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兒臻首,眼中精芒暗閃。


    陳平輕聲道:“莫不要以為,你做什麽,沒人知道,若是真鬧大了,便是連你後麵的那位主子,都一並給拖出來。”


    陸玄兒愣是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陳平心裏冷笑,表麵上依舊淡淡道:“陸姑娘,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張閹人做了什麽,別人不知道,本公子可是清楚得很,皇帝的人天天就跟著他呢,隻要真的願意,圖謀刺殺太子的罪責,人頭落地可不僅僅是張公公一個,你們萬花樓少不了也要幾個。你應該不願意看到你那些姐姐妹妹們,因為你這一事全部血濺當場。”


    陸玄兒心裏震驚,口氣不由自主發顫的道:“你,你……”


    陳平淡然一笑,道:“我為什麽會知道是張公公,為什麽會知道是大皇子對嗎?”


    陸玄兒眼裏閃過一抹慌張,很好的掩飾過去,還是迴複了那副婉約神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如何知道的,你不用考慮,你隻要知道,若是我真的願意,我完全可以把你和你身後的人都拖出來,到了那時這事不僅太子爺知,皇上更會知曉,若是皇上真的願意,我就不信你逃得出這皇城。”陳平緩緩道:“何況你比我更清楚,這會兒那個人,是最不希望鬧大的,刺殺太子爺的罪名可不是誰都可以擔的。”


    陸玄兒激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陳平露出一抹傲然之意,道:“我用不著胡說八道,在我和太子爺被刺殺的那晚,就是張公公通報的,對也不對。”


    陸玄兒神色一呆,眼裏有一抹慌張,卻是強作鎮定,嬌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裝,就裝吧你,要不是本公子不願惹事,你早死拉死拉滴!


    陳平道:“我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閹人和你還有大皇子的關係,我比誰都清楚。”


    陸玄兒冷冷的視線,宛如實質,她從沒感覺過,會有這麽一天,這人竟會發現這麽多。


    陳平歎道:“我不願鬧大,若是真的裝若不知,那是自然最好,可如果真的不行,那可就沒辦法了。這事鬧大了於姑娘也無好處,你那安逸的小日子,也不會在有了,甚至你家後麵那位,怕也惱得很。”


    “閉嘴!”陸玄兒怒道:“你給我滾!”


    陳平苦笑道:“陸姑娘,我若是真的走了,可就真的莫要怪我了,林統領就帶著人跟著張公公,隻消他一聲令下,手到擒來。那張公公我可不認為到了皇上那裏,還會守口如瓶。”


    陸玄兒驚怒交集,道:“你是怎麽知道他的。”


    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張閹人,如果這個家夥真落到了他手上,那麽一切就等於是毀了。她也不認為,這個張閹人,可以守得住話,那林統領是皇上身邊的禦前侍衛統領,皇帝親信,到時怕是刑一下來,就全部都蹦出來了。


    陳平眨了眨眼睛,道:“你見過太監上青樓嗎?”


    陸玄兒臉色再次一變,吃驚道:“你們看到了?”


    “沒看到,但據我所猜測的,如果沒錯,應該是這樣,張公公跟蹤我和太子爺進了萬花樓,就立馬通報了你,報了我等行蹤,為你指出了太子爺是誰,是哪一位,讓你們安排了刺殺。”陳平笑了笑,道:“姑娘我可說得對?”


    陸玄兒默然不語,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那晚就是張公公通報給了她,說太子爺入套了,果然仰慕她而來,才有了後來的一係列刺殺。


    “你沒看到他通報,怎會知道就是他。”陸玄兒眼神一凝,若是沒看到張公公跟她通報,為何會知道就是這張公公。


    陳平看到陸玄兒疑惑的神色,道:“我這人鼻子比較過敏,對你們這些胭脂水粉的,都非常的敏感。”


    陸玄兒再次一呆。


    陳平惋惜道:“那晚我迴去的時候跟那張閹人撞了一下,我還驚奇,為何他身上那麽濃的胭脂粉味,在聯想一下,哎呀,那味道不就跟那晚我貼身姑娘時聞的相似嗎。”


    陸玄兒臉色羞怒,臉色煞白,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和那閹人怎麽可能……”


    汗,你和那閹人當然不可能了,就算你想他也沒辦法,不過也不一定,沒準人家閹人手段豐富呢,宮裏出來的太監不都是手段很利害,什麽宮廷侍女,後宮妃子都是整得不要不要的……


