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是一個割裂非局麵,也是華夏民族開拓的階段,曾經的周王朝,隻占據了西岐等富饒之地,但分封諸侯使得各路諸侯不得不開拓進取。


    因為不開拓,不兼並就隻有死路一條。


    周王室分封了幾百個諸侯,有的在開拓道路中消失,被北狄,東夷,西戎,南蠻等野人部落攻滅,有的則不斷壯大,成為了天下最強的的幾個國家。


    春秋時期,齊桓公率先稱霸,而後尊王攘夷,否則中原諸國則有被夷狄攻滅的危險,這時候,洛陽之地的周圍才是天下中心。


    像是晉國,魯國等國家都被蠻夷包圍,數百年的開拓,野人和蠻夷才徹底消失在中原大地。


    春秋戰國八百年,最後有七個國家脫穎而出,屹立在中原大地,分別是齊楚秦燕趙魏韓,史稱戰國七雄。


    戰國七雄的出現,昭示著一個嶄新的時代到來。


    為了變強,各國紛紛變法圖強,引領一個時代,稱霸六國,在這動蕩的亂世中,他們始終屹立不倒,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兩百多年。


    禮崩樂壞,天子威嚴喪盡,群雄並起,各領風騷。


    然而,直到秦始皇的出現,各國並立的天下結束了。


    秦國始祖秦非子是惡來(商名將飛廉之子)之後,因此被周王朝封到邊陲之地,成為大周鎮守西戎的得力助手。


    周孝王六年,秦非子因養馬有功被周天子封為附庸國,治都於秦邑號曰“秦嬴”。後來,秦莊公擊敗西戎,被周宣王封為西陲大夫。


    但在周平王東遷之後,秦國第一代國君秦襄公由於護送周平王東遷有功,故而被冊封為諸侯。


    春秋五霸之中,秦國先祖——秦穆公也曾經帶領秦國取得一段輝煌的曆史。


    可到了戰國時期,秦國已經不複秦穆公時期的輝煌,再加上邊境西戎作亂,變成了七雄最末,成為戰國開端中最弱小的國家,同時因為秦國早期與戎人雜居錯處,遠離中原,也因此被東方六國視為蠻夷。


    直到秦孝公時期,秦孝公以衛國人商鞅為相,大力改革,使得秦國的國力迅速膨脹,逐漸成為戰國中後期最強大的國家。秦惠文王時期,秦國兼並巴國和蜀國,而後自一個西部弱國,一躍成為七雄首強,破趙敗魏,攻楚算齊,兵鋒威震天下。


