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弱小懵懂結下的情,玩往往經得住時間考驗,反而成熟、強大以後,這種東西往往會成為幻想,循環往複,得失自知。


    “小雨!玩夠了就迴來匯合,之後的日子怕是不好單獨行動。”


    段德沒能直接聯係上小雨,隻得丟出幾枚特殊傳訊水晶,往中間走段德還是掩去了行蹤,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從火凰不經意的言語中便可看出,他也是熟知自己過往的人之一。


    而從這些大能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就是修者界聯盟頂層看待自己也分兩派,至少他知道魔宗,妖族應該是屬於親和自己一派的。


    儒宗漁夫子他看不透,暫定中間派吧,有學問的人總是這樣,在哪都一樣。


    地下空間玉緣一見袁暴和小白,頓時止不住心中哀傷,聰兒屁顛顛的上去抱著小白不鬆手,玉緣則是哭的稀裏嘩啦。


    “弟妹莫要傷心,豸獨那小子該不是短命相的,隻要還在,我與師弟定會全力救助!”


    玉緣嫁去妖域,豸獨一群人經常一起的自然感情要勝過段德這個媒人,見麵如親,如何收得住?小白在妖域很受照顧,同時也是妖域小孩最為信任的玩伴。


    馱著聰兒在有限的空間上躥下跳,逗得小家夥樂不可支,完全不像與段德他們相處的些許拘謹。


    王劍本就是外人,而今段德獨自安排一間靜室與他,他也不出來,獨自修煉不墜,強者、出類拔萃,先天不可少,後天才是重中之重。


    與段德同批次的修士,能到合體期都算是極為顯眼的存在,而胖子等人高出一截為何還是顯得默默無聞?這世界與地球一樣,不是出彩你就能拽得起來的。


    埋沒的不一定全是沙子,出彩的不一定都是金子,朱窖等人不願迴宗也是考慮完全的選擇,自己強,自己笑就行,何必在意虛名追捧?


    他們能有今日源頭在哪他們心知肚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句俗語不單單隻有表層意思,就是段德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價值何在。


    相隔日久,情淡不斷,日漸醇厚,小白嗚嗚啊啊的解說唯有懂它的人才能意會,段德與袁暴的交談夾雜著它的語言,三人都懂,他人不知的交流。


    篝火肉不斷,酒水不幹唇,顛顛倒倒的三人沒有任何人出來幹涉,期間隻有飛燕在段德酒水存貨幹淨的檔口出來一次。


    飛燕原本不喝酒,隻是找段德之前特意搜羅不少好酒存在戒指中,被段德零星牽出不少,此時正是應了時辰。


    小白是佛宗一位老僧撿迴去的,差些讓那老和尚一頓酒水下了火鍋,好在那和尚好友識得,才沒有一鍋燉了奄奄一息的它。


    在佛宗寺廟輾轉幾十年,小白被一位妖族大能去佛宗辦事時發現方才帶迴妖族,期間起起落落,生死徘徊幾度,小白言語不清。


    不過段德自然能猜到簡單的敘述中有著太多心酸苦辣,看似靈智未開,實則赤誠無二,它是公的。


    袁暴麽,沒啥好說的,迴妖域自然不會一帆風順,好在猿類本就聰慧,加上掛著天德宗招牌,波折不會少了去,也是笑談帶過。


    暴猿一族戰力無雙,又人丁稀少,這貨迴族幾乎沒什麽懸念,妖族不是沒有爾虞我詐,甚至更為直接暴力,不過相對於複雜無比的人類,那裏才是袁暴的天堂。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袁暴博得兩家之長,很快在妖族打出屬於他這一層次的天空,確認帶頭大妖的地位,一方鐵氈也不知讓妖族妖祭多少個日夜為小家夥縫補腦門兒。


    妖祭相當於丹師,大夫在人類的地位,不過遠高於人類這個階層的待遇,它們醫治傷患隻是兼職而已。


    段德經曆?那自不用說,遮遮掩掩倒也不會,一語帶過那是正常,用他的話就是,演著戲,有人看,我心甚慰。


    毫無形象的兩妖一人疊做一堆,唿嚕聲震得岩石紛飛,如雨而下,若不是飛燕時刻盯著外頭,及時救場,段德這貨醉酒後自己解除陣法,差點一群人活埋地下。


    “哥!!!夫君!!!有人要殺我,你在哪呢!?”


    醉醉醒醒已過三迴,此時兄弟般的三個家夥又在一起拚酒,段德久不曾掛在腰間的宗主令牌為方便小雨聯係方才沒收迴儲物空間。


    令牌飆射,懸於三人正中,其中投射若隱若現的虛影,並不那麽清晰,此地大能者過多,場域影響時空,傳訊幹擾極其嚴重,若不是段德一有閑暇就會拿自己令牌改造一番,現在怕是半點用都沒有。


    “嗯??!!!師弟,弟妹被欺負了,待我喊人!揍死他丫的!”


