住血流如注的態勢。


    “哥,你那變態的恢複力!”


    源力遠比真元恢複力要強悍很多,不久皮肉傷已是止住,可習慣了打不死的二人終是難以置信這個結果。


    “是了,好端端的,他即便再受挫也不至於落到那般田地,更不會毫無把握去吸取兩個遠遠超過自己承受極限的巔峰修士一身所有,還在這裏徘徊,他等的就是還我玄界石。”


    “哥,他說你逃不過他的算計就是你拿起玄界石那一刻!”


    “他也練了《九雷墮天術》隻不過沒有我這麽徹底,研究頗深,也清楚我擁有極為變態的恢複能力,破去這個死結,他會玩得更開心?還是另有目的?”


    段德並不著腦自己賴以生存的超能力失去,看似強悍無匹,其實一直以來他還是很討厭自己這個能力的,沒了便沒了,自己總算是正常了些吧?


    “這瘋子煞費苦心,不惜將這罕有的玄界石送迴來,就為了破你這不死之身?”


    小雨怎麽都不會相信截天機目的隻有這些。


    “或許不止這些吧,隻不過讓你和飛燕攪黃了他不少原本的打算而已,算了,走吧,看看中間如何。”


    小雨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哥哥現在與正常修士一樣,也會流血,也會死,下次捅刀子不能那麽隨便。


    天清水段德確實知道哪裏有,就是清靈之水,也就是小雨和溈水的澡堂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隻是讓自己屁事沒有去禍禍那兩個,他還真就提不起興致,到時候再說吧,傳聞畢竟是傳聞,絕情花是傳說,天清水更是傳說中的傳說。


    若不是有著先決條件,連心結根本就是無解的玩意,截天機若是用那玩意對小雨出手,估計是自討苦吃。


    截天機的分身倒沒有段德想象的那般神奇,段德是以己度人,高不高估那都是從他自己眼光見識入手的,實際上得到那巨頭上的刻紋,又能理解一二,化做自己的能為,這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際遇。


    一處莫名虛空,完好無損的截天機緩緩睜眼,周遭漫天禁製符文玄奧無濤,無天無地無空氣,這是一處封印空間。


    “嘶”


    截天機甩了甩快要炸裂的頭部,段德對他可不像是對待自己女人那般溫柔,最後的大搜魂術可是毀滅性的。


    “段德這該死的蠻子,好心好意送點東西過去,差點滅了我的三魂,好在先前就算出此行不利,還是自己身體住著舒坦,什麽破爛分身術?真是一文不值,也不知那些老鬼從星宿宗弄了些什麽渣渣功法傳下來的。”


    站起身形截天機稍稍適應自己軀體,揮手開始解禁,而一出手這貨修為爆發,赫然是巔峰級修士!


    “大玄界石啊,什麽時候煉化得完哦,嘿嘿,不管如何快了蠻子一步,又破了那不死之身,壓一頭便行,太強還玩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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