    可以說,戰國七雄當中,唯有秦國立國的過程最為艱難,堪稱是一步步從最低微登上了諸侯之位。


    公元前247年,嬴政在十三歲的時候被立為秦王,嬴政即位時由於年少,尊呂不韋為仲父,國政皆由呂不韋和母親趙姬把持。


    後來,在太祖母華陽太後的安排下,嬴政迎娶了楚國公主為王妃。在大秦朝堂上,除了關中老秦人和趙姬呂不韋的聯盟之外,最大的一股政治勢力就是楚國人。


    雖然秦國楚國一直都在打仗,可兩國數代聯姻,彼此之間早已不分你我。


    鹹陽宮。


    比起關東諸國奢華的都城,鹹陽宮高大肅穆,通體黑色,令人望而生畏。


    大殿內,青年跪坐在案牘之上,翻閱著竹簡,嘩啦啦的聲音在周圍迴蕩。


    蘇銘歎了口氣,目光掃視四周,俊朗的麵容上露出複雜之色。


    這個世界是秦時明月,也不知道是因為在不良人世界中當了太久的皇帝,在這個世界,他竟然穿越成了嬴政。


    此時的嬴政不過十八歲,還沒有親政,朝中大部分權力都被呂不韋和趙姬把持,作為秦王,他管不了國事,也無法調動軍隊。


    在不良人獲得的一身功力到了秦時明月世界,似乎水土不服,一身渾厚的功力隻剩下不到十分之一。


    沒有冠絕天下的實力,蘇銘即使成了嬴政,也不得不暫時潛伏,韜光養晦。


    【恭喜宿主,嬴政扮演進度達到百分之十,獎勵:天子望氣術!】


    聽到係統的聲音,蘇銘心中浮現出淡淡的喜悅,來這裏一個月,他終於找到了扮演入門的途徑。


    相比於一心想要得到袁天罡認可的假李星雲,嬴政的扮演則是要入神,入魂,並非是一成不變。


    就像是十八歲的嬴政,還沒有強勢的霸道和一統天下的氣概,此時的他正在隱忍,為以後的親政做準備。


    世人了解的嬴政強勢霸道,是獨夫,執著的追求長生不老,可親政之前的嬴政卻是隱忍,就像是潛龍在淵一樣,等待一飛衝天的機會。


    難道說,呂不韋和趙姬的奸情,嬴政作為秦王,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


    嫪毐入宮,趙姬的反常,他沒有半點懷疑?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的話,可以借鑒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鄭莊公同其胞弟共叔段之間為了奪國君君權位而進行的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鄭莊公設計並故意縱容其弟共叔段與其母武薑,其弟驕縱,於是欲奪國君之位,莊公便以此討伐共叔段。


    同樣的,趙姬給嫪毐生了孩子,還想要把他扶上秦王的位置,直到嬴政二十一歲,即將親政,在雍城蘄年宮舉行冠禮。


    嫪毐才發動叛亂,攻向蘄年宮,結果嬴政早有準備,嫪毐大敗被擒,其人被車裂,曝屍示眾,嫪毐與太後所生的兩個私生子也被嬴政摔死。


    而這個過程中,呂不韋的勢力幾乎沒有起到太大作用,親政沒多久,嬴政就免除呂不韋的相職,把他放逐到巴蜀,後來,他飲毒酒自殺。


    借助這次叛亂,呂不韋集團垮台,趙姬威嚴喪盡,嬴政一舉奪迴了大權,更以呂不韋十幾年的威信為墊腳石,樹立了秦王權威。


    與鄭伯取迴大權的經曆何其相似,嬴政能掌握龐大的秦帝國,他的政治手段和謀略冠絕天下,趙姬兩人那麽大動靜,不可能事到臨頭他才發現。


    以蘇銘的理解,嬴政不過是在隱忍罷了。


    從登上秦王之位,再到親政,他等了八年,這八年,他沒有出格的舉動,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動聲色之間就調動大軍,剿平叛亂。


    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這便是對嬴政最好的寫照。


    隨即,蘇銘把注意力放在天子望氣術上麵,此功法出自《滄海》,有內視,預測天氣,看穿對手氣機,窺得三才之變(天、地、人)等神奇功效。


    號稱天子望氣,談笑殺人。


    “係統,領取獎勵。”


    話音落下,一股武學記憶湧入蘇銘的腦海,天地人三才之變,日月星辰等運轉軌跡皆在他心中呈現。


    良久,他消化了這股記憶,長長的吐了口氣。


    當他運轉天子望氣術之時,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世間萬物清晰無比,帶著別樣的氣機,十分明了。


    怪不得這門功法可以稱得上是窺得三才變化,高手廝殺,要是能提前捕捉氣機變化就能得到先機,這一點足以扭轉戰局。


    太後寢宮。


    被翻紅浪,嬌聲軟語。


    蘇銘在宮人的引領下來到太後宮外,侍者進門通報,蘇銘暗自運轉天子望氣術,卻看到宮殿上空,氣機映照下,一隻彩鳳正在與一條黑蟒糾纏在一起。


    見狀,他收起望氣術,神色慢慢歸於平靜,趙姬對他而言,不如一個路人,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可以立威的對象。


    絲毫母子之情都不念,或許在嬴政登上秦王大位的那一刻,那個在邯鄲母子相依為命的趙姬就已經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權力欲望吞噬殆盡的女人,曆史上的秦始皇都沒念舊情,更何況是他。


    蘇銘在宮外足足等了一炷香,宮門才慢慢開啟。


    “王上,太後召見。”


    蘇銘扶著秦劍,緩緩踏入宮殿。


    宮燈燃燒著燈火,照亮宮室,空氣裏充滿燃香的氣味,但蘇銘依舊能聞到些許淫靡的氣息。


    走到內殿,蘇銘朝坐在軟塌上的趙姬行禮,“孩兒拜見母後。”


    此刻的趙姬麵上滿是緋紅,眉宇間透著濃濃春情,三十多歲的年紀,猶如熟透的水蜜桃,她端莊的坐在上麵,柔聲問道,“政兒,有心了,今兒怎麽比往常來的早?”