    袁暴大怒卻也沒有失去理智那般無腦,提著東西就要去拚命,猴子,聰明著呢!小雨的厲害段德有意無意提及過,既然她都打不過,那肯定不會是自己等人能對付的。


    翻手丟出一顆渾濁紅球,在空中瞬間氣化,化成千絲萬縷紅色煙霧,就是段德陣法也沒能阻擋其穿透,而袁暴頭頂則是隱約有股紅氣輕浮。


    “哪呢?定位不準,我在正中間外百裏處!”


    段德來不及阻止袁暴,急急掐訣穩住隨時要破滅的光影,其中小雨似乎並沒有受傷,隻不過手裏提著一個人,腳踏她的極光,這玩意遁速段德領教過,快,瞬移,挪移都比不上。


    莫要認為世間急速唯空間神通獨享,實際上空間遁術隻是拔尖類別之一而已,能超過的遁術不知凡幾。


    “我很快便能趕至中心區域。。。”


    ‘啵’


    光影斷絕,段德眉宇擰在一起,打開陣法瞬間衝天而起,翻手一記五嶽連山印倒掛虛空,遮蔽近十裏虛空,好在有先見之明沒有跑前麵去,這裏隱匿的人還不是很多。


    袁暴和小白各化虛影相隨,接著是赤霞,北宮飛燕唇角扯出一絲玩味,暗中丟出一枚瑩白色袖珍冰山,瞬間便化成細碎冰霧不見。


    “玉緣妹子你還是看著你家這個小酒鬼吧,你出去也是無補的。”


    北宮飛燕拉住抱著醉趴兒子飛上半空的玉緣,笑著勸她守家,玉緣麵色一紅,旋即便不再湊這份熱鬧。


    一地狼藉的火盆旁就剩王劍默默地撕著烤肉喝著酒,玉緣看了眼這個冰冷鋒利的家夥,轉而抱著聰兒進了自家臨時洞府。


    “不得不說這蠻子烤肉手藝當真不錯,無期師弟遠遠不及也,相傳這家夥走到哪哪都不安寧,今日算是了解,姑且上去看上一看也無妨?”


    兩妖一人拚酒時,王劍就像是個隱形人,此時人去樓空倍感突兀,自語幾句,探手將火架上不知名獸類夾在腋下,也不嫌油膩。


    搖了幾個半人高的酒壇,選了個稍微多一些的拎著,晃晃悠悠踏空而上。


    段德等人誇張的作態自然是引起視野內大能窺視,原本相安無事的這一片段德這突兀的神通顯化尤為顯眼。


    “嗯?這不是暫時脫韁的那匹野馬麽?”


    “嗯,便是此子,也不知用的何種方法脫去枷鎖,不過該用的時候還是逃不出掌控。”


    “嗬嗬,我早就說過這般放養要比牽著走成長得快,爾等可有不服?”


    “此時修為亦是不如何啊?姚道兄為何這般篤定?”


    “是麽?我倒是覺著姚道兄所言甚是,此子另辟蹊徑非我等尋常所修天下之道,實力深淺從其戰績便可窺得一二。”


    “清淼老貨,你們爾等天德當真稀爛,臭不可聞,若是此子出現在我魔宗,哼,哪裏隻有這點兒能為?”


    一朵墨色墨雲盤踞著一尊蓋世魔頭,出言甚是不茬,而另一邊則是青蓮成雲幻物,明滅不定,其上一尊青絲麻衣道人垂眉端坐其中,仙蘊渺渺。


    這魔頭一出聲,比他們明顯處於下方的巔峰修士盡皆沉默,神念交流頓止,清淼麵對魔頭犀利言辭眉梢微動,也不見睜眼。


    “魔憾道友此言可有羞愧?促成此子與魔宗扯上幹係的是爾等,墮其心誌亦是爾等,此子心性一目便知,汝何出此言?”


    墨雲翻滾,厲魔嘶吼,稍微透出一絲,下方看戲離得近的巔峰修士頓時心境混亂,滿目赤紅,清淼揮手一道清光憑空化開,驅散魔威造成的影響。


    “嘿嘿,此子性本屬魔,清淼老家夥如何將意外視作屬意?而今破滅劫將至,有此情劫當可強韌心智,好歹尚且不能定論,隻不過此子為何有宗而不迴?莫要竹籃打水,窮歡喜一場才好!”


    “欲要掌控其經曆可並非吾天德一宗言絕,爾等初時不也未反駁?而今此子傍上那位亦是意外之事,便是臨了真就竹籃打水吾等喜樂同享,有何幹係?”


    “哼!一群道貌岸然偽君子,某不屑與爾等辯駁!且行且看!”


    且不說遠處暗地裏大能者之間的苟且,段德立起招牌,本就不遠的小雨不出一盞茶便出現在天邊。


    盤膝連山印山巔的段德目光一肅,兩道越過時間極限的紅黑玄光直射飛遁中瑩白倩影身後虛空。


    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一陣水波般的漣漪擴散,似乎承受不了玄光照射轟然炸裂,一道身影稍有狼狽的顯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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