    陳平嘻嘻一笑,道:“我可沒胡說,那閹人也不知道跟你做了什麽,身上才又那麽濃的香粉味。”


    陸玄兒急急道:“我們隻是說了一會兒話……”


    陳平眨了眨眼,這小丫頭片子,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陸玄兒臉色蒼白得徹底沒了血色。


    陸玄兒慘笑一聲,道:“罷了罷了,我早該一直心裏料到,你這個人,不簡單的。”


    陳平歎道:“我本想置身事外,何故姑娘為難,卻讓我難做人。恐怕如果我猜得沒錯,陸姑娘從江南來皇城,也早就算準了,我家太子爺會仰慕過來的是,甚至就是大皇子讓你過來的也說不定。我家太子爺生性放蕩,喜愛音律女人,聞姑娘聲名,必然至此一觀。這也是虧了那個人,才可以請到姑娘這般天姿國色的人,讓他得以有機會行此下策。”


    陸玄兒神色平靜,心裏卻是掀起滔天巨浪。


    下策?的確是下策,可惜那人等不及了,太子府內高手眾多,太子爺隻有上青樓有機會刺殺,其餘時刻均無可能。


    陳平揉了揉眉心道:“太子妃剛好入皇城探親,這親兄弟的了解上,沒人比得上他們自己了。老婆走了,李承好色,偷偷出去偷腥,肯定不敢帶護衛,那人端的是有些能耐了,全然都計算好了,知道李承會偷偷出來,知道他會不帶護衛,知道讓太子府的張閹人跟著過來匯報於你,隻可惜了還是沒成功,棋差一招,棋差一招。”


    陸玄兒冷冷道:“哪一招。”


    陳平笑道:“若是把姑娘你親身而上,那李承不死才怪了。”


    陸玄兒默然,可不是,如果是真的讓她上的話,以她功夫,要想那晚在李承沒帶護衛的情況下,刺殺死李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陸玄兒淡淡道:“李承應該感謝你,那晚我本來就打算出手,可惜你後麵出現,讓我改變了計劃。”


    她出手也是下策,隻因她一旦出手,她亦是要逃亡天下,避開朝廷的追殺,那日子也不是人過的。但就在那個時候,陳平闖進了她屋子,在識破陳平身份過後,就想到了以毒製服,威脅陳平刺殺太子,轉手他人,這不外乎是利己的上佳之策。


    既能不讓自己親自出手,又能借助他人之手,殺掉太子爺,這辦法是兩利,可惜她沒想到這人最後真的沒動手,他就真的這般不重視自己的小命?


    陳平心中暗歎,怪不得呢,那晚他進去陸玄兒房裏的時候,她衣衫淩亂,衣飾不整,那會兒的她應該就是打算換個衣服出來刺殺李承的。


    陸玄兒神色疲憊,道:“你走吧,既張公公在你手上,我也無話可說。你證據確鑿,我認了。你便是讓他供出我來吧。”


    陳平急忙道:“你還真想讓我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不成。”


    陸玄兒憤而大怒,道:“你以為我真要毒死你嗎。”


    話裏的委屈之意,傻子都聽得出來了。


    陳平整個人呆住了,眼神茫然,啥意思?不是真的要毒死我?


    陸玄兒憤恨不已,隻覺得心裏從未有過的難過,道:“我隻是給你吃了一顆溫陽補氣的藥丸子罷了,我哪來的那種劇毒之物,我看你這身子骨弱成那樣,一看就是腎不好。”


    靠!


    陳平神色一呆,驚喜萬分道:“姑娘你啥意思,你是說,你給我吃的,不是毒藥?”


    陸玄兒自嘲一笑,道:“我隻後悔當時沒真給你毒藥,沒做成你所謂的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哎呦誒,這話說的……


    陳平激動萬分道:“姑娘你竟然給我吃的不是毒藥,哎,姑娘你真好,陸姑娘你心地太好了,哈哈!”


    陸玄兒神色平靜,眼眸似二月寒潭,道:“是嗎?我的心地很好嗎。我隻知道,你若在不走,我真會一劍殺了你。”


    陳平幹笑不已,這丫頭,在生自己剛才罵她的氣呢,自己剛才說她濫殺無辜,蛇蠍心腸,這會兒這丫頭卻說,她給自己吃的不是毒藥,就表明她並無害人之心。


    那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似乎,好像,還真的,不成立……


    誰知道她真的不是給自己吃毒藥,陳平有些尷尬了,動了動嘴,待看到對方不起半點波瀾的臉色,他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拔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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