    蘇銘嘴角露出一絲淡笑,狹長的眉峰透著銳利,“今天讀了不少書,靜極思動,過來走走。”


    說完,他目光在大殿上掃了一圈,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在用天子望氣術查看,最終目光在一個身形壯碩的寺人身上停留兩息,然後就挪開了。


    那個人就是嫪毐,長得魁梧,麵相陰翳,透著股冷意,在他身上,蘇銘看到了桀驁不馴的野心。


    結合剛剛看到的氣機映照,蘇銘心中冷哼一聲,麵上仍舊是不動聲色。


    上麵的趙姬看到蘇銘的目光落在嫪毐身上,心跳都驟然加快,仿佛提到了嗓子眼,此次蘇銘提前到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一切掩蓋住,沒被發現。


    隨後,母子兩人聊了一會兒,蘇銘起身離去。


    等他走後,趙姬一下子癱軟在榻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漬,她揮手屏退宮女,“剛剛差點把我嚇死了。”


    嫪毐走上軟榻旁坐下,一把攬過趙姬,“怕什麽?太後難道害怕王上?”


    趙姬柳眉倒豎,冷哼道,“哼,要不是你今天一直纏著,怎麽會差點露餡?以後,你可不許再這樣!”


    嫪毐低頭順眼的迴答,態度很是恭敬,“小人明白。”


    趙姬心中的怒火這才消散,揮手示意他退下。


    嫪毐弓著身子退出大殿,大門關上之後,眼裏頓時露出冷厲的神色,“哼,我遲早有一天會征服你,不會再讓你對我唿來喝去。”


    ……


    秦王宮內,蘇銘坐在王位上,“相邦,母後身邊何時多了一個寺人?”


    “王上,宮中之事,老臣不敢多言,想必是太後找來消遣,區區寺人而已,王上不必放在心上。”堂下,一襲灰色錦袍,頭戴高山冠的老者沉聲迴答,他雖然老了,但仍是身形仍然站的筆直,仿佛不倒的青鬆,聲音沉穩有力,擲地有聲。


    他表麵看似平靜,實際上心裏卻驚了一下,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前不久送進宮的嫪毐,難道王上知道這件事?


    他先是疑惑,隨後便在心中否定,如果王上知道這件事,怎麽可能會如此平靜。


    “相邦說的不錯,區區寺人而已,不過,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卻能壞了大事,孤前些天讀大秦傳記,看到了羋太後扶持昭襄先王,與義渠王私通,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卻為大秦平了義渠之患。”


    “相邦覺得,羋太後於我大秦,是有功,還是有過?”


    “轟!”


    這一段話,如同晴天霹靂落在呂不韋身上,他花白的眉毛不斷抖動,犀利的眼眸很不平靜。


    王上果然知道嫪毐的事!


    先是提到嫪毐,再提到宣太後,意思已經昭然若揭,而今,大秦又是太後代行王權執政,與昭襄先王時期何曾相似。


    現在,離王上親政還有三年,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正是為了在趙姬那裏脫身,他才獻上嫪毐,沒想到卻被王上窺破。


    沉默片刻後,呂不韋臉上的神色愈發嚴肅,“宣太後的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老臣沒有資格評論,還請王上降罪。”


    蘇銘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收迴了目光,“相邦說笑了,孤不過是有感而發,相邦乃國之柱石,大秦國事還要仰仗於您,豈能輕言降罪。”


    片刻後,呂不韋走出秦王宮,迴頭望著身後的大殿,仿佛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仍在注視著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果然,秦王血脈,不容輕視,以後要更加注意了。


    想到這,他又想到了嫪毐,今天無疑是王上在用宣太後的事敲打他,至於是因為他獻上了嫪毐,還是其他的,他還想不清楚。


    畢竟大秦對男女大防這方麵看的並不是特別重要,而曆代太後在秦王死後,玩個男人也算不得什麽。


    隻要不禍亂朝政,影響就不大,既然王上已經注意到嫪毐,那這個人就不能留了,無論會不會與趙姬翻臉,他都要處理掉。


    得罪趙姬,隻是有點麻煩,可得罪了王上